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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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皇上已经来了吗？既然来了，那就更没有必要打扮了。”雉儿懒懒道。她心里有点儿懊恼，还有点儿说不出来的烦心，这个刘邦到底是哪个筋搭错地方了？为什么偏偏要再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可一点儿都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不管她怎么掩饰，刘邦还是看出了她眼里那一丝隐藏着的不耐烦。既然她不想让自己亲近，那又何必为难呢？刘邦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说家常话罢了。他可不想再度硬生生地被她赶出去，反正现在的她让他感觉很舒服，就算是在她身边坐坐也不错。
“你一向都不喜欢打扮自己吗？”刘邦望着眼前的佳人，的确如此，三次来这里，虽然雉儿穿的衣服不同，但脸上却脂粉未施。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将眼前人看得如此真切。
雉儿摇了摇头：“没有。臣妾只不过是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着处理，所以才顾不上打扮自己。皇上如果不喜欢的话，臣妾下一次一定打扮好自己再迎接皇上。”
“你知道寡人不是那个意思。”刘邦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他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了那只龙佩，小心地替她挂在腰间，“女人嘛，总还是要打扮一下的，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1．
刘邦自然是猜不中雉儿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的态度已经向他表明了一切：和她保持距离。他心中暗暗苦笑，心里满是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他和雉儿之间的情感何时竟然变得如此疏远？同时他心里也很明白，这和雉儿无关，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强压住了内心想再和雉儿亲近的欲望，顺从地遵照雉儿的安排，一连数日都在她的琴声安安静静地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再由雉儿送出椒房殿——准确地是他硬生生将她拉到门口，好让外人认为是她心甘情愿地送他出去的。
这件事情就算不想张扬，只要看看每日前来椒房殿里迎驾的阵仗，所有的人都明白皇后再度赢得了皇上的宠爱，而且她得到恩宠还远不至此。最起码一下对那些小细节最为在意的戚美人，一眼就发现了皇后身上挂着的龙佩。戚美人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皇上一直都佩戴在身上，平日里我们连碰都不碰不得的龙佩？现在居然会在那个老女人的手里？怎么可能？”得到这个消息的紫姬差点儿晕过去，那样东西她可是觊觎了一段时间，还曾经开口向皇上讨要过，不过皇上却用别的东西糊弄了过去。但没想到皇上那么珍视的东西，怎么给了皇后？难不成是她故意抢过去的？
戚懿一脸轻松地望着紫姬，再三点了点头：“不错啊，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留意到了。夫人如果不信的话，改天可以找个借口去椒房殿看一看，那个龙佩就戴在皇后的身上。其实夫人何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件首饰罢了，皇上平日里可赏了夫人不少东西，您怎么可能会把那种小物件放在心上呢？”
越是这么说，紫姬心头的怒火越是难以消散！她冷冷地望着戚美人，一字一句道：“你服侍了皇上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那样东西对皇上的重要性吗？那可是皇上一向最喜爱的东西，一直都是挂在身上的，而且它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自然不会说给本宫听。要是你有本事，也不会在本宫这里嚼舌头。眼下还是想想办法到底该怎么对付皇后。这件事情还是你来做吧，你一向不是最喜欢玩这些小手段吗？”
戚懿皱了皱眉头，紫姬一向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她早就心知肚明，可眼下肯定是有求于她。她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好啊，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眼下皇后正是得意的时候，我们怎么好亲自出面呢？除非是谁活腻味了。话又说回来了，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麻烦，就算真的要对付皇后，也不一定要亲自出面吧？”
戚懿选中的人就是那个墙头草宝美人，她曾经被皇上宠幸过，可是自从有了美人的封号之后，皇上再没有去宠幸过她。这在**之中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偏偏她一点儿都不甘心，整日里巴结这个、巴结那个，希望能借着这些人的力量能重新得到皇上的恩宠。戚美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很快给珍珠下了一道命令，让她想尽办法接近宝美人。
赵姬的清凉轩依然还是冷冷清清，似乎这里早已经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当云儿按照惯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赵姬冷冷地接待了她。这个女人一直都让云儿捉摸不透，她虽说明艳动人，又颇有心计，可很多时候却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好恶，大部分时候她对椒房殿没有好感，就算云儿出现在这里，她也只是冷漠地回应一下。但有时候却又让人感觉她心计颇深，从她上一次再度受宠就能看出来，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知道夫人近来身子可好？皇后娘娘派我过来瞧瞧，一天比一天热了，您这里都需要置办点儿什么东西。”云儿客气道。
赵姬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更没想到接二连三传到耳朵里的反倒是皇上去椒房殿的消息。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把怨气撒到了云儿的头上：“皇后娘娘是想看我的笑话？还是想看看一个曾经受宠的女人，失势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是因为实在抽不出空来？还是已经不再把我放在眼里？”
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能被她这几句话激怒，云儿忍不住冷笑，“夫人这话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这里可是**，您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能想得起您，那是皇后宅心仁厚，不想跟您过分计较。既然姬夫人一点儿都不领情，那云儿告退了！”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云儿心里愤愤不平，这几天来她本来就心情不太好，哪里还会有闲心思考赵姬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气冲冲地离开了，像这样的女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最好！雉儿为什么要充老好人，非得要来这里不可？
