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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待嫁当福晋-第30章

小说: 待嫁当福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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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依旧未有应答,顿觉有些奇怪,强散了睡意,睁开眼睛,侧过身来,只见塌边身影并非觅兰,不由心中大惊,翻坐起来,身上绒丝锦被顺势滑落。辗转反侧间,内衫已有些松敞,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微微丁起的锁骨。

温煦的双眸隐隐透着怜惜,眉宇紧锁,伸手为我轻扯内衫,将外露的肌肤遮好。虽是背对微薄的光线,便是这眼睛,这气味,我亦能辨出是谁。我不防是他在身边,又羞又惊,竟怔怔愣住,不知如何是从。

他见我如此,微微一笑,怜惜道:“素来雷鸣之夜你便睡得不好,特意过来看看你。”遂伸手为我拂开额前几缕散乱的头发。

这样的体贴,如何叫我心中不暖?我亦动容,眼中竟模糊起来,小心问道:“你可是不再予我生气了?”

他亦含笑看我,轻轻将我搂入怀中。

我枕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双手环在他的腰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中药之气,口中喃喃轻道:“你别再予芸儿生气了,芸儿曾经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将你狠命外推,这些日子,见你与翠儿亲厚……”我稍稍顿了顿,微微扬起头来,举眸看他,将手放在心室前,言道:“方知……这里……好痛!”

他温柔的凝视着我,将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双眸蕴含着浓浓的情意,轻轻俯下头来,在我耳边轻呐:“岑之心又何尝不是如此。”随之轻啄我的耳垂,一直延续到我的唇上,灵巧的舌头轻轻的撬开贝齿,探入的我口中。我生涩的回应着他,轻吟出声。

我以为他会在今晚要了我,心中有些紧张。他却在吻了我之后没有再继续,为我轻轻的重新盖好绒丝锦被,在我额上印下一记,遂握着我的手温言道:“我会在你身边守着,安心睡吧。”

我心中微微一松,亦有些失望,羞涩的点点头。雷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泥土味,倦意渐渐袭来,暖嗞嗞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自梦中醒来,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甚觉舒适。翻身而起,却见寝房空空,并未见着阮暨岑的身影,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失落。

唤了觅兰进来为我梳洗,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是受了风寒还未痊愈的缘故。

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禁不住想起昨夜情景,心中一暖,面上已经是绯红如霞。忍不住开口问觅兰道:“王爷今儿个是什么时辰离的?”

觅兰正在为我盘髻,微微一怔,透过铜镜看着我,满面疑惑道:“王爷昨儿个有来咱们望月轩么?”

我浅浅笑着,拿起一株海棠绒花插入发髻,微红着脸道:“昨儿个是来得晚了些,你这丫头,许是正睡得香呢。”

觅兰拧着秀眉,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吃惊的模样。“福晋可是睡糊涂了?昨儿个夜里奴婢被雷电惊醒,心知您在雷雨之夜总是睡不安稳,便过来瞧瞧,您果真睡得不好,呓语了许久,觅兰守了您近半宿才离开的,并未见着王爷身影啊?!”

我心中亦有一惊,若真如觅兰这般说来,昨夜之事莫非只是一场梦境?回过身去,看着觅兰,一字一句问道:“昨夜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觅兰点点头,很肯定的应道:“奴婢确实在您身边守了半宿才离的。您瞧,这暖脚的炉子还是奴婢给你放进去的。”觅兰说着,便想去取被褥里的脚炉。

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去取了。心中猛然安慰自己,做春梦是每个少女成长的必经阶段……

卷二 第五十四章 春瘟(上)

今日外面的天气极好,兴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树上翠嫩的新叶看起来尤其绿,望月轩内种植的各种名花迎风吐香,满院子里飘絮着淡淡香气。近些日子,身子老是乏,在屋子里躺着便不愿动弹。觅兰在我身边伺候着,我不出门,她亦是不出门去,又受了风寒,脸色越发的显得苍白。

