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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艳蛊,猎君以毒-第53章

小说: 艳蛊,猎君以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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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没有关系。”夏瑶斩钉截铁否定,在躺椅上转过身去,无论如何,结束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凤绝叹息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试图说起什么,而是端了药碗出门,或许他知道,一句话便能如一颗石子,完完全全砸碎一个人粉饰的平静。

夏瑶在躺椅上缓缓蜷起身,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愿相信,不愿承认,她想御琅穹。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局终了,她看似是胜利了,爹娘被救出,她自此便是自由了,可是,她总觉得生命中缺失了一大块东西。

她怀念御琅穹的怀抱,怀念他遮天蔽日般的守护,怀念在他身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为所欲为的感觉,怀念他的温暖……但是这一切,仅仅只剩下怀念。

如果只剩下怀念,她未来的人生,又还剩下些什么?

…………

大婚在即,据说君少雅已经开始尝试着下床走动,伤势并不算重,甚至伤口并不算太深,却偏偏只是废了武功。

而此一点,御琅陌早有论断,他赢了,他不想说的,御琅穹便不能问。

御琅穹太过于忍让御琅陌,只要他肩头尚能扛的起来,只要他还能支持得住,他就不逼御琅陌,甚至不逼任何人。

但是,至亲之人的隐瞒乃是善意,而现实却充满了残忍。

朝中不赞成大婚的占多数,并非一己狭隘心思,只是将夜的大军几乎整日整夜的征战在北齐的国土上,城池沦陷,军队举步维艰,甚至有节节败退之势。

☆、肮脏的阴谋 (1)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内忧外困,没有人能帮他,处处都是解不开的谜,逢深夜,他甚至只想搂着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入睡,想到心里揪扯着泛痛,也仍旧是奢念。

御琅陌也渐渐变得有些暴躁,他甚至害怕他又变回数年前那副模样,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精力还能否将这些全盘抓在手中,哪一方都不想有失,他不想再经历失去。

盯着眼前边境递来的战报,一片如火如荼,他明明知道该批复增兵增粮,该批复如何死守,可是,眼睛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黑色的墨迹仿佛渐渐融成一团,变得不再清晰。

“皇兄……皇兄……”御琅陌的呼唤将他从不知何处拉回来,抬起头,一张尽是担忧的脸。

“无妨,许是走神了。”御琅穹笑了笑,试图将目光重新放在奏折上,其实,已经无需他批复,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奏折,都在从方方面面告诉他,北齐的兵马,难能敌得住将夜的枯骨大军。

“皇兄,你脸色不大好。”御琅陌有些担忧看着他,伸出手就要触向他的额头。

御琅穹漫不经心的抬手,隔着衣袖将他的手挡开,问道:“御云蕊现在在做什么?”

御琅陌无奈摇了摇头,端起一旁的茶杯为他换上一杯热茶,答道:“据说是一路向南飞奔而去,就连行踪都不再细心隐匿,好像南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很急切。”

御琅穹微微皱起眉,“南边是将夜的大军。”

“呵,她恐怕应该不是去孤身增援的吧,具体的情形并不清楚,想要追踪她的行迹,太难了。”御琅陌说着,转回桌边取了份折子,可想了想又放下,御琅穹的状况让他有些担忧,可是,有些事还必须要他拿主意。

他有时候也恨自己,若说是分忧,却也仅仅是收集些消息,调动些人手,一旦逢大事,御琅穹的决定总是比他的要更加稳妥些。

“皇兄,吴国那边的探子来报,就在几日前,吴国居然借给将夜两万兵马及粮草。若在平日里倒也正常,吴国地处与南朝接壤,可是,刚刚送来了公主,大婚在即,却偏偏借给将夜兵马用来攻打北齐,此事恐怕越来越棘手了。”

御琅穹慢慢喝着茶,沉吟了半晌,道:“将夜已有数十万亡魂大军,区区两万兵马,要来做什么?”

