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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上小姨的男朋友-六翼天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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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知道。 
  ——你在干吗? 
  ——在想。 
  ——要我说话吗? 
  ——要。我需要你的善良。 
  ——网上怎么善良? 
  ——像无辜的鱼。 
  ——你知道吗,和你的画相比,我一直更喜欢你的语言。你的画,会让我害怕。 
  ——脆弱。 
  ——不是!语言里,你敏感,但是忧郁。可是画里,你冲动,你暴力。 
  ——暴力里的忧郁,冲动的忧郁,在我这里,都是相通的。都由我出发。 
  ——那么暴力和善良,怎么放?它们的位置? 
  ——善良是内在的,否则就无力。暴力是有结果的,否则就是冲动。 
  ——那么你内在的善良呢?为什么问我? 
  ——因为你的善良没有外壳。是软体动物一样的存在。 
  ——我有的。只是很薄。 
  ——很好。你知道你有。我知道我应该有,可是有时,我觉得根本摸不到它。 
  ——给你一个建议。 
  ——说。 
  ——爱上善良。爱是内心的,那种共鸣。找到了另一半,那么自己的那半,也就找到了。不用刻意捉摸,只要等,只要接受,只要爱。 
  ——试试。 
  ——伤心了。 
  ——为什么? 
  ——这么久了,你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那些感觉。 
  ——我不能攫取每一个爱人的财富,然后离开她。 
  ——更伤心了。 
  ——别这样。我对你,非常小心。 
  ——为什么? 
  ——你被动。但是你敏感。还有……很多。你是细小物质的集合体,我说不清。总觉得我们认识很久了。 
  ——那就不要说了。反正你知道,就够了。 
  ——爱。 
  ——是的。 
  那天晚上,我下线,看了以前我们的记录。那是秘密。自从有了小姨事件的经验,我不敢把它留在我的电脑上。斯璇经常来。 
  我把它放在一张软盘里了。只有我知道它在那里。在一张表面没有任何说明的盘片里。 
  我再看。看到什么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看了两年。 
  说话的方式,没有变。双方的位置,变了。他不再叫我“小Mili”,我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现在我们是同等的,甚至有时,我是在提出意见,他在思考。   
  《二十五岁》第五章5(2)   
  当我彻底放手之后,这曾经妄想的亲密、甜美竟然会主动靠近。我边看边想,这一定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因为所要的,都实现了。不管迟到与否,不管当中经历了什么。它来了。   
  《二十五岁》第五章6(1)   
  夏天有一个节日。是我的生日。那年二十五岁了。 
  我将在海南过这个生日,因为接到某化妆品公司的邀请,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活动,非常盛大,为期三天。我跟斯璇说了,他说我们提早过吧。结果提前到生日前的一个周末。我抽了半天时间去买衣服。盛夏的北京热得恐怖,在上海都似乎没有过这样的热气,从地面下蒸出来的,整个儿空气中都有一股子奇怪的飘浮,空气是在凝滞中缓慢地流动的。我受不了北京的夏天,一出门就浑身是汗。斯璇说这是虚汗,根本不是热的。我信以为真。 
  在燕莎试穿那件绿纱连衣裙的时候,看到自己在镜子里,非常清凉。于是就买了它。 
  斯璇在新马印餐厅等我。那里的服务生小姐都穿着和新加坡航空小姐一样的民族服装。那种浓咖啡色的图案紧密缠绕。他看到我,说他喜欢这条新裙子。我像一个小女生一样脸红了,似乎他看出了我的特别用意,看出了我想听到赞美。这真的是我的初恋。真正的恋爱所包含的种种感情,我都急不可待地想拥有。 
  他说裙子上的花瓣,淡淡的褐色,刺绣得非常有层次,像孔雀的羽毛。 
  而我又觉得这样的称赞过分了。 
  他知道我最喜欢吃这里的菠萝饭和马来西亚牛肉,都有着浓郁的椰奶香味。他点了这些,还有特别的马来西亚扁豆,汤煲和印度油饼。 
  “看到美丽的女孩子,你有什么感觉?”他问我,帮我盛了一碗汤。“趁热。” 
  “有一次,看到一个非常非常瘦的模特,刚刚出道,走进来的时候,真正素面朝天,因为她们首先要由化妆师化妆。我觉得那简直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贫血、苍白的孩子。而且拘谨,非常害羞。” 
  “你们把她怎么了?”他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似乎有那么点。他对于美的品味,有时刁钻有时苛刻有时又无所谓。 
  “我们其实真的对她很残酷。因为那是冬天,结果让她穿着镂空的羊毛裙子站在芭蕉叶子前面拍照。化妆倒是很地道的,很夸张,但是一下子——她就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脱胎换骨,变成一个妖艳的神经质美女。” 
  “所以,和长相无关,要有想法、控制,再制造神态,情绪,情景,才能让一个人变。” 
  “那个季节、情景、情绪、神态其实都是对她很不公平的。可是那就是她的工作。有一个模特还说过,模特这个职业的残酷首先就是在于,她们永远都是被人挑选的,被人打造的。” 
  “那我就不好意思夸你是我的好模特了。” 
  “还有呢。我拿着衣服陪那个女孩子换衣服。虽然是在房间里,可是衣服一脱下来,就看到满身冻得……都是鸡皮疙瘩,结果她说,还好不是拍特写,否则我就完蛋了。她开始穿衣服,那些衣服精贵得要死。因为是镂空的,里面不能穿内衣,她就全裸着,把那薄得像张网的所谓羊毛裙往身上套,还要留意脸上的妆、手指甲……然后补妆,补妆是在户外,几乎可以看到她在发抖,可是化妆师还是要补,甚至换一个发型,她就在零度的空气里站着。” 
  “你在干吗?” 
