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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但愿长醉-第31章

小说: 但愿长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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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的眼睛却要冒出火来,将她护在怀中狠狠瞪了一眼:“回去再和你算帐!”

这一幕看在秦染的眼中,却是痛绝,再无半点斗志可言,他精神一恍惚,对方的兵器就都攻上直取要害,若不是水如眼疾手快替他挡了去,只怕就是血溅当场了。

可手中的人质已被抢了过去,进攻就再无顾忌,状况又惊险了数倍,纵然秦染水如身手不凡也敌不过对方人数众多,四人被逼入了包围。

红绡第一次见明之在面前真正动武,他的剑干净利落,绵密飘逸,尽是往出奇之处而去,一时围攻的人吃不准他的路数,还近不得身,但他毕竟没有了内功底子,渐渐吃力。她想帮帮他,才一动,又被明之更紧抱住。

明之从来是不屑用毒的,可见这情形实在是撑不过,又恐护不住红绡,只能放出暗器。先前见明之不过是剑法高明,其他平平,围攻的人多少还有些轻视,不料他甩暗器的手法快如疾电,他们哪知明之还不识得用筷子之时,母亲已经在教这套手法,虽然平日里最多被红绡拿来大题小做洒洒种子,一片地也快过人家家里数十倍,他们又全无防范,最前几人立马翻倒在地。

只得这一个空挡,他自怀中掏出几颗药丸扔入远处火盆之中,众人想掩鼻已是不及,陆续瘫倒。水如还想绑了容一,却被明之制止,说是用毒已经胜之不武,不可再落井下石。

秦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在停云轩中,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他挣扎着起身走下楼,已经近黄昏,见红绡在厨房里忙碌。

听见声响,回头见是他,红绡微微一笑:“醒了?饿不饿,我炖了些汤你要不先喝一碗?”

秦染双手交叉叠在胸口,斜依在门口,痴痴看着她秀丽的脸,怎么如今每次见她都如同做梦一般,前一刻还在厮杀,此时却连阳光都沉淀下来,积成一地金黄一室温柔。

他觉得心是静的,好似有极多话要说与她听,又唯恐惊去了这美好,只看着她,像是要将这一幕刻在心中。忍不住地奢望,若日日回家能见她这般笑着转身,话两句家常,该有多好?

“嫂子!”

“秦姐姐!”门外的召唤打破了秦染的思绪,他随意坐在了门框上,将下巴磕在膝上低低叹息一声,果然,他连想想的权利都没有。

红绡在厨房应了声,细细就跳着过来,嘴里还叫唤着:“那个秦染在哪呢?我还真想看看什么人能——”她话未说完,已经看在坐在那里的秦染,她倒抽一口冷气,又慌忙捂住了嘴巴,一双大眼骨碌碌盯着他,像是眼睛脑子都不够使,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我的天哪!”

秦染已经瘦到不成样子,可即便是这张憔悴的脸也是难以描画,他似笑非笑望着她,眼神却是空的,这空洞平添了神秘,使人不由自主陷入迷茫之中。他静静坐在那里,细细就觉得四周都没了声音,阳光澄静流淌,挑起他眉梢眼角似曾相识的妖异。

那感觉,在红绡第一次于她手中展开芳华时见过,在红绡婚前那一场妖娆绝艳里遇过,如今呈现在细细面前,她才懂,为何哥哥每每带着叹息提起秦染与秦姐姐!

她尚懵懂,不知女子因不同的情感,崭露的是相异的风情,可她至少明白秦姐姐当初濯灼的美是因为面前这个男子!

她回头,见大哥也傻看着秦染,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嘀咕:“当心我告状!”

