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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盲女与君王绝世情:山有木兮木有枝-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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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无如燕王。

见她望得入神,他松了些许手指的力度,再含笑道:“痴儿,本王在问你话。”

她即刻又一惊,悚然望着他,冷汗,涔涔而下,一颗心,隔着衣襟,几要跳出喉内。

一张小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半点唇瓣,几乎被她咬破,似在强抑着什么。他低头看着这副形容,下腹处,竟随之起了一阵燥热,另一只手掌,不由自主地探入伊人的罗裙内。

肌肤才相接,她遽然睁大眼睫,登时,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隐隐泛出血丝,凌厉之极。

可是,她不能于此刻承欢,她做不到如此坦然。

她又一次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宛如是对她自个的凌迟。

她双手抵着他,一面强挣着,在他身下喘息道:“敷儿不要。”

话音未落,他眸内,便再冷了数层,旋即,就松了对她的钳制。竟任凭她踉跄着逃离自己,逃出殿外。

第五卷 鼙鼓 第九章 百炼都成绕指(2)

一连累日,他再也不曾召见她。

自他回府,他和她,反倒仿似两个陌路人。

这盈月内,他多独自宿于大明殿内,直至夜深,殿内,尚有诸将和谋臣一众人等议事。仅有寥寥数次,他去了其余诸殿,只除了她和王妃徐氏的殿室。

有许多次,她辗转反侧于榻上,想要披衣去寻他。可是,每一次,不是他殿内有人,便是他去了别处,抑或,她忽然间失了气力。

她害怕看见那一双眼眸内深藏的隐痛,宛如尖刀,直插入她的心内。抑或,她恐惧某一日,真相终暴露于他眼前的残忍。

最后一次,他来了隆福宫东偏殿赵氏那里,和她近在毗邻,却仿似隔着天涯。自打他进门,直至子时,她几乎半宿不曾合眼。

蜷于榻上,终是忍到不能再忍,叫了云萝过来。

待重又燃起一支一支夜烛,映着她惨淡的面容,云萝低低劝道:“姑娘想见燕王,只需让奴婢去一趟便可。”

榻上之人,鬓发蓬乱,望着她轻道:“燕王,是要走了么?”

云萝轻轻颔一颔首。

是,他必是又要出师了,所以,才会于今夜来此隆福宫。

他是她的伯牙,她是他的子期,子之心,而与吾心同。

她伏在锦褥之上,嘤嘤而泣。换做以往,他一定会前来,但,这一次,他无功而返,他心内,实比她还痛。

天色,尚未透亮。

凌波桥上,凌波榭内,雾气氲氤。

寒露,湿了人的衣衫,也湿了人的鬓发。她披了重裘,驻足于榭内,默然望着那一泊尚未全解的冻水。

身畔的杨柳秃枝上,尽是冰棱,掩映在黯淡的天光中,仿佛凌霄之上的玉绦。

再等了须臾,只听云萝在身后低道:“姑娘。”

她闻声回头,果然看见他领着刘成等几位宫人,远远自隆福宫东门出来。

她已在此处,等了他一个时辰。

云萝,虽为她一早预备了暖炉,但,初春的寒意,仍将人的手足和脸颊,几乎冻僵。待行到尚有数十步之遥时,她眼见他驻足,显是已看见了榭内的她。

乌发,只低低挽了双髻,一张小脸,连着鼻头,冻得通红不堪。小小的身子,虽掩在厚厚的暖裘之内,看得出,手足俱已经僵硬。

身后,竟只带了云萝一名宫人。在这水边,不知等了他许久。

他冷下面色,疾步上前,大步而入,再朝身边众人挥下衣袖,示意他们全都避去。自己,则解下身上的披风,将眼前人密密包裹起来,俯下身,厉声斥道:“尔,不要命了?”

上一次,他如此说,也是于此处。

她仰起小脸,一双冻得发紫的小手,想要抚上他的面庞,眼中,明明有热泪,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次,他没有再拦下她的手指,任凭她触着他的肌肤。那一张薄唇,是夜,是否还留着伊人的芬芳?

