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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北京青年-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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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爽西有点吃惊:“为,为什么?我伤害你那么深。”

“你要不走,我能碰到何西吗?”

大家都崩溃。

知道结果以后,何西想跟丁香马上结婚,让这事儿一了百了,被丁香拒了。她的意思是,任知了不是正常人,不能用对付正常第三者的办法对她。她现在这么脆弱,要是结婚的消息再刺激她的病反复了怎么办?

何西承认丁香说的对。

深夜,何东开着空车经过一僻静的街道看见一出租停在路边,司机座位旁的门大开,正好路边有人招手打车,他便靠了过去,一三十多岁的男人坐了进来。何东刚要开走,从后视镜看到那辆出租还敞开着前门,觉得有些不对,就跟乘客说:“对不起,你等一会儿。”

何东下了车,走到那辆出租的前门探头一看,司机满身血地向左倒在座位上。他马上叫了急救车,又跟着上了医院,急救室门口聚集一堆出租汽车司机,有一四十多岁的男人握着何东的手:“小兄弟,多亏你。这是二百块钱,代我交给他。”

何东忙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您是他公司的?”

男人点点头。

“叫什么?”

“不用记,这么点钱当不了什么用。”

周围的司机也纷纷往何东手上塞着钱,何东直嚷嚷:“等等,你叫什么?电话多少?”

没人给他留姓名电话。

这司机终因流血过多而身亡,病房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震撼着何东的心,生命如此脆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走了。

他能为他做什么呢?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权筝拦住一辆出租,上车就跟司机说:“我今天有点晚,你看走哪条路最快,绕点没事。”

“实话跟你说,这时间段,今天哪条路都快不了。”司机说。

“为什么?”

“马上,八点,全市的出租都停下来鸣笛。”

“啊?”

“我们一司机前几天被人捅了,就为了抢钱,你猜多少钱?”

“不知道。”

“四百二十三块钱,一条人命就没了。有一年青司机,就是他把这司机送到医院的,组织的这次活动,已经得到上边的批准了,鸣笛,就是悼念这司机,发动大家帮助警方抓住凶手,捐款帮助这司机的家属。我觉得挺好,我们开出租的再普通,那死去的也是一条命呵。以前我们这帮老的都看不上小年青,觉得他们不懂事,不着调,光知道享受,现在咱别人不知道,就这年青司机可真是比我们强多了,敢想敢干,不象我们光知道在底下嘟囔,不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权利。你要上网的话,能查到他,叫何东,名字特好记,上次捡到一小女孩的事儿还火了一阵儿呢。”

权筝看了看表:“还差一分就八点了。”

所有的出租都提前停在路边,八点整,齐声鸣笛。

整个北京城为这个普通的司机致哀。

第三十章 永远都有事儿

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何东幸福了吗?

在何北的“奋斗酒吧”,有一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要求何北给打折,何北不给打:“我认识你是谁呀?”

“你忘了,跟那七哥,咱们一起吃过饭呢……”

“知道知道,不就七哥的朋友吗,行,九五折。”

“八折八折。”

“有钱没钱呵,没钱别在这儿混,今天,就今天给你八折,别得便宜卖乖。”

这时何守四正好过来查岗,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就说何北:“我说怎么天天满员,我还往里赔钱呢,谁让你打折的?”

“我,您可没说什么都得请示您。再说了哪家新开的店不打几天折?看着是赔钱,实际上是人脉投资。”

“投个屁资,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打折了。”

“您要想把这店收回,我没意见。”

“放屁!我好几十万投进去,怎么收回?”

“那您就得放手。”

“必须找个人来帮你,这要开不下去了,我真没钱了儿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当初我说不开,您非让我开……”

“你还有理了?你说吧,你想让谁帮你?”

“何东不行,他一天开十几个小时的车怎么帮?何西还不如我有经验呢,再说他天天上班。何南自己那点事儿都折不开呢,还帮我?您就让我自己干吧,我不打折了还不成?”

何守四瞪着他:“我没钱往里赔了懂不懂?”

“不懂!”

何守四在脑子里搜了半天,想起叶坦,对,何北能听她的。于是他把叶坦约到咖啡店,点了一大堆各式甜点堆在叶坦面前,劝她帮何北管理酒吧。

吃着蛋糕的叶坦一下睁大眼睛:“我,管酒吧?”

何守四点点头:“他听你的,你不是他老师吗?”

“我没管过酒吧,你想让他怎么做,我可以跟他说。”

“光说不行,还得在那儿看着他。”

“我还有个学校呢。”

“你不就晚上上课吗?”

“现在在招白天班。”

“上课的时候你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到酒吧来,我一个月付你三千,你看怎么样?”

“你用这钱请一个懂酒吧管理的来帮何北多好呵?”

“就他那混蛋样儿,他能听人家的吗?”

叶坦最后答应想想。

叶舟首先就不同意,他正跟闺女一起吃晚饭呢,一听这个把筷子一放:“不去!酒吧那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呵?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这何守四也真能想的出来。”

“我想去……”

“理由?”

“什么都想试试。”

“碰见来滋事儿的你怎么办?”

