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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蒋四小姐-第344章

小说: 蒋四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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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脆的声响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突兀。

“要死,抱着你将满二岁的孩子一道去死。别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蒋欣瑶怒道。

蒋欣瑜捂着脸,呆呆的看着四妹妹。

真是奇怪了,四妹妹打了她一巴掌,她没有流泪,四妹妹流泪了。

蒋欣瑶偏过脸,一定一句道:“蒋欣瑜。其实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我一直后悔。我若是早些把这一巴掌打下去,是不是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我甚至在想,我把你从孙家救出来,是不是做错了?”

“四妹妹……”

“蒋欣瑜,我知道他把你的心带走了,可是,你还活着,你的儿子还活着。我不想多劝你什么,只希望你走出这个房间,去看看你的儿子,看看他的笑脸,听听他的笑声。”

尽管窗户大开,蒋欣瑶仍觉得这屋子令人窒息。她定定的看了蒋欣瑜半晌,终是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甩袖而去。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何必还计较他是心甘情愿挺身而出,亦或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

这份不容于世的情感,对二姐姐来说,弥足珍贵,又何必让她这颗已千苍百孔的心,被残酷的真相再伤一次。

……

蒋欣瑶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她甚至不愿意遵循女子翩翩而行的仪态。

轻风惴惴不安的迎上来。

蒋欣瑶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家小姐,需要时间。你好好的看着她便行。能不能跨过这个坎,只看她自己。”

“四小姐,你有没有告诉小姐,是我……”

“轻风!”

蒋欣瑶冷冷的打断。

“这事从你嘴,入我耳,就此打住,再也不要提起,任何人都不要再提及。且让你家七爷留在旁人眼中的最后一幕,还算是个称职的男人罢!”

轻风眼泪急淌,不管不顾的跪了下去,泣声道:“多谢四小姐。”

……

马车里,李妈妈时不时的用眼风,扫过大奶奶略带愠色的脸。

蒋欣瑶见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不由放缓了脸色道:“妈妈,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细琢磨,深推敲的。有些事,糊里糊涂的,反而不伤人。”

李妈妈忙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怕大奶奶心里存了气,伤了自个的身子。”

蒋欣瑶把头靠在李妈妈肩上,道:“进了那个家,见了她,心里确实有气,一出了府,不知为何,这气就没了。还是老太爷说得好啊,人活一辈子,顺心者几何,日子都是自个过的,好坏都是自己。我如今也累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方是正经。”

李妈妈抚着欣瑶微微蓬松的头发,和声道:“大奶奶这话,妈妈是半分都不相信。回头谁再巴巴的求上门,大奶奶该管的还得管。”

蒋欣瑶知道李妈妈说提沈氏与蒋欣琼的事,展了一个笑容道:“唉,也不知是谁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

ps:对于蒋欣瑜这个角色,早就有话想说,一直留到现在,只为了让书友们看清整个事情的真相。

对于这个把爱情当作全部的女人,只有一句话可形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是幸运,也是不幸。

在爱情这个东西上,豁出去的,往往是女人;畏缩不前的,从来都是男人。所以,老祖宗留下了一句话:痴情女子负心汉。

蒋二的悲剧,书友的一句话让包子印象深刻。她说是因为逾越了社会规范所造成。

然,包子不由深想,这个社会规范是谁的社会规范?

小说中常出现的《烈女传》,《女诫》,《女则》之类对女人规范要求的书。

男人呢?

古人三妻四妾是常态。今人?包子不评价。

蒋二错就错在,把情字看得太高,把自己放得太低。女人啊,一旦入了情这个门,便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是非对错了。

这个话往深了讲,估计包子能写个洋洋洒洒五万字。

罢了,罢了,闲书一本,聊慰卿心。

书友们担待着看!

