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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杀禅-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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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宏跟四个使者已经走到外围的最前头。负责挡驾的护卫瞧着这些打扮古怪的家伙,立时生出怀疑。
  “吾是‘噶拉穆分行’马掌柜。”马宏举起那个白石骨灰坛子。“带先父的骨头来看这台大典。”
  “他们呢?”护卫指指那四个罗孟族使者。马宏却不回答。
  他闭起眼睛,牙齿咬着下唇,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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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把坛子往地面猛力摔下。
  白色的粉尘往上空与四方飘扬。护卫们眯着眼睛退开,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瞬间就在白雾里倒下。
  四个高壮的罗孟族人全速奔过了防线,借着白雾的掩护朝总行正门跑过去。四人的粗麻袍子都染上了倒下者的鲜血。兵刃仍收藏在袍子底下。
  第一个警觉有异的是茅公雷。原本还跪着的他矫捷地跃起回身,就看见从白雾间冲出来的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镰首?
  茅公雷双手握持锯刀,嚎叫着迎了上去。
  四人都从袍底下亮出染血的砍刀。
  茅公雷一时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镰首。
  他把锯刀挥往肩后拉弓,准备拦腰一刀把四人都斩了!
  街巷里原本沸腾的欢呼声,变成了怒骂和惊叫。
  蒙真已站起来,手掌握在父亲的弯刀柄上。他保持镇定立在原地,数以千计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不可露出半点畏缩的模样。
  但他同时以关切的眼神瞧着茅公雷的背影,他对义弟的战力具有绝对的信心。
  ——可是刺客要是镰首……
  护卫与帮众也都拔步赶来救助。
  茅公雷与四人相距已不足十尺——
  茅公雷突然一个急煞步,马上又旋身奔回蒙真这一边!
  曾经跟镰首全力交手的茅公雷,在刚才的短短瞬间,已经从对方的跑姿与战斗态势判断出来:
  ——四个都不是镰首!
  ——他们是要把我引诱离开哥哥身边!
  茅公雷宁可把背项卖给那四个凶悍敌人,也要全速回头。
  全身的感官都提升至顶点。
  在闹哄的人声里,他听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破风声,自上而下越空而来。
  茅公雷双手猛地往上方虚空处挥出锯刀。凭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与本能的计算。
  撞钟般的金属交鸣。
  茅公雷感到那件飞行物的力量从刀柄传达到手臂和身体,仿佛连脏腑也震得发麻,锯刀因反撞力而荡开了。
  很熟悉的强横力量。
  那飞行物因为锯刀的阻挡而稍微偏离了路线,恰恰越过蒙真的脸侧,直插到他身后的土地上。
  是一枚酒杯口般粗细、如臂胳一样长、通体钢铁打造的巨大箭矢,箭头已深没入土中看不到,但箭杆却可见铸满了荆棘般的尖刺倒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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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罗孟族战士仍不停步,举刀朝茅公雷背项冲杀过去。
