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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盛世美娇-第338章

小说: 盛世美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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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对面房中,从虞梦婕口中,他已知道这间是原来墨寒双亲的住所,现在空着,放了一些杂物,他走到门边,提了提粮口袋,里面只剩了不到一碗碎粟米,难怪她晚上只熬了两碗粥,喝自已那半碗剩粥喝得还那么香,也不知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墨寒鼻子有点儿发酸。

这样的日子怕是活着都成问题,这大冬天的可怎么过呀?我说混吃等死,可没说要活活饿死呀。他在心中把判官小鬼挨个儿咒骂了一句。

房间不大,屋里又没什么东西,几下就逛遍了,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山村的夜晚黑朦胧的,各家点的那盏小油灯光不及远,根本不象现在的农村,处处明亮。看了看天上被乌云掩住的那轮上弦月,他只觉得寒气澈骨,四野静寂,也不知道虞梦婕去了哪里,他正想返回房中,忽然听到不远处吱呀一声,然后有狗汪汪地叫了起来。

侧耳听去,只听不远处一个老年女子声音道:“梦婕呀,夜黑呀,走路看着点儿”。

然后梦婕那脆生生的声音道:“哎,谢谢李大娘,这粮食等来年我家地里有了收成一准儿还您”。

墨寒悄悄走到矮墙边,墙下堆着扫过来的积雪,他扶着矮墙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一手举着油灯,一手半推着门,梦婕想必已出了院门儿。

只见那老太婆摇头叹息了一声,掩门时听到屋子里一个老头子的声音道:“老伴儿啊,咱家的余粮也不多了”。

老太婆一边关着门一边嘟哝道:“唉,我知道,可梦婕这孩子可怜啊,能帮衬就帮一把呗。再说寒儿那孩子是有功名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将来。。。。。。”。

随着房门掩上,下边的话就听不清了。墨寒听到自家院门儿一响,有个娇小的身影儿走了进来,不禁向前迎了两步。

虞梦婕瞧见院中走来一个人影儿,不由大吃一惊,还道又是墨泉那个无赖上门调戏,她一手提着小半口袋粮食,一手顺手从院门后摸出一根棍子,低声叱道:“给我滚出去,否则。。。。。。否则我要喊我男人了”。

墨寒只向前踏了两步,就听呼地一声,一根两指粗的木棍已点在胸口,倒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别。。。。。。”,他的喉咙有些发哽,吞了口唾沫才缓声道:“梦婕,是我,我是墨寒”。

“哎呀!”棍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虞梦婕急忙抢上两步,一把扶住了他,焦急地道:“相公,你病体初愈,怎么出来了?天冷着呐,你要是再有点儿什么事,你让我。。。。。。让我怎么办才好?”

墨寒道:“不妨事的,我已经好多了。就是不常活动,身子有点儿虚”,他伸手要去帮虞梦婕提粮口袋,虞梦婕哪舍得他再干活,连忙扶着他往回走,说道:“相公,你快回去躺下,夜里太冷,赶明儿晌午天气暖了,我扶你出来晒晒日头”。

墨寒无奈,只好任她扶着往回走,进了房门才忍不住道:“梦婕,为了给我治病,咱家的钱都花光了吧?我看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

虞梦婕将粮口袋放在灶台上,扶着他向里屋走,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轻轻说:“秋上土匪来了,我只顾背着你逃上山去,家里的存粮。。。。。。都被土匪抢走了,所以……只好把家具物什儿典当了些”。

她扶着墨寒在炕头坐下,一边帮他脱着鞋,一边抬起头向他展颜一笑,说道:“相公不要担心,等来年咱家地里有了收成,日子就会好些,你是秀才,这些杂事不用担心,待身子好些,只管安心读书吧,明年可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了”。

墨寒见她说到自已身份时,满眼崇慕和自豪,不禁心中苦笑,自已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不过靠着写那些狗屁不通的八股文章熬了个秀才的出身,在她眼中竟然成了真正的男子汉。这要搁在自已那年代,就算你是清华北大的毕业生,这么窝囊,恐怕也早被老婆一脚踹开了,还会用这么崇拜的眼神儿看着你?

