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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雕刻家-第5章

小说: 女雕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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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我仍咬字不清,不会念她的名字。叫她琥珀也蛮贴切的,她有一头金黄如蜜的秀发,她长大后也只在别人叫她琥珀时才会回应,叫她爱莉森她就不理。她美极了。” 
  当然,这段话本身没有特别的含意。没有人说精神病患者就不会装模作样,事实上正好相反。不过她在谈起她妹妹时语气温柔,如果是别人说的,罗莎肯定会认为那是出于关爱。她为什么没有提起和母亲的争执?真怪。那原本可以当做她当天行为的辩解。 
  入监传道的牧师不知道奥莉芙就在他身后,一只大手搭在他肩上时,他才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她第一次偷偷靠近他,与上回一样,他仍然搞不懂她是怎么接近他的。她平常总是痛苦地拖着步子走,每次听到她的走路声,他总会觉得难受。他打起精神,面带亲切的微笑转过身,“嗨,是奥莉芙,真高兴见到你。你怎么会到礼拜堂来的?” 
  她眼中带着笑意,“我吓着你了?” 
  “你是吓着我了。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也许因为你没注意听。牧师,如果你想听到,就得先聆听。当然你在神学院学过这个道理了。上帝说话时总是低声细语的。”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能瞧不起奥莉芙,或许会好办些。可是他做不到。他怕她,也不喜欢她,可是没办法瞧不起她。“我能效劳吗?” 
  “你今天早晨发送了些新的日记本。我想要一本。” 
  “你确定吗,奥莉芙?这些日记本和以前的没什么两样。每本日记上的每一天仍然有一段经文,我上次给了你一份,结果你撕掉了。”   
  《女雕刻家》二(5)   
  她耸耸肩,“我需要一本日记,所以准备容忍那短短的经文。” 
  “都放在办公室里。” 
  “我知道。” 
  她不是为日记本而来的。他猜得出来。她不过是打算趁他不注意时,从教堂里偷走什么东西。除了圣经和祈祷书外,还有什么好偷的? 
  一根蜡烛,他事后告诉监狱长。奥莉芙·马丁从圣坛带走了一根六寸长的蜡烛。她当然否认了,他们彻底搜查过她的囚房,没有搜出那根蜡烛。   
  《女雕刻家》三(1)   
  狄兹律师很年轻,是个满脸无精打采的黑人。他看到罗莎在进门时露出的诧异表情,因此蹙眉表达不满,“我不知道黑人律师真有那么罕见,蕾伊小姐。” 
  “你怎么这么说?”她好奇地问,坐在他所指的椅子上。 
  “你看上去一脸惊讶。” 
  “没错,不过不是因为你的肤色。你比我预期的年轻了许多。” 
  “三十三,”他说,“不算年轻。” 
  “是不算,可是当你接洽代理奥莉芙·马丁出庭应讯时,算来只不过二十六或二十七岁。对出庭辩护刑事案而言,算很年轻了。” 
  “没错,”他同意,“不过我只是助手。主辩律师年纪大多了。” 
  “筹备工作都是你做的?” 
  他点点头,“的确这样。这件案子很不寻常。” 
  她从手提袋里取出录音机,“你反对录音吗?” 
  “如果你要谈的是奥莉芙·马丁,我不反对。” 
  “我正为此而来。” 
  他笑了笑,“我不反对,原因很简单,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见过那女人一次,就是她被判刑那天,我没有与她交谈。” 
  “就我所知,你当时正打算替她提出减轻刑责的辩护。在筹备期间你没有与她碰面吗?” 
  “没有,她拒绝见我。我是根据她的法律顾问所提供的资料进行筹备的。”他苦笑了一下,“老实说,也算不上什么资料。事实上,如果我们必须继续替她出庭辩护,肯定会遭到公众的讥笑唾骂,所以在法官判决她自诉有罪的申请成立时,我松了口气。” 
  “如果你出庭,你打算如何替她辩护?” 
  “我们有两套方案。”狄兹沉吟了半晌,“第一,是她一时心智失常———我记得那天是她生日的第二天,因为家人不但不关心她,还取笑她肥胖,她愤愤不平。”他扬起眉,征询罗莎是否知道这一点,她点点头。“此外,我相信,她在自白书中也提到不喜欢噪音。我们的确设法找过一位医生,由他证明噪音确实会使某些人产生严重的精神躁郁,也会因此采取行动,试图阻止这种噪音。然而,没有心理学或医学上的证据可以证明奥莉芙有这种倾向。”他把两手的食指合拢,“第二,我们打算依据这个案子骇人听闻的残暴手段,说服法庭认同我们合情合理的推论———奥莉芙是个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我们没有任何机会证明她暂时心智失常,要证明她是精神病患者倒有一线希望。我们找到一位心理学教授,他在看过尸体的照片后,愿意出庭作证。” 
  “不过,他和她交谈过吗?” 
  他摇摇头,“没时间,她也不肯见他。她下定决心要自诉有罪。她致函内政部,要求作精神分析,以证明她神智正常,可以提出有罪的自诉,我想克鲁先生应该告诉过你吧?”罗莎点点头。“她这么做,我们便束手无策了。这案子真特别,”他困惑地说,“大部分被告都会费尽心机找借口脱罪。” 
  “克鲁先生似乎认定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想,我同意他的看法。” 
  “因为她弑母杀妹?你有其他证据?” 
  “没有。还不够吗?” 
  “有五个精神科医师诊断后都说她很正常,那你要如何解释?”罗莎望向他,“就我所知,她在狱中接受了好几次检查。” 
  “谁告诉你的?奥莉芙?”他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没错,我事后向监狱长查证,证实确有此事。” 
  他耸耸肩,“我对此存疑。你必须先看报告。看是谁撰写的,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为她作精神分析。” 
  “不过,还是很怪异,你不觉得?” 