“云儿姑姑，请等一等，等一等！”匆忙离开的云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云儿停住了脚，看见追过来的正是赵姬身边的琴儿，那个曾经得理不饶人的丫头？她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你家主人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那好吧，我洗耳恭听！”
“姑姑您误会了！”琴儿一脸乖巧的笑容，话里话外都不忘讨好云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把我家姬夫人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再说您是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跟姬夫人计较的！其实她是因为这些日子被皇上冷落，再加上总是有人说风凉话，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姑姑大人大量，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面对如此乖巧伶俐的丫头，云儿就算心头有气也不会说出来。她心里很明白，琴儿追出来自然是有事要求她，眼下她不动声色地等着琴儿开口，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2．
琴儿的态度分明就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她很清楚赵姬是个高傲的人，绝对不可能对皇后身边的人低声下气地说话，除非是皇后亲自来。但琴儿不同，她明白一旦赵姬失势，自己还会再回到从前，最卑微的人都有可能会欺负到她头上。更为重要的是，长此以往，不单自己会受苦，只怕自己的亲人也有可能受牵累。所以她只能尽力地讨好眼前的云儿，“姑姑，其实我家姬夫人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再度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一向是个热心肠，皇后又对我家姬夫人关爱有加，所以我想拜托姑姑能不能查一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还我家夫人一个公道，也解了皇上心中对我家夫人的误会！”
“你是指……皇上曾经来过清凉轩这件事情？”云儿很快就猜到了她的用意。可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吗？不管怎么说，都是赵姬犯错在先，如果她不是仗势欺人，想给紫姬一个下马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她，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硬生生将自己的破绽卖给了别人。
琴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天婢子的心里一直都留有疑问，我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来得那么巧？还有夫人……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太医们又个个偷懒，见夫人不被皇上召见，自然也是不愿意来这里的。您看，我们现在的日子，恐怕连永巷里的人都比不上了……”
“先把清凉轩房中的香炉撤去了吧。剩下的，只能等赵姬的身子大好了再说。椒房殿里虽然热闹，但皇后终究心里还是想着这些人，有时间了，不妨带着赵姬去那里坐坐。”云儿冷冷地望着琴儿，她不想把话说得太过明白，不过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大好的机会，说不定可以赵姬将来有可能会为皇后所用。
“多谢姑姑！”琴儿几乎是喜出望外地施礼，有了皇后这个靠山，她还怕什么？就算皇后一时间不得势，可将来她终究还是会成为太后的。就算不为了赵姬，为了她自己，这步棋也下得很划算！
椒房殿里却比云儿想象中热闹了不少，这几日几乎日日都过来请安的宝凤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虽然雉儿已经再三表示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可她偏偏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一会儿詹事会把这些日子的账本送过来，哀家还有事情得忙。云儿，快送宝美人离开吧？”雉儿不得已下了逐客令。看着叽叽喳喳在自己的耳边说个不停的宝凤，她已经能猜到皇上为什么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了，她太过吵闹，根本不懂得把握进退，但她却一直都自我感觉良好。
宝凤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道：“皇后娘娘这是嫌我烦了吗？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烦，这些日子都是我一个人，天天呆着也烦了。皇后娘娘这不是没有人陪吗？我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用过饭之后再离开吧？”
雉儿微微后退了一下，她再度闻到了宝美人身上那股浓郁的味道，她一时间猜不出来那味道是什么，但直觉那香味太浓，呛得她鼻子不太舒服：“宝美人，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料？为什么味道竟然这么好闻？不会是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的那些香料吧？”
“皇后娘娘闻出来了？”宝凤的眼前一亮，但旋即叹了口气：“可惜我一点儿都闻不到，所以才在身上多加了一点儿分量。听说这香叫夜香凝露，是别人送给我的，白天还算不上好闻，晚上用了才更宜人。只可惜这些日子妾身一直都在等着皇上召幸，自然是半点儿香都不敢用的，今日来皇后这里，才想起来往身上用了一点儿。娘娘觉得这味道可好闻？”
夜香凝露？好别致的名字？不过那香味却太过霸道，只是闻了几口，本来就敏感的雉儿忍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前的美人把它当做了宝贝，自己万万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这味道的确好闻。可惜哀家的鼻子一向只闻惯了花香。想必这也是极贵重的东西，美人可要好好保留才是，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途了。”
“啊？是这样啊。”宝美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失落的表情，她本来是想用这种香料讨皇上喜欢的，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所以只能起身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那妾身以后就不用这些东西了。不过我那里还有很多其它的香料，不如明天换个别的给皇后闻闻。妾身先告退了，明日再来与皇后作伴。”
直到宝美人离开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