  “我抱着所有的衣服在看。自己穿了滑雪衫,居然还是在抖。我知道她那个身体,一直在我眼前晃,不得不发抖。” 
  “真残忍。” 
  “是的。模特不好当的。什么海边、山顶、街头……看起来都笑得灿烂,很有可能,都在发抖。” 
  “早说过,没有人能真的自由自在,光彩都是表面的。” 
  “可是还是有人真的活得很幸福。没理由的幸福。” 
  “还是幼稚。会相信有没理由的幸福。” 
  “我真的幼稚?”我凑近他,轻轻地问。 
  “真的!”他更加轻声地说。 
  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一向都珍惜用钱换来的食物,从来不多点。这时我又开始忍不住夸奖这菠萝饭的奶香。 
  来客已经坐满了整个大厅。这其实是一个有趣的地方,观察各种人,各种关系,女人大都是漂亮的,男人大都是商人;还有一家外国人来的,一桌公款吃喝来的。我们两个在这里,东张西望,默默地看着,他在抽烟,我喝西瓜汁。不到十分钟,我们离去。这就是我们的生日大餐。 
  应该就这样了吧。他知道我不愿意在外面散步,我们去喝了一杯咖啡,他就把我送上了车,而他打了另一辆。既然这样,我当然不会问,你今天去我那儿吗? 
  他的车超过我的,我们在各自的车子里,朝对方摆手告别。 
  可是不,他计划好了一切,所以才那么胸有成竹,带着得意的笑。 
  我打开自己的家门,在红色窗帘的旁边,正对着大床的那面墙上,靠着一幅顶天立地的东西!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叫出声来。 
  我坐到床上去,和它面对面,仰视它、正视它、俯视它。我凑到前面去看它,它只是一些小格子的颜色,我需要退到床的另一头,倒在枕头上看它,它就是一个羞涩的人影。像是细碎的色格堆积出来的形象,只有从遥远的角度,才能看到所有内容、所有的想象。 
  那其实不是画的。是在电脑里画好了,去制作公司做的。网格都可以看到,因为放得很大。这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看不到那是怎样的忧郁或者怎样的快乐。   
  《二十五岁》第五章6(2)   
  我的手机终于响了。 
  “看到了?” 
  “嗯。” 
  “看到什么了?” 
  “收拢的翅膀,看着足尖的人。” 
  “还有呢。” 
  “颜色。白色、黑色、紫色、红色、蓝色。小小的颜色。” 
  我们在电话里轻轻地说话,安静的时空里,听不到我们周围任何干扰。 
  “还有呢。”他还是不肯结束。 
  “还有,羞涩。” 
  “好。”他笑了,“可爱的小姑娘。” 
  “你叫我什么?” 
  “不是叫你,可爱的小姑娘。我叫画里的天使,她还没有长大,她只有两只翅膀。还不好意思张开。” 
  “呵呵呵呵。” 
  “傻笑。” 
  “开心呀!” 
  “姑娘,来开门。” 
  我从床上跳起来。他玩儿这种小把戏,我真的喜欢。 
  门外就是他。走廊里没有人,没有声音,我们的手机里,是一模一样的空响。我一下子把他拉进来……   
  《二十五岁》第五章7   
  他说,“以后,我们会结婚吗?” 
  我吃惊得不得了。我们躺在床上看着这幅朦朦胧胧的画。我坐起来看着他。 
  那感觉真是奇怪。居然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如果他提及结婚我会有怎样的回答。我在脑子里迟缓地游弋于以往的细节。没有,没有关于结婚的任何细节。 
  我自己也是。从我们约会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我们会不会结婚。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这才对。 
  “可是我觉得应该和你结婚。”他缓缓地用那低沉的声音说出来。 
  “为什么是应该的?” 
  “安宁。而且,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放松。彻底的放松。每一次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比如点菜、倒水、画画、打电话,我都想,这是应该的,因为我爱你,你也爱上我了。可是每一次,你都那么惊喜,那么开心。我觉得这……失衡。” 
  “听上去不是好话。” 
  “是好话。傻瓜。”他把我按回他的胸口,呼吸随着他的心跳起伏。“我为你做一点点事,在你那里就变成很大的事情,你会认真地对待它。” 
  “给我画画是很小的事情吗?” 
  “画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它是有心情的时候才去做的事情。我不靠它吃饭,但不能少了它。” 
  “可是你卖一幅画,就抵得上我干半年了。” 
  “所以你才爱上我了。” 
  我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一个玩笑。笑的时候,拥抱更紧了。 
  “我说真的。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笑完之后,那种平静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真诚。 
  “应该是愿意的吧。多难啊,两个人在一起。还想到有将来。” 
  他过了几分钟又自己呵呵笑起来。“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想法。” 
  “没后悔吧。” 
  “暂时还没有。要下注就赶紧,过了这村,可不知道有没有这店。” 
  这个赌注,我们都不知道要不要押下去。我们开始为对方想理由。 
  我问他,以前,晓桐的时代,问过她吗? 
  他摇头,说那是一个不需要许诺的女人,她似乎什么都能自己做。他说:“有时我觉得在她的世界里,我可以是突然被取消的,不需要的,多余的。” 
  “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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