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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清烟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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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便是没完没了的呕吐,整个身体被抽空似的无力,然后又是昏睡。

梦里依稀又是他的影子,惨痛的眼神,消瘦的面孔。

“十三、十三、十三。”一遍遍的呼喊,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轻触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沿,神情憔悴,看到我醒来,抽回了手。“对不起。”

竟然还是那一句话。我抓住他的手,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他另一只手轻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轻轻叹气,用帕子帮我擦干净嘴角的污秽。

“十三,你走吧。我会好起来的,我会把你忘掉,我会忘掉那个曾经跟我月下吟诗的你,我会忘掉那个担心我冲动的你,我会忘掉你给我的诗,你给我的画,把一切,全部忘掉……”心头的刺痛加深,我再无力说下去,再一次,跌落。

再次醒转,床沿依旧坐着一个人。我努力的睁开眼,看到一张相似的面孔,我不自觉的唤道:“十三。”

却听到重重的锤击的声音。“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在想着他吗?”

原来是十四,我苦苦的一笑,“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他为你做过什么?你为他病成这样可他来看过你一次吗?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些?”他抓着我的手,努力的摇晃。

我一阵头晕,待他停下后,方才虚弱的回道:“他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

“可你给过我机会去了解你吗?你心里的想法对我说过吗?为什么你轻易的否定我而轻易的去相信他?”

“十四,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讲究个道理,没有任何的为什么,因为,这已经是事实,无从改变。”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轻轻的离开。

十四阿哥和八阿哥、九阿哥都来过,我始终一副木偶般的神情,只是不想说话,对任何人都不想开口。

他们都对我说十三没有来过,可我却记得分明,他来过,一定来过。

直到有一天,醒来手里握着一把梳篦。手心被扎的凹凸不平,触目惊心的红。脑海里只记得一句话:“你赠我发绣,我赠你梳篦。答应我,无论如何,要好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他来过,他始终放心不下。

为什么你我都做不到毅然决绝?

挣扎着爬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拿着梳篦给自己慢慢的梳头,泛黄的铜境里映着一个憔悴不堪的影子。

梳到肩膀时,蓦然发现头发已打结,纠纠缠缠,我用劲一梳到底,头皮疼痛的让我流出眼泪。几缕依然纠结的头发从我面前缓缓飘落,落到地面。

我怔怔的看着它的坠落,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头上那疼痛的一处头皮。

原来,扯断一些纠结竟是这般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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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补分的香儿,ff,以及香儿和秋大的长评。虽然最近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有时候,写文和看文之间也是需要一种缘分的,我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不一定需要每个人都认同我的观念,却是可以借由这样的沟通和大家多一分亲近和了解,也能从大家的意见里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权当我罗嗦吧:)可惜有些亲们非常惜言如金,越发显得我罗嗦的很呀。

往昔

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星期,我的身体终于开始慢慢有了知觉,不再呕吐不止、不再昏睡不醒。

终于可以断断续续的进食,只是大部分时间,我还是没有力气下榻走动。有时,八阿哥会跟九阿哥、十阿哥一起来看我。

十四自从那天我的一番话后便很少来,来也只是一迳的沉默,说几句让我安心养病的话。对他,我隐隐有愧疚,但此刻只能对他硬下心肠冷淡。爱情,毕竟不是选择题。如果不能对他付出,至少不容许自己态度有任何的不明朗。

我略感虚弱的看着十阿哥绘声绘色的说着那旅途的笑话。外人皆知十阿哥粗枝大叶,此刻我才明白,他只是更懂得如何在宫里保护自己。

“十阿哥在苏州时,可尝过船点的点心?”我听的间隙插空问道。

他猛点头,不住的道:“是是是,美味是美味,不过我还是怀念你做的。”

我撑起身子,微微一笑。“我最喜欢的是苏州的梅花糕,香糯可口,甜而不腻。还有一种扁豆糕,是用白扁豆蒸熟、捣烂、炒过以后,再和米粉相混合,加糖再蒸过,然后把它切成长方形的小块,最后抹上一层白糖和玫瑰酱,味道极是清凉爽口。”

十阿哥仿佛被我的描绘失了神,遗憾的问道:“我怎么都没遇上那扁豆糕?听你如此一说,更要尝尝才可作罢。盈雷,你可快要好起来,好了,等八嫂生日了,一定要做给我们尝鲜。”

九阿哥在旁轻笑道:“八嫂的生日还有一阵,你若是真想她复原就该让她多休息,别总是打扰她。”

我摇摇头,说道:“不碍事的,九阿哥,十阿哥每日里过来说说笑笑,让我舒心不少,按理,我该感谢你们的。”

十阿哥忙对着九阿哥扬起下巴,说道:“我就说盈雷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你们偏把她和旁的女子相提并论。”

我一阵咳嗽,一直沉默的八阿哥投过来好笑的目光,仿佛在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八福晋的生辰是何时?我好有时间想想做些什么做寿礼。”我微微瞪八阿哥一眼,问道。

“下月初七。她已经为你向额娘讨了人情去。你也不需要像那次去九弟那遮遮掩掩,因为翎儿正是想借用你的好手艺。”

我点头,道:“我明白,我会尽力的。”

九阿哥在一旁插道:“你的身体可能复原?吟秋很担心你。”

