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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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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也许也认识我的女婿?”
  “是谁?”
  “一个德国人,叫乌尔曼。他在弗赖贝格上过学。”
  “不错。他先是一个不错的工头,现在成了矿山经理,收入相当可观。他很快就会成为股东。这么说您是他的岳父了?”
  “是的,不错,是的!他的妻子阿格娜丝是我的女儿。”
  “我们称她为伊内斯夫人,我们都很熟悉她。我听说,她的亲属目前住在德克萨斯。你们想探望夫人吗?”
  朗格说是的。
  “那你们不必到奇瓦瓦去了,而是要到富矿脉去。难道你们还没有获悉吗?富矿脉属于您的女婿了!最近他到山里去做了一次休养骑行,并在那时发现了一个银矿床,是人们在这里还没有发现过的。戴维斯先生给了他劳动力,马上采掘。现在乌尔曼先生正勤奋地干着,戴维斯先生会向他提议合伙,这对双方来说都很有好处。”
  “您说了什么呀!——格奥尔格,你听到了吗?”
  这个问题是问他儿子的,格奥尔格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一个人点头,在他的眼中有欢喜的泪水。
  我们其他人也真诚地为我们两个同伴的幸福感到高兴。老死神做了各种我不理解的鬼脸,虽然我在其它情况下相当清楚地知道它们的意义。
  过了一会儿,对朗格的女婿和富矿脉的消息的兴奋平息下去了,然后桑迪阿可以继续说了。
  “我同哈顿帮着安排富矿脉的生产经营,然后我们动身来搜索马皮米。我们在这个地区骑马转了三天之久,但却没有找到这里可能存在很有价值的矿石的迹象。今天上午我们在溪边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我们醒来时,就被一大群白人和红种人的骑手们包围了。”
  “是什么样的印第安人?”
  “有四十个希马拉人,还有十个白人。”
  “希马拉人!他们使你们成了两个可怜虫?为什么?难道他们跟白人有仇吗?”
  “我们从不知道,对他们该怎么看才好。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虽然他们提防着不爆发为公开的仇视,因为他们太弱了做不到,但他们也从未站到我们一边,建立一种真正良好可以信任的关系。”
  “那我就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这些红种人这样对待你们。你们侮辱他们了吗?”
  “一点儿也没有。但是戴维斯先生给我们装备得很好,每人有两匹马、精良的武器、食物、工具和一切人们在一个如此荒凉的地区做较长的停留所需要的东西。”
  “嗯!这些东西对这帮人当然是够多了。”
  “那些希马拉人包围了我们,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想在这里干什么。在我们据实回答他们之后,他们装作很气愤的样子,并宣称马皮米属于他们,连同所有里面的东西。然后他们要求我们交出行装。”
  “你们给他们了?”
  “我没有。哈顿却比我聪明,他放下了他的一切东西。而我去抓卡宾枪,不是为了射击,因为这在他们占优势的情况下是真正的傻事,只是为了吓唬他们。立刻我就被制服了,我被他们撞倒并被抢了个精光。白人们不来帮助我们,还向我们提问题。我不愿回答,因此被用套索鞭打。哈顿又一次比我聪明,他可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意就告诉了他们一切,也有关于乌尔曼先生的新富矿脉的信息。这时那些人仔细听起来,并要求哈顿向他们描述发掘地。我打断了他的话让他隐瞒这一点,结果我被绑了起来埋在这里。而哈顿,他现在不想继续提供情况了,受到了长时间的毒打,直到最后还是把一切都说了。因为他们认为,我的同伴也许给他们提供的是假情报,他们就带走了他,威胁他如果他没有在明晚之前把他们带到富矿脉的话,就采用最残酷的死法解决他。”
  老死神现在显现出来的脸色,我在他身上还没有见到过。那是一种阴郁、狂暴、无情的坚决神色。他看起来像一个复仇者,绝不对他的敌人宽容。他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沙哑,他问:
  “您相信这些无赖们从这里骑马到富矿脉去了?”
  “是的。他们想袭击和洗劫富矿脉。那里储备着大量军火弹药、食物和其它的对无赖们来说很有价值的东西。也有大量的白银。”
  “恶棍!他们是想分赃。白人要金属,红种人要别的东西。到富矿脉有多远?”
  “要骑上足足一天,如果哈顿没有听从我给他的劝告的话,他们明晚就会到达那里。”
  “什么样的劝告?”
  “哈顿应该领他们绕远。我想,”也许还是会有人走这条路并救我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请他尽快骑马到富矿脉去,好警告那里的人。我自己当然是不能骑马同去了,因为我没有马。”
  老人低头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说:
  “我愿意立刻就走。如果现在动身,我们可以跟踪这些无赖们的踪迹,直到天黑下来。您能不能进一步向我描述一下道路,使我们夜里找得到它?”
  这个人坚决地警告不要夜间骑行,老死神于是决定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
  “我们十六个人,”他继续说下去,“要对付四十个红种人和十个白人,加起来有五十个。我猜,我们不必害怕。希马拉人到底是怎样武装的呢?”
  一只有长矛、箭和弓,但现在他们夺去了我们的两枝枪和左轮手枪。”
  “这没什么,这些红种人不懂怎样摆弄这样的武器。我们有必要获知富矿脉位于何处,位置怎样。向我描述一下地点!”
  “请您设想一个深深地切入森林中去的峡谷,峡谷在中部扩展开,四周被陡峭的石灰岩包围。这些石灰岩富有银、铜和铅的矿床,这个峡谷,或者更确切地说这个山谷,有两里长。但尽管长度这么可观,却没有什么地方人们可以从上面爬下来。惟一的通路在山谷中的水源头。在那里岩石紧密地堆在一起,在水旁就只留有三个人步行或两个人骑行的地方。”
  “那么在这个地方抗击一次袭击,还是非常容易的!”