“这就很难得知了,吴国地小,两万兵马估计已经算一半国力。能有多少助力暂且不好说,赶在吴国与北齐大婚之际做这等事,与人找堵却是真真得成了。”御琅陌风凉说道。

“将夜不会这么无聊。”御琅穹否决了这样的猜测,“可是或许你有一些说对了,亡魂大军都不是人,唯独将夜是人,他除了拼力攻打,一定还有其他的心思。”

“皇兄是说……?”

“吴国与北齐联姻,他却要故意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大婚在即,皇后的本家却突然倒戈,着实让人心有不甘。我若还是个有血性的皇帝,必要一雪耻辱,要么毁了大婚攻打吴国,要么亲自上阵与将夜一战。”御琅穹也不再看折子,靠在椅背上,事态逐渐明了,他倒觉得舒服些。

☆、肮脏的阴谋 (2)

可御琅陌的心思却并不轻松,一并皱起了眉,“将夜的目的是引皇兄出征?”

“或许是该去会会他了。”御琅穹慢慢点头,或许,在他心里,他宁可与将夜阵前对战,也不愿意在这坐以待毙还要与君少雅大婚。

而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一声禀报,“陛下,吴国公主求见。”

御琅陌瞥了一眼门外,突然意有所指道:“曾几何时,夏瑶这么守规矩了?又是曾几何时,夏瑶手上的消息,竟然与陌手中的消息堪比迅速?”

御琅穹无奈摇了摇头,御琅陌对君少雅的敌意,甚至比他想象得还要深重。

御书房的门开,君少雅还有些虚弱慢慢走进来,门外还留着陪嫁的宫女,倒是不失一国公主的姿态。

盈盈几步,却仿佛心急若焚,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地板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的闷响震人心头。

“陛下,还望陛下明鉴,父皇万不可能倒戈将夜,只是,将夜手段强横毒辣,吴国只是小国不堪一击。父皇被迫借兵于将夜,仅是权宜之计。父皇已经紧急修书与我,信中澄清一腔无辜,实属无奈,还望陛下做主。”

“皇嫂是在说笑么?”御琅陌的眼睛却亮了,淡淡问道。

君少雅哪里明白御琅陌到底是在说笑什么?赶忙又道:“陛下,父皇修书中也表明,借与将夜的两万大军,均是老弱病残的杂兵,就连将领也并非吴国名将之选,陛下甚至可以无需有更多顾虑,只望陛下明鉴,千万莫中了将夜挑拨离间之计。”

等了一会儿,御书房中一片鸦雀无声,君少雅慢慢抬起头,对上的是御琅穹若有所思的眼眸,正一动不动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如利箭火炬一般,似乎能将她身前身后看个透彻。

而御琅陌,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但不知为何,明明温润的笑容,却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就连骨头也会结成冰的寒冷。

她是哪里说错了么?不可能,在来之前,她已经反反复复斟酌过这一番说辞,她是吴国唯一的公主,为吴国澄清,为自己的父皇澄清,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她却真真是错了,错在无法从夏瑶给她的册子中体味她们的相处方式,也或许是夏瑶杜撰的时候太过于肆意挥洒,反倒让她觉得不大可信。因为她了解夏瑶,却也了解宫廷规矩,北齐比吴国大了数倍,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像个野丫头一般肆意猖狂。

但是,她真的错了。

御琅穹和御琅陌都知道,若真的是夏瑶,进入御书房恐怕急了就上脚踹,不急也不会等人通禀。

他们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夏瑶称呼御琅穹,几乎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何时称呼过一声陛下?

他们更加知道,哪怕嫁入北齐,哪怕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后,夏瑶的心性,在这般没有外人的场合,她会给御琅穹下跪?

