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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蒋四小姐-第328章

小说: 蒋四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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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刘仪脸色大变。坐上众人无不惊了心魂。

这话是何意思?

平王这话,是何意思?

蒋欣瑶迅速朝萧寒瞧去,却见那厮正朝她瞧来,眼中也是一片惊讶。

台本上不是这样写的。此时不是应该……

不容她深思,只见燕十六爷面色含悲,仰天长叹道:“皇上,平王府无子,皆由我而起。是我……没有用!”

如平地响了道惊雷,如晴天闪了道大霹雳。

诺大的清月台如死水般安寂。

燕浣元大惊,猛的起身,怒不可遏道:“十六?”

李宗贵吓得腿一软,忙打了秋千。跑了平王跟前,小声道:“平王爷!”

燕十六手一抬,把李宗贵推了出去。缓缓注目着皇兄,一字一句道:“皇上,当日臣弟中毒,毒入四经五脉,已不能人道,你们……别逼她了!”

“啊……”刘仪一声惊呼。瘫倒在地上。

燕淙元大怒,掀翻身前的桌子。完全没有帝王应有的风度,直冲到燕十六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燕十六不为所动,直直的对上皇兄几欲疯狂的眼神,慢慢的垂了眼,平静道:“皇上,臣弟……已不能……人道!”

“杜天翔!”燕淙元吼道。

被点了名的杜天翔,手悄悄的朝徐宏远推了几下,躬着身小跑过来,轻咳两声,张了张嘴,只觉得头皮发麻,半天没个声响。

“杜天翔!”

“二哥,噢,不,皇上,这事……是我诊的脉,平王说的……说的……正……如他……所说。”堂堂杜太医,一句话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已然是慌乱了。

只有深知内情的人,才能听出这里头深藏的意思。

“萧寒!”

“臣在!”

萧寒朝欣瑶递了个眼色,迅速上前。

燕淙元紧盯着他,阴冷道:“你说!”

萧寒低头迅速的与杜天翔对视一眼,回过脸,看了看燕十六,艰难道:“臣也是刚刚才知道。”

正如他所说?

刚刚才知道?

燕淙元猛然醒悟过来,目光穿过人群,霍然射向那个已泪流满面的英俊男子,眼中闪过怒火。

燕十六一把抓住皇兄,手中暗暗用劲,一语双关道:“皇上,瞒着你,都是臣弟的错,与她(他)无关!”

施如眉哭倒在燕十六的身上:“王爷,王爷,你这是何苦呢,便说我善妒,也比……王爷……”

杜天薇茫然的看着这场中的惊变,悄悄的扯了扯蒋欣瑶的衣裳,低声道:“表嫂,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啊,我怎么看着糊涂了?表哥他真的……”

蒋欣瑶黯然垂下了眼睛。都以为他是棋子,用来对付迟皇后和刘贵妃最好的棋子,谁又知都做了他的棋子。小叔叔啊小叔叔,他为你,也算是……

蒋欣瑶长吸一口气,默然的走到杜天薇身边,伸手揽过了她,轻道:“我也看着糊涂了,戏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姑娘落水了!”

☆、第三十一回 算计中的算计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姑娘落水了!”

迟皇后一声惊呼,唤道:“快救人啊,快,还愣着做什么。”

没有人动。

没有人敢动。

迟皇后扑到皇帝跟前,急道:“皇上……”

盛怒中的燕淙元挥挥手,李宗贵高呼道:“快,把张家姑娘救上来!”

“回皇上,早已经救上来了,正昏迷不醒。”

萧寒抱拳低声道:“皇上,臣去看看。”

说罢,朝杜天翔打了个眼色。

杜天翔想着那张家姑娘的德性,翻了个白眼,身形未动。

燕淙元点点头,目光始终与燕十六对视,两人谁都未曾移开过半分。

福王见这两亲兄弟大有剑拔弩张的势头,摸不清其中深意。按理说十六弟为了替皇帝打江山,被人下了毒,皇帝应该痛心疾首,怎得……

遂打哈哈道:“皇兄,十六弟为国牺牲,皇兄应该嘉奖才是……唉,这又是如何说的。”

杜天翔垂下脸轻声道:“皇上,平王的病,也不是不能治,皇上给臣些时间,臣必能……”

燕淙元剑眉一抬,杜天翔吓得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心道我多什么嘴,忙开溜道:“臣去瞧瞧张家姑娘有没有事。”

燕淙元心中一痛,眸色暗沉,意味深长道:“十六,你果真如此了?”

“皇兄!”

燕十六咬咬牙。郑重其事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后悔过!”

燕淙元大喝一声:“徐宏远!”

徐宏远背过身,擦了把泪。迅速上前:“臣在!”

“我问你,此事,你如何看?”

众人心头又是一惊,这事,跟徐尚书有何关系?皇帝盛怒之下,不会累及无辜吧?

唯有蒋欣瑶心头微颤,暗暗替小叔叔捏了把汗。

徐宏远冷汗直下。偏淡淡一笑,目光对上新帝的眼睛。轻道:“臣无任何看法,平王为国牺牲,臣敬佩平王义勇,愿追随左右。”

此言刚出。燕淙元便双目紧闭,长叹一声。

“回皇上,张家的姑娘已救上来,只是……”萧寒迟疑道。

“只是如何?”迟皇后急道。

“只是已摔断了腿,从今,再不能跳舞。”杜天翔从树下走出来,神色阴暗不明。

“摔断了腿?好好的怎么会摔断了腿?跌进了湖里?皇上,皇上,臣妾请求皇上查一查。”

“不用查!”

