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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捕红-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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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个大碗送上桌来,莫孤烟傻着眼,基本说不出其他话了。

我从筷笼里头抽出两双,一双递给他,一双留给自己:“老板,这是今儿个头汤面吧。”

“是,是,水才烧开,洪捕头已经来了,真是巧。”

我将筷子笃笃齐:“老板,还是给我一个空的小碗先。”

“好,来咯。”

莫孤烟才缓过气来,指指那个和他脑袋大小有得一拼的空碗道:“这个是小碗?”

“嗯,这个是小碗。”

他又指指那个和他洗脸的脸盆差不多大小的碗来:“这个是大碗。”

“嗯。”我挑出一个小碗地份额来,夹起面条送到口中,面条爽滑劲道,“我就说我吃个小碗能饱的,是你非要喊两个大碗。”

结果是,他一个人吃了一个半大碗,起身的时候,两只手都扶着桌沿,非常非常辛苦。

捕红 第四卷 44:重重疑惑

结果倒是我在等他慢慢往回走,我是步履轻快,他是走走停停,不时给我个苦笑:“青廷,你爹给你起了个好名字。”

“怎么说?”

“青廷便是蜻蜓的谐音,你看看你,没内功,走路都几乎听不到足音,像是天生长了对翅膀一样,要是哪天练就了好轻功,那这世上还有人能抓住你吗?”他又停下来,摸着胀鼓鼓的肚子,“我怎么觉得里头晃得厉害,只要我走得快些,就会晃出来似的。”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不要等别人来抓,我要做一个抓坏人的捕头。”

“青廷,你是我入六扇门以来第一个口口声声说要做捕头的女子,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抓抓头,眯着眼笑起来,“每次破案都会受重伤,怪叫人揪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累赘咯。”我向着他挥舞下拳头,虽然爹爹和表哥两个人都确认过,我体内被压制的内功有复苏的苗子,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我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所以暂时就不先告之小莫,免得让他空欢喜一场。

“你觉得不是累赘,在破案的时候,我倒觉得缺少你都不行,你总是能想到那些被一般人忽视的角落,或许这正是女子的细心。”莫孤烟看着我挥在半空的手臂,“青廷,你的手臂已经好了。”

“是,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一天三贴膏药,两碗补药,能不好吗,原本半个大夫身份的许箬荇够絮叨的,再加上一个爹,我能确信在洪青廷过去的十六年生涯中一直被这两个男人保护地很好,只除了一件事情,他们说到十年前。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婉转地问过许箬荇一次,他言顾其他,东拉西扯地糊弄过去,再后来也没有找到好机会再问他,要是让我直接去问洪颀长。心里头多少有点毛毛的,他万一倒不怕我来问他,直接回问我十个八个问题的,我可怎么回答,真是要人小命,还是不问为好。

不过,十年前,十年前,我怎么对这三个字如此执着。仿佛平淡的字面后头藏着个有魔力的秘密,我已经拿到了半把钥匙,不过是一时找不到锁眼打开。

“青廷。都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再过来,最后一次是三天前,白师兄回个信只说知道你回来,十分潦草的两句话,半点没有谈到清平王案情的进展。”他站在路边眺望着都城地方向,莫孤烟的个子很高,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看不到都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消息有时候也是种好消息。证明顾大人正在全面侦案中。得到再传过来地必然是捷报。那时候。你便能风风光光地回到都城去了。”我揶揄了他一句。左行转弯。已经向着另个方向而去。

“那里不是回家地路。”他反应过来地时候。我都走出几十步。吃多了人都会变得迟钝吗。我看他绝对是。

“我知道。我要去别家。你去不去。”明知故问地话。他除了能跟紧我。还能做什么呢。他已经快步赶上来。也不再问我要去哪里。

我在幢大院子门口停下脚步。两棵参天地树都长出院墙外头来。郁郁葱葱地。很是阴凉。看门地见到我。笑脸迎上来:“这不是洪捕头吗。老爷没在家。铺子上有点儿事。让他过去看看。”

莫孤烟地脑子也算转得很快。低声问道:“这是白师兄地家?”

“嗯。”我也笑着对看门人点一下头。

“洪捕头找老爷有急事?要不,我让人捎个信过去,洪捕头进院子喝杯茶,坐一坐。”还真不是普通的客气,简直是把我当自家人了。

“没,铺子不远,我慢慢走过去见一见白老爷子也是应该的。”我转身离开,白老爷子地药铺我是没有去过,不过大致方向还是晓得,这地头也算是自己的,总不能在自己家门前迷路吧。

“白师兄没在家。“我知道,我就是看看他爹,以前承蒙他老人家照顾,而且你们把我掳去那次也是在他府里,一别数月,我回到富阳县早该过来和他问候的,结果肩膀又得了伤,你们三个死活不给我出门,我才拖延到了今天。”

“主要是你爹坚定地立场,我和小许压根插不上嘴。”

是啊,娘亲去世的早,膝下只有一女,他又要当爹又要当娘,多点小心也是常理,不过既然这么小的伤都能紧张如此,怎么又能将我抛下在家大半年,自个儿不见了踪影,这个爹爹,他外出多日到底又是去做了什么,看样子,许箬荇也不知晓真相。

洪颀长在口风中丝毫不曾透露过,真正是好巧,我们前脚回来,他也回来,还在路上遇到彼此。

我停下步子来,莫孤烟疑惑的问道:“青廷,怎么了。”

没有怎么,但是我不该怀疑洪颀长,他是我爹爹,他对我的好,我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地出来,而且他的出场惊采绝艳,叫我很久很久之后都不会忘记,身体里流淌着与他相同的血液,我们是血亲,我怎么能为了这样小小一点的巧合,偏偏怀疑起他来。

“哎呦,不是我老眼昏花了,看看是谁来了。”白枚老爷子正从铺子里头出来,撸着白花花的长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我,“洪丫头,回来了?”

