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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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晨光悄无声息流转入室，映照着相拥沉睡的一对璧。
十指相扣，容颜相对，女子依偎男子怀里，似是一对亲密的鸽子。
叶昔昭从梦中醒来，第一感觉是头晕口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便这样开始回忆昨夜诸事，便因此认可了喝醉这一事实——有些情形她全然不记得，使得一些事情无法连贯起来。
她汗颜不已。慢慢将手从他掌中撤出，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从身侧拿起衣服穿戴。
中衣刚上身，虞绍衡醒了，揉了揉她散落背后的长发，语声慵懒，“再睡会儿。”
“不了。”叶昔昭转头对他嫣然一笑，“多睡会儿，等回来一起用饭。”
虞绍衡却展臂把她勾倒，“今日也偷懒一次。”
叶昔昭拿他没办法，便将昨日一番扰攘将给他听，末了道，“太夫心绪低落，怎么能这时候坏了规矩？”
“是么？”虞绍衡放手，“与一同前去。”
夫妻两个一起穿戴整齐，转去洗漱之前，叶昔昭蹙眉嘀咕：“觉得像是要散架了。”
虞绍衡问道：“这是怪二弟妹的酒，还是怪？”
“……”明知故问。叶昔昭红着脸到了他身后，推着他往外走，“快去洗漱。”
虞绍衡笑出声来。
叶昔昭只担心一点：“昨日一时高兴，忘了还服药，不会因为喝酒影响药效吧？”
“稍有影响而已，也只是一两碗药疗效减退，日后注意就是了。”
“嗯。”
去往太夫房里的路上，虞绍衡放缓脚步，与她说了诗集之事，“近来事情越来越多，就由修改抄录，到时送过去便是。”
“好啊。”叶昔昭听得出，翁婿两个经过昨日事，距离又拉近了一些，最起码，父亲开始信任虞绍衡了。其实别的都算是小事，她自己就能解决，只这件事最为重要。
到了太夫房里，鸳鸯正规劝太夫：“只喝一碗汤怎么行？您好歹再吃一点儿。”
“上了年岁，胃口不好，稍后再吃些点心就是。”太夫摆了摆手，转到大炕上落座。
虞绍衡与叶昔昭上前行礼，之后落座。
太夫不可避免地谈及虞绍桓，与虞绍衡商量：“该给三弟寻个品行端庄的妾室才是，三弟妹那个……唉，简直要不得。”
虞绍衡却道：“过些日子再说。既是品行不端，宋家又教女无方，日后恐怕还会惹是生非。便由着她折腾，最好是闹到绍桓能名正言顺地休妻。”语声一顿，漠然一笑，“其实如今休了她，也是合情合理。”
太夫与叶昔昭同时讶然看向他。
他这态度倒是干脆，直接就把三夫丢到了迟早卷铺盖回娘家的位置上。男子与女子处理家事的态度、手段真真是迥然不同。
“说的明白，”太夫笑道，“可是她终究成婚没多久，若是口口声声说能调养好身子，们又能如何？病痛这东西，便是神医世，也不能一口断定不可痊愈。而别的事的确是更让生气，可也不宜外传，宋家不乎，们侯府却不需为了这么个蠢货被议论。说是不是这个理？”
虞绍衡点头一笑，“所以才说由着她闹腾，不必急着给绍桓纳妾。她日后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还如往日的话再好不过，绍桓也不需被她耽误一辈子。”
太夫沉思片刻，“也好，就听的。”
又闲话几句，二夫过来了，进门时看向叶昔昭，脸色微红，报以一笑——同样喝醉了，叶昔昭却是早早前来请安，她却是被丫鬟唤了几次才强撑着起身。
叶昔昭自然明白二夫的心思，报以会心一笑。
回到正房，用饭时，叶昔昭问道：“午间们去太夫房里用饭好不好？”
虞绍衡一听就知道她的用意，颔首微笑，“再好不过。”之后想了想，告诉她太夫平日里喜吃什么，“蟹粉狮子头、水晶肘子、红烧鱼、海带炖豆腐、高汤水饺。挑两三样做了就是。”
