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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智枭 (前传+正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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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翔在霍希尔诺带领下.先去静安公主生前住过的宫般瞻仰祭拜,然后来到阿拉善宫最高一层,霍希尔诺指着中央一间官殿道:‘这是当年先祖静修的殿堂,里面供奉着先祖和两位曾祖母塑像。〃

任天翔抬头向殿内望去.就见内里供奉的是霍祖诺都、大唐银月公主、泥婆罗金池公主塑像。他恭恭敬敬在殿外磕了三个头,暗道:银月公主当年和亲沃罗西,为大唐和沃罗西带来了几十年的和平,今日我作为大唐子民能前来拜祭想必公主天之灵,也会非常欣慰吧。

拜祭过银月公主.霍希尔诺又带着任天翔参观藏宝楼。因为没有随从和大臣陪同,他恢复了少年人的活泼天性,对任天翔欣然炫耀道:“这里陈列着曾祖母和先母从长安陪嫁过来的东西,其精美绝伦令人叹为观止。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前来祭拜她们的大唐百姓,又奉上不菲的货物作为祭品,我想她们定不会让你空手而回。你便在她们陪嫁的这些珠宝玉器中挑选一件,作为纪念吧。”

任天翔本待拒绝.但看到霍希尔诺眼中那恳切的微光,只得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陪嫁品在沃罗西人心中.定如圣物一般神圣.如果自己贸然拒绝霍希尔诺的好意,就是对圣物的亵渎。想到这,任天翔便对霍希尔诺拱手一拜:“恭敬不如从命,在下谢谢殿下美意。”

在霍希尔诺带领下,任天翔顺着陈刊的陪嫁品看过去。红布覆盖的桌案上,除了珠宝首饰还有不少精美的陶瓷器叭,佛经和唐文古籍,任天翔正不知挑什么为好,突被一堆珠宝中央夹杂的一块薄薄的玉片吸引了目光。那玉片色泽暗淡.形状呈小规则的三角形.显然足一块不完整的碎片。只一服任天翔便可肯定,它跟自己怀中那块义安堂代代相传的圣物,是问源同宗的东西!

饶是任大翔一向镇定,此刻心情也异常激动,拿起那块玉质残片,人手之后他立刻就发现.它与自己怀中那块玉质残片.是同一个玉器的不同部分,甚至有条边还可以以一丝小差地台在一起!抖着手将那块玉质残片质残片在手中摩挲半晌,任天翔涩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霍希尔诺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我也不知,如此低劣的玉质,与其他精美的玉器格格

不人.可它偏偏就是当年曾祖母的陪嫁之物,实在是令人赞解。“任天翔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终于涩声道:”我想就帮下它作为纪念,请殿下恩准。〃

“当然没问题!”霍希尔诺微微一笑.“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它只是块质地低劣的墨玉残片,根本就没什么价值。”任天翔意味深长地笑道:“纪念品的价值往往不在它的外表和质地,而是在它的内涵。”

霍希尔诺只当任天翔是因为对两位大唐公主的崇敬,才如此看重这块普普通通的玉质碎片,也没有多想。离开藏宝楼后,他突然笑道:“如今我已是沃罗西即将继位的大汗,当然不能占你的便宜。既然你将货物都献给了先祖,我定不会让你空手而回。不过现在这时节,昆仑已是大雪封山,你就安心住这里过冬,待来年开春雪融冰消后再走。”

任天翔点头笑道:“就怕给殿下舔乱。”“不碍事!”霍希尔诺摆摆手,“待我继承汗位.平定叛乱后,公子定要给我讲讲长安的风土人情和繁华景象,尤其是大唐皇帝治理国家的手段和方略。”

任天翔见霍希尔诺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期待交织的容光.心中在为他高兴的同时.也在暗自感慨:这少年胸怀大志又虚心好学,沃罗西在他治理之下必定会更加强大,这对大唐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不过我任天翔只是个离乡背片的逃犯.国家大事自有肉食者谋,倒也轮不到我这无名小卒去操这份闲心,这样一想.他心中也就释然。