捕红 第四卷 45:再提亲

“白老爷子。”我盈盈俯身向他行礼,“回来好几天,身子略有微佯才没过来看望老爷子。”

“老头子身体好好的,早点晚点没关系,你倒是该养养好才是,上回我说要替你治病,结果你还没有痊愈就被我那个不肖子弄了去,他回来以后,我问他,到底把你弄哪里去了,那个不肖子居然不肯告诉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白胡子一扇一扇的,看着怪趣致的,晓得他也不是真的动气,白苏岸虽然不会明着告诉他,我究竟去了哪里,但是一定和他说了,我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事儿,病痛也让顾连山大人帮忙看好了,等等,当然白苏岸也不会老实地将我又一次死里逃生的经过详细托盘而出,所以我好端端地出现时,他觉得小小的意外又全在情理之中。

被白苏岸弄了去,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又是抢去做压寨夫人,我们是去办理正经事,正经事。

“老爷子为了我的伤毒费了多大的功夫,好药补药不计成本地给我灌下去,如今我是都好了,自然该过来向老爷子答谢的。”

白老爷子眼珠一转,又问道:“听说你爹爹这次同你一起回来了。”

“是,我同爹爹在路上遇到,他最近都在家中。”

“那敢情好,我晚上抽空去一次你家。”听他说到这里,我隐约要喊糟糕,想要说停停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老爷子很精神地继续说着:“你爹回来才好说话,我同他谈谈两家的亲事,我那个儿子,你们应该也很熟悉了。人品长相也算是上乘的。脾气也不赖,而且你们还是同行。以后必然夫唱妇随,一起……”话匣子一打开。像跑火车似地,用力拉扯都扯不住。

我用手肘子给了身后那个偷笑不止的人一记重重的,关键时刻,你不出来帮个忙,我也就忍了。居然还火上浇油给我在后头笑个没完没了的,我和小苏的关系,你该比他爹更加清楚明白,作为师弟地身份,你好歹给我出来说句话。

“白大夫,好久不见。”莫孤烟从我身后慢慢踱步而出,凭我地身高个头,哪里能遮挡得住你莫大人的光辉闪耀,你不用耍大牌迟迟出场吧。

“你是?哦哦。都城派来地莫大人。”白老爷子倒真像是才见着这么个人。他在我背后站很久了,白老爷子!

“白大夫不用客气。喊我小莫就好,我和白师兄有同门之谊,他的家人便是我地家人。”看他的嘴巴在别人面前倒像是抹了蜜糖似的,把白老爷子哄得笑开来。

怎么白苏岸的家人就成了你的家人了呢。“既然你们是同门,那你倒来说句公道话,我家那个不肖子可喜欢洪丫头。”白老爷子也不管不顾我们三个人是站在人来人往地街口,旁边只要有个人稍稍站近些,还不是全部都给八卦去了,上回差一点让他把口实给落下,这次竟然又重蹈覆辙再来一次。

“白大夫,师兄很喜欢洪姑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莫孤烟几乎是想都没想,大大咧咧脱口而出道。

我,我想伸出手指头把你这个明眼人的两只眼睛都给戳瞎了,让你乱嚼舌根子。

“不过洪姑娘与许仵作情投意合,他们又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更加般配合适,白大夫的确是一番好意,但是会令得洪姑娘为难,她是姑娘家,面皮薄,不好意思同您直说,我即是白师兄的师弟,也算是洪姑娘的直系上宪,两头都落了点关系,所以壮壮胆都替她说了,望白大夫莫要见怪。”

白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我根本没有想到莫孤烟会说出这样的话,每一句话都在理上,每一句都是两面摆的很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要比我自己直接拒绝要好得多。

白老爷子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子,都城美貌能干地姑娘多得很,而且白大人名声在外,以后定有良配,青廷不过是小地方地寻常女子,与老爷子颇有些缘分才得了老爷子的青眼有加,在别人眼中还不晓得是如何粗俗鲁莽地性子。“我顺势谦虚几句,将自己再往下多踩两记。

白老爷子边笑边摇头道:“原本一个洪丫头,我已经无可奈何,这会儿又加上个得力的助手,让我往哪儿插话,罢了罢了,洪丫头,随我进铺子坐一坐。”

“老爷子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我要详细替你诊诊脉,看看你身子里头的伤毒是不是真的都痊愈,我才好放心不是,小莫一同进来喝杯茶,铺子里备着好茶呢。”他已经自顾着走进去。

人家一番美意,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托:“小莫,进去坐坐也好,你顺便打个盹。”

“一杯茶顺便借花献佛将我打发了。”他轻笑着:“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好好谢我才是。”

“你当是白老爷子是认真说的吗。”我瞪瞪他,想趁机敲竹杠,门都没有。

“你当是白师兄不认真吗?”他立即甩回来这句,将我堵得死死,半个字都狡辩不出来,白苏岸他匆匆而去,是因为会得看到我与许箬荇一起回来吗,去的清平王府之前,在总捕司中,我们两个每天喝着相同的药,我还嚷着说他手里的那碗肯定没有我喝的苦,他好脾气地换过一碗给我,我砸吧砸吧嘴,其实两碗是一个方子,在一个药罐子里煎出来的,会有区别吗。

那时候,他的身子很弱,整个人瘦到只有薄薄的骨子,站在风口处,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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