我坐在塌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玄武帝前些日子赏的曲谱,香几上的燕窝羹已经放得有些凉了。觅兰见我又无食欲,总是将食物放凉了便叫人撤下,却是一口未动。劝慰我道:“福晋好歹还是吃些吧,这些个日子又见清瘦了,身子打紧。”

我顺手将曲谱搁到香几上,牵过觅兰的手道:“便先别说我了,倒是你这病,吃了好些药了,却总不见好,改明儿换个大夫瞧瞧。”

“奴婢好得很,不过受了风寒罢了,兴许是药效来得慢了些,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觅兰朝我摇摇头,话一说完便又咳嗽起来。

“这病可大可小,拖不得的。”看着觅兰咳嗽得厉害,我微微蹙了黛眉。

觅兰好容易将咳嗽止住,对我浅浅笑了笑,气喘吁吁道:“福晋自个儿这病不也拖着的么?”

觅兰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一时未会过意来,问她:“我哪里有病?”

却见她娇俏一笑,对我说道:“福晋这心病可是拖了好长时间了。”

“小蹄子,我哪里有什么心病,看你胡说!”我面上微微一红,顿时明白过来,伸手便朝她打去。

我与觅兰疯打片刻,才缓了下来。抬眼正见寝房一脚的香檀木八角桌上堆了一摞彩纸和一叠金银箔,想起觅兰方才便是在那儿坐着的,不免心生好奇。“桌上这些儿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觅兰笑笑,对我道:“院子里的花啊树啊的都开得极好,福晋却不爱出门。奴婢便想剪些窗花贴上,福晋便是不出门去,看着也喜兴些。”

听觅兰这么讲起,我一时也来了兴致。以前也剪过窗花,虽剪不出个什么样式,却也觉得挺好看,便和觅兰坐到八角桌旁一起剪了起来。

觅兰一双手级巧,我刚在彩纸上剪了几个五角星,她便剪出了一张‘牡丹迎春’来。我也不甘落后,加快节奏,未见多时桌上便多了许多色彩鲜艳的窗花,分别是由觅兰剪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鸳鸯戏水”。还有我的:“天圆地方”(由正方形和圆形组成)、“繁星点点”(清一色五角星)。

我将窗花一一摆放整齐,虽然把自个儿剪的窗花名字取得还算入得了耳,但这花式跟觅兰的比起来可真是见不得人。遂选了觅兰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贴在槛窗上,觅兰强把“繁星点点”也贴了上去,我黝不过她,便依了。至于“鸳鸯戏水”与“天圆地方”,吩咐觅兰捡个地方放好便是。悠的想起昨夜那场梦来,觉得亦有几分真实的。

不消片刻便有人传小贤子过来了。小贤子进门便向我请了安,道明来意。原是要把望月轩里的柳树全都移了去,换做玉兰与红棉。我见柳树长得也是极好,问他为何要伐了,他只笑嘻嘻说是王爷的意思,兴许是觉着柳树没有玉兰、红棉来得喜兴。我只当阮暨岑想在王府里种一些寓意祥瑞的树木,便未做他想,由着去了。

明月轩里自移了玉兰、红棉来,更是春意满园。便是寝房里不点香薰,不插鲜花,亦能闻见悠悠香气。许是受了“阳春白日风在香”的影响,我精神倒也见好了许多,虽然食欲依旧欠佳,偶尔却也会想喝些汤羹了。

然觅兰的风寒却总不见好,咳了些日子便发热起来,这两日竟开始颈肿,我赶紧叫人去请了曾大夫来,诊断出觅兰竟是得了春瘟。此症传染极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府。一时之间,王府上下人人自危,四处弥漫着草药呛鼻的焚烧味与烧酒陈醋浓郁的熏蒸味。

