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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太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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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上的雪也是有丫头一早清扫掉的,这流光溢彩的石头倒是在这昏沉的日头下丝毫不受影响。

今儿个在里屋挑了一件暖桃色的短袄,却是比前日进宫那身桃红平庸了不少。宝宸前路走着,过相府的后角门出去,她倒是轻车熟路。

虽说我体质畏寒,但我却是个不怕冷的主,平日多怪丫头们紧张过头,把我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才安生。现下出门,私下与宝宸商量,一身行装轻减了不少。倒是宝宸的背囊里还兜了一件裘衣,生怕天晚了会起大风。

爹爹对我虽然严苛,但亦没有限制我出行的自由,一是确信我是个有主见的,再则肯定我的聪颖。

何况他倒是对顾倾源极为放心的,多言我r常处事的方式倒是像极了顾倾源。

心下一叹,是啊,爹爹信任顾倾源,可比信任我要多。

陌上生花闻涤蕴

从后门复行数百步,倒是碰得莫将军府上的二姑娘与身旁的两个丫头有说有笑的从将军府后门出来。我当是眼不见心不烦,不打照面,可莫涤蕴却丝毫没领情,任由贴身的大丫头莫香趾高气扬地走至我跟前。

“景三小姐有礼,我家小姐道是与三小姐有‘缘’,想与您一同上街。”她一口白牙,倒是把‘缘’字咬的极重。不错,我们景家与她莫家倒是有着极大的渊源的。

我回笑:“既然如是,有劳莫小姐同行了。”我说这话,却是越过那莫香丫头,莫涤蕴则是一脸肃然。

相行较近,我见她眉清目楚,海蓝色风裘素然大气,倒是有着将军府大小姐该有的巾帼之气。

这让我想起她的生生兄长莫玦。

年幼时光里,常来相府找二姐的威风少年,现在却不知去向了,当年他领我二姐出逃,现下再没了消息。

“今日与景三小姐出游,还望尽兴才是。”她朝我微微点头,脑海里突然翻涌出年幼时的记忆,那时的莫涤蕴只是躲在柱子后头看着亲兄同我二姐携我玩耍的胆小鬼罢了。多年未曾与她照面,她倒是长得挺拔修长,只是这性子更加清冷不少。

宝宸心里定是与我一般极不情愿,但只因一时间不好推脱,便安分守己地跟在我身后。

景家自从二姐因莫家少将军背负了私奔之名而与莫家一门断绝来往。莫家也因痛失爱子与我景家结下宿怨。

“莫小姐可有好去处?”今儿见她外披的裘衣便是市价不菲,就连丫头也多带了一个。心下衡量,倒是我出门随意了,万万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主。

“景三小姐莫不是不知今日罗云斋开斋?”一听罗云二字岂会不知,那可是毓清皇朝赫赫有名的闲散王爷穆裘语的封号。

“倒是不成闻知此事。”

“罗云斋开斋,里头多是奇物珍品。今日各家名门公子,千金阔太都会一同赴约。”徒步而行,莫涤蕴道是与我详尽解说。

“奴婢听闻景三小姐未到及笄之年,不在罗云王爷的受邀之列实属正常。”莫香口齿伶俐,还真真是个不饶人的主。

我虽未曾见过多大的风浪,倒也不怕这恃宠而骄的奴才,不愿与她多说。

莫涤蕴却接过话茬:“景三小姐虽未及笄,却是名门闺秀。此番前去,云王爷应是高兴才是。”听闻这话,宝宸面露惊讶与我对视,我勾起嘴角温笑,面色如常。

这莫涤蕴口中虽为我长脸,却未曾问过我是否愿去这罗云斋,全然替我做了主,碍于情面,我倒是不去也非去不可了。

“最是一般好光景。”今日只因天气尚好,没那铺天盖地的风雪,宝宸便与我说笑起来。宸丫头自幼在我身侧同我习文解字,同她说话,倒是有点文人之间的咬文嚼字。

我与她相视一笑:“街市闹景不闹心!”出了相府,我与宝宸就更加肆意起来,不受繁文缛节的束缚,不受世俗的眼光,不端小姐架子。与身旁的莫二姑娘截然不同,她倒是谦和有礼,婢仆于她也是恭恭敬敬。

