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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探花郎 下载--于晴言情系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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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沧溟瞪着她半晌,才咬牙道:“小堇,走吧。”

  又看她一眼,几乎要搥胸顿足;每看她一眼,就觉心痛不已,这样良好的俊才……竟是女的!

  谭碔砆目送他们离去,有一搧没一搧的,喃喃道:

  “思考……真累。”

  她一向不太愿意动脑,与他交锋,不但得观色,还得揣其意,不停地转动她快生锈的小脑袋。

  “奇怪,为何他不喜欢我呢?他是个习才之人,应当礼遇我才是,怎么反而对我处处恼怒?”沉思了会,直到凉风袭来,她打了哆嗦,连忙将烦恼拋诸脑后。

  他的心不好猜,但无妨,只要能当靠山就好。她又撕了一个包子,舍皮只吃馅肉,咕哝道:“真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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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探花郎……2



2

  海风袭来,飘来一股淡淡的海水味,一如聂五身上的气味。

  “送到这里就好,反正小舟在前,我是去定狐狸岛了。”聂五笑道,俊秀的脸庞透出一丝诡异。

  聂沧溟淡淡一笑。“此次一别,不知何年再聚,多送你一程也无妨。”

  聂五瞧他一眼,哈哈大笑。

  “大哥,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送我,究竟是为我,还是为其它人?你怕我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就近据山为寇,与朝廷相抗?真是这样,这又有什么不好?反正上有昏君、下有贪臣,吃苦的是百姓,你猜,我的出现,能救多少百姓?”他年纪轻轻,已有唯我独尊的心思。

  小舟靠岸,聂五毫不迟疑地跃上去。

  他回首,戴上狐狸面具,说道:“大哥,狐狸岛是我的,我可以让它成为天堂,也可以拿它当人间地狱,更能将它视作成为大明皇帝的跳板。”见聂沧溟面容一整,他笑得更邪。“你以为我真要当皇帝?那样的皇帝,我才不受:大哥,自幼人都赞我聪明过人,为什么,因为我锋芒形于外;而你就不同了,你的反相就是你的面具,一辈子也不肯拿下。你心里在想什么,永远没有人了解……”

  既然无人了解他,那么他就将一生奉献给朝廷吧!当时他如此答道。

  “聂兄,你在想什么?”左军右都督段元泽走进都督府里。

  聂沧溟回过神,微笑道:“我在想,方才其它地方参与京督的军队名单已呈上来,你何时会交出京师军队名单?”

  哎呀,来得不巧。段元泽堆起笑。“那事稍后再谈,现下有一个大问题……”

  “哦?”他随口应道,收敛心神。已许久未曾与五弟联络过,为何刚才会忆起他临走前的那段话?

  “这个问题,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聂沧溟一僵,原要站起的身子硬生生地停下。他迟疑了下,满面笑容试探道:

  “翰林院出了问题?”

  “是啊。翰林院的今科状元谈显亚,你可见过?”

  “前几日在奉天殿外,远远看过一面。”他略急答道,接着问:“然后呢?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段元泽见他急促,失笑道:“沧溟兄,难得见你这么紧张,难道你对吴大人千金有好感?”瞧见聂沧溟面色疑惑,他解释道:“状元公与你年纪相当,又相貌堂堂,果真被吴大人相中,意欲招赘。怎么?你真对吴千金有好感,我找个媒婆帮你说上一说好了。”

  “我连她一面也没瞧过,谈什么好感?”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谭碔砆可真幸运,女扮男装数日待在翰林院里,竟无一人看穿,反倒累得他,日日夜夜担心受怕。

  怕她一朝被揭露,累他性命。

  “吴大人今日因病未上朝,元泽儿的消息真是灵通。”

  “我倒宁愿你说我是八面玲珑,京师里的小道消息没一个逃得出我的眼下。”段元泽自豪道:“除去榜眼程孝隆高龄外,状元与探花皆是年少之身,行情看涨。从我安排的密线得知,吴大人原望谭碔砆高中榜首,将女许给他,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圣上钦点谈显亚为状元,我与他交谈过几句,是个心高气傲的读书人,将来有吴大人当靠山,他在朝中官运怕要扶摇直上了。”

  “你的小道密线还真多。”

  段元泽不理他的半讽,继续说道:“榜眼程孝隆太老,咱们跳过他,直接谈这探花郎吧,我也跟他谈过几句话,这孩子……”

  聂沧溟的心跳快了一拍,哑声问道:

  “如何?”元泽与他曾随同一将军征战沙场,一路受封至此,虽自调升京师之后愈见懒散,但他对大事的眼力不差,应能辨出她的性别。

  段元泽奇怪地瞥他一眼,说道:“这孩子真够聪明,又不会锋芒毕露,朝中有这等新血,是大明之福。沧溟兄也有识人之能,瞧见他的第一眼,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聂沧溟不自觉地苦笑。他确实曾想认她为弟。

  “沧溟兄,我乍看他的第一眼,你猜我心里还怎么想?”

  聂沧溟刚放松的情绪又紧绷起来。

  “你……你怎么想?”他微颤道。果然被认出来了,要怎么与她撇清关系才好?

  他的失态,段元泽看在眼里,暂不作声,只是说道:

  “你也知道近年贵族淫乱有加,养娈童不算,各式各样淫乱的花招都出笼了。我还曾听有贵族在比谁家生的男童最美,咳咳,我近日所见的少年还真是……好看得紧。”不止谭碔砆,前几个月告假下南京顺到聂府拜会,看到一个好可爱的小男孩,差点心动将他拐回家,听说是聂沧溟的十二弟。唉,如果是孤儿,他铁定将那小孩带回家,从此走上不归路。

  “然后?”

