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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俯仰之间-第1章

小说: 俯仰之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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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祭文:俯仰之间 作者:蒋离子             
   一个是天生金贵,贵气逼人,人莫予毒的少女柳斋,一个是贫贱低微的少男郑小卒。他们青春年少,生活在一个叫柳城的地方。小卒本可去读大学,可父母修鞋、修自行车赚得的几千元积蓄被骗子骗走,小卒无缘大学之路。之后小卒和柳斋的同父异母的、却和高干子弟的柳斋天差地别的、生长在农村的姐姐认识,并被柳斋的姐姐喜欢,但小卒依旧无动于衷,柳斋姐姐苦于家庭的贫苦,为了不给小卒添麻烦而嫁给他人。小卒在柳斋去世3年后写完了他的故事,却收到了柳斋托人给他的包裹……里面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喜欢的玩具…… 
  俯仰之间,一场风流云散。   
朝华出版社 出版              
  PartA   
  序:俯仰之间,一场风流云散   
  1 
  她在车站门口等他乘坐的夜班车,有个男人过来问她价钱,她让男人估价,男人说她不够专业。 
  她问:“免费怎么样?”男人逃得有些仓皇。 
  她打算把这当笑话讲给他听,后来没能等到他。 
  嫖客不要免费的妓女,他不要谦卑的她。 
  遇到他之前她一心求死,遇到他之后她一心求他。他是她的救世主。 
  能拯救世界的人必然能毁灭世界。 
  这好比她跌落枯井,过路的他垂给她一根绳子,拉到三分之二,他忽然放弃了对她的营救。 
  他看不惯她哀求的姿态,怕救上来一个要纠缠自己一生的女人。 
  2 
  所以,我有两件事情不会去做,等你和求你。一分一秒都不等,一丝一毫都不求。我不是因你而生,也不会因你而死。 
  你出现在我最晦涩的岁月里,暗涌沦陷着我的柔情和光华,我也不知拿出什么来款待你,然而我刻薄我的谄媚。 
  我要为你写这部长篇。 
  我尽力,竭尽全力。 
  给你我的文字,这是你惟一纪念我的东西。 
  我们承受着生离,惧怕过死别。 
  3 
  还有那跋过的山,涉过的水,看过的电影,读过的文字,相识过的男女,交碰过的杯盏,这些是我们共同的财富。 
  拥有的太丰盛了,忽视了我们那时候的身份———两个贫瘠的少年,各自手里摇晃着一张通往远方的车票。一张往东,一张往西,谁都不肯妥协,连丰盛的财富也忘了去平分。 
  若真的要分,也不知如何公平?能分的只是我们拉着的手和将被剪断的羊毛围巾。 
  稍一低头,我的泪翻滚而出,再一转身,你的臂膀环住了我。车轮滚动时暮色苍莽,年少的我们终究忘记了告别。 
  你口袋里我的照片,定格着我19岁的容颜。我手中你咬了一口的香蕉,余留着你唇齿的清香。 
  4 
  正午时分的山林公园里,树木之间的细绳上挂了许多褪色的彩旗和两只你的白袜子。你说:“一只破了洞的袜子株连了完好无缺的那只,真可惜。” 
  你坐在石凳上换了新袜子,鲜艳的湛蓝色,还顽皮地伸出双脚逗我发笑。我背过脸不去理会你的讨好,一眼望下山去,是整个城市的华丽。 
  你站在我身后,把头靠在我肩膀。然后我们互相提醒———到点了,去车站。 
  走了不远我们转头去看,你抛弃的那双白袜子在风中纠结,完好无缺地原谅了残破的,左脚那只宽恕了右脚那只。 
  偏是美满的年少不肯原谅缺憾的成长,偏是美满的相恋不肯宽恕缺憾的离别。 
  凭什么年少成了美丽的错误,而又是为什么我们没耐性来等待? 