☆、第五十一回 春竹叶,醉芙蓉

蒋欣琼这病说厉害倒也不厉害,说不厉害却也有几分难治。长期的情志不遂,肝郁化火导致体内肾阴虚证,并非几贴药便能了事。

老太爷龙飞凤舞的写了药方,交于年轻的妇人手里,一语双关道:“药到病去七分,剩下的三分,只在各人心境!”

蒋欣琼拿着药方,思量了一路,心头渐渐豁然开朗!

……

话说这冯思远入了太仆寺,如他这般精明的人,短短几日便琢磨出些风向来。他把自己关进书房,暗暗思量这些年在南边的行径及蒋家众多事宜,越思量心下越惊。

心道做人,果真不能太得意忘形,丢了官位事小,连累一家老小事大。冯思远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妻妾一碗水端平,该有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

蒋欣琼仔细的看了男人两日,心下大定,安安稳稳的吃起药盏,调养起身子来。

黄姨娘回了京,老老实实的养了几日病,见自家男人无论她用什么手段,始终不冷不淡的对着她,不由的把主意打到了宫中的黄婕妤身上。

只这宫中规矩甚严,自家妹子虽得了皇宠,却只是个婕妤,位份低下,没有皇帝亲允,不得私见亲属。

黄姨娘苦思冥想几日,终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按下心思,徐徐图之。

哪知宫中的黄婕妤得知自家姐姐进京。想方设法的也想见上一面。

这日晚间,黄婕妤掏银子让御膳房熬了一锅清粥,做了几样南边的点心。很是打扮了一番,码准了点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

燕淙元批完最后一本奏章,俊眉轻抬冷冷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快戌时三刻了,皇上该歇着了!”

燕淙元懒懒的升了个懒腰,突然道:“朕记得去年中秋萧府送来了两盒月饼,味道甚好。今年怎么也没见那府里给朕送来?”

李宗贵忙上前笑道:“皇上您想,去年中秋咱们还在靖王府。萧府年年给咱们府里送中秋节礼,无人敢说个不字。如今皇上贵为天子,萧府若再巴巴的送来,只怕文武百官又有话说。”

燕淙元眸色一暗。眉毛挑了起来。

李宗贵忙道:“皇上若真想吃,奴才明日就往那府里去一趟,给皇上讨些来吃!”

这一个讨字,让燕淙元想着当日受伤在萧府养伤时,为了那几道爱吃的菜,与蒋欣瑶斗智斗勇的情形,不由的失笑一声:“罢了,你去讨,只怕那府里又有话说。回头等朕闲了,自个上门讨去。”

李宗贵打量皇帝脸色,笑道:“皇上可千万别拉下平王爷。平王爷若知道皇上您不叫上他,只怕心里存了埋怨!”

燕浣元摆摆手道:“把他叫上,只怕又是一桌,且不说天翔那狗鼻子闻着味就去,另一个想必也少不了。都是些恶狼,回头就该那府的人心里存了埋怨!”

李宗贵心道。这普天下敢埋怨皇上您的,也就是那一位小祖宗。旁人别说是埋怨,就是求菩萨,拜祖宗,也是求不来的好事。

“黄婕妤到!”外头守门的小太监扯着尖尖的嗓音喊道。

李宗贵见皇帝无甚反应,打着秋千,便麻利的去了外间,片刻复又进来道:“皇上,黄婕妤亲自给皇上弄了点清粥小菜,正在外头候着!”

燕淙元正觉得肚子有些饿,闻言道:“让她进来吧!”

……

黄婕妤入得书房,亲自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几上,眼波流转,盈盈一笑道:“皇上心系朝政,日里万机,也该仔细着身子。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弄些个家常吃食,聊表心意!”

燕浣元见那粥熬得绸薄正正好,淡淡的飘着米香,脸上有几分喜色:“你倒是有心了!”

黄雁暗下打量皇帝神色,不由的心下暗喜,慢慢夹了一筷子点心,送到碗中,娇柔道:“这几方点心都是我们南边的口味,皇上若不嫌弃,将就用两口,喜欢的,臣妾回头做了再送来!”