  还有然后?段元泽不动声色记下谭碔砆此人,下个结论:

  “我敢打包票,家有未出阁闺女的老臣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得不久后咱们又得去喝喜酒了。”

  “她能成亲才怪。”

  “我少见沧溟兄对人颇有微词,莫非你听见我不知道的传言?”

  聂沧溟闻言,立露微笑,巧妙转移话题道:“怎会呢?倒是元泽,你成天收集这些小道消息,能给你带来乐趣吗?”

  “京师太平,我成天闲来无事,能做什么?喝茶套些无关大雅的消息以自娱,好过狎妓赌博嘛。”即使表面上与聂沧溟亲如手足、共赴生死过,但仍看不透他的心,不敢在他面前抱怨朝廷之乱象无道。

  忽然有仆引一名小太监进来,聂沧溟猛然又站起。

  “黄公公,莫非是翰林院又出问题?”

  小太监吃了一惊他知自己在何处工作,连忙点头。“奴才确实从翰林院而来,谭大人他……”

  “哪个谭((谈)大人?”聂沧溟胆战心惊地问,笑容早已敛去。

  小太监低垂着头,恭敬答道:“是新科探花谭大人。”

  “啪”地一声,聂沧溟手里镇石折成两半。

  段元择与小太监不约而同地向他望去。

  “沧溟兄,是不是哪儿不对?”段元泽警觉问道。

  果然她的身分终究不保。朝中百官阅人无数,怎会看不穿她的女儿身?这下可好,她被揭露,竟差公公前来,想要做什么?想将他拖下水,她是在作梦!

  帝皇当要真我为以你“。邪更得笑他,整一容面溟沧聂见”。板跳的帝皇明大为成作视它将能更,狱地间人当它拿以可也,堂能教一名无用女子一块拖死,毁了他的大计?

  他暗咬牙切齿,正谋脱身之道,小太监又说道:

  “谭大人在翰林院昏了过去,昏前要奴才请爵爷过院。”

  “昏?”聂沧溟千绪百转,多疑问道:“公公是指……她病了?怎么不求太医暂过院诊治……”是了,她是女儿身,大夫一把脉便知分晓,她当然找他……为何要找他?

  他也不过租了一间小房给她,并无其它关系啊。

  段元泽见他神色不定,试探问道:“沧溟兄,你何不过去瞧瞧?”

  “人各有其职,我在五府,她在翰林;一是军,一是文,我过去,徒惹闲话。”若留把柄,对他的将来亦有害处。他对小太监说道:“黄公公,她既不愿就诊,就烦请你背着出宫门……”

  话头徒然一顿,心想,皇宫之内,不得坐轿,由黄公公来背,说不定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杀头是她的头,但难保不会拖累到他这个可怜人。

  他的牙根收紧,五爪紧嵌进桌案上,从嘴里迸出话来……

  “罢了,公公,你带路吧。”语毕,随着太监走出都督府。

  事必有蹊跷!直觉告诉他这个小道王,跟着聂沧溟,绝对可以发掘新消息。段元泽快步跟上前,问道:

  “沧溟兄,你……跟探花有过节?”

  “怎会有呢?”他勉强挤出笑。

  “那为何你一听见他,你著名的笑容也不见……啊,我明白了,他对你一定很重要!”

  “重要?”聂沧溟低吼道。随即注意他们瞪着自己,连忙暗笑:“她不过是我府内房客,就算照面也只是点头而已,何来重要之说?”跟她撇清关系才是真。

  “沧溟兄,你不必激动,咱们都明白,都明白了!谭碔砆只是房客,没什么重要,你只是担心他而已……”

  担心?他当然担心,担心自己本无罪,到头却得陪她一块掉头!天见可怜,他巴不得那日没去奉天殿,让她毫无亲近他的机会!

  “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乱传话。”聂沧溟暗吸口气,平缓说道。

  “我懂……我懂。”段元泽瞪视着聂沧溟额上跳动的青筋。“你……开始在面目狰狞了,沧溟兄。”他暗示道。

  相处多年,今日算开了眼界,瞧见聂沧溟除微笑之外的表情。这时才会想起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有着喜怒无常的情绪。

  走进翰林院,不及向翰林官员一一打礼,直接瞧见谭碔砆坐卧在长椅上,状元谈显亚正要探她前额。

  “状元公请住手!”他脱口大叫,立时吓了在场官员。

  “是聂爵爷?”谈显亚吓了跳,连忙收回手。

  “正是。”聂沧溟上前,巧妙推开他,半蹲下来贴近她的脸,咬牙道:“谭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他尽力为她保持贞节,她真该好生感激他。

  她掀了掀眼皮,见到是他,气若游丝地笑道:“大哥,你那一声真可怕,都把我给吵醒了。”

  “你不是昏迷,是在睡?”他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问道。

  “不,我是饿了。”

  “饿了?你是说,你饿了才昏过去?”

  “大哥果然聪明。”

  瞪她的眼几乎要吃了她。听见段元泽在轻咳,似在提醒他又失态了。他再度挤出微笑,低声又问:“莫非翰林未供你三餐?”

  “大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一日要吃六餐。前几日还好,在这里我勉强忍回聂府,请人送来点心,但聂府规矩每一顿点心都要钱,我的盘缠早用尽了,从昨晚我就没有消夜可吃,今天中午送来的午饭我也不爱吃……”

  “所以宁缺毋滥?”

  “知我者,大哥也。我快饿死了……我一饿,就没力气编修,头昏眼花的,全身虚脱无力,我一定得躺上两天……”

  身侧的拳头紧握,聂沧溟瞪着她苍白的脸色,一股怨气涌上胸口,克制把她活活掐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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