  茅公雷的战斗本能已到达了极点,他借着刚才与劲箭交击的反荡力量,顺势把锯刀朝后水平反砍,头也未回。
  一股血浪横向卷过他身后。
  茅公雷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砍斩是否命中,把锯刀也抛掉,前跃抱着蒙真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进去!”茅公雷半跪着,以怪力把蒙真整个人举至站立,又一把将他推往总行正门的方向。蒙真已不能再顾虑形象,也就顺着这一推之力奔往那门口。
  茅公雷也已站了起来,跟随在义兄身后,但却面朝相反的方向,整个人倒后着跑,准备再接下续来的箭矢。
  他手中已无兵刃,假如射来的是一样的巨箭,势难空手挡下。
  不过他估计:即使以镰首的怪力,要在蒙真进入门内之前再射第二枚这样的劲箭,也不大可能。
  果然,这次射下来的只是普通箭矢。虽然同样准确瞄向蒙真的背项,但却给茅公雷如猿猴般的手掌挥打击落了。
  这次有所准备,茅公雷已能看见箭矢的来源所在。
  他伸手戟指往东侧一幢三层楼房的顶端,所有“丰义隆”的愤怒眼睛都顺着指头的方向瞧过去。
  蒙真已然奔入“丰义隆总行”内。茅公雷以眼角瞥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把刺客揪出来的时候了。
  人群都开始往那座楼房拥过去。负责守备总行的护卫人马则先到附近的房屋,拿取预先收藏的兵刃——毕竟是隆重的典礼,他们没有随身佩挂凶器。
  茅公雷此时才有空看看四周的情况:那四个罗孟族战士全数倒在血泊中,三个一动不动,只有一人的身体还在蠕动。刚才完全凭着本能斩出的一刀竟然如此精准命中,连茅公雷自己也有点意外。
  至于浑身沾满白灰的马宏,早就被“丰义隆”群众围殴至奄奄一息,正被两名护卫踏牢在地上。
  茅公雷跑过去,挥手喝退那两个护卫,俯身揪住了马宏的衣襟。茅公雷不认识马宏,但知道他的老爹马光乾,是第一代老板韩东时代已入帮的老臣子。如此忠诚的家族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之举,茅公雷甚感奇怪。
  “为什么?”茅公雷摇着马宏的身体喝问。
  马宏濒临失去意识,可是他脸上仍挂着骄傲的微笑。
  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茅公雷放开马宏,再次起步奔跑,却不是走往那座楼房,而是到达总行西侧的一座小屋。
  茅公雷推开屋子的正门,内里充满着一阵热烘烘男子气息。
  “该你们上场了。”
  刺客所在的楼房四周已被人群迅速包围,却没有人敢率先攻进去。
  虽然这是在首都的头儿面前建功的好机会,但是既不知内里藏着何等厉害的敌人——刚才那枚劲箭实在慑人,而且前来观礼者都没有兵器在手,根本不知道有多大把握。
  何况这些来自各分行的掌柜,多年来庇托在“丰义隆”旗帜下,早就安享权位与丰厚收入,贸然为了首都黑道的斗争而犯险实在愚蠢。
  带着兵刃的护卫这时赶到来,没有等待茅公雷的命令就把房子的正门踢开,一拥而上攻进里头。围观的帮众紧张地屏息观看,整个场面反而寂静了下来。
  楼里传来叱喝,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物件的粉碎声音,接连的惨呼,刀子与身体从高处堕地的声音。更多的惨呼,木梯上急激的奔跑声,不知道是什么破裂的声音,愤怒的叫骂,绝望的求救,更多粉碎声音,木阶梯坍塌的响声,更多身体堕地的声音,惨叫……
  三楼顶层的一口窗子,赫然出现一条人影,外围所有人仰首观看。
  那人影提着似乎是棍子的武器,猛地就从三楼一跃而下。群众同时合和发出一声惊呼,窗户下方的人们纷纷退开。
  人影隆然半跪着地,身体四周扬起一阵波浪般的土尘。


  尘雾落下后,人群这才看见那着地的人是谁。
  “是他!”有十几人惶然指着被包围的镰首——他曾经两次周游各州的“丰义隆”分行,在场许多人都还没有忘记这个雄伟的奇男子。
  “他不是自己人吗?”认识镰首的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对于首都近年的详细状况他们所知不多,只听说镰首的老大是一个姓于的家伙,在帮中冒起极快,但去年又突然被逐出……
