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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待嫁当福晋-第46章

小说: 待嫁当福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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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暨岑赫然起身,欢喜溢上面庞,“你是说……”他只问出三字,便回头凝视我半晌,随即眼神叙叙移至我的小腹。

太医一揖到底,“嫡福晋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我亦怔怔,脑中只是嗡嗡作响,唯有太医的话在耳畔重复着:“嫡福晋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我缓缓伸手抚着小腹,心中溢满了无尽的喜悦。这个里面,竟无声无息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竟有两个月了,我却一点不知。

我尚未回过身来,身子便已被人紧紧剜在怀中,耳畔是阮暨岑柔情的声音:“芸儿,我们有孩子了。你与我的孩子!真是太好了!”他此刻欢喜得如同孩子一般,亦不顾在人面前,只这么将我搂在怀中不放开。

皇后含着笑意温和说道:“如是这般,真真是要恭喜廪亲王了。”之后便是各位嫔妃接连贺喜,我与阮暨岑皆是含笑应承。玄武帝亦准了阮暨岑回府陪我几日,我与阮暨岑谢恩齐齐退去。临去时,我隐隐剜了玄武帝一眼,只见他深深看我,似有无尽惆怅抑于心底。

卷二 第八十三章 暗手

这段时间更新有些不稳定,但决不太监,各位亲先莫要把文文踢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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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轿方抵达府邸,阮暨岑便顾不得一府上下候着的下人,横抱我自轿中下来,与我同回了望月轩。我斜卧在榻上,看着他吩咐觅兰她们忙东忙西,一会儿要翠儿去小厨房炖红枣枸杞莲子羹来给我喝,一会儿要小顺子去请曾大夫过来替我配制一些安胎滋补的方子来,一会儿又要春香去关了窗棂,免得我被这初冬的凉风扑着受寒。闹得一屋子上下的人忙手忙脚,直抿着嘴儿偷笑。

我轻笑道:“哪里有这样娇贵的,瞧你这样急躁躁的,还有半点王爷的样子么?”

觅兰正拿了松软的云锦绒羽寝服来,亦是满面掩不住的笑意,福了身笑道:“王爷本就疼爱福晋得紧,福晋如下又有了身子,王爷还不将您视作瑰宝好生疼惜着?”

觅兰的话阮暨岑甚是受用,一笑道:“觅兰说话倒是愈发让人爱听了。”旋即接过觅兰手中的寝服,在我耳畔柔声说道:“岑替芸儿更衣可好?”

我羞涩打他肩膀,嗔道:“好没正经,别让人见了笑话。”睨一眼掩嘴偷笑的觅兰,越发不好意思。

他却顾不得,挥挥手便对觅兰、小顺子他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见众人皆退了下去,旋即侧过身来解我品服的领颈。我推他的手,忍不住道:“可是疯魔了,也不知跟谁学得这般不正经了。”

他顺势将我搂住,嗅着自发间散出的淡淡香气,柔声道:“也不知为何,在你身边便正经不起来。”他顿顿,揽着我的双肩将我略略移开半分,仔细看我片刻,声音愈发温柔,“今日我正与皇上在书房商议政事,听人来禀,说喻贵妃与你在皇后那里摔了,我的一颗心简直如同崩了,好在你没有大碍。”

我伸手抚摸他略带倦意却满富柔情的面庞,微笑着柔声应他:“你真是疯了,这般毛毛躁躁擅闯宫闱,又有这么些女眷在,也不知道避嫌么?若是惹人闲话便不好了。”

他感动,紧紧抱我在怀中,用他刺痒的胡渣轻轻摩擦着我的脸庞,“我亦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怕那你伤着。”他复将手放在我平坦的小腹上,轻声道:“所幸你与孩子都没事。你说,咱们这第一胎孩子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隐隐感觉到自他掌心略略透过的温度,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意外和突然,一个小小的生命便已经在我腹中了。我似乎能感觉到它此刻正在我的腹中慢慢成长,待到呱呱坠地的那一日。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品服以金丝彩线绣着的金孔雀上各色珍珠宝石灿烂无比,密密麻麻耀眼夺目。看得久了却刺得双眼发酸。心头骤的一紧,不知道孩子出生那时,爹爹、额娘是否还受着禁束之苦。