虞梦婕拉过被子让他靠好,又打来一盆热水,不顾墨寒再三的拒绝,温柔地替他洗起脚来,这位墨寒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可是推拒了一番,眼见反惹得虞梦婕一脸的惶恐不安,他只好苦笑着任她服侍。

夜晚,躺在床上,墨寒头枕着手臂,默默地想着自已的心事。耳畔听到虞梦婕轻微的呼吸声,想来她已睡得熟了。

两个人自成亲以来,虞梦婕和他虽住在一铺炕上,却是每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两人不曾行过人伦大礼,一直只是在他铺盖旁睡下,今晚相公不再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模样,反而令她极为羞赧,睡了吹了灯他看不见自已的样子,虞梦婕还是浑身发热,一钻进了被窝就把头埋进被子再也不敢露出来。

不过今晚她的心情却是成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相公不但死而复生,而且似乎病也好了,看样子将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健康,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她只觉得无比欢喜。

墨澈看了看虞梦婕睡下的位置,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她细细的呼吸声,象只小小的猫儿。唉,他幽幽地叹息一声,如今这个女孩儿既然挂着自已妻子的身份,自已不但要想办法活下去,还应该负起责任来照顾她才行,可是。。。。。。自己怎么才能给她好的生活了?

胡思乱想了许久,还是不得其法。这时炕头的热度渐渐地冷却下来,不止露在被子外的脸冻得冰凉,被窝里也开始冷了,他紧紧了被窝儿,忽地想到自已睡在炕头,虞梦婕睡得更,不知道她能不能捱得住。

悄悄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梦婕身边的炕面,那里冰冷冰的。山村中要砍些木柴总该很容易吧,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烧些柴?刚才察看屋子好象没记得灶旁放了多少柴禾。想想自已的情形,墨寒不禁释然:自已这一段时间恐怕一直都奄奄一息、好象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样子,虞梦婕孤苦无助的一个人,又要照顾自已,她怎么可能有时间上山砍柴。

手指碰到了被边,墨寒不由一怔,这被子。。。。。。怎么这么薄?用手指捻了捻,那层被子比起自已盖的真的是太薄了,这寒冷的冬夜她就是一夜夜熬过来的?

这时虞梦婕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好象身子弓了起来,墨寒脸上一热,她还没睡?他热着脸低声道:“梦婕,还没睡?”

虞梦婕含糊地应了一声,怯生生的声音好象有点儿发颤。墨寒叹息道:“你的被子怎么那么薄,这么冷的冬夜怎么捱得过去?家里连厚棉被都没有么?”

“嗯。。。。。。”,虞梦婕低低地说:“相公,你病的厉害,梦婕实在想不出办法请大夫,只好。。。。。。只好。。。。。。对不起。。。。。。”。

墨寒摸摸自已盖的厚被,心中一热,他忽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拉虞梦婕身下的褥子,炕面很光滑,那褥子被他硬扯了过来。

虞梦婕心里有些发慌,颤声道:“相公。。。。。。你。。。。。。你做什么?”

墨寒见她吓得什么似的,心中十分好笑,故意逗她说:“我们是夫妻呀,睡到一起有什么不可以?”