叶昔昭笑道：“既然说了，就全做了吧。只是小厨房里没有鲜鱼，唤去前面取。”
“不用。”虞绍衡笑道，“后花园里有个鱼塘，比前面养清水池里的鱼味道更鲜，去给钓两条回来。”
叶昔昭睁大眼睛，“还会钓鱼？”
虞绍衡奇怪地看着她，“钓鱼是多难的事么？”
“钓鱼不是喜静之的喜好么？可不像是能对着水面一坐就是大半晌的。”
“谬论。”虞绍衡道，“拭目以待。”
“好啊。”
“要不然，跟一起去？”
叶昔昭想都没想就摇头，“让给看着鱼上没上钩么？才不。”
“敢这么看。”虞绍衡抬手拍着她额头，“鱼只许做，不许吃。”
叶昔昭推开他的手，“好啊，若是要吃，只管当着太夫的面喝斥。”
虞绍衡沉吟片刻，“还真不敢。”
叶昔昭咯咯地笑着，起身给他添了一碗糯米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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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饭菜的时候，叶昔昭命去了二夫房里，想着将二夫也请来凑个趣，这样一来，看太夫眼里，便是两个儿媳给她准备的饭菜，会更高兴。
丫鬟回来后，说二夫娘家临时有点事，才走不多时。
这就没办法了，日后再寻机会就是了。
炖菜上了灶，饺子馅儿备好之后，虞绍衡也回来了，亲手拎着一个小小的水桶，到了小厨房门外。
叶昔昭迎上去，低头看到两条尺来长的鱼，忙唤去收拾出来，转身时用口型对他说道：“了不起。”
虞绍衡笑着转身，吩咐去前面厨房，告知厨子不必给太夫准备饭菜了。
过了些时候，芷兰走进小厨房，一面帮叶昔昭包饺子一面轻声道：“尧妈妈过来了，与奴婢说了说安国公府的事，此刻厢房等着夫回话。”
“先说说安国公府的事。”
芷兰便将尧妈妈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今日一早，杜良就和几个一起去了安国公府，闹了一阵子，安国公先是气得不行，当着众的面就对五小姐劈头盖脸一通打，又痛斥了安国公夫半晌。最后，痛定思痛，答应把五小姐许给杜良。原来他还想着让五小姐做杜良的平妻——毕竟，如今杜良的父亲只是个七品县令，杜良娶个平妻也不会有大惊小怪。”
“做平妻？”叶昔昭笑容冷冽，“冯慧萱一门心思为妾室，做平妻可不行，再说了，那样不就白忙了？”
芷兰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杜良死活都不肯答应，说若是那样，还不如将这丑事外扬，五小姐他也不要了。安国公别无选择，也只好答应下来。杜良说十日后就去接五小姐返回山东，安国公也同意了。”
“这就好。”可是叶昔昭并不能心安，因为那十日的期限。
按冯慧萱的性情，再加上安国公夫，恐怕不会就此认命，少不得会做垂死挣扎。
叶昔昭沉思片刻，吩咐道：“让尧妈妈转告夫与大爷，这十日内务必看紧了杜良——那是个只认钱财的货色，不要给安国公府重金收买他息事宁的机会。那两样东西，也让大爷收管起来。”
芷兰应声而去，过了些时候又返回来，“夫，三夫房里的丫鬟如意来了，是偷空过来的，说有要事告知夫。”
叶昔昭放下手里的水饺，拍了拍沾到手上的面粉。她的直觉是三夫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如意偷偷跑来通风报信。这丫鬟该是看清了府中形势，也将她先前警告的话听到了心里，无意再帮三夫做糊涂事。其实稍有个眼色的，都能看出三夫大势已去，日后只有坐等板凳的份儿。
至于三夫，这当口若还想算计她，已经不是愚蠢，而是愚蠢兼疯狂。果真如此的话，三夫还真是留不得了。
☆、33。独家
如意到了小厨房外，屈膝行礼。
叶昔昭温声问道：“来找是为何事？”
