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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黑雀群-第58章

小说: 黑雀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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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准备夜宵去了。特别是赵光一再提到那“十万元活期存折”。韩起科真的是欲哭无泪。自己在十万元这件事上的清白,赵光应该是清楚的。像张建国那样的人也是明白的。他们应该起来为他说句话啊。为什么不吭气?听着赵光“胡诌”,保持沉默,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两边都不想得罪?还是协助赵光“威逼”韩起科就范?
  还是无奈地以沉默表示对韩起科的同情和怜悯?一直到端来夜宵了,仍然没人说话。韩起科也怔怔地着沉默。默默地吃完夜宵,马桂花知道刚才发生的这情况了,跟赵光大吵了一场。韩起科告诉马桂花,别闹了。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要回哈拉努里。赵光居然不让走,说一定要给个答复。韩起科冷冷地瞥了这小子一眼,拿起东西强行往外走。他以为赵光会上来拦阻。只要赵光上来拦阻,他就想好好地揍这个小子一顿。但赵光特别乖巧。他由着韩起科往外走。上前来拦阻的,却是小分队的那些原队员。他们终于开了口,说,起科,你何必呢?把东西放下。放下。干吗要把事情逼到绝路上去呢?至于吗?把东西放下。放下。你应该主动再去找省纪检委的那帮家伙去,跟他们说,小楼的事情纯粹瞎掰。完全跟宋副行长没有一点瓜葛。说上一句这样的话,对你也没任何妨碍。你干吗不能去说一下呢?他们一边劝着,一边就把韩起科围住了,死活不让韩起科走出大门去。当然就凭这六七个小子,要想真正拦住韩起科,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知道,当年韩起科一个人打翻过十二三个退伍军人。打的结果是,其中三人眼青鼻肿,三人伤筋动骨,三人扭了脚脖子,三人倒在地上呜儿哇啦乱叫唤。坐了十年监狱,他可能打不了这么些人了。但收拾眼前这六七个小子,应该还不在话下。但他不想打这些伙伴。他陪着他们静静地站着。一直站到天快亮了。然后范东来了。范东受韩起科委托,刚去冈古拉转了一圈。韩起科是请范东运用他那“高超”的生物学专业知识,去冈古拉可能的区域,寻找可能还存活着的黑杨树的。范东告诉过韩起科,只要在冈古拉还存活一棵黑杨树,他就能运用现代高科技手段,使用无性繁殖的方法,让那一棵黑杨变成千百棵、千万棵黑杨。范东进门后,韩起科立即问他,找到活着的黑杨树没有?范东连连说,找到了找到了,在一个棕红色的峡谷里,一大片自生自灭的向日葵地前头,他找到了三棵仅存的黑杨树。韩起科忙问,大峡谷?向日葵?范东忙点头答道,是的,大峡谷。向日葵。
  韩起科心头一热,再问,靠着这三棵活苗苗,你真能繁殖起一片又一片的黑杨树林?范东答道,应该可以。韩起科再问,真的可以?范东说,我想可以。韩起科高兴了,赶紧又问,我让你带来的那张收据,还有让你写的那份旁证,都带来了?范东再一次连连说道,带来了带来了。韩起科又问,我让你把它们复印一下。你复印了吗?范东说,复印了复印了。韩起科说,这样吧,你把原件交给我。把复印件交给赵光。
  赵光问:“这是啥复印件?”
  “阴狠”地想“加害”于他
  韩起科说:“我从公司拿的那十万元,给范东那个生物研究所去做科研经费了。让他们启动黑杨林复活工程。钱给了,我让生物研究所给我打了个收条。不知道这能不能证明我在这十万元问题上的清白?能不能免去我再一次的牢狱之灾?”
  “……”赵光格愣了一下。那张收据在他手里也哆嗦了一下。他没想到,坐了十年牢,韩起科居然还变聪明了。然后,韩起科拿着那两份原件,冲到原小分队的那些伙伴跟前,突然扯直了嗓门,对他们大喊道:“你们……你们……你们……”
  “你们”了老半天,他却没说出任何话来。伙伴们也不说话。后来,韩起科就闷头回屋里睡觉去了。到天色大亮,大伙儿又像没事人似的忙着新一天的吃喝拉撒时,发现韩起科不见了。随身的东西也都带走了。听说一早还去了趟医院,把一包很不值钱的葵花籽悄悄放在了高场长病房的门口,还留了张纸条,请值班护士转交给高福海。纸条上写道:“我走了。希望您能保重身体。这是给您带的葵花籽。它应该和大裂谷里的那个葵花是同一品种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但一直不敢问。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您。如果您现在觉得能把这问题的答案告诉我的话,请您把答案告诉值班护士,您只要说‘是’,或‘不是’就行了。火车开车的时间为上午九点二十八分。我会在九点准时打电话给值班护士,询问您的答案。我的问题是:消失在大裂谷那个窝棚里的女人,就是我的亲生妈妈吗?”九点准,电话果然从火车站打到病区护士值班室。但护士告诉他,没有答案。他愣怔了一会儿,再问值班护士,纸条转了交了没有?值班护士说,纸条转交了。他又问,老人看了纸条没有?护士回答,老人看了纸条。他又问,看完纸条,他没说任何话吗?护士回答,老人没说任何话。
  他问,老人是病重说不出话来了呢,还是不想说?护士回答,看样子老人是不想说。他不甘心地又问,您怎么知道他不想说,而不是说不出话来才不说的?护士回答,看完纸条,他还跟我说了声谢谢。我还特地问了老人一下,您有话要我转告吗?他摇了摇头,又说了声谢谢,就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睡了。韩起科拿着电话机,呆站了好大一会儿,低低地也说了声谢谢,才把电话挂了…………后来就发现韩起科失踪了。上哪儿都找不到他这个人。上冈古拉那古墓跟前找过,上哈拉努里的“灰鸭嘴村”找过,上省博物馆“薛姐”那儿找过,甚至连四川小丫头那儿都去打探过,都没有他的踪影,也没有他的消息。这一下,大伙有些紧张,也有些纳闷了。他能上哪儿去了呢?难道他还跟中国几百上千万农民那样,上广州深圳,或去上海北京打工了?