此疫由觅兰起,望月轩内一干人等统被禁足,便是时有进出望月轩的人亦被隔离起来,小翠、小顺子与小贤子也在其中。自诊出觅兰患了春瘟之后,整个望月轩一片死寂。望月轩虽不大,奴才下人加起来亦是有七八个的,却找不出一个人愿意照顾觅兰。玄武帝亦下旨让宫中太医前来救治,为我单独设了一房。

我自太医那儿得知,觅兰目前热虽未退,但颈肿却消下去了。不过阮暨岑的‘福泽阁’亦有两个下人出现了呕吐,发热的症状。

我知道这是春瘟的初症,心中一唬,连忙询问可是阮暨岑身边伺候的人。太医也知我心意,告诉我蔚太后已将阮暨岑接入皇宫,并无惹上春瘟。我方得安心。

然而太医的救治却只是杯水车薪,觅兰病情时有反复,王府上下已有多人出现呕吐、发热的症状。

这日我刚一醒来,便听见外边儿一片哭喊声,原是前日诊出惹了春瘟的丫鬟香巧昨个儿夜里死了,今早发现时,身子都有些僵了。

忽然想到觅兰,平日里我们何等亲后,她对我更是推心置腹,这个节骨眼我岂能弃她不顾?想至此,便转身往觅兰那儿走去。

觅兰与望月轩被禁足的下人们一起,但大家都离得她远远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咒骂的话。见我来了,都唯唯诺诺不敢再吭声。

春香见我过去,急忙将我拉住道:“福晋,您去不得。香巧便是给觅兰送了水去惹上春瘟的,昨儿个夜里就死了。”

我问:“太医不是有来救治么?如何都没见有人煎药?”

春香闻言,嘴角一撇道:“那些个太医如何肯为我们这些下人诊治?便是第一天来了一趟,就再未来过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这群山羊胡子一直在骗我,他们根本就是在罔顾人命。甩开春香的手,便朝觅兰走去。春香见拉不住我,又离得觅兰越发近了,亦不敢再来拦我。

我走进觅兰,见她已经是奄奄一息,意识早就模糊了,人也消瘦得不成了样子。身边丢着一床被褥,原本应该是搭在身上的,滑落下来也没有人替她盖上。我将她移到被褥上,拖着往我的独间儿去。眼睛早就模糊不清了,低声对她说道:“平日里都是由你伺候着我,如今便换做我来照顾你吧!”

卷二 第五十五章 春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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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巳时,有太医来为我请脉防疫。刚入门便见着觅兰躺在塌上,而我正在一旁给她喂药,不由面色大变道:“嫡福晋,这患病之人是万万不可接近呐!”

我将汤药搁在香几上,抽出锦帕替觅兰擦净了嘴角的药渍,冷着声问道:“胡太医可是受了皇上旨意来我这望月轩以作救治的?”

胡太医见我语气不善异于往常,见机而道:“微臣确受皇上旨意前来救治,只是这春瘟难治……”

我一掌拍在香几之上,极其用力,生生将他的谬言打断。起身将他直视,说道:“不知是春瘟难治还是无心医治?我望月轩里几条性命,胡太医便是连药方子也懒得开么?这便是你说的受皇上旨意前来救治么?皇上便是要你这般枉顾皇命的么?”我句句铿锵,掷地有声。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苍白着脸连连后退,被我逼到墙角避无可避,‘噌’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而惊惧到:“微臣并无半分枉顾皇命之意,请嫡福晋恕罪,莫将此事上奏朝廷……”

我冷哼一声,道:“我若恕了你的罪,如何给院子里的下人交待?如何给死去的香巧交待?”

“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医治福晋院里的人,绝不敢再有半分闪失。”胡太医说罢又接连磕了几头,抬起面来,额上已渗出一团血来。

见他这般,心中气也消了许多,遂叫他起来回话。他却不敢,仍是跪着。“春瘟难治,我亦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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