  “怎么说?” 
  “如果她是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在这段时期应该会出现相当程度的症状才对。” 
  “不见得。或许监狱这种场所镇得住她。不然就是她的症状只会对家人发作。那天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让她发作,她发作完后,便又恢复正常。”他再次耸耸肩,“谁知道?精神医学还称不上是很精确的科学。”他沉默了片刻。“依我的经验,心智正常的人不会把他们的母亲和妹妹乱刀劈死。你应该知道,她朝她们动斧时,她们还没断气吧?”他黯然一笑,“她自己也知道。别以为她不知道。” 
  罗莎蹙眉,“还有另一种解释。”她缓缓地说,“问题是,这种解释虽然与事实相符,却太荒唐,令人难以置信。” 
  等了许久,她没继续说下去,他开口追问:“怎么说?” 
  “奥莉芙不是真凶。”她看到他不以为然的笑容,继续说下去,“我并不是说,我赞同这种推论,我只是说,这种推论很符合事实。” 
  “你的事实,”他温和地点明,“依我看来,你对事实的认定有偏见。” 
  “或许吧。”罗莎想起了她前晚的情绪激动。 
  他端详了她许久,“如果说这案子不是她做的,她对案发经过知道得也未免太详细了。” 
  “是吗?” 
  “当然。你不认为吗?” 
  “她对她母亲曾试图架开斧头和刀子这部分,就只字未提。这一段想必是最恐怖的部分,她为什么不提?” 
  “羞愧、困窘、创伤性失忆症,你如果知道有多少凶手事后把他们的暴行忘得一干二净,一定会大吃一惊。有时候,他们要过好几年才会良心发现。反正我怀疑奥莉芙与她母亲的格斗会像你说的这么激烈。吉宛·马丁身材瘦小,我想顶多才一百五十几厘米。奥莉芙的身材像她父亲,所以要制服她母亲易如反掌。”他看出罗莎眼神中仍充满质疑。“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如果奥莉芙没杀人,她为什么要认罪?”   
  《女雕刻家》三(2)   
  “因为有人无罪也会认罪。” 
  “如果他们的律师在场就不会,蕾伊小姐。我同意无辜的人认罪的事的确会发生,所以如今法律要求办案必须以证据为准,不能光靠自白。不过奥莉芙既不是被严刑逼供,也没有人篡改她的自白。她在接受侦讯期间,从头到尾都有法定代理人陪同。所以,我再问一次,她为什么要为她没做的事认罪?” 
  “保护某人?”他们这时不是在法庭上辩论,她很欣慰。这个人诘问时喜欢紧紧地盯着别人。 
  “谁?”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除了她父亲之外,没有别人了,而他当时正在上班。警方已彻底调查过他了,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奥莉芙的情人。” 
  他凝视着她。 
  “她告诉我,她曾经堕过胎。那么,她想必有个情人。” 
  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怜的奥莉芙。”他笑道,“我想,用堕胎来搪塞倒也是个好办法,尤其当别人会相信她这种说辞时。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受骗。” 
  她冷笑一声,“或许容易受骗的是你,你以肤浅的男性观点,一口咬定奥莉芙这样的女人没办法吸引男人。” 
  狄兹端详着她冷峻的神情,搞不懂她为什么会翻脸。“你说得对,蕾伊小姐,这种看法是很肤浅,我道歉。”他轻轻举手致意。“不过堕胎这件事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不妨说是来得太突然,让我难以置信。听来像是随口瞎掰的,对不对?除非奥莉芙同意,否则这种事也没办法查证。如果能随便查看别人的病历,那很多秘密都要曝光了。” 
  刚才口气太冲了,罗莎有点懊悔。狄兹比克鲁好多了,不该对他这么凶的。“奥莉芙曾提起堕过胎。情人是我自己推想的。不过也可能是她被强暴了。无论是出于爱还是恨,都有可能怀孕。” 
  他耸耸肩。“小心别被利用了,蕾伊小姐。奥莉芙·马丁出庭时掌握了整个法庭的气氛。我有这种印象,到现在我还认为,当时我们是跟着她的曲调起舞,她并没有受我们摆布。” 
  道林顿位于南安普敦市东郊,原是个独立的小村落,如今已被急剧扩张的市区吞噬。它的四周有柏油铺的干道,车水马龙,而过往行人常会对这小社区视若无睹。路旁只有一个破旧的商店招牌“道林顿书报摊”,罗莎警觉到,自己已经从一处郊区进入另一处郊区了。她在一处弯道靠边停车,拿出地图研究。她推算,目前应该位于主干道,而往左拐的这条路———她瞄了一眼路标———叫安斯里街。她的手指在地图的格线上比画着。“安斯里街,”她低声说,“快出现啊,小鬼,你在哪里?好,列凡路在这里。先向右转,然后向左转。”她看了后视镜一眼,再次上路,向右转。 
  她把车子停在列凡路二十二号前,在车上想着,奥莉芙的故事越来越离奇。克鲁先生说这栋房子卖不出去。她原本以为罗伯·马丁过世已一年,再加上厨房里曾发生血腥惨案,这栋房子想必阴森森的。不料事实上这是栋很讨人喜欢的双并式小屋,粉刷得焕然一新,窗下盆景中还绽放着粉红色、白色、红色的天竺葵。是谁买下来的?她不禁纳闷了,是谁那么大胆(或那么冷酷),竟敢与惨死的冤魂同处一室?她再次查看上午才从当地报社档案室找出的剪报所刊登的地址。是这里,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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