“仲尕还台公子心意吧?”霍希尔诺突然笑问。任天翔脸上顿时有点尴尬,忙拱手道:“殿下还是收同这份大礼吧,在下实在愧不敢受。”霍希尔诺有些意外:“她伺候得不好?那我重新给你换一个。”任天翔连忙分辨:“那到不是,只是我还不太习惯接受这种特别的礼物。”

霍希尔诺脸上顿显不悦:“以女奴侍奉贵客,一向是我沃罗西贵族的待客之道。公子若是不受,便是不给主人面子。公子莫非见我年少,使不将我放在眼里?”任天翔见霍希尔诺面如寒霜,心中暗自吃惊.他没想到沃罗西竟有这种习俗。不过为了这点小事,似乎犯不着冒犯这个未来的沃罗西王.他忙笑道:“在下岂敢冒犯殿下,既然沃罗西有这等风俗.在下便入乡随俗吧。”

“这才对嘛!”霍希尔诺释然一笑,“我会在城中蛤公子安排住址,你就安心在这里过冬。有仲尕侍候,想必不会寂寞。”

事已至此.任天翔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虽然他很不习惯这种将女人当礼物送人的风俗.不过想到这是霍希尔诺一番好意.而且仲尕又是万里挑一的沃罗西美女、他心中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次日,霍希尔诺果然在城中给任天翔等人安排了一处别院.虽算不上多么奢华,却也称得上是清静幽雅。任天翔安心住了下来.静待次年开春昆仑大雪融化。

各地领主陆续聚集沃罗西城。霍希尔诺忙着准备大典,再无暇顾及任天翔.菩提生大师则在忙着筹建桑多寺。各人都在忙碌,唯任天翔乐得清闲,每日不是带昆仑奴兄弟在沃罗西城中欣赏异族风情,就是让褚氏兄弟去了解沃罗西货物的行情,盘算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利。

十多天时间很快就过去.霍希尔诺的继位大典按计划就在次日举行,城中一时热闹非凡。任天翔见昆仑奴兄弟这段时间一直不知疲倦地跟随左右.有些过意不去,便拿出些碎银子对二人道:“阿昆阿仑.明日你们要随我去参加殿下的继位太典,不能穿得太寒酸,给我这个主人丢脸。我放你们一天假,去买身得体的衣衫.天黑后再回来。”

昆仑奴兄弟原本无名无姓.任天翔为了方便起见。便称稳重点的兄长为阿昆.伶俐些的弟弟为阿仑.兄弟二人有了自已的名字,对任天翔这个新主人感激不尽,如今又听任天翔要放他们的假.两人俱愣在当场。奴隶从来就没有放假一说,更没有自己去买新衣服的道理。

任天翔见状,将钱强塞入兄弟二人手中.命令道:“立刻去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和新靴子,然后蹲墙根晒太阳也好,喝酒吃肉找女人也好,总之一句话,我不管你们干什么.天黑之前不准同来。”

两兄弟呆呆地愣了半响,她任天翔态度坚决,只得拿上钱出门而去。二人这一走.别院中顿时冷清下来,褚氏兄弟早已和两个刀客外出考察沃罗西商机,还带走了巴扎老爹当向导,偌大的别院中除了几个霍希尔诺附送的奴仆.就只有仲尕挞个特殊的奴婢。

以任天翔那纨绔本色,对送上门的美女一向是欣然笑纳.但忡尕乃是霍希尔诺的礼物,难保没有带着特殊的使命。他知道.如果仅仅是为了感谢,霍希尔诺实在没必要将沃罗西男人想娶的美女送给自己。不过他想破头也猜不出,看起来那么单纯和善良的仲尕,会带着怎样的秘密使命,所以他从不敢将仲尕当成成奴婢,反而是当成公主般尊敬。

“公子,请用茶!”任天翔正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仲尕温柔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仲尕正低头捧着香茗.以半屈膝的姿态袅袅婷婷地立在自己身后.这是标准的大唐礼仪。让任天翔心中顿感亲切。双手接过香茗.他欣然问道:“对了仲尕,听说你精通大唐音律。不知可否为我抚上一曲?”“奴婢遵命,请公子少待。”仲尕顿时面露喜色。虽然已与任天翔有过肌肤之亲.但也还是笫一次为他抚琴.仲尕心巾既有些忠忑又有点期待。片刻后她手捧瑶琴回到厅中,将瑶琴置于案上,略为调息后,便轻缓地弹了起来。琴声乍起.任天翔心神就是一动,原本以为仲尔只是略微会弹几首乐府小调.没想到一出手竟是繁难复杂的《霓裳羽表曲》!

