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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云梦城之谜-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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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女道:“我给你的黑烟弹是白给的吗?那时广场上停满马车,只要你掷出黑烟弹,便可制造混乱,我们则趁乱逃走。有我和你一起,我会视情况发放烟火,保证没人拦得住我们。”

  乌子虚犹豫的道:“那我们岂非要共乘一骑。唉!能搂着双双,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朋友妻,不可欺,我……”

  无双女大嗔道:“还要说废话!不要婆婆妈妈了,一句话,接受还是不接受?”

  乌子虚无奈道:“好吧!”

  布政使司府。

  黄昏。

  钱世臣来到戈墨的石屋,在戈墨对面席地坐下,道:“师兄回来了。”

  戈墨道:“办妥了!我已将银票埋在五遁盗在城外指定的地点,只要他打开盒子点算银票,会立即中计。”

  又道:“有辜月明的消息吗?”

  钱世臣忧心仲忡的道:“真头痛!这小子自今早策马离城后,一直没有回来。”

  戈墨道:“他到云梦泽去了。”

  钱世臣失声道:“甚么?师兄有感应吗?”

  戈墨叹道:“不是感应,这小子不知有了甚么法宝,我施展多种不同的道术仍没法找到他的踪影。”

  稍顿续道:“我只是凭空猜测。像辜月明这种人,没有朋友,生性孤独,又不买任何人的帐,他肯为五遁盗出力,肯定有甜头,大有可能是从他身上晓得寻找古城的方法。唉!我必须立即赶到云梦泽去。”

  钱世臣骇然道:“没有师兄在怎行?楚盒不是该在五遁盗手上吗?”

  戈墨沉声道:“若楚盒在五遁盗手上,早落在辜月明手里。刚才坐忘之时,我有一个清晰的感觉,就是楚盒仍在古城里,而古城更会在短时期内开启。”

  钱世臣道:“如果楚盒不是在五遁盗手上,他如何得到夜明珠?”

  戈墨苦笑道:“但愿我知道。我的感觉绝不会错,我必须立即赶到云梦泽去,以免被辜月明捷足先登。至于五遁盗,由你去对付他,双管齐下,便万无一失。”

  钱世臣大急道:“师兄!”

  戈墨神色坚决的道:“不要劝我。世臣你要知道,你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而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有些事必须自己去承担,明白吗?”





第十章 谁主大局 

   
  钱世臣在布政使司府的大堂来回踱步,思潮起伏。厅内厅外有超过三十个亲兵守卫,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安全的感觉。

  他晓得自己犯了第二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十年前他请出戈墨去为他争夺楚盒,第二个错误是欺骗大河盟,同样是为了楚盒,弄得现在想找个人来商量也没有着落。由于心中有鬼,他此刻最怕面对的就是丘九师和阮修真。

  自认识戈墨后,他首次怀疑戈墨的话。戈墨说的甚么楚盒仍留在古城里,必须赶在辜月明前到达云梦泽,全是推托和借口,事实上戈墨是见他大势已去,不肯留下陪死。

  想到“死”,钱世臣从心底涌起寒意,忽然间,楚盒再无关痛痒。

  此时一个亲卫匆匆赶来,禀告道:“收到京师来的飞鸽传书。”

  钱世臣接过竹筒,扯断封条,取信一看,赫然是姗姗来迟有关画仙郎庚真假的消息。

  钱世臣登时精神大振,这封信肯定是修补与丘、阮两人关系的天赐恩物,既不用揭破自己说谎,又可立即入红叶楼抓起五遁盗,以后一切照协议进行。

  想到这里,哪还犹疑,正要喝令手下备马,立即去拜访丘、阮两人,门卫喝喏道:“指挥使胡广将军求见。”

  换了是另一个人求见,钱世臣根本不用理会,一句话便可打发。可是胡广却是岳阳城除他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大将,总揽全城的防御,如此忽然求见,当有紧要的事。忙道:“请胡将军进来!”

  足音响起。

  钱世臣虽然心神不属,仍保持警觉,当听出是两个人的足音,愕然瞧去,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喝道:“杀!”

  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冷笑道:“世臣!太迟了。”

  “锵!”

  领头进来的胡广拔出佩剑,喝道:“来的是季聂提季大统领,谁敢动手,立杀无赦!还要诛家灭族。”

  厅堂内的十八个亲兵,闻钱世臣之令本已手握刀把剑柄,但当听到季聂提之名,人人如遭雷灵击,不敢妄动,过半人更松手离开兵器。

  季聂提神色平静,若无其事的从胡广身后走出来,越过胡广,朝钱世臣走过去,叹道:“世臣你太不自量力了。”

  门外惨叫声接连传来,瞬归于平静。

  兵刃出鞘。

  五个亲兵狂喊着朝季聂提杀去。

  “嗖”的一声,季聂提龙首刀已离鞘,先往后移,反手一刀,只见刀光一闪,从后侧提刀过头直劈过来的亲兵小腹溅血,打着转横跌开去。

  此时季聂提改往前冲,避过由两侧攻来的剑,鱼般滑进另两人中间的空档,在兵器临身前,龙首刀如迅雷激电,左右挥劈,一人面门中刀,另一人被划破咽喉,刀法之精妙,刀速之迅捷,下手的狠辣,教没有动手的其它亲兵看得目瞪口呆,直冒寒气。

  钱世臣狂喝一声,往主座退去,他的拿手兵器就挂在座后壁上。

  胡广则手持长剑,目光灼灼的监视其它人。

  季聂提一个旋身,长刀横扫一匝,“当”的一声,重重劈中后方紧追而至、搠背刺来的长剑。

  那人虎口震裂,被他劈得长剑脱手坠地,骇然退开之际,季聂提与他擦身而过,刀子顺势上拖,那人脖子现出血痕,颓然倒地。

  最后一人还未弄清楚发生甚么事,前面刀影滚滚而来,挡了两刀,被杀得左支右绌,忽然惊觉季聂提欺近身前,接着胸口剧痛,被季聂提的刀子破膛而入。

  钱世臣持矛往季聂提冲来,狂喊道:“我和你拚了!”