笑面佳人多谋略

罗云斋位于云王府府前街,头一座二层宅院内,外观古朴,内置楚楚雅致。

正隔内多是古玩真品,从正门进,左手墙头悬挂一副深闺美人图,面容妩媚,衣不蔽体。真真切切让我羞红了脸。

落款处盖有暗红印章,小字裘语。原来是主人的画作,紧接着是古往今来的名家画作。有些倒是一眼便能说出出处来,有些佳作竟连作者的名字也是陌生的,但也不输于名家。

会来这里的多是大户子弟,家教甚好,遇到眼熟的倒是不用热切地联络,只需微微点头。一时间罗云斋倒是个清净雅致之地。

莫涤蕴同我一道。她的神情看上去莫不在乎,走马观花似的。

突然停步同我讲:“景三小姐若是看到喜欢的物件尽管拿就是,涤蕴小小心意全当祝贺三小姐及笄之礼。”

我倒也懒得推脱,她爱给就给吧。只怕这罗云斋中芝麻大的物件也要价不菲。

余光处有一瓷盘中流光溢彩让人无法忽视,同莫涤蕴走近一看,原来这发光的物件恰好就是我那院中铺路的彩石。

“我道它如何是会发光,原来长的这般通透。”莫涤蕴捡起一枚放于眼前。

突然冒出一个小厮:“两位小姐真当识货,这些晶石是我家王爷远游西域,从戈壁滩上采购回来的,来之不易,有价无市。

“既采购,又岂会有价无市?”宸丫头多半没大相信。

“戈壁多是苦穷之地,怕是连个羊肠小道也不曾有的。西域的百姓多是不顾性命堪忧才去的,所以才有物以稀为贵一说。”我不急不缓地道来,自然是没去那地界的,多半是从书上看来的。

那小厮面露惊奇:“这位小姐难不成是去过戈壁滩?”

宝宸倒是笑笑:“我家小姐是去过远门,只是神游罢了。”那小厮自然不明白我是看着书神游了一趟西域。

“是哪部名篇,小姐可莫要私藏才好。”扶梯上走来一位气度轩昂的男子,着一身藏青长袍,鬓发高耸,腰间环佩声不绝于耳,他冲我面带一抹深笑,这就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子穆裘语,封号罗云。

他人多言他如今只是不务正事的逍遥王爷,很快周身的人全被他引了过来。

屈膝行礼:“臣女景氏覆雪见过王爷。”莫涤蕴随后也行了礼。

穆裘语直言:“景小姐真当是博文多见。”

我只是从容地回应:“王爷过誉,覆雪只是看了一本名不见经转的云游杂记罢了,其中真假信也罢不信也罢,只图看个尽兴。”

“景三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涤蕴愿求王爷割爱,这方奇特的耀晶石便由臣女买下赠与景三小姐做生辰贺礼可否?”

那面色刚毅的男子轻笑:“莫小姐即是有这般用处,本王何乐而不为呢?”他笑的好似眼角生花转而又道:“一石三金。”

“云爷这石头要价也太狠了吧!”

“就是!”

有人刻意小声地议论此事。我是毫无压迫之感,一门坏心思的想听莫涤蕴与穆裘语如何议价。

“想必云王爷也是惜命之人,这般开价倒也合情合理。”莫涤蕴说这话时眉目如画,心若止水,未曾私掉将军府半分颜面。倒是让我另眼相看了一次。说实话,这耀晶石在我院中真真切切铺了一路了,着实不想要。

“本王自是感激莫小姐一番美言,只是本王偏巧是个爱财之人。”

我倒是赏脸笑了,不是笑她多劳,亦非笑他言行不羁,只是笑这东西家里头多的都用来铺路了。

莫涤蕴派了身边的小丫头回将军府支钱两。

云王爷坦言晚些派人把耀晶石送至相府,半推半就地出了门,天色尚好,又同莫二姑娘商议前去琴裳小筑听琴试菜 。

琴裳小筑专为大户千金开设,主人请来琴技高手在小姐们吃食时献艺。雅俗共赏,必要时也能一较高下。

莫涤蕴倒是来对地方,皇城里她的琴艺可谓久负盛名。

古琴在耳,我同她细品佳肴时见她面色如常,原以为她会亲自抚上一曲。

转而又想,她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人,顾倾源也说,不爱大现风头的人一定是个颇有心机的人物。

“还请莫姑娘先行。”她自然听懂我话里的深意,抬脚便走了。我们要走的是正门,若是被两家里头任何一人碰见都不好解释。

宝宸问我,“若是晚些云王爷的人送石头来了怎么办?”