“我学过武术。”

“武术可敌不过水果刀,闺女……”

叶坦把何南约到“奋斗酒吧”征求他的意见,何南跟叶舟一样,也劝叶坦别到酒吧干。这时何东送几个客人过来,溜进酒吧看看,还真看见何南和叶坦了,别看都住何北那儿,几兄弟好几天都照不到面。

何东支持叶坦帮何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不是说人生挺长,但关键的只有几步吗。何北这酒吧对他来说就挺关键,干好了,可能他就稳住了,干不好,四叔公司目前做得不好,以后不敢说能不能帮他了,何北同志很可能就歪门邪道上了,一辈子就毁了。我给他投酒吧很大成分是想帮他走上正道,他表面看着不吝,心里还是想往好了走。他不跟唐娇确定关系,最主要的是怕被唐娇影响去磕药,那是他最后的底线,他没有守住这道线的自信心。”

叶坦歪头问何南:“那我可去了?”

何南这时有点发懵,他们俩是不是真有灵犀一点通呵?他是不是干脆告诉何东叶坦喜欢他?对,他必须要问问她,你现在还喜欢何东吗?

正想着呢,何东问他:“怎么样呵,加拿大公司并购的事?”

何南说:“正要跟你们说,不知道怎么说呢,我辞职了……”

“啊?”吓了何东和叶坦一跳。

何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西施坊化妆品公司老板素质不行,但我没想到这么不行。加拿大公司派人来中国考察的费用不是要求一家付一半吗,我们老板也答应了,所以人家来以前要求他们把钱打过去,一共才七万人民币,老板只让打过去三万,说到北京以后再付剩下的一半。我觉得挺恶心的,可为了能把这事儿办成,我花言巧语地跟人家解释,最后人家也接受了。没想到人家来了以后要求付剩下的那部分钱,我们老板连商家要守信义这最起码的概念都没有,拿国内最土鳖的办法忽悠人家,说下次来再给,以为只要欠对方的钱,人家就会一直跟他们打交道。最后,人加拿大公司气得走了连招呼都没打。我当即就辞职,老子可不跟他们那儿浪费时间了。”

“还是对国内的市场,对民营企业老板的素质和运作方式缺乏最起码的了解造成的。”何东说。

“是。”

叶坦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从零开始,不敢再走捷径了。”

何东问:“想干什么呀?”

“我不是给人刷过墙吗,想从给人刷墙干起,这算零了吧?”

“比零还低,负数。”叶坦说。

何北看他们说得挺热闹就凑了过来:“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时何西和丁香也来了,大家这才知道何西的诊室都快成花房了,任知了天天去送花,还是一句话不说,放下花就走。

叶坦就说:“不说话反而不好。”

“我觉得也是,”丁香说,“我和何西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我们的一句话,一个决定会刺激她犯病。”

何北看着大家:“咱们这几个谁没事儿?”

“这正常,”叶坦说,“人活着就是在解决一件又一件的事儿。”

“好像目前就我没什么事儿……”何东说。

丁香问:“跟权筝呢?”

“正在继续接受考验。她出差了,待会儿我去接她。”

“现在特幸福?”何北问。

“还行。”

“想让我给你那五块钱?”

“有那意思。”

“还真不能给。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现在网络大红人,又是捡小女孩,又是组织悼念受害司机,咱等你倒霉的时候,你要还能幸福你才能拿到那五块呢。”

“那时候就五十了。”

“那你要不幸福也得给我每天五十?”

人有时还真不能太得意,何东过了会儿聊天瘾,又去开车。他没注意,一老人家把一破布包儿拉他车上了。等他接了权筝,她发现了。俩人把包打开看是一花瓶,他这才想起是那老人家抱着上的车。亏他记性好,带着权筝就把这破包儿给老人送去了。这事儿对出租司机来说长碰见,谁还没个丢三落四的时候,何东和权筝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也怪何东运气不好,这事儿还就朝邪性那儿发展了。

第二天,这叫郭老爷子的老人发现那包不见了,还记着他坐的是长鸿出租汽车公司的车,忙找到公司总部,负责人就问他:“肯定是落车上了?”

郭老爷子说:“肯定。上车的时候我是抱着它,下车的时候我好像也抱着它,然后我就直接进单元回家了,今天有人想看,怎么都找不到了。”

“那您下车也抱着,怎么能落车上呢?”

“那我能落哪儿?我就那天带着它出去了一趟。”

“是不是放家里什么地方了?”

“实不相瞒,我在家翻了个底儿朝天,把阿姨气得都辞职走了,我这叫干的什么事?”

“是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我也甭遮着掩着的了,一青瓷花瓶,祖传的,那晚我是拿去让人给做个价,谁都没让陪着,怕儿孙惦记着。抖这一激灵倒好,丢了。你给我保着密,就当是个破花瓶,谁捡着给送回来就行了,这是我的电话。”郭老爷子说着递给负责人一纸条儿。

“那没问题,我可以帮您问问,但凡是我们公司司机捡到的,我敢向您保证,那是百分之百能完璧归赵。您呢也再到别的地方找找,您看怎么样?”负责人说着,把自己名片递给郭老爷子,“您要找到了,也给我来个电话。”

“那是一定的。”

郭老爷子起身离去,自言自语:“要碰上个识货的,我就只能报警了。”

这负责人还真挺当回事儿,马上就通过广播让司机们都在自己车上找找有没有包着花瓶的破布包儿,正开车的何东马上拿起话筒禀告:

“头儿,我是何东,落我车上了,我昨天晚上就送他们家去了。”

“是交给老人本人了吗?”

“不是,是一四十来岁的男人,他说老人已经睡了。”

“要收条了吗?”

“没有。”

“肯定没给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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