  季聂提好整以暇的从伏在他身上的卫兵拔出刀子,左手一推,被杀者仰天倒跌,忽然转身,刀光打闪,劈中攻背而来的长矛,又快又准。

  钱世臣的功夫确实远在众亲兵之上,脚踏奇步,矛往后收,接着幻出重重矛影,往季聂提攻去。

  季聂提摇头叹道:“太不自量力了!”

  龙首刀闪电疾劈,刀刀命中矛头,任钱世臣如何进攻,仍改变不了形势,更令钱世臣泄气的是竟没法逼退季聂提半步。

  季聂提任他施尽浑身解数,硬挡他十多下重击后,倏地施展精妙手法,借势绞击长矛。

  钱世臣长矛几乎脱手,骇然后退,退了三步,便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原来季聂提的厂卫手下已冲了进来,其中三副四弓弩箭机瞄准他。

  季聂提像没有干过任何事似的还刀入鞘,喝道:“世臣还不放下兵器?”

  钱世臣面如死灰,额冒冷汗,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眼前像是个永无休止的噩梦,他再分不清楚甚么是真实,甚么是虚幻。

  “当!”

  长矛脱手坠地。

  季聂提欣然道:“坦白说,你落在我手上,可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如果是落在大公公手里,你会后悔投胎做人。”

  接着喝道:“给我带走没有关系的人。”

  手下们应命押走其它亲兵,捡走钱世臣的长矛,抬走五具尸首。

  季聂提悠然从钱世臣身边走过,到主座坐下,胡广则移往钱世臣另一边,这才收剑入鞘。

  八名厂卫高手,分列两旁。

  季聂提上下打量钱世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给我转过身来。”

  钱世臣抖颤着转过身来面向季聂提,往日的威风,没半点剩下来。

  季聂提扫视厅堂地上留下一摊摊血迹,道:“我可不是虚言恫吓,大公公现正坐船到岳阳来,随行的有五千精锐。世臣该清楚大公公对付叛徒的手法,例如每天割下一块肉,又为对方止血,以免因流血不止死掉,世臣说那是甚么滋味呢?”

  钱世臣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季聂提目光移到他脸上,微笑道:“我们终是相识一场,不忍心看到世臣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吧!只要世臣乖乖的和我合作,我可以在大公公来前,让你选择死亡的方式,且放过你逃往岭南的家人,世臣意下如何?”

  钱世臣泪流满面,泣道:“一切依照季大人的吩咐。”

  季聂提欣然道:“这才是乖孩子。”

  再道:“给我送钱大人入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否则这副模样如何去见人。”

  四名厂街领命押钱世臣走。

  季聂提沉吟片刻,问道:“没有戈墨的消息吗?”

  胡广恭敬的道:“戈墨黄昏出城后,一直没有回来。”

  季聂提皱眉苦思道:“辜月明如此,戈墨如此,其中是否有关连呢?”

  胡广道:“四个城门均由我的人负责把守,如果发现他们的踪影,会立即上报统领。”

  季聂提沉声道:“记着我们不但须瞒过敌人,且要瞒过城内的将兵,以免军心不稳,枝节横生。表面上一切依旧,没有人晓得我在暗中主持大局。胡将军今次立下大功,我会向大公公推荐胡将军出任布政使司之位。”

  胡广大喜谢恩。

  季聂提从容道:“明天我的人会混在来参加红叶楼晚宴的宾客里,秘密潜进城来,负起杀敌之责,胡将军的任务是稳住军队,看紧城防,其它的事不用理会。”

  胡广问道:“由现在到明晚夜宴,尚有半天一夜,如果目标人物出城,属下该如何处理?钱世臣曾下令,凡持有红叶楼请柬者,我们不得阻挠其出入。”

  季聂提淡淡道:“我们的杀人名单上,有三个人的名字,就是五遁盗、丘九师和阮修真。三人之中,以五遁盗最为关键,只要五遁盗仍在城内,丘、阮两人绝不会离开,而五遁盗唯一溜走的机会,是当宴会结束,部分宾客连夜离开的当儿,乘机出城。所以胡将军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接着冷哼道:“我已有周详的计划,杀人名单上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漏网。从没有失过手的大盗,将会饮恨红叶楼内,而大河盟最出色的两个人,亦没法活着离开岳阳城。当大公公的船队停泊在岳阳城外,一切事情早已解决了,天下将回复平静。”

  胡广高声领命。

  季聂提长身而起,双目精芒闪射,平静的道:“我现在要和世臣好好的聊天,弄清楚一点事情。岳阳城的事,有劳胡将军了。”

  说罢离主堂去了。

  辜月明立在南门外一座山丘之顶,遥观紧闭的南城门,灰箭陪在身旁。

  他知道估计有误,城外并没有季聂提的人,形势比他想象的险恶。

  辜月明本以为因季聂提既清楚乌子虚明晚从南门离开,必在城外布下天罗地网,将乌子虚和随后追来的丘九师和手下们一网打尽。

  南门外虽是平野之地,一条笔直的官道穿过大片疏林,西面是烟波浩淼的洞庭湖,可是季聂提却有足够实力不让目标人物落荒逃去。如果乌子虚中计取马,更是必死无疑。

  可是不论如何,从以众欺寡的角度看,在城内动手,怎都比在城外动手有利。

  辜月明晓得钱世臣完蛋了。

  当他发觉城外没有季聂提一系人马的踪影,便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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