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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浮春梦+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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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盒子,廷宝眼尖,一眼便看到这盒子是整块水绿翡翠雕凿而成,便笑道:“果然是好东西,单这盒子就是宝物了。” 皇帝也笑道:“好大的手笔,这翡翠是极品呢。” 御七一笑,打开盒子:“盒子里的东西献给皇上,盒子就留给睿王爷玩好了。” 廷宝撇嘴,十分心痒的朝盒子看去,不由一怔,说:“小七,紫金藤虽是贵重,宫里却也多的是,怎麽巴巴的送这个来了?” 盒子里是两个黑黝黝的戒指,戒身盘著一只极精致的银龙。 这种紫金藤名贵无比,十分罕有,是在穷山恶水之间,贴著峭壁生长的,生长的速度极慢,每一年,只长一指,也就是一只手指的宽度。而且这种珍罕的植物,不能和动物相遇,不论是鸟飞过停上一停,还是猿猴攀过,抓了一抓,甚或至於蛇虫经过,蛰伏一下便立时枯死。 而且,它还生长在临江的峭壁之上,一面必定要是奔腾澎湃的江水,它才能在峭壁上生长,所以,就算发现了紫金藤,要把它采下来,也是千难万难,通常出在西南,云南、贵州、西康一带的深山绝壑之中。 不过虽然罕有,在皇宫之中却也不算十分珍贵,看他这麽郑重其事,廷宝有些奇怪,这御七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麽这样呢? 御七笑道:“你必是知道这紫金藤的用处的了?” 廷宝笑道:“考我也不必这麽著吧?紫金藤的生长有一项最奇特的特性,普通的生物,一碰到它,它立时枯死,然而,有毒的生物,一碰上了贴崖而生的紫金藤,就是死路一条。有毒的生物一沾上了紫金藤,就被黏住,难以脱身,直到本身的毒质,全被紫金藤吸收殆尽,这才油尽灯枯,落下去。紫金藤靠毒物长大,自是剧毒,但只要与银一起,只要身上有一截紫金藤,立即百毒不近。” 御七道:“那当然是,只是这百毒不过是活的毒物,若是别的就不行了。” 皇帝听到这里,不由问:“莫非你这戒指可以防别的麽?” 御七笑:“皇上英明,果然如此。” 廷宝大感兴趣,便拿起来看:“什麽好新鲜玩意儿,我倒没发觉这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御七道:“只要带著这戒指,身边一尺之内有任何带毒之物,这银龙就会!!作声,十分神奇。” 皇帝大悦,忙拿起一只给廷宝带上,廷宝故意推辞,皇帝便哄他:“宝宝,你就带上这个我也放心些。”自己带上另外一只。 廷宝十分受用。 御七悄悄对著廷宝做个鬼脸,两人都心里明白,一起笑起来。 廷宝心情极好,笑道:“哥哥,正要告诉你,明儿我和小七出去玩,大概几天才回来。” 皇帝不由皱皱眉头:“刚回来又要去哪里?也不知多将息一阵子。” 廷宝在他怀里乱扭乱动,明目张胆的撒娇:“还说,你把我丢在外头几个月不闻不问,这会子倒管著我不要我出去了。” 御七骇笑,只不敢出声。 宝公子在总坛威风八面,架子十足,处理起事情来更是手腕强硬,作风凌厉,江湖传闻虽是常常夸大,但宝公子的名号却是谁都要敬上几分的,怎麽在他哥哥跟前竟就成了小孩子了,肉麻当有趣,撒娇成这样,任是谁来看到也会昏过去。 不过看皇帝样子倒是十分习惯的,一边抚著他面孔,一边笑吟吟的哄他:“宝宝还在怪哥哥?昨日我不是已经赔了不是了?还要掂几次才罢呢。不是不要你出去,你身子才好,又那麽长途跋涉的回来,怕你身子不好,乖乖在家里歇几天,等你大好了哥哥陪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廷宝嘟起嘴来:“我就出去散散心嘛,老在家里才要闷出病来,再说小七难得来一回,怎麽也得陪他逛逛,不然他土包子一个回去都不像来京一趟。” 御七悄悄翻个白眼,廷宝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真是难听,偏偏又是为了他的事情,竟一句辩驳不得,实在是气闷。 