她轻声道:“你又要走,对不对?”

他默然不语,只眉目间,锁得更紧了些。松了披风之外的臂膀,缓缓移步,矮身在水榭之内的抚拦之上落座。那副惊世的容颜之上,虽略比昔日消瘦些许,看着,却愈发霸气天成。

她并不惧,足下的丝履,再向他移了数步,屈膝,跪于他身前。抬头望着头顶之上的昂藏男儿,柔声道:“燕王,能告诉敷儿何时回来么?”

他低头看着腿间的人儿,一双眼眸内,仍掩了重重的冷意,却不答。

彼时,李景隆驻军德州,郭英、吴杰等驻军真定,逐渐向北推进,欲合围他的北平城。经过数月积聚,李景隆军势甚盛,集结了六十万兵力,对外号称有百万。朱允炆为壮军威、更遣中官赐给李景隆以斧钺旗旄,军中得便宜行事。李景隆得到幼冲如此赏赐与特命,意气,愈发骄奢昂扬。

他此番去,便是要迎战李九江,拿下他的德州和六十万大军。

或许一月,即返,或许数月,都不得归。

眼前人,明明眼中尚有未干的湿意,却强忍着伤色,朝他绽出一抹欢颜。细声轻道:“无论燕王要去哪里,罗敷,只想让燕王知道,天下……再大,无如燕王。”

他怔住,有一瞬间想失笑,原来,她是为此事。以为他为大同无功而介怀,竟,对着他,口出如此放浪之言,妄图想要“抚慰”他。

靖难之役,自此始,即将进入最艰难的阶段。这一点,他在起事之初,即便是连胜之时,就一早预料到。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前面,等着他的,将是漫漫征程。

他,并不畏失,也不畏败。胜败,乃兵家常事,终有一日,整个大明朝,都将是他囊中之物。

他所需做的,不过是竭尽己能,让这段进程,尽可能之短。

她见他低头不答,以为他尚在沉吟,身子再往前挪了数寸,将小脸伏于他膝上。软声,再低道:“敷儿,想燕王。”

他兀自不动,只,面色已缓和了若许。伸出一只大掌,托起她的小脸,让她与他目接。

她痴痴望入他的眼中,哽声道:“敷儿,还想再要一支竹笛。”

他纵然再冷的性子,也不得不动容。一双长臂将之提起,再钳过那副小小的身子,压在自己身前。力道,却并不十分劲。

她虽是他的,他,实也是她的。

他在赵氏枕畔一夜,竟未曾合过眼。

他低下头,冷声道:“秦罗敷,本王平生最恨什么,尔应该最懂得。”

“徐氏的下场,你已经眼见,本王,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倘若你仗着本王对你的怜惜,一犯再犯,休怪我无情!”

他的心性,隐忍至极,直至此时,他真正的面目,天下人,都不得而知。唯独,对眼前人,他屡屡现出本性,无论,他怎样试图克制,却屡屡失控。

可是她偏偏不怕他,至此时,再言任何其他,已为时太晚。

果然,她埋首于他的身前,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好像当他是她天生的给予者,而不是叫天下人闻风而丧胆的燕王。

天际,隐隐泛出白色。晨露,愈发深重,落于两人的身上,濡湿了他的袍衫,也濡湿了她的。

他终是敛了冷色,铁臂再一用力,抱紧怀内人。

他会给予她所有,天下男儿所能付出的一切,他都会一一给她。

第五卷 鼙鼓 第十章 鹏翼垂空(1)

天色,愈来愈亮了。

周遭虽冷,但,她蜷在他的怀中,只觉有汩汩的暖意,沿着肌肤相接处,涌向人心脉内。他的披风掩着她,其下,更有她自己身上的裘袍。

凌波榭外,是半池寒水,潋滟的波光,夹着间或的碎冰,细细流过。

淡淡的麝香气息,包裹在她的四肢百骸,她隔着衣物的缝隙,看向他臂弯之外的远处。早春的太液池畔,已经可以看见一些新绿的草色,初萌于残雪下的衰草间,映着或远或近的宫阙亭台。

她在他身上支起身子,望入他的眼眸内。怔怔望了许久,直望得自个一点一点晕红了脸颊。就在一低头的须臾,素手,按上他的心口处,忽闪着一双眼睫,向他娇声低道:“燕王说过,这颗心……是敷儿的!”