《霓裳羽衣曲》是玄宗皇帝为爱妃杨玉环而作,极尽绚丽缠绵.实乃乐府大调中不可多得的精品.长安最有名的乐师李龟年誉之“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虽有拍马屁之嫌,不过这首曲于从宫中传出后,立刻风靡长安青楼.却是不争的事实。任天翔无数次听到过这首曲子.但唯有这次.他的心在随着那熟悉的音符跳动,长安城的繁华和璀璨,如画卷般随着那熟悉的琴声渐渐浮现在眼前,

熟悉的琴声将任天翔带同到难忘的长安城,汩水不知不觉间盈满了他的眼眶。直到琴声渺渺他才霍然惊觉,连忙抹去泪水欣然道:“弹得太好丁!简直不亚于宜春院的头脾。”“什么是宜春院的头牌?”仲尕好奇地问道。任天翔有些尴尬,连忙笑道:“就是宜春院最好的乐师。”生怕仲尕再追问何为宜春院,他急忙转开话题,“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一曲《霓裳羽衣》感动得差点落泪,你这是跟谁学的?”

仲尕红着脸道:“奴婢从小就跟随大唐乐师学过音律。最喜欢富丽堂皇的大唐乐曲.不久前有西域商人带来了造套曲谱.我便照着谱练了起来,也不知奏得对不对?”

“奏得太好了,长安城最好的乐师也不过如此:”任天翔击掌赞道,“不知能否再为我奏上一曲?”“奴婢遵命!”仲尕欣然答道。说着她双手按琴.稍稍吸气调息,开始奏响第二首乐曲。昕到熟悉的曲调。任天翔不禁双眼微舍.击掌轻哼,品味看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琴音。

任天翔正沉浸在乐曲的华美之中.突听“啪”一声异响.一条琴弦竟无端而断。仲尕顿时手足无措,满脸羞愧。任天翔心中陡然泛起一丝不安。稍一沉吟便轻叹道:“既有不速之客登门,何不现身一见?”话音刚落,就听上方响起一声长笑.一道黑影从粱上徐徐落下。如鬼魅般轻盈。仲尕正要失口惊呼,便被那黑影信手一挥,将她冲到嘴边的惊叫生生逼了回去,她的人也跟着软倒在地。

“仲尕!”任天翔急忙上前查看,但见仲尕虽然不省人事、不过呼吸平缓正常,并无大碍。就听身后有人淡淡道:〃放心.我只是让她昏睡~日而已。

09暗算

任天翔回头望去,就见一名黑衣人犹如来自地狱般带着隐隐森寒,散乱的披发下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有种人只需一眼就能令人不寒而栗,而对方显然正是这样的人——黑教上师摩达索罗的大弟子、末东则布的儿子末羯罗。任天翔虽然以前只是远远看到过他的身影,但此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心中暗自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睁观其变。

“嘿嘿。你小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不过胆识还算不错。”末羯罗一声冷笑,大马金刀地在任天翔对面坐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眸道,“家师曾不止一次说起你,以前我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然有些特别。”

沃罗西贵族大多学过唐语,不过说得像末羯罗这样流利的却是不多见。任天翔心中暗自称奇。想起他师父上次与菩提生的斗法,便笑问道:“你师父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末羯罗面色一沉,忽而阴笑道:“自从上次阿拉善宫一别,家师很是想念公子,叮嘱我务必要请任公子一晤。我在你这别院外等了足有七八天,今日总算不辱使命。”

任天翔面上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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