我望着那款款而行的倩影,只道:“若是爹爹问起,也无需隐瞒。”爹爹一定想到,日后进宫,我与莫涤蕴终是要会面的。

画眉倚黛期佳谣

我沉寂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娘亲在一旁看着梁姨为我顺发。

梁姨本是我的奶娘,待我会自行吃饭,她便去了我娘亲身边伺候。

梁姨口中念着吉利的话,时不时还会哼起她乡间的小调为我讨个喜庆。娘亲面色柔和,同往日一般慈爱。

只觉梁姨退到一旁,娘亲接过宝辰手中托盘里头的帕子,为我擦拭秀发。我满脸羞涩地从浴桶里站起。脸颊发烫的燥热早就让我把屋内的冷意忘的一干二净,只顾胡乱把自己的身子擦干。

宝宸为我系好肚兜的绸带,再是加身里衣,后套一件暖身小袄,再是繁琐的襦裙。最后娘亲又将一件鹅黄色金边镶烫坎肩短袄为我加身,袖口与领口处都有纯白的狐狸毛。

宝宸弯身为我穿上金丝相绣描花短靴,玲珑又不失体面。

“我的好小姐,这可是夫人亲自绣的呢。”我是同娘亲学女工的,哪能看不出这针法。

旋身笑道:“辛苦娘亲为女儿纳鞋了。”

娘亲欣慰地带我走到梳妆台坐下,镜中她白嫩的双手搭在我肩上,面容姣好。她柔声开口:“即日起,覆雪便要日日对镜梳妆,真真正正是个喜人的姑娘了。”

娘亲执起眉笔为我描眉,一时间倒是不能适应。

发髻也更为庄重起来,不像先前的蝴蝶髻那般灵巧,娘亲又在我的双颊擦了淡粉色的胭脂。

“这是昨ri你二姐赏下的,说是上好的御贡。”怪不得这胭脂的味道不似娘亲又或者姨娘们脸上的那般厚重刺鼻,二姐能给我的,必定也是她喜欢的。

打点好一切,宝宸顺着我的衣裙将我带至一面偌大的铜镜前,猝不及防我便看清了镜中的自己。

秀发两分于额前,眉色娟秀,杏眼半苏,鼻梁若挺,唇红齿白。双手放置腹前,身段小巧。

娘亲与梁姨直言我的长相不但水灵,更为娇贵。宸丫头在一旁对我挤眉弄眼,无非替我高兴。

推开房门,回廊曲曲,灯盏熠熠,光影叠加中大雪覆面而来。

娘亲凝神像是感叹:“覆雪出生那天也在下雪,一晃十五年了。”是啊今日是我十五岁的生辰亦是我的及笄之日。

已有丫头在院头提灯,丞相府内设三院,我的寝房同大姐二姐进宫前一道都是一个院子的。再是爹爹与娘亲的主院,姨娘们住在主院旁侧的小园子里。还有一院是专门招待上宾的客院,目前也就顾倾源住在那里。这番雪地里缓行,这些院子也都过了个遍。

迎着白雪走至前厅,才知道爹爹已经在后堂的祠堂里等我,听闻昨日爹爹为了今日能主持我的及笄之礼,特地向皇上请辞,加之正逢二姐进言,皇上面色无常的默许了。

跪在祠堂的跪垫上,听爹爹为我拟写的跪请祖宗的敬词:“不孝子孙景筠无香火之继。今有三女景氏覆雪于天幕微时行及笄之礼,望先祖庇佑。愿小女此生无病之痛,无劳心之结,无神伤之思。再者家族恩宠均牵其一身。一叩为君,再叩先祖,三叩景家世代长兴!”

我依言叩头,心下了然。如果说二姐是娘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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