阮暨岑轻轻抚着我的小腹,自是浑然不觉,贴着我的耳畔,声音愈发的温柔:“我倒希望咱们这第一胎是个女儿,必定长得像你一般乖巧伶俐。”

我看他这样兴致勃勃,微笑道:“无论孩子是男是女,芸儿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只希望他们能和平的生活下去,亦不要再受战乱之苦。”

他将我揽在怀中,轻轻亲吻我的发顶,“你放心,咱们的孩子必定能平安成长,我会护着孩子,护着你。”他旋即用手轻轻抚摸我略略肿起的脚踝,柔声道:“还疼么?幸好未有伤及筋骨,这两日亦是动不得了。”

我轻轻摇头,闭着眼靠在他的胸前,只觉得有他在身边,心下便舒畅安宁。我低声道:“待脚伤好些了,我想去硕亲王府拜访嫡福晋,今日亏得有她在。”我只睁眼,却不看他,只见得案上骨瓷珐琅嵌玉小瓶里的几支红梅开得浓妖正艳。

他静默片刻,声音里有一丝淡漠,“待你脚伤好些了再说罢,也不急于这一时。”

正说话间,便见得小顺子引了曾大夫进来。曾大夫为我请过脉,询问了些近日里饮食睡眠,只道我有些体弱,前几日又受了凉,需要好生休息调养。开了一些滋补宁神的方子,又在我脚踝处敷了药膏,方对觅兰等人做了叮咐才离了。

我见阮暨岑满面倦意,劝他先回福泽阁歇下,他却是不肯,抱着我道:“我便这样静静陪着你好不好?”

我笑道:“岑便是不想歇下,芸儿亦是困乏难当的,这样如何睡得安生?”

他垂眸眷恋看我,终是依依不舍,腻了一会儿,又嘱咐了觅兰好生伺候着才回了福泽阁去。

觅兰为我换上云锦绒羽寝服,起身一动,脚踝立即牵得痛起来,忙忙又在榻上坐下。觅兰见我面色不好,连忙在我身上捂了双雀含珠锦被,愁着一张脸叨叨道:“福晋亦不顾顾自个儿身子,这般扑去救喻贵妃,若是伤着身子可怎生了得?况且如今又有了孩子,以后千万莫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儿来。”

我只笑笑道:“毕竟喻贵妃是有身子的人,怎好见她摔倒却不去救下的。”

正说着,翠儿端了红枣枸杞莲子羹进来,轻轻哼了一声道:“也只有福晋好心,可忘了那腹中胎儿的父亲正下旨将老爷夫人禁足府中受着苦呢。”

我慢慢饮了几口,散漫微笑道:“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翠儿道:“喻贵妃亦是有身子的人,也不晓得走路放得轻缓些,若非福晋替她挡下这一跤,只怕也够她受的了。”

我轻轻抚着寝服上的细绒,淡淡一笑道:“她腹中皇嗣只怕没这么容易保得住。”

翠儿闻言略是一惊,觅兰却并不感意外,接过我手中的瓷碗,道:“**争斗,皇嗣便是嫔妃的托寄,如今喻贵妃怀孕在身,如何不惹人眼红?”

我轩一轩眉,微微赞叹看觅兰一眼,她的心思如今已这般通透了。我微微冷笑,“莫说皇后,便是婉贵妃与郑贵嫔她们亦不会轻易留下她腹中之子。”我轻轻抚着腕上莹然生光的玉镯,似笑非笑道:“若非婉贵妃今日自她身后狠推的那一把,她亦不会这般轻易摔下的。”

觅兰替我盖被的手微微一癝,只做未然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子,亦该少进宫才是。”

我侧身睡下,“的确如此,只是硕亲王府却是不得不去的。”

觅兰微微诧异,“福晋如何想着要去硕亲王府?”