皇帝果然十分宠他,想了想便笑道:“出去也不是不好,只是别走太远就是,我叫徐执明儿一早过来伺候,你别太为难他。” 徐执官拜大内侍卫统领,是御前带刀侍卫的第一首领,明日陪他们逛街,想必十分有趣。 廷宝又眉开眼笑起来:“果然哥哥还是疼我的,不过徐执不来更好。” 廷宝本来长的眼睛圆滚滚的,这是笑的都眯了起来,十分可爱。 果然,皇帝也忍不住宠爱的揉揉他的脸:“你这小家夥,我难道放心你一个人出去?让他们远远跟著好了,不必在意。” 御七虽然满腹心事,倒也实在忍不住跟著笑,宝公子果然非同凡响。 过了一会儿,酒烫好了上来,又是一桌子极精美的菜式,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御七还有几分拘束,怕在天子跟前失仪,不过喝了几杯倒是不怕失仪了,拉著廷宝划拳。 这杏子酒不知是哪里来的极品,酒色澄澈,香味扑鼻,喝起来略甜极易下喉,只是後劲大,御七又不是酒量极宏的人,喝了几杯就颠三倒四起来,廷宝本是无风也要起三尺浪的人,自然一呼就应,跳起来和他划拳。 皇帝只笑吟吟的看。 看他们又喝了好几杯了,方才去拉了廷宝坐下:“宝宝,酒够了,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能再喝。” 廷宝哪里管这麽多,还要跳起来,皇帝紧紧把他箍在怀里,说什麽也不肯放他起来。:“以後再喝,今天不能喝了。” 廷宝粉嫩的面孔已经绯红,醉态可鞠,偏偏到知道不能过分挣扎,只是手舞足蹈的乱动:“甜酒而已,我才喝了一点点。” 御七也坐下来,笑道:“你不能喝了就有人抱著你,我就没人抱…………” 最後竟转成哭音,竟就这麽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廷宝七分醉意只剩了三分,有点迟钝的看著伏案大哭的御七,好半响不知所措。 先前还以为他的黯然有些做戏的成分,没想到这打击真的这麽深重,竟让一向飞扬跳脱,为所欲为的御七公子这麽失态。 酒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想必心中实在哀痛。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廷宝只觉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与御七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上下的关系,其实原是极好的朋友,大家又都身份高贵,一向是高高在上的,谁见了不恭维巴结?平日便是让他们皱眉的事情也是极少的,哪里见过怎麽嚎啕大哭的样子? 所以纵然是廷宝,此时也是慌了手脚,竟转身向哥哥求救。 皇帝不知就里,自然更无法做什麽,只悄悄说:“我连他怎麽了也不知道,你问我什麽?” 廷宝想想倒也觉得好笑,真是病急乱投医呢。 想了想,略镇定了下,便示意皇帝放开他,过去劝御七:“小七,有什麽好哭的,你只管放心,我定叫他来你跟前赔罪。” 御七不理他,继续哭。 廷宝实在没有劝人的经验,倒是越说越好笑,说到後来,别说皇帝忍不住,连御七都嗤一声笑出来,抬起头推推他:“你就别胡说了吧。” 廷宝倒是松口气,笑道:“你不知道,你一哭我心里就紧,恨不得这就过去把他提过来…………” 一边早有机灵的下人拧了热毛巾过来给御七擦脸。 御七叹气:“提过来也没用,那混蛋刀枪不入。” 廷宝忍不住笑。 御七到底心里不舒服,加上那酒蜜水似的,极易入口,也就不知不觉多喝了些,过一会子酒性发作起来疯疯癫癫的,看得皇帝好笑。 廷宝忙命人拿了醒酒汤给他喝,送去厢房休息去了。 这才长叹口气,窝在皇帝怀里,懒懒的也不肯说话,只拿著那温润的玉杯转来转去,那酒澄澈无比,转动间流光溢彩,一片晶光。 过了好一会,皇帝才说:“宝宝在担心他?” 轻轻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说:“若是我这麽哭了,哥哥也会心疼吧?” 皇帝忙说:“我自然不会让你这麽哭的。” 廷宝摇摇头:“我哭过了,你没看见。” 皇帝哑口无言,只是紧紧搂著他。 廷宝转过身去把面孔埋在他胸前,声音听来便有点闷闷的:“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你只管放心。” 