侯仪江全不客气,一巴掌打得她上窜下跳,他倒是斯文有礼,拱手道:“秦兄,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只因眼前的秦染与当年笑谈天下事的秦七公子已有太大差别,一时他也懵了。

秦染点点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细细呆呆看着他的笑颜,低呼:“天哪!我从来没有这么崇拜过叶大哥,他居然从这种人手里抢过了秦姐姐!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细细的话,侯仪江又是一掌扇了过来,被走出来迎客的红绡笑着叫住了:“仪江,你就饶了小猴儿吧,她老和我抱怨说是被你们打得要失忆了。”

“她那是没脑子,我帮她敲打敲打开开窍,成日里口没遮拦地,不过嫂子说饶了她,我也只能遵命了。”他笑嘻嘻地将细细手中拎着的菜递到红绡手中:“我们原本商量着要替你们压压惊,可商量来商量去,大伙最想吃的还是嫂子的家常菜,干脆把心一横还是来麻烦你算了,游樊他们过会就来,明之怕家里菜不够,让我们兄妹俩先买些送来。”

细细亲热地挽着红绡:“还是秦姐姐最疼我,秦姐姐,我想你的醋溜鱼可是已经想得口水都出来了,我来帮你打下手。”

“得得得,细猴子,你给我进屋去,上回你帮嫂子的手,害得嫂子足足忙多半日,少来添乱!”细细还想辩驳,已经被仪江扯住衣领拖进了房中。

第 48 章

回过头,正对上秦染的视线,他仰着头微眯着眼,那太阳就落在树梢边,斜的霞印在瞳中,深深浅浅的金色泛成了幽蓝,尤显得静寂落寞,他咧嘴一笑倒有了往日的模样:“你真的过得很好。”

“嗯,这里,人人都很好。”

秦染伸出了手,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柔荑,想着自己按住这双手掐断他人脖子的情形,满是懊恼:“小妹,我……”

“没事,我去做饭了,晚上一块吃吧,你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吧。”她淡淡抽出了手,走进厨房,神色里透着疏离。

她果然还是怨他!

“不了,我想去看看冯老。”秦染站起身,走出院的时候还听见方才来的那个女娃儿在屋内笑语熙熙,他摇头,这些快乐并不属于他。

这一餐饭,吃得都很开心,晚了细细硬是留了下来,拉着水如要听她说外面的事,水如拗不过她,掐捏她两下带着她上楼去了。

明之帮着红绡收拾餐盘,先撩起袖子洗起来,红绡笑着推推他:“我来吧,我下午还躺了会,你们又去商量了半日,累了整天了,去歇着吧。”

明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她说笑两句,只低着头洗完。

“哟!叶公子这是——生气了?”她蹭蹭他的腰,嘻笑着。

明之眉一皱:“别闹!”

“真生气拉?”红绡可怜兮兮地拉拉他的衣袖,明之又板着脸甩开了。

自婚后如此还是头一次,红绡这会儿也恼了,瞪他一眼:“我好声好气的,你倒生哪门子的气了?”

明之仍是不搭理,闷头洗着碗。

“就为了我上午从帐中冲了出来?”

“你自己也知道?”他不冷不热,也不看她。

“就为这,我不和你计较,你倒和我算帐了!”

明之转过身,看着她:“我有什么帐?”

“你明明知道自己没了内力,还就这么冲了来,我发信号了吗?我喊救命了吗?现在还先冲我发火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自己也不看看当时那阵仗,一头乱闯了来,要是哪把刀没长了眼,伤着了怎么办?”

“哪能那么容易伤了?我身上又是药又是金丝甲的,你呢——”

两人争起来,嗓门也就大了,惊动了楼上的水如,她推开门探头问:“哥,嫂子,怎么了?”