如意恭声道：“昨日夫的一番警告；奴婢谨记心；今日得知了三夫一些打算；连忙赶来通禀夫。”
叶昔昭笑容柔和；“那就把所见所闻与细说。”
如意压低语声：“昨夜；三夫的母亲来过一趟；三夫只一味哭哭啼啼。大抵一个时辰前；三夫的母亲又过来了；母女两个相谈许久。奴婢与吉祥担心三夫又要做傻事；便窗外留心听着。三夫说；如今她已经没了出路；闹不好就要被三爷休掉；既如此；不妨破釜沉舟，效法夫的手段对付夫。她让娘家午后就来侯府接她回娘家，之后再让她母亲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夫到宋府。三夫其余的打算，想来不需奴婢细说，夫也猜得出。”
叶昔昭缓缓点头。说白了就一句话：三夫想让她上当，身败名裂。
如意继续道：“奴婢起先还奇怪，三夫怎么会一夜间就冷静下来，有了这么多主意。后来听吉祥说了一件事，才明白了。今日一大早，冯府的一位妈妈过来了。三夫心有余悸，不敢见那位妈妈。那位妈妈便求吉祥把一封信转交给三夫。吉祥识得些字，便将信的封口挑开看了看。
“那封信是冯五小姐写给三夫的，不外乎是言辞恳切地说昨日实是不得已，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夫身上，之后便是建议三夫以其之道还治其之身，还说三夫若不此时绝地反击，日后即便是留侯府，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再也不能挺直腰杆做了。
“最后，冯五小姐说，她恐怕会落得要远赴山东为妾室的下场，三夫能听从她建议报复夫再好不过，若是不肯听从，也无妨，反正不论怎样，京城一切即将与她无关。之所以出谋划策，不过是因为心有不甘，不想看到夫坐享富贵荣华。”
叶昔昭听到这里，有些啼笑皆非。到了这时候，冯慧萱还是有本事利用三夫。
如意的语气多了些无奈：“三夫虽然极为怨恨冯五小姐，可是看了那封信后，无疑是认可冯五小姐提出的建议的。因为昨夜，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已没了出路，还说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被夫害的。”
叶昔昭凝神斟酌片刻，问道：“这番话句句属实？”
如意连忙道：“奴婢怎么敢说这种假话？”
“那么，能将这番话说与侯爷听么？”
如意迟疑片刻，是因对虞绍衡年深日久的畏惧，末了郑重地点一点头，“奴婢说的是实话，对谁都敢说。”
“也不要怪有此举，有的难处。”
“奴婢明白。”
“那好，随去见侯爷。”叶昔昭带着如意去见虞绍衡。
这时的虞绍衡，意态慵懒地坐寝室南窗下的书案前，手边一叠公文。
叶昔昭将如意带到他面前，笑道：“这丫鬟有事禀明侯爷，妾身回小厨房去准备饭菜。”
虞绍衡颔首，“好。”
叶昔昭返回小厨房，继续准备饭菜。对于这件事，她必须要让虞绍衡知情，要让他明白三夫疯魔到了什么地步。况且，对于三夫那样的打算，她需要他的帮衬、保护。便是再要强，她也不能用自己的名节做赌注。
等着水晶肘子出锅的时候，虞绍衡走进小厨房，摆手命打下手的退下。
叶昔昭正看着灶台出神，倏然被他揽入怀中，先是一惊，要转身时才反应过来，笑嗔道：“走路没个声音，是不是就为了便于偷袭？”
虞绍衡语带笑意，“抱夫算是偷袭？”
叶昔昭双臂扬起向后，勾住他颈部，“个大男，怎么能进厨房呢？”
“怎么不早说？”虞绍衡作势要走。
叶昔昭却不肯放开他，“来都来了，早走晚走还不是一样？快与说说，作何打算？”
“那个蠢货，死不足惜。可如今她这情形，与其让她痛快地死，倒不如让屈辱地活。”虞绍衡如实告诉她自己的心思，“还是让绍桓把她休掉。”
叶昔昭心念转动，“那么，们是不是可以将计就计？”
虞绍衡反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