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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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四德又问在哪儿安身,那意思还想有个自己的衙门呢,没想到柳大棒子抢着告诉他,“别净想美事,这是一支秘密部队,懂不?寻常连这儿也不许随便来,该在哪儿呆着还去哪儿呆着。去把你的人马带来,让吴队长看看够格不够格?”
肖四德忍气吞声地听着柳大棒子训斥,依然直接跟刁福林对话,“刁处长,多晚儿让李元文跟你老见面?”多晚儿就是什么时候的意思,他到哪儿也不会说标准话。
刁福林说:“关于李元文我暂时不要见了,他的工作已经研究好了,特别行动小组的活动,服从吴贵大队长和柳大棒子参谋长的安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具体工作你们就在这儿商量吧,总之一句话,马上开始工作。”说完匆匆出门,登上一辆吉普车,不知到哪儿去了。
这一切都是事先研究好的,吴贵和柳大棒子缠着肖四德,煞有介事的研究行动方案,一辆警备司令部牌照的吉普车,停在了李元文藏身的公寓门口,刁福林军服笔挺的下了汽车直奔楼上。这里早已来了警备司令部的人打前站,李元文今天将要会见的不仅是刁福林,而且有更大的人物在等着他呢!
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刁福林不想让肖四德在中间揩油,撇开他直接和李元文谈生意。其实刁福林并不知道李元文肚子里面有多少油水,他想当面探个虚实,就这样把肖四德甩在一边了。
刁福林还是把李元文看简单了,李元文能够苟延残喘到今天,那是得到高明人指点的,而且不止一个高明人。千万别把古典和肖四德当成高明人,在大背景下的政治博弈中,他们根本不够格,他们还够不上真正的高瞻远瞩。想想看,李元文能够在租借里面安安稳稳呆上三年,而且对外面的局势了如指掌,他的真正后台能是一般人吗?要不是为了挖出更多秘密,就凭玛丽所处的位置,李元文岂能活到今天!
当初,神父向玛丽讨要李元文档案的时候,并不了解李元文的真本事,李元文被神父相中,完全是他的两个日本顾举荐的。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中国人打内战,请美国人当顾问,而美国顾问的顾问则是日本人,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两个日本顾问不是生人,也是李元文的老熟人了,全是日本宪兵队当年的头目。一个是特高课的小胡子,另一个就是经济课的光头。神父没有把他们送进战俘营,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便于多个视角了解八爷,当然也是为了帮着破解诸多的不解之谜。然而,关于丢失的中国国宝,这两个日本顾问也是一问三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推荐了李元文,认为他有可能提供线索。理由是,他有条件掌握日军谍报部门的最高机密,因为他是小岛一浪最为信任的谍报人员。据他们了解,早在侦缉队覆灭之前,小岛就秘密让他转移过一批物资,只是没有来得及处理,侦缉队就覆灭了。至于是一批什么物资,转移到哪里去了,他们也无从知晓。有一个情况值得注意,侦缉队覆灭到日军投降,这期间足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完全有时间处理掉那批物资。
当神父得知李元文主动和刁福林接上关系,什么理由也不说,立即让玛丽通知刁福林把李元文带到顾问团来。
事先李元文知道将要见到美国大鼻子,今天吞噬了一包白面,兴奋地有点过头。脑袋瓜子抹上头油,皮鞋擦得倍儿亮,穿上一身笔挺的西服,显得人模狗样。对着镜子正打领带,刁福林推门进来了。
李元文趾高气扬地问:“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啦,你找谁呀?”其实他知道谁来接他,故意这么问,这种东西只要稍微得势,马上就露出本性来。
刁福林摘下墨镜,自己拉椅子坐下,“敝人刁福林,警备区情报处长。得悉李元文先生在抗战期间……”
李元文转过身来,“嘿嘿嘿,年纪轻轻的少来这一套,我不叫李元文,李元文早死了。”
正文 六十六回乌合之军欲何为、神勇八爷巧应对二
(更新时间:2007…3…14 7:41:00 本章字数:3110)
刁福林还想镇唬他,“哈,哈哈,你不必紧张。只要你肯为政府效力,可以将功折罪,过去那页就算掀过去了,对你可以既往不咎。你要是讨价还价不知天高地厚,除了追究你的汉奸罪,外加一条贿赂罪,你是怎样买的这条命,不要以为国民政府不知道!还用我把你的老底儿全揭出来吗?”
李元文明白,他现在的命运完全被别人操纵,现在手中唯一的本钱,就是肚子里的一点秘密,他要利用最后的本钱实现最后的夙愿。如今他跟输急眼的赌徒一样,死猪不怕开水烫整个儿满不论,“别说废话了,美国大鼻子不发话,就凭你一个毛孩子还没胆子把我怎么地。你要是对我有所求,就开门见山来明的,别跟我拍桌子吓唬猫。”
跟这种滚刀肉,刁福林还真是没嘛高招儿,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好吧,我想知道古宅的密室在什么地方?”
李元文怪声怪调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小子手里有一把古典的钥匙,找不到大门对不对?我告诉你吧,只要古典活着,你休想找到他的密室,找到了你也进不去,进去了你也活不成,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再者说,现在这个时候,即便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除非你现在满足我的要求,可惜你没有哪个能耐。你让肖四德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心思,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办到,你把我看得太不值钱了,也想得太美了。”
刁福林说:“你现在不说,到了美军顾问团也得说。”
李元文轻蔑地看了刁福林一眼,“据鄙人所知,你手里掌握的情报,并没有完全告诉大鼻子美国人,假设我把秘密告诉美国顾问,你能肯定美国顾问会告诉你?”