明之与红绡异口同声,柔声应道:“没事,你们都早些睡吧。”

别过脸又是谁都不让谁。

红绡原本心里难受,只是不愿明之忙碌完外边,回来还要为她费神,这才装着什么事都没有,明之却这样冷着脸,她心里一酸要走,被明之拉住了。

红绡用力去甩他的手,却被带入了怀中,他将头埋在她颈边,低低地笑:“瞧我们,明明是为了对方好,居然吵起来了。”红绡还要挣扎,明之吻吻她的发:“好了,娘子,大人,是我不好,我错了,行了吧?我是真的吓倒了,见你就这么冲上来,魂都吓飞了,现在想来都是一身冷汗。”

“我没料到你会来呀,你明知道自己没有——”

明之点住了她的唇,笑着摇头:“我们不说了好不好?以后都不这样了。他出去了吗?”

“嗯,说去看看冯老。”

“你们没好好聊聊?”

红绡略微僵了僵:“有什么好聊的?”

明之抱着她坐在了院中,捧着她的脸:“你看看你,又是这副闹别扭的样子,今儿下午,我听水如说了许多,其实这会我都怪佩服他的。”他吻吻她的额头,叹气:“先前我并不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对感情太不负责任,他伤了你。”

“他是伤了我,他今天还伤了我,明之,我与他相识近二十年了呀,他竟然这样不懂我!”虽然与自己丈夫谈论着前情人会很怪异,可红绡觉得明之总是让她有倾诉的欲望,好像说给了他听,烦恼也就不是烦恼了。

“红绡,做为一个男人,秦染有他的责任,有他必须面对的事情,可他已经选择了对你最好的路,他为你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虽然你未必认同,但我想若是我,只怕也是和他一样的,因为我与他的心一样,都盼着你好。”明之含笑看她惊讶地抬头,忍不住捏捏她皱着的鼻子,这才更紧地抱住了她:“我以前觉得他比我幸运,因为他早认识了你,早一步在你心中占据了位置,可现在我觉得我比他要幸福得多,因为我在最恰好的时间遇上了你。”

红绡挨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声音伴着胸腔一震一震,说不出的心安。明之拉起了她,去房内取来一盏风灯,塞到她手里:“去吧,和他好好谈谈,两个人把所有的事都摊开来,好好讲清楚了,也解开你们的心结。”

“没见过你这样的丈夫,老是把自己妻子向外面推!”她嗔怒,白了他一眼,明之大掌在她头顶揉揉,微笑着将她推出了门。

看着她的身影慢慢隐去在山间小道上,明之觉得力气就着这样点点抽光,许久才走回,水如就站在楼上,看着他。

“你又在做大度,将自己妻子送了出去?”

“我不是大度,你嫂子是聪明人,总有一日她会想明这个理,现下我点破了,他们承了我的情,我反而——水如哪!我并非圣人!”

水如翻身下了楼,笑着说:“有时我真想在你脸上划几道,看看下面藏着什么,让你说假话时也这么真诚。”

明之朗朗大笑,敲敲她的头,引得她惊呼:“哥,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打了。”

明之便故作严肃:“能多大?多大都是我妹子,你在我这里就是永远长不大!”

水如靠着他的肩,依稀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的肩膀就像山一样,能挡得住所有风雨。感觉他的手在轻轻拍着她,她闭上了眼:“哥,给我唱个歌吧,小时候哄我睡觉的。”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明之轻轻地哼,水如低低地和,在这月夜的停云轩,仿佛都回到了无忧少年,天真不识愁……

第 49 章

冯蓼的墓就在离水边,一处断崖之下,秦染买酒的时候问了店家,才寻到此处。这离城的人,果真是好的,对他一个陌生人也答得详尽,临走见他只买酒,又包了份花豆卤肉,说是冯老以前爱吃,烦他捎了来。

他此时已经是半醉了,靠着墓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冯叔,是我害了你。”

夜是静的,只听得到远处渔歌唱晚,林间倦鸟展翅归巢,隔着离水,有几处人家,也静静笼在月色中,朦胧如画。秦染高举着酒,笑容黯淡,他是醉了,醉到心都伤透,觉得自己不如就浸到这离水里了此生也就罢了:“老天爷,我要敬你!敬你!真的要敬你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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