燕十六冷冷道。

“为何不用查?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福王似有些明白这里头的深意,故作惊讶道。

燕十六不羁的抬了抬眉,冷笑道:“因为她挡了我的道。拦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呢?”福王追问。

“然后我就抬了抬腿,把人踢进了湖里。”燕十六轻描淡写,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施如眉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家男人,脸上的泪又落了下来。王爷为了她,居然把人家姑娘一脚踢进了湖里……王爷!

“十六弟,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她……”迟皇后哀道。

“皇嫂慎言。做人。要有知之明,不该屑想的东西。不要想,不该算计的人,不要算计。断腿只是给她个警告,若再有下次,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听得迟皇后心惊胆颤。。

“皇上……”她跌坐在榻上,面色灰白。

座上众人一片惊讶。

“张姑娘算计谁啊?”

“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平王了,要不然她哪来那么大的胆,敢拦平王的去路。”

“原来她也想进那平王府,生个孩子下来,好一步登天啊。”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平王……”

福王似惋惜,又似埋怨的拍了拍燕十六的肩膀:“十六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这暴脾气,何时能改一改。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姑娘,你说你这行军打杖的人,下手也该轻些,可惜……可惜啊!”

众人一听这话,知道福王原是在替平王开脱,不由把目光集中在皇帝身上。

皇帝默默半晌,终是睁开眼睛,深看了燕十六一眼,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出手也没个轻重,让为兄说你什么好。来人,把张家姑娘送回府。”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放下了?

张家姑娘的腿白断了?

那皇后处如何交差?

宴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皇后的目光免不了有了深意。

蒋欣瑶心下一叹,真真是一出好戏,各人各算计,唱戏的,看戏的,谁是主演,谁是观众,不到最后,又如何分得清楚。

这深宫,她再也不想踏进一步。

……

深夜子时,萧寒书房里,灯火通明。

蒋欣瑶强忍困意,看着座上两人狼吞虎咽的把两碗阳春面,两碗葱油小馄饨吃了个干干净净,心底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说好好的一个宫宴,结果,弄得咱们回府都像个饿鬼似的,何苦来哉!”

蒋欣瑶自己回府,也是喊饿,一碗燕窝粥喝了个底朝天,直把那几个丫鬟看了个惊呆。

杜天翔打了个饱嗝,接过微云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不客气道:“去泡壶好茶来,不,去弄壶好酒来,爷今儿要压压惊。”

欣瑶朝微云点了点头,微云闪身出去。

“后来如何来?”

萧寒抬头:“瑶瑶问的哪一个如何?”

蒋欣瑶气笑道:“还有哪一个?自然是那两个。瞒着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杖来,也难怪二哥气得要死。”

杜天翔气鼓鼓道:“合着你们还知道一点,我整个就被蒙在鼓里。小寒,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害得我被二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还不快快头从说来。”

“我知道什么?”

萧寒抚了抚微疼的额头,想着二哥与他先前的排兵部阵,苦笑道:“此次宫宴,迟皇后明着是想把张姑娘弄进平王府。实际是她早动了阿远的主意。”

“为何找阿远,找我岂不是更方便!”杜天翔不明。

“你的身份。与十六有何区别?阿远则不同,手掌户部,青年才俊,为人柔弱。除了个不中用的庆王府,没有靠山,府里又只一个燕红玉,还是个怀了身孕的。这样的人好拿捏。”

“而她真正想弄进王平府的人,是刘贵妃的堂妹刘仪。”

“没错,她一心以为二哥因太后一事,最恨后宫弄权,所以刘仪一旦入了平王府,二哥必会对刘贵妃起戒心。”

“她这是在为……”杜天翔插话道。

萧寒点点头。

“后宫。能与她比肩的,只有刘贵妃。她趁着如今二哥宠爱,自然想为后面铺铺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

杜天翔恍然大悟道:“二哥深知迟皇后的打算,更痛恨她的算计,便应下宫宴一事,想借十六的手,给皇后一个教训。”

“正是!那张家姑娘今天无论如何也会落水,无论如何都会断一条腿。十六那番话,早晚会说。”

杜天翔不屑道:“二哥也太过小心了些。这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何苦牵扯到十六!”

蒋欣瑶嗔看了他一眼,笑道:“表弟,倘若你老婆和你萧寒表哥起了冲突,结果你帮了你萧寒表哥,旁人会如何看?”

“噢,我知道了,二哥是想让旁人看到,他与十六手足情深。”

萧寒点头道:“十六为他吃了这些苦,二哥心中有数,一来是想为十六抬抬势,二来,也是因为韩王被禁一事,朝中有人议论二哥不顾念手足,不能容人。二哥是想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之口。”

杜天翔这回算是真正听明白了,笑道:“原本是好事,结果反被十六算计去了。他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我怎么半点风声都不知道?”

萧寒苦笑连连:“何止是你,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这下可算一了百了,再不会有人参奏平王府无子一事,也不会有人削尖了脑袋往平王府塞人。十六这会算是真真正正的清净了。”

“又何苦搭上自己的名声,他与阿远的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杜天翔一想到自己的兄弟从明日开始,便会被人嘲笑不能人道,心头便有几分抹不直。

……

蒋欣瑶笑容僵了僵,沉吟道:“我且问你,你们三人出去,遇到了什么事?”

杜天翔嘴角一扬,眉毛高高挑起,忽然一拍大腿,吼了声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十六这般行事。”

蒋欣瑶深看他一眼,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杜天翔冷笑一声:“那个叫什么张的,跳个舞,往阿远怀里一躺,十六气得差点吐血。十六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我怕他们俩个有什么好歹,就跟了去。”

“后来如何?”

“后来我便远远的跟着,十六与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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