而她今日前来,便已经是个极大的错误,夏瑶,从来不求人。

☆、肮脏的阴谋 (3)

她要的东西,会施以谋算,巧取豪夺也罢,交换条件也罢,她绝不会卑躬屈膝就以这般姿态相求。哪怕是被误会了,她根本不屑于以这般姿态解释。

久久以来最后一丝疑惑被驱散,眼前这个人,哪怕再像,也绝不是夏瑶。

而他们也已经能认定,夏瑶或许与吴国皇室也没有瓜葛,她只是被人胁迫利用,她从未提及过吴国的事,更不可能为吴国的事而奔走,也不可能一口一个父皇喊得亲密。

御琅穹与御琅陌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却看不到太多豁然开朗的喜悦。他们真真在意的,并非验证眼前这个冒牌货,而是……真正的夏瑶到底在哪?

“你先起来,此事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不过,两万大军纵然是老弱残兵,如今情形也不容小觑。曾几何时还需顾念繁文缛节,而如今,北齐危在旦夕,吴国也岌岌可危。

我欲亲自出征,保北齐太平,也为吴国洗脱冤罪,恐怕仓促大婚必不能行。不如届时凯旋之后,庆典与大婚一并进行,国泰民安,方才是迎娶皇后最佳时机,你以为如何?”

君少雅一愣,她只是来求情的,她只是来澄清的,却不想,她的一番说辞竟将御琅穹推向了战场,继而也推后了她一心期盼的大婚。

她担心御琅穹的安危,可却更担心眼看就要事成的大婚,御琅穹一走,战火无期,若真是个三年五载,她……怎么等得?

但是,她似乎没有选择。御琅穹信誓旦旦是说也为了吴国洗脱冤罪,她身为吴国公主,必然也需有大义之举。此时战火纷起,她身为北齐未来的皇后,如今更不能一意孤行坚持要大婚,失了民心事小,恐怕御琅穹也会从此与她离心。

“陛下……所言极是……”君少雅失落得喃喃低语,脑海中一片混乱。

御琅穹压了压心中的急切,他恨不得一把拎起君少雅,质问她如今夏瑶在何处,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御琅陌,道:“陌,我离宫之后,你在此监国。”

御琅陌淡然一笑点头,“是。”

“宫中如今无主,你加派人手清除灵山脚下积雪,尽快恭迎太后回宫。”

御琅陌眨了眨眼,自然领会御琅穹的意思,点头应下。

御琅穹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君少雅,又对御琅陌道:“我将追尘留在宫中,阮七也重新调入宫中执掌禁卫,务必寸步不离!”

他并不想将御琅陌留于一众豺狼虎豹之中,前有君少雅,后有御云蕊,甚至就连阮七,也不见得与御琅陌齐心。但是,他如今没有更多选择,只有先解决了将夜的攻伐,他才有喘息的机会。

他也知道,此一去兴许便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必须活着,夏瑶欠他很多解释!

…………

“阿嚏!!”夏瑶用力打了个喷嚏,惊得一桌其他三人均一脸关切望着她,凤绝更是第一时间将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肮脏的阴谋 (4)

“我没事。”夏瑶收回手,这还真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爹娘和蔼,从旁又有人殷殷关切,只不过……唉……

凤绝端起茶润了润喉咙,淡淡道:“也是该走了。”

“你什么都还没有收拾。”夏瑶有些惊诧他突如其来的念头,她知道凤绝有钱,那五百万两的银票,足矣保得四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她知道凤绝不会在意钱,他很宝贝山谷中的一草一木。

“什么也不带。若真是有人寻来,善者如见我不在谷中,方也便退去。如是恶者,纵然谷中遍地奇珍,他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凤绝慢条斯理说完,就算是这么说,真不在意也是假的。

从谷外小镇子买了辆马车,凤绝将可能用的着的草药多带了些,其他必备的东西,也只带了两件衣裳。

仿佛一切从简,但是却没让柳非烟面对路途颠簸,马车内被铺垫得极其舒适,其实整辆马车,也就是为她一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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