  大伙觉得这不是不可能,但这不会是第一可能。也有人推测,会不会因为高场长最后“莫名其妙”地没给他一个明确的案底,赵光又如此“阴狠”地想“加害”于他,而原小分队的那么些伙伴当场又集体地不给他一个公正的支持,让他最后感到了无趣和无望……因而采取了……采取了……采取了什么?难道韩起科因而会去寻短见?扯鸡芭蛋吧!大伙一致认为这绝对是一种扯鸡芭蛋的猜测。尤其是范东找到了三棵可以发展出成千上万棵黑杨树的活苗苗来以后,韩起科更不会走什么绝路。在大伙胡乱猜测,一筹莫展时,马桂花却一直在一旁苍白着脸呆坐着。她忽然抬起头问范东,你说的那三棵还活着的黑杨树在哪儿?范东立马高兴地叫起来了,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小子肯定是去那儿了。大伙也立马都跟着叫了起来,就像是已经找到韩起科了似的。这时“薛姐”忽然从省城打来电话,说她刚才接到了起科打给她的电话,问她能不能通过关系,在军区的哪个库房里给他找一辆报废的但又能使的小皮卡,再给找一些零配件,废旧的都无所谓,只要能使就行。“你问他这会儿在哪儿了吗?”
  “他说他在冈古拉。”“冈古拉!!”伙伴们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他会去那儿了呢?”于是就要立即行动,去冈古拉寻找那个大峡谷。但被马桂花制止了。
  “该干吗干吗吧,别再瞎起哄了。”马桂花说,她自己一个人先去那留存三棵黑杨树的地方瞧瞧,然后再说下一步的行动。去的人多了,也许又把起科吓跑了。“这意见正确。还是桂花姐自己先去瞧瞧,现在不清楚起科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别真又把他吓跑了。我总觉得,起科有点不正常,我们不能拿我们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衡量他、推断他……”张建国正忧心忡忡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马桂花却一下站了起来,胀红了脸,冲着他大吼了一声:“谁不正常?你才不正常哩!别老拿不正常说事儿!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那么正常?说啊!睁开你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仔细瞧瞧,昨晚你上哪去了?你正常?!”


  把大家伙儿整个都说愣了,说呆了。谁也没想到,马桂花会这么激动和愤怒。
  我会永远对你感到歉疚
  马桂花随后就回到哈拉努里,很认真地找我谈了一次。把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这一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了,然后又说道:这些年,她特别对不起我。她知道我是一个非常好的领导,非常好的朋友,非常好的男人,也应该是非常好的丈夫,但她没做成一个好妻子。她请我原谅。她说一切都怪她。她耽搁了我这么些年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没能让我享受到应该享受的家庭温馨。她不是不想做个好妻子。她也尽力为我付出了她能付出的一切。但是……但是……“这世界真的有许多事情,是我这样的人一时半会儿很难说得清楚,也很难看得明白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她要去冈古拉了,要去寻找韩起科。她知道自己这么干,会更加对不起我。但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真正平静下来,重新回到以前那个生活轨道上去。她不想再辜负我,伤害我,也不想强迫自己。她说她必须取走这些年她存下的那一点点工资。她不知道自己在冈古拉会待多久。她没法保证自己会尽快回来,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即便回来,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但寻找韩起科这件事,在原小分队的那些伙伴中,现在只有她才能去做……她一边说,一边像个罪人似的深深地在我面前低下了头,愧疚地胀红了脸,浑身又止不住地微微颤栗着。在她走后,她在我们卧室的书桌上,留下两封信。都是给我的。一封信上写道:“昨晚我想了又想,我忽然觉得,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像我们这样的人,的确有些不正常。总是摆脱不了早已成了以往的过去。我从来不愿意别人说我们‘不正常’。但想到,这些年,我如此伤害了对我这么好的你,我想除了用‘不正常’,再也找不到更准确的说法,来说明我的行为了。现在我惟一要跟你说明的是,我只是要回冈古拉那个环境里去。那儿有没有韩起科,也许还不是最重要的。我还要请你相信我的是,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绝对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想你也应该摆脱对冈古拉时期那个‘马桂花’的幻觉,应该有一个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我想我们俩都应该正视这一点。正出于这样的考虑,我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在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如果你想好了,觉得自己可以开始一份新的生活了,你就去签上你的名。不管事情走到哪一步,我会永远对你感到歉疚,我永远会的……”在另一个信封里装的便是那份她已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
  以后的事,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犹犹豫豫地拖了一年左右,我才在那份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找不到马桂花。更找不到韩起科。我通过赵光,通过范东,请他们通知她,我在协议书上签上了我最不愿签的一个名。他们说,他们能理解我的心情。也请我能原谅他们的“队副”。他们还告诉我,冈古拉植被的恢复工作进展得颇有成效。虽然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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