  5 
  别在我离开之前离开你,这是我们的誓言。没有人违背,只因我们都违背了。 
  在我们的记忆里,一个是生病的软弱的男人,一个是活力四射的顽固的女人。怀念他,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给他留着位置。我要告诉他,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你当时在我身边,用你的脸,俊美的脸为我们的分别履行一种仪式。 
  我一转脸,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接吻,吻得热烈又缠绵。你终于要上车,在上车的刹那,我们忽然旁若无人地拥抱,再一次接吻。 
  我流出温热的泪水,那是我最爱的男人,最不应该爱的毒药一样的男人。再见,或者再不见。 
  俯仰之间,一场风流云散!   
  目 录   
  001/ 引子 
  001/ 难念的经 
  019/ 招摇过市 
  033/ 红颜祸水 
  051/ 天赋异秉 
  067/ 红衰翠减 
  081/ 血光之灾 
  099/ 天人间隔 
  119/ 柳斋的自述(一) 
  131/ 柳斋的自述(二) 
  139/ 柳斋的自述(三) 
  151/ 柳去棋空 
  163/ 拼死相依 
  173/ 天凝地闭 
  183/ 流光飞舞 
  201/ 随波逐流 
  209/ 死得其所 
  221/ 胭脂非福 
  233/ 后记   
  引 子   
  故事从一个叫天线宝宝的红色玩偶说起,你曾亲切地叫它“小抛”,现在它在我随身的旅行包里。那个叫郑小卒的少年是我,那个叫柳斋的少女是你。你给了我头尾足足有6年的爱,从你14岁到你19岁。如果可以,你会继续给我许多爱,直到把我呼唤到你身边。而我,准备花费剩下的生命来呼唤你。尽管我知道,一切的声嘶力竭都是徒劳。只有通过文字来缅怀我们失却的青春,它们组合成了我送给你的一篇祭文,祭奠你,祭奠我们共同的年华。 
  我知道的是,若我众叛亲离,只有你还笼络我,你巴不得我众叛亲离;而你不知道的是,若你千夫所指,只有我还袒护你,我见不得你千夫所指。 
  柳斋,请允许我叫你一声“青春爱人”!   
  难念的经1   
  讲这个故事之前,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这很重要。你们有时候在街道上闲走,有没有看到一些穿着破烂牛仔裤和廉价T恤(脚上也许是50块钱一双的假冒耐克),偏长头发,手里拿着劣质烟的年轻人?肯定是看到过的。那么你们一定见到过我,因为我就是这些年轻人里的一员。我们是小痞子,用上海话可以叫“小瘪三”,用土气点的话叫“小混混”,而我们管自己叫“古惑仔”,是从香港电影里学来的。我们自然不可能来自某个富贵之家,富贵人家的孩子没有那么犯贱去穿假名牌,去抽劣质烟。他们的牛仔裤如果破了,那是裤子的设计就是如此,我们的裤子破了,就是真的破了。 
  我们这些人也不愿意这样,谁喜欢这样呢?不喜欢。但是奇怪的是,偏有人要这样,她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柳斋,我遇到的最犯贱的家伙。后来想想,也就不足为奇了,有听说过百万富翁的女儿要去卖淫的,或者犯贱会成为一种时尚。有个伟大的人说过,在咱们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想想也是,咱们真幸运,能碰到这样的时代。所以当个混混,我也觉得光荣。   
  难念的经2   
  有兴趣知道我这个混混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吗?我可不想提,可这又不得不提,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是爹生娘养的。 
  这是一个我想起来都要呕吐的家,而我们都没有权利来选择出生在哪个家庭。我身边的女人,几乎都长着婊子的模样,有的还真的就是婊子。包括我妈,我三姐,我两个嫂子。婊子和混混,倒也和谐。 
  我爸是修自行车的,还是个残疾人,我妈是擦皮鞋兼职修鞋子的,都是劳动阶级,他们喜欢人家说他们是手艺人。总的来说,我还算是出生在一个手艺人家庭里。 
  我妈年老时才去学的擦皮鞋,玩上了师生恋。她自以为是被恋被爱,其实是被玩被弄。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损失后,还搭上了300元学费,据说是打了折的,她还买过一条中档香烟送师傅———那满嘴黄牙的糟老头,够我爸买五条劣质烟的。 
  她挨了我爸数顿猛抽,受儿女频频冷眼,遭儿媳辱骂唾弃,连两个孙子也拿玩具枪要击毙不要脸的奶奶。 
  这是她嫁给我爸之后的人生又一重挫,两挫就挫得她老态毕露,白发丛生。出生在这穷巷子,又嫁给一个穷小子,而且没有远见地为那小子狂生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凑成了一桌麻将。但四个子女从没有一起玩过麻将,玩不起! 