李宗贵知道黄婕妤这些日子正得皇宠,遂笑道:“皇上刚刚正说着那月饼,婕妤这会子就送了这些点心来,还是婕妤最知皇上的心意啊!”

黄婕妤顺着李宗贵的话道:“原来皇上爱吃月饼,在我们南边,八月十五月圆前几日,大姑娘,小媳妇都会亲自动手,做上几抽屉,送到亲朋好友家,才算是过了节。”

燕淙元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笑道:“我倒忘了,你原也是苏州府的!”

“难为皇上还记着!”黄婕妤心头一甜,红晕泛上双颊,渐渐晕染开来,颊边几点流朱轻动,越发显得明媚动人。

燕淙元含笑的抚上了黄婕妤的脸,轻轻叹道:“也只江南的水土,才能养育这般眉目如画,心灵手巧的女子。”

黄婕妤头一回听皇帝温声柔语的夸他,心中大喜,只脸上端着含羞的浅笑,眉间笼着一层薄愁道:“有道是‘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只可惜臣妾入京这些年,再也没有回过南边。”

燕淙元轻拥女子入怀,朗声一笑道:“好一个春竹叶,醉芙蓉!朕竟不知道,朕的枕边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就冲你今日这清粥,这一句江南词,朕就该赏你些什么?”

黄婕妤嗔笑着道:“臣妾哪敢讨皇上的赏;臣妾只想求皇上念着臣妾一片思乡之情,允臣妾与家中姐妹见上一面,便是臣妾天大的福份了。”

李宗贵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心道这个黄婕妤,果然是个聪明的。

燕淙元哑然失笑,忍不住捏了捏黄婕妤微圆的脸,道:“雁儿的姐妹远在南边,如何得见?莫非是想让朕御笔一挥,宣她们进京?”

“倒也不必兴师动众,前些日,臣妾正好有一姐姐随夫入京,皇上若真心疼爱雁儿,可否让臣妾与阿姐见上一见?”黄雁红唇微翘,气吐如兰,在皇帝耳边撒着娇。

“噢,是京城的哪一家?”燕淙元兴致颇高,随口问了句。

“京城的冯家。姐夫他几日前刚刚升任太仆寺寺丞。”

“太仆寺寺丞?叫什么名?”燕淙元有些记不大得。

黄雁轻轻一笑,把玉碗端到皇帝跟前,嘟哝道:“姐夫姓冯,名思远,原是太仓县知县。皇上事多,如何能记得这些?”

“冯思远?”燕淙元觉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偏又记不得从哪儿听说过。不由的把目光看向李宗贵。

李宗贵察觉到,忙轻声提醒道:“皇上忘了,蒋家大房嫡出的大小姐正是嫁到了冯家,说起来,与那府里还沾着些亲呢。”

燕淙元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咦,不对啊,这么说来,你姐姐不过是冯思远的一个妾室?”

妾室二字一出,黄婕妤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下三分尴尬七分苦涩。堂堂皇帝的女人,娘家的姐姐居然给人做妾,这事要是被宫里那几位娘娘知道了,岂不是生生让人看了笑话去。

她假意悠悠的叹了口气道:“皇上有所不知,姐姐与冯大人两情相悦,情深意重,奈何冯大人已有婚约,不得已,才纳姐姐为妾的。”

燕淙元怀抱女子的手轻轻一顿,眸色渐深,轻笑道:“不得已?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何来的不得已?”

黄婕妤嘴角轻笑道:“皇上,姐姐出身势微,比不得蒋家高门,又有个极会钻营的妹妹在背后帮衬着,自然得屈居人后。”

李宗贵心里骤然发凉,目光幽幽的朝黄婕妤看去,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

燕淙元眼中寒光闪过,只脸上笑意未减分毫:“极会钻营的妹妹,雁儿说的是哪一个?”

黄婕妤不明就里,顺嘴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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