  “当然。没有第二个人口,至少对不属于山谷现在的居民的人来说是没有的。人们在峡谷中部干活,这样如果人们想从山谷出去的话,总得绕半小时的远路,很麻烦,因此乌尔曼先生让人在一个合适的地点建了一条上山的路。在那里岩石不是垂直地上升,而是成阶梯状。先生让人们砍倒树,使树干靠着岩石。在树干的庇护下人们可以凿出石级,没有一个陌生人能发现它们。”
  “哎呀!我要自告奋勇马上去找到这种了不起的阶梯。你们通过伐树暴露了自己。在树木被人工分离的地方,也必定有人或者有过人。”
  “您根本就料想不到,那里的树是借助于绳索、套索和以极大的努力,甚至是在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被放下去的。正确理解我的话!它们不是在一般的意义上被砍伐,没有一个树桩能被看到。乌尔曼先生让人把树干连根拔起,使它们慢慢地向峡谷中倾斜并把它们整个的根部从土中拔出。然后三十多个人抓住绳索,这样树不是用力抛向底部,而是慢慢地下滑并在岩石阶梯平台上得到稳固的支撑。”
  “这样有很多工人在那里干活了?”
  “现在几乎有四十个。”
  “那么说,我们不必因为袭击而担惊受怕了。他是怎样建立与外界的联系的?”
  “通过骡队,它们每两周来一次,向山谷提供生活必需的东西并把矿石运走。”
  “乌尔曼先生让人把守入口吗?”
  “夜里,当所有的人都睡了的时候有人看守。此外有一个招募的猎人,整个白天期间在这个地区到处巡逻,向人们提供野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乌尔曼让人建房子了吗?”
  “役建房。他住在一座大帐篷里,里面一切都根据工作需要而设。旁边的一个帐篷是储藏室。这两个帐篷都紧贴谷壁,成半圆形,围绕着帐篷暂时用大树枝建了茅屋,工人们就睡在里面。”
  “陌生人能够从山谷尖角上面看到浅色的帐篷吗?”
  “不会,因为它们被浓密的树冠遮住了,并且帐篷不是用白色的亚麻布,而是用深色的橡胶材料绷在外面。”
  “武器装备怎么样?”
  “一流。除了刀子和左轮手枪,每个工人都有双管枪。”
  “好吧,那就让希马拉人来吧。当然这样就要求我们比他们更早到达富矿脉。明天我们的马肯定要辛苦了,因此我们要现在就试着睡觉。为了明天我们的任务,我们一定要休息好,马也一样。”
  虽然我在前一夜中没有一刻能够睡觉,但明天逮住吉布森的想法使我兴奋不已。老死神也没有睡着,他一直辗转反侧,这是我在他身上不经常看到的。我听到他叹息,偶尔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懂,看来有某种东西使他心情沉重。当谈到淘金者哈顿时,他的表现使我很诧异,如果他认识这个人,那么他的行为就得到了解释。或者当事人不仅仅会是老人的一个熟人?
  我们躺了大约三小时后,我注意到侦察员坐了起来。他侧耳倾听我们的呼吸,确信我们睡着了。然后他站了起来,沿着溪流离开了。岗哨——一个阿帕奇人——没有拦他。我等着。十五分钟过去了,又过了十五分钟,又过了十五分钟,老人还没有转回来。我起身去追他。
  十分钟后我看到他。他站在溪边呆呆地望着月亮,背对着我。我并没刻意使脚轻轻地着地,不过草减轻了我的脚步声。如果他不是过于沉浸在他的想法中的话,他一定会听到的。当我几乎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才突然转身,从腰带中拔出左轮手枪并叱责我:
  “见鬼!您是什么人?您在这儿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干什么?您想要我的一颗子弹——”
  老死神停住了。他一定很心不在焉,因为他现在才认出我。
  “啊,是您,老铁手先生!我几乎给了您一颗子弹,因为我真把您当成一个陌生人了。为什么您不睡觉?”
  “因为想到吉布森和奥勒特我就不得安宁。”
  “是这样?我信。好了,明天那两个人终于落到我们的手中了,否则我就不会叫老死神了。我不能再追踪他们了,因为我必须留在富脉矿。”
  “您?为什么?”因为他没有给予回答,我又问,“关系到一个秘密吗?”
  “是的。”
  “那我不想追问您,也不想再打扰您。我听到了您的叹息和嘟哝,想我也许可以分担哪种您摆脱不了的烦恼。晚安,先生!”
  我转身要走。他让我走了一小段,然后他叫道:
  “先生,不要走!您想到我的苦恼是真的,它沉重地压在我的心灵上并且摆脱不掉。您是一个守口如瓶和好心肠的家伙,大概不会过于严厉地谴责我。因此您现在应当知道,是什么使我心情沉重。我不需要对您讲全部,只讲几点,剩下的您是很容易能想到的。”
  侦察员挎起我的胳膊并慢慢地同我一起在溪畔散步。
  “您对我到底怎么看呢?”他突然问道,“您对我的内心深处怎么看,对——对——就是,对老死神这个人?”
  “您是一个正直的人,因此我爱您,尊敬您。”
  “嗯!您这样说,是因为您没有更深入地了解我。您就是那些欢乐地生活的人中的一个,因为你们不知道良心的谴责是什么。请您听着,先生,一种良心的谴责!内心深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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