  张嘴吃饭时,四人都能边把饭吞进去边把脏话吐出来,动不动挥拳头扔碗筷。若打起麻将来,是有输赢的,输的难免眼红赢的,只消几句恶语,桌子一掀,还麻将,简直麻烦!   
  难念的经3   
  品种这东西真是难讲,一对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夫妻,丈夫年轻时的理想是开拖拉机,跟人学这门技术的时候断了左腿,以后就对酒产生了兴趣;妻子也就是偶尔出轨一次,追求了那高尚的爱情。可他们却生出了这样的四个小杂种。 
  我大哥说话从来有如雷轰,性格暴躁,把杀猪刀当防身武器,谁惹他就扬言砍谁。他最崇拜的是刘德华,把一首《忘情水》吼成了信天游。 
  他老婆是他师傅的女儿,师兄师妹的很容易擦出火花,重要的是他们志同道合,都想尽量为猪减轻痛苦:刀出猪亡,例无虚发。他师傅有言,屠夫的成败在于刀的好坏。于是他和老婆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养成了日日磨刀的习惯,习惯成了爱好。 
  结婚后,爱好竟然变成了互相威胁的信号。只要一人发怒了去磨刀,另一人就拿把更大的去磨。“霍霍”声惊动了一家人,冒着冷汗陪他们紧张,比看武侠片都累。 
  谁也没被砍死,倒秧及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大嫂最冲动的一次割了自己一撮头发,效仿白娘子诀别许仙。“许仙”骑自行车去她娘家接她,被晋级为老丈人的恩师灌醉了,在带她回婆家的路上晕乎乎地摔进臭水沟里。两人合伙误杀了“白娘子”腹中的“准状元”,血光四溅。 
  大嫂说:“那血比死猪都流的多。” 
  她又怀孕时,连上个厕所我妈都跟着,说是怕儿媳妇摔到粪坑里,那这个孙子就夭折得更冤枉了。   
  难念的经4   
  家中一面板壁上贴着的陈年奖状被岁月熏得蜡黄,它们全是颁发给读书时代的二哥的。他不舍得撕,准备用来鼓励儿子,还可以鼓励孙子。历经数代它们就成了古董,但事先要立好祖训,不到危难关头决不变卖这些古董。它们极有可能成就一个伟大的家族,乃无价之宝也。 
  二哥豪情天纵,才情天妒。他念初中的时候,成绩相当好,我妈还证明那时他长得比现在像好人。一双慧眼葬送在教科书和杂书里,戴上眼镜后拣了个钢笔帽插在上衣口袋,很有型。他从不轻易与俗人交谈,不知有多少爱慕才子的少女恨透了他的清高。 
  他写过很多文章,把文学四大类写了个遍,篇篇都能发表,发表在学校操场的大黑板报上。一个长10米宽5米面积50平米的黑板报他就独占了40平米,和他现在买的房子一般大。 
  我妈立马背叛了他,说道:“那完全是老师们折腾他,欺负他老实。再说那黑板报空着也是空着,学校贴个布告什么的十来平米就够了。一次他还哭着要钱去买粉笔,老师说他一个星期费一盒粉笔,不爱惜公物,不给发奖状了。” 
  他老婆乐不可支地扑倒在我妈怀里,说道:“我的亲老公呦,人家自费出书,你自费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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