  但回心一想,既然连庞文英和容玉山都在几年间先后死得如此突然,会发生这样的内乱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镰首以木杖支地站立起来,冷静地瞧向街道前后两头堵塞着的厚厚人阵,心里却仍在想着刚才那一箭。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的一头长发因为刚才楼子里的激斗而散乱,发丝黏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刚才爆发激战的楼子,几个侥幸生还的护卫陆续从正门出来。其中一人头颅侧凹陷了一个印痕,极艰苦地用四肢爬出来,脸上七孔都冒出了血珠,明显已经意识模糊;其余几个不是手臂就是腿足被打折了,断骨插破了肿胀成紫黑的皮肤,一个个在痛苦呻吟。
  看见的帮众皆为之瞠目,又想象楼里的状况必定更加凄惨。这样的情景简直不像打斗,而是天灾。
  未随同攻进楼内的那些护卫,心底不免暗地庆幸。如今这刺客已站在光天白日之下,但他们空自握着刀子,谁也不知道该怎样攻过去,一时都远远站在帮众之间。
  镰首立在街心,提着那根沉甸甸的木杖,却也未决定要如何杀出去。
  一人与千人,就这样对峙着。
  其中一边的人群突然往两旁分开,空出来一条通路。
  是茅公雷。他手里已经拿着那条爱用的古怪黑棒,带着十三个人穿越人海而来。
  其中十二人以孙克刚为首,全部是“隅方号”的精壮石匠。他们拿的武器却并非锤子,而是十二面一式一样的大盾牌,通体以精钢铸成,全部等身般宽长,厚达两寸,每个恐怕都有六、七十斤重。
  最后一人是佟八云。他没有带那柄勾尖砍刀,但身上的飞刀却加倍了,三、四十柄满满插在腰间和大腿的皮鞘里。
  他们排众而出,直走到镰首跟前十步外才停下来。这时,孙克刚与十一个同伴把盾牌一字排开,形成一堵铁墙。他们紧抓着盾牌后的皮革手把,开始按照预先排练过的速度,向前整齐踏步,朝着镰首的所在逼迫过去。
  镰首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怪阵,一时愕然立在原地。
  ——他们早就准备了对付我的方法……
  趁着还有些距离,镰首飞快踏步向左,试图绕过这盾阵的侧翼——他看出来,这阵势移动缓慢是其最大缺点。
  却在快要越过最边缘那面盾牌时,两柄飞刀旋转呼啸着迎面飞来,封住了镰首的去路。是躲在盾阵后面的佟八云,他双手指间又已挟住了四柄待发的飞刀。
  镰首煞步躲过了那两刀,本来还可以再次前冲,却瞥见茅公雷举起黑棒,已经站在盾后准备迎击。镰首收住了步伐。他面对过茅公雷的棒子,即使接得下,佟八云的飞刀也必定乘隙袭来,到时他再没有躲避的把握。
  镰首知道即使绕向另一边侧翼,茅、佟两人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封锁;他当然有能力从上方跃过盾牌,但人在半空,更容易成为黑棒与飞刀的靶子……
  在镰首思考如何战斗的时候,盾阵又再逼近了好几步。他开始后退,争取多点走动的空间。
  ——这是镰首第一次在战斗中后退。
  他渐渐退向街道后头的人群,如此腹背受敌更大为不妙。他改为往左后方退却,背后是一堵砖砌的房屋墙壁。
  孙克刚等十二人从盾牌的缝隙看见镰首的移动,也相应移转了阵式的方向,始终用盾阵的正面朝着镰首。
  不一会儿镰首已被逼退至几乎背贴墙壁,盾阵也已到达他跟前不足七步处。后方的茅公雷喊了一声:“变!”盾阵随即从一字渐渐变化成弧形,更紧密地把镰首两侧包围。
  无路可走的镰首露出愤怒的表情。他抡起木杖,猛地挥打向盾阵。
  木头与钢铁发出沉实的碰响。接下这一击的那名石匠虽然仗着沉厚的盾牌,抵消了那根重木杖的杀伤力,但镰首那非同常人的蛮力还是令他退后了半步,盾阵裂开了空隙。


  一道银光间不容发地从那条空隙穿进来。
  镰首半旋身子闪躲,左肩深深钉进了一柄飞刀。
  那石匠缓过了一口气,又再握盾补上。
  盾阵的空隙消失了。
  阵后的佟八云兴奋异常,毕竟他是首都里第一个令“三眼”流血的人。
  ——桂慈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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