虞梦婕更慌了,可是夫君这么说实在没有什么不对的,她只好吃吃地说:“可是。。。。。。可是你身子可好,我们别。。。。。。别。。。。。。”。

墨寒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说道:“傻丫头。。。。。。,你的被子太薄了,看你在那里受冻,我能睡得下去么?来,我们睡在一起”。

两条褥子摆在了一起,墨寒把她的被子掀开,把自已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把薄被盖在这床厚被上面,说道:“你看,这样就好多了”。

虞梦婕窘得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身子蜷得象张弓一样,两只小拳头握紧了放在胸前,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害怕。

墨寒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夫是天、妻是地,圣人说过:‘妇人者,伏于人也’,若是丈夫要她,实在没有什么不应该的,可是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她还是禁不住心慌慌的,比她跟着父亲去打猎,头一次见到老虎时还要害怕。

墨寒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说实话他也不敢太靠近梦婕,如果两个人真的挨得太近,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已不动心,至少他身心健康,挨着这么个年轻的女孩儿,纵然心里不想,生理上还是不免会产生反应,所以两人的肢体隔着两拳的距离,他也不敢靠近了去。

可是这样一来被窝里仅有的一点热乎气儿也都跑光了,虽然被子厚了,还是感觉不到暖意,躺了片刻,墨寒又爬了起来,摸索着趿上鞋。

虞梦婕探出头来问道:“相公,你。。。。。。你去哪里?”

墨寒问道:“油灯怎么点?不是,油灯在哪儿呢?”

虞梦婕忙也爬起来用火石打着了油灯,灯光下她的脸蛋儿红红的,也不知是臊的还是灯火映的,反而更增几分俏丽,她迷惑地对墨寒道:“相公要出恭么?马桶就在外堂”。

墨寒摇摇头道:“不,我给灶上再添点柴”。

虞梦婕举着油灯,随他走到外堂,灶下堆着一小捆劈好的木柴,墨寒看了看,走到墙角把那些挽联、烧纸、金银锞篓拿过来一股脑儿拿过来塞进了灶底,这些都是高梁秆儿和纸做的,极易燃烧,快要熄灭的灶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墨寒又把那捆木柴一根根堆压上去,虞梦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想:“烧了就烧了吧,反正夫君身子见好,不用我时时陪在身边,明早我早些起床去山上再砍些柴来就是”。

墨寒让火慢慢地烧着,然后拍拍手,回头笑道:“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得暖些了”。

这一扭头,借着灶里的火光,才看清虞梦婕穿着一身白色粗布小衣,虽然打着几块补丁,可也掩不住她窈窕动人的身段儿,领口露出一抹肌肤,在火光和灯光的掩映下,显得特别诱人。

墨寒心里一跳,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虞梦婕觉察到了他的目光,脸上也有些害羞。忸忸怩怩地扶着墨寒回到房中,墨寒从虞梦婕手中接过油灯来时,感到她的手掌很粗糙,就着灯火一看,她手掌上有些茧儿,掌背肌肤摸起来很粗糙,裂了许多细细的口子,虽然今日才算是刚刚相识,墨寒也不禁心疼不已。

虞梦婕红着脸摇摇头,怯怯地抽回手道:“相公,别冻着了,快些休息吧”。经过这一番举动,两人都不再那么拘谨,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暗暗滋生,钻进被子后两人也不再那么拘谨了。被子中间的缝隙灌进冷气是很难受的,墨寒无奈,终是忍不住靠近了去,虞梦婕身子一颤,肢体有些僵硬,但却温驯地未发一言。

墨寒只是让她挨近了自已,若有若无地贴着身子,免得热气都跑了出去。他自嘲地对虞梦婕说:“梦婕,我们这也算是相濡以沫吧”,他轻轻地摩娑着梦婕的小手,怜惜地说:“你的手都裂了口子了,是洗衣劈柴弄的吧?疼吗?”

虞梦婕唔了一声,摇了摇头,发觉他看不到,于是又说:“不疼,相公,只要你的身体好起来,梦婕受再多苦也无怨无悔”。

墨寒听了不禁又握紧了她的手,只觉这次转世是最艰苦的一次,却是让人心中又是温馨又是幸福。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虞梦婕的呼吸不象是睡着的样子,墨寒不禁又问:“在想什么?”

虞梦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相公,我在想明年你乡试的事,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我娘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爹爹负担也很重,帮不上咱们。咱家里四亩山田是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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