我对上九阿哥那有丝温情的眸子,第一次觉得,他是我的亲人,我的姐夫。“劳姐姐和姐夫挂心,请姐夫回去转告姐姐,我已大好。”

他被我的称呼一怔,很快微笑着点头,仿佛接受了我这个亲人。其实自己明白,吟秋地位不高,他能如此对待是我们姐妹的福气。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后,他们便起身告辞。八阿哥特意留到了最后,淡淡的说道:“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希望,我所欣赏的盈雷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我默然,良久回道:“多谢记挂。”

目送他离开后,我那一直揪着被子的手才松开。坚强是留给一些终究有距离的人,我不能欺骗的,是自己。

过了几天后,已然能够下地行走。良妃还是让我多休息,偶尔让我多出去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身体是渐渐在恢复,只是心却始终阴阴沉沉,照不见阳光。

不知不觉,竟走到养心殿门口。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有如它的名字,是紫禁城里难得的清净之地。

我正想着是进还是退,却看到一个藏青色的人影蓦然出现在我面前。太阳直直的照射过去,他有些不耐的微眯着眼。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我一愣,行礼道。

他没有回应,半晌,我愣愣的抬头看他,他仿佛叹了口气,问道:“身体可没有大碍了?”

“回四阿哥,已经没事了。”我起身,却低下了头。

“有时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幽幽的说道,我从他的语气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他,一个全然陌生的他。

他推开门,示意我跟过去。他仿佛有话要跟我说,我只得跟在他身后,随他进了养心殿。

他选了个背对阳光的处所,从我这看去,他却是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只是再强烈的阳光也无法覆盖他本身深入骨髓的冷寂。

“十三弟也在家病了许久。”他不经意的说道,我的心猛的一抽,不由紧咬下唇。

他看向我,目光如炬。“我不明白,横亘在你们之间的困难竟如此大?大到你们不惜折磨自己的身体却不愿意各自为将来努力一番?”

我胸口有如撞击。

是,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我无法让自己连最后那一点坚持都放下。他不能给的是我要的答案,而非他的心。

可是,真能不在乎么?不在乎他身边的人,不在乎他对别人的照顾,我的心,不是钢铁做的,不是。

“有劳四阿哥费心。”我轻声说道。他说的是对的,如果退让是痛苦,为什么不能各自往前走一步,去要一个不痛苦的结局?

“有没有话要我带给十三弟?”

我迟疑了会,取出一个红绳打的结,最底下,穿着一枚铜钱。这是我第一枚存放的铜钱,终日里总不离身。“请四阿哥为我把这个转交给十三阿哥,请他务必珍重。”

他眼里有一丝不解,却没有问,只是好生收了起来,淡淡说道:“你不好,他也不会好。”

“奴婢明白,这条命不仅仅是自己的。”我幽幽的叹口气。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欣慰。

一日醒转,天还未亮,淡淡的光芒若隐若现。我坐起身,仰望着外面那一点如青雾般的天空。此刻的他身体可会好些,倘若我不是那么顽固那么坚持,他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

倚着墙,将那把梳篦从枕下取出,轻轻地摩挲着梳齿。如今,也只有它的存在能给我一些慰藉。

叹了口气,披上外衣,往千秋亭那走。

曾经,在这里,和他前所未有的靠近;曾经,在这里,用心感受着他不加掩饰的关心;曾经,他让我惶恐的心找回了宁静。

只是,这一切都只再是曾经。

一步一步踏上去,竟觉得路是那么长。每一步都仿佛是过去发生的点滴烙印的重现。顷刻间,让我泪流满面。

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上,想象着他明朗干净的笑容,那揪着的心慢慢的舒展一些。只要你能好起来,即便是从此两不相见我也甘心。

东方的天空已渐渐发白。我忽然有些倦意,意识慢慢的散开。

忽然间,一种强烈的意念迫使我醒来,我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下面远远的遥望。

清晨微微吹起的寒风衬的那人影略显单薄,他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一般,只是凝望,无语的凝望,却仿佛望进了永恒。

“十三。”我哽咽的轻道。明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固执的相信,他能看见更能听见。

视线渐渐模糊,我拭去泪水,再看过去,他已不见踪影,仿佛,那只是我刚才的一个梦。

当那一碗驼骆粥递送至我面前时,我不知该如何感谢眼前的女子。良妃莞尔浅笑:“我吩咐小厨房做的,兴许比不上你的手艺,你说过你生病时比较喜吃甜粥,便让他们给你做了。”

那热气蒸的我眼睛有些疼,有落泪的欲望。“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能在这里生存。”

她微笑。“可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和十三之间没有这么多波折,是我一时的私心把你留下了。”

我低头。“与你无关的,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换种方式,结果却未必会改变。”

“你呢?把一切看的透彻,却终究放不下。”她摇了摇头,说道,“乘热吃了它,也许,我愿意说个故事给你听。”

我心中诧异,乖乖的喝完粥。她将碗放至一边,目中带着隐隐深思的目光。“我想这个故事,病中的十三也会听到,所以便想告诉你。”

“关于谁的故事?”我纳闷,谁的故事会用来叙述给病中的十三听?

“其实这是紫禁城里很多皇族的悲哀,但是谁都逃不了这样的命中注定。”她幽幽的叹息,续道,“那个故事发生在十二年前。紫禁城里有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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