他的眼眸,近在咫尺,深不见底,微微眯起。手臂,则加重了力道,牢牢箍住她的纤腰,以防她跌落。

如此任性,如此放肆,口出如此狂妄之言,偏偏是他怀内的这一枝娇蕊。

他不答,耳畔,渐有鸟雀吵杂之音传出,已是他启程的时辰。

已经毋庸他再答,他的一次次退让,整座燕王府都看得再分明不过。甚至连他的谋臣道衍每次在他面前提及方孝孺之时,都要先对他察言观色一番才再启言。

他双臂一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挪下,但等她的足尖刚及地,他旋即自抚拦之上立起身,大步而出。身后,是一直候在远处的刘成等人。

建文二年,四月初六。燕王率大军出北平,驻营于城南马驹桥。不日,再向武清进发。

时,官军已向北推进,两军,相距不过百里之遥。

四月十六,李景隆军已过河间,前峰抵达白沟河,郭英已过保定,拟于白沟河与李景隆合师北上。

燕王下令,大部继续南下,师驻固安。

四月二十,燕军渡白马河,驻营于苏家桥。

戌时,燕军主营大帐内。天气,遽然间闷热异常,因着连日行军,此刻,诸将脸上,都难免露出疲色。

燕王一身单袍,铠甲除尽,立于案前,与帐中众人剖析军情。

身后,是一幅高悬的地形图,案上,只有几样简单的笔墨纸砚与书卷。

此一役,李军号称有百万之众,而他的燕军,充其量只有三十万人众。大敌当前,临阵之先,他必须要分析利弊,再鼓舞士气。

他扫一眼帐内诸人,不疾不徐道:“李九江,志大而无谋,自专而忌众。郭英老迈退缩,平安刚愎自用,胡观骄纵不知,吴杰懦而无断。数子,皆匹夫无能之辈,所恃,不过其众尔。然,众岂可恃也?人众易乱,击前则后不知,击左则右不应,前后不相救,左右不相应,徒多无益也。”

他走下大帐,拍一下前排老将徐忠的肩背,和煦的眸光,再逐一扫过面前诸将,和颜道:“何况贼军将帅虽多,却不专,政令更不一,纪律松弛而分数不明。好比昔时郑村坝之战,李景隆军人数不可谓不众,兵甲不可谓不坚利,却一逐即败,如风行草偃耳。领兵之将,乃三军之司命也(意:掌管人生命的神),将志衰,则三军之勇不奋,而败迹形矣。其甲兵虽多,粮饷虽富,不过为我所备耳。尔等,但秣马厉兵,听我指麾,则举之,如拾地芥。”

“兵法所谓‘敌虽众,可使无斗’(意:斗志),又曰‘识众寡之用者胜’。”他加重了语气,沉声再道:“此外,这一仗切忌不可过杀,尔等,当谨以为戒!”以寡敌众,仅能以奇制胜,若以力拼力,则必败无疑。

话音甫落,眸光已凌厉了若许,众将不敢有违,俱欠身而应。

他再看一眼更漏,缓了面色,和声道:“时辰不早,天气闷热,尔等,也早些回营歇息。”

“是。”

等众人都去了,马三保才上前,服侍他安置。自从郑村坝一战,他在军中屡立小功,他便索性应他所求,留下他在军中效力。

马三保为他换了袍衫,轻声道:“王爷,要不要属下留下侍候?”一面拾起榻前的蒲扇,轻轻为他扇着凉风。

朱棣淡淡一笑道:“去吧,我这里不用你再服侍。”

马三保闻言,遂,不敢再多留,躬身退出帐外。

他仅着了单衣,靠于榻上,就着夜烛,看着手内的书柬。虽,只有四月暮,但,此时竟比盛夏之时还要酷热难敌。

大帐内,密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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