刁福林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元文指指窗外,“没别的意思,看看外面,美军顾问直接派车来了,也是接我的。”
刁福林起身走到窗前,果然看到外面又开来一辆吉普车,车上的美国大兵催命似地按着喇叭。刁福林心里感到不愉快,看来美国人的心思跟自己一样,也担心有人中间揩油,想直接跟李元文打交道。
神父见到李元文,没有询问他的任何秘密,也没有让刁福林回避,而是完全按照刁福林所谓地下军的安排布置任务。显然美军顾问团已经和国军上层沟通好了,并且掌握了刁福林的活动,这令刁福林愈发地不自在。
所不同的,神父给李元文布置的工作十分具体,要求他在最短的时间,按照日本人的方式,为地下军秘密训练潜伏人员,人员和训练方式他有决定权。只要任务完成,可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甚至可以保证他安全出境去香港。特别强调,李元文的工作只对美军顾问团负责,别人不准过问。
好家伙,李元文的身价“噌”地一下就上去了,这纯粹是给刁福林眼里插棒槌,如此重用一个汉奸,刁福林干生气但是没有咒念。
神父心里打的嘛算盘,玛丽清楚,在神父眼里,李元文的在日军谍报机关学来的手段,绝对地高于国军那帮废物鸡,如果地下军成员都达到李元文的水准,八爷再能耐也不好对付。另一方面,如此给足了李元文的面子和权力,特别是施展了他的特长,也算废物得到充分利用,李元文必然感激涕零,这样,美军需要的东西他会心甘情愿地贡献出来。听完神父布置的任务,李元文马上内行地俯视桌面的地图,他要有针对性的训练潜伏人员,必须了解目前的双方态势。他的心里还有自己的算盘,这次出山,无疑是老天爷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样他会有更加便利的条件,把花筱翠劫持走,然后亡命天涯。
神父见他撅着屁股对着地图看起来没完,便说:“你想了解什么情况,刁福林少校负责向你提供,现在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来。”
李元文抬起头来讲条件,“第一,明确我的身份;第二,肖四德归我单独指挥,第三……”说到这儿他迟疑了一下,本不想把内心的想法完全暴露出来,为了做到双保险,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出真实的要求,“任务完成以后,帮助我带走华筱翠。”
神父诧异地问:“花销翠,这是一个什么人?MARY!”
玛丽托着一套军装,从隔壁出来走到李元文面前,直视其丑陋的面孔,“怎么,你还惦记着花筱翠?你要有这个本事,就自己想办法带走她,不会有人阻拦你。”
李元文吃惊地看着玛丽,“你,你不是……”
玛丽把军装交到他的手中,“怎么,不认识了,李大队长?现在你是李元文少校,忘记过去吧,这是你的军装,拿好。顺便告诉你,警备司令部授予你的本来是中尉,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应该谢谢我才对。”
李元文登鼻子上脸,要求跟神父单独提一个特殊的要求,神父真给他脸,把他领进了密室。请记住这个细节,李元文跟神父提的什么要求始终没有人知道,直到给八爷造成损失,后来人们才把这个细节联想起来,可见李元文不是很简单。
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才出来,对于交谈的情况,从神父表情上无法看出来,神父陪着李元文出了密室,以美国人喜欢充老大的动作,拍着李元文的肩膀说,“李元文少校,美军顾问团和玛丽小姐十分赏识你的才华,希望你和刁福林少校精诚团结相互配合,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做出贡献,自由世界会记住你的贡献。”
不知道神父说的是个嘛玩意儿事业,还糟践“伟大”俩字儿,美国人就喜欢说大话玩儿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李元文被美军控制了,还偏偏名义上归刁福林管辖,刁福林能够管得住他吗?
东北的几十万国军被八爷关门打狗,眼看就要包饺子了,关里顿时紧张起来,平津的国军满不含糊,既不往南边撤也不从海上跑,更不跟八爷议和。仗着人强马壮武器精良,预备跟八爷较量一番。怎么较量呢?蒋总统还是老法子,加固城池大修乌龟壳,这叫画地为牢,自个儿先把自个儿关起来,等着八爷前来瓮中捉鳖。
天津守军最高长官陈长捷是个死脑筋,这一仗明明打不赢,他还吹气冒泡说大话,偏要拿着鸡蛋碰石头,当然了,这里边也有被傅作义捉弄的因素。这是后话,事后诸葛亮没嘛用了,陈长捷要是不做俘虏,傅作义也不会顺顺当当撤出北平城接受改编。在历史的舞台上,大人物玩弄权术也属于谋略,在当时的背景下,陈长捷必须充当挨涮的角色。
习艺所监狱西北角上,那里就是天津外城的起点,城下便是著名的墙子河。习艺所的囚犯们,在士兵的看押下正在费劲地挖着河泥,以便拓宽加深墙子河。他们施工的这段,距离运河交汇点大约两里地,作为护城河,墙子河足以达到阻挡攻城部队的标准了,蓄满水丈许深七八丈宽,再大的本事也难徒步逾越过去。可是不行呀,今天的八爷今非昔比,坦克大炮多的很,加上八爷个个不怕死,不可掉以轻心呀,只有把墙子河挖得更宽更深,心里才显得踏实些。
唉,蒋总统也是整天抱本古书的主儿,老祖宗写的书本说得多明白呀,“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