皇帝正要说话,廷宝扬起头来笑道:“哥哥今天不回去了吧,陪我喝酒。” 笑容如酒般澄澈,绝无戚容。 皇帝笑道:“陪你自然没关系,只是酒别喝了。” 廷宝哪里肯依,只是撒娇耍赖,皇帝原是宠惯了他的,再加上此时又心存歉意,自然拗不过他,只得陪他多喝几杯,幸而後来千哄万哄,又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方才使廷宝肯放下酒杯。 一夜宿醉,皇帝竟没去早朝,举朝哗然,因天子一向十分勤谨,日日视朝,登基三年来今日还是第一次废朝。 除了皇帝,大概只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廷宝天没亮就拉著御七出门了,仿佛逃跑一般,有多远就跑多远。 御七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坐在轿子里:“这麽早,你逃命呢?” 廷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个人坐的笔直,眼睛望著外头,仿佛能穿透轿帘忘到外面一样,神情带著几分怔忡,几分不安,却又带著几分满足的样子。 御七伸个懒腰,又倒下去想睡觉。 到底是睿王爷,轿子都特别大特别舒服,想来每日出来自有大内侍卫开道,再大些都没关系。 快要睡著的时候却听到廷宝轻轻说一句:“跟逃命也差不多。” 睡意全没了。 似乎有种不安的预感蔓延开来,御七一时不知说什麽。 从来没见过廷宝这个样子,身有天子爱弟和天下第一教教主的双重身份,廷宝永远神采飞扬,顾盼神飞,从没有什麽事情能难倒他,那种自信,那种无往不利的手段,竟是仿佛成了他的招牌一样,从没有什麽时候离开过他。 除了今天,除了现在。 御七心里不知是什麽感觉,昨晚自己醉倒的时候记得他还好好的,和他的皇帝哥哥亲亲热热的,那个温柔的皇帝看著他的时候更是温柔十足,眼神怜爱,真连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何况是他? 今日倒是稀奇。 不由的叹口气,自然是有大事发生了吧,说实话,在那种眼神那种温柔下不动心才有鬼呢,且是那种十分不解风情的鬼,自然不会是廷宝,这麽任性无比的廷宝,何况,谁都知道这家夥对他想入非非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最记得有次在总坛,看廷宝一个人坐在後面大院子的花架子底下喝酒,花香酒香缠缠绵绵,他们几个从外头回来,就见他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吓人一跳,忙都围过去,没承想他竟然叹口气:“唉,相思已入骨!” 真真啼笑皆非,人人翻个白眼,都走了,留他在外头思春。 今日这个样子看起来这麽严重,加上昨日都喝的那样子,结果自然可以猜想,这酒後乱性後果自然十分严重。 想了半日,方才说:“也不至於,大不了回去做你的宝公子罢了,谁能奈何你?就算是朝廷也是束手无策把。” 廷宝淡淡一笑,竟还是不肯说什麽。 看起来竟比想象的严重呢。 只好又劝说:“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原本心里就不太舒服的,也是,就这麽不明不白的在外头那麽久,谁也会气闷的。也怪我,原不该把我那些小事情告诉你,越发让你偏执了,昨儿又那麽拼命喝酒,实在难免…………不过既然做都做了,也只得罢了,难道他真的舍得要你的命不成?大不了在外头躲几日,等他消了气再回去,撒个娇,赔个不是,也就罢了…………” 说著说著,不由的闭了口,廷宝十分奇怪的盯著他,等他住了口方才慢悠悠的说:“你觉得我做了什麽?” 御七期期艾艾半日,怎麽也说不出来,廷宝屈起手来啪的一个暴栗敲在他脑门上:“死小子,乱想些什麽呢。” 御七十分委屈,抱著头,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过一会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小声抱怨:“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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