双手不自觉覆上平坦的小腹,道:“为了孩子,亦为了爹爹、额娘。”觅兰半晌未语,良久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来,见我睡下,方才悄悄退出门去。

卷二 第八十四章 牵心

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寝房四角燃的几尊鎏金珐琅熏笼将整间屋子扑得温温暖暖,帐上的账楣,密密麻麻绣满了团蝠如意绣样,配着垂下的浅淡红色流苏丝幔,溢得满满都是香艳慵散的味道。

淡薄的天光照得窗外满院昏昏黄黄,一株株开得正好的红梅吐纳着浅淡幽香,繁了的花朵儿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我躺着赏了片刻,只觉得双眼竟被刺得有些发酸起来。遂斜斜倚在榻上看书打发辰光。隐约听得外头觅兰与人说话的声音,乍一听,像是魏锦的声音。窗棂半掩半开着,有一阵晚风带着院子里边儿袅袅的花香朗朗吹来,带着帐幔隐隐而动,犹如水面粼粼波澜。

我身子亦觉有些懒的,倚在榻上并不起来,只放下手中书卷,随手拿了侧旁矮几上的绒羽小裳披在身上。

珠帘轻轻被人撩了起来,觅兰进屋便见我已然醒了,娇倩的面庞上隐着浅浅的笑意,“福晋原已经醒了,如何也不出声唤奴婢进来伺候?”

我温然一笑,“也未醒多时,便想在榻上多腻一会儿。”我眼睛往门外斜斜看了一眼,依然笑道:“适才听见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可是有人来了?”

觅兰正扶我起来,手上微微一癝,回我道:“是魏大人方才来过了。”她说完便轻轻垂眸拿了桌上的香壶为我斟满一杯温水。我只看着她,着一身半旧的绿色暗花儿小裳,发髻松松挽在脑后,只配了一支浅绿的小簪做点缀,面上未施半点脂粉,愈发显得她身型消瘦如柳絮拂风。

我接过小杯缓缓饮下一口,心中默默一叹,只道:“如何也不请他进来?”

觅兰移了一尊熏笼在我脚下,方道:“原以为您正睡着,便请了他在侧殿等候。”又挑了挑炉中的炭火,又问道:“福晋可是要现在请魏大人过来?”

我默默作想半时,遂点头道:“我亦有事要请他去办。”觅兰在我身后垫了两个绒羽靠垫,方才退了下去。

为过多时,便见得觅兰引了魏锦进来。我脚上敷着药膏不便起身,只倚在榻上含笑对他道:“让魏大哥等候多时,芸儿真是失礼了。”

魏锦温文一笑,亦不与我客套,觅兰端了凳子让他坐下。

我微笑,问他:“魏大哥几时回来的,如何也不叫人告知一声?”

魏锦道:“亦未有多时,方一至药堂,便听曾大夫道你脚踝伤着了。”他微微一顿,眼神缓缓移到我的小腹,道:“还未与二小姐贺喜呢。”

我面上微微一红,亦有些不好意思,不免掩嘴轻轻咳嗽一声,道:“如此劳魏大哥记挂着,芸儿真是过意不去。”

他亦是觉得有些尴尬,速速将眼神移到我的脚踝处,“虽说崴伤并无大碍,却也是要好生卧床休养些时日的,切莫胡乱动弹,以免留下旧疾。”

我轻笑道:“此番话曾大夫也是嘱咐多遍了,只请魏大哥替芸儿调配一些速速见效的方子来,亦让芸儿能够早些下床才是。”

正说话间,觅兰端了新沏好的君山银针进来,芊然一笑道:“魏大人也替奴婢多多劝劝福晋吧,上次便是冻伤了脚也须得在床上躺着好生休养的,福晋偏偏闲不住,汤药也不好生喝。”

魏锦自怀中掏出两张素笺来,温言道:“来时我亦调了两张方子。药本也是伤身的东西,如今你又怀了身孕,用药更是要谨慎些的。”

我感动,含笑道:“有劳魏大哥费心了,芸儿不甚感激。”

魏锦只道:“原本只是分内事罢了。”

我让觅兰接过方子,复对她道:“便让翠儿一会儿随魏大哥去抓药配了来罢。”觅兰闻言,低垂着头应了“是”,旋即退了出去。

此时阁中唯有我与魏锦二人,天际隐隐绰绰已悬挂起了一弯如弓新月,窗棂外的天光越发显得昏黄暗沉。我端起案上摆放的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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