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

第132章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132章

小说: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访的并没几个人,去一个就打发到墙根这里来,两个接待人员倒耐得住寂寞,只是在那里喝茶水看报纸,并不着急找人谈。

快下班了,才有一个人伸了一下懒腰,出来招呼了一声:“都过来。”把人们带到了离门口很近的一间屋子里。里面空空荡荡,脏兮兮的水泥地上,杂乱无章地扔着十几个小板凳。这些小板凳高高低低大小不等,有些还散了架,残缺不全。看起来这是仓促间收拾了一间屋子,专门应付突然增多的上访人员的。

“大家坐吧!随便坐。”接待人员的开场白还算客气。有些人坐下了,都坐下小板凳显然不够用,有些人干脆便立在了后边。接待人员开始谈正题:“听口音知道你们来自天南地北,全国各地。大家不远千里来到中央,都觉得定自己右派是冤枉的,想翻案。”然后提高了声音,十分严厉地说,“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也不能动。……”

“中央不是开会了,说真正搞错了的可以平反吗?”原来那个消息灵通人士打断了他的话。接待人员好像茫然不解:“中央开会,什么会?”那人说:“烟台会议,还发了文件。”接待人员看瞒不过了,承认了这个会:“啊!是开了会。”但是说,“发了文件?我们没见过,对右派问题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没法解决。”

白刚对不问情况连个名字也不登记十分不满意:“我们知道你没法解决,也没想让你马上解决。但总得让我们谈谈情况,代我们向上级反映情况吧?”

“情况不要讲,讲了也没用。”接待人员不耐烦地说,“你们可能觉得大老远地跑到中央来,就听到这几句话很不满足,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不能解决。回去吧!”这几句话说得大家好冷。原来让大家等到下班再打发走,是怕人们继续纠缠。人们来时的希望立即化为泡影,只是相约着明天立即去灵境胡同找中组部。

灵境胡同的中组部接待站,和统战部的冷冷清清成了鲜明的对照,一大早就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把个小院挤得满满的,连院外都是人。等待谈话的门口,已排起了长龙,而且弯弯曲曲地转了几个弯,已有四五十人了。

白刚觉得来得够早了,想不到已经有了这么多人,便也赶紧排到了队尾。等了一会儿有个好心人看他手里什么也没拿便说:“你是头一回来吧?”白刚说:“是。”那人说你得先领登记表,填好表才能排队等待谈话。这时白刚才注意到小院的边边角角上许多人都在填表,他也领了一张表很快填好排到了队伍里。心想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想不到队伍挪动得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轮到他了。

这是一个像是饭厅似的大屋子,两旁用苇席隔成两排小屋子,中间有通道,每间小屋门前挂着一个布帘。每个小屋里有一个接待人员,一个小桌两个椅子。这样的小房间有十多个,同时可以接待十几个人谈话。白刚被领到一间小屋以后,不仅递上了登记表,还拿出了厚厚的一份申诉材料,简单地谈了一下情况以后,便把申诉材料递过去,说我的情况都在这里。

接待人员简单翻了翻材料说:“你到原单位去了吗?”白刚说:“去了,不接待。”接待人员说:“他们说什么?”白刚说:“根本不让进门,说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让我找省委,也根本不接待,连登记表也不让填。”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你寄给中组部的材料我都见了,情况我知道,我们研究让省里复查,把意见已经转给省里了。”接待有些为难地说,“这样吧!你也别跑了,我们再给省委组织部打个招呼,过些日子再去找找他们,总得给他们一个办理的时间啊!”

听说自己的申诉信他们看了,而且批到了省里,还说再给省里打招呼解决,白刚真是喜出望外,他想都没敢想这么快就有了这样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这里没有官腔,没有扯皮,没有敷衍,显示了一片真诚。人们都说灵境胡同明镜高悬,真是名不虚传。

他回家以后高高兴兴和吴玉萍一说解决了,中组部说让省里复查。吴玉萍却没有他那么高兴:“看把你乐的,解决?还不知道有啥变化呢?”二十多年的磨难使她丧失了信心,使她很难相信好运会来得这么快,不过终究也觉得有了一线光明。尤其是听到叶珠等同志的热情接待时,她更受感动,觉得形势确实是有了变化。

过了一个时期白刚直接去找省委组织部,组织部接待的人仍是说不接待。对方冷冷地说:“中组部来信?我们不知道。他们说该解决让他们解决去,我们不管。”白刚一看这态度二话没说又去了中央组织部。中组部接待人员听了白刚说的情况以后连连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白刚。白刚又能说什么呢!他比接待的人更不理解:“为什么中组部说了话,省委组织部竟敢硬抗呢?”

沉默,令人心急火燎的沉默。接待人员突然精神一振,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中组部的便笺说:“这样吧,他们不是说两封信没见到吗,这回我给你写封信,你带去交给他们,看他们还怎么说。”写完信又出去盖了章,回来便交给了白刚,好像很有信心地说:“这回可能没啥问题了吧!”

………………………………………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6(5)

………………………………………

白刚真是喜出望外,他知道中组部写信给上访人带去这是十分少见的。他不顾对方是否愿意,便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热情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再表示感谢,然后马不停蹄地又去找省委组织部。

接待的仍是那位漂亮的女同志,白刚进屋时她正在用一条雪白毛巾擦手,擦完手把毛巾往盆架上一扔,看也不看白刚:“你怎么又来了?”白刚说:“我带来中组部一封信,给省委组织部的。”白刚向她走近一步,想递给她。她连忙后退两步,把双手躲在了背后,好像是害怕这信脏了她的双手:“你说吧?是不是还是你的事儿?”

“中组部说我的问题请省里帮助解决。”她把眉毛一挑,不仅不接信,反而转身走开了:“哎?我不是告诉你了,他们说解决?让他们去解决!”

“按规定我的问题应该由省里解决呀!”女同志说:“那就用不着他们说话了。”

白刚好生奇怪,年轻轻的一个同志,说话口气怎么这么大?连中组部也不放在眼里。便说:“中组部说了,省委组织部不听还听谁的?”那女同志果断地说:“我们听省委的,你告诉他们,右派问题不解决。”

白刚看看再说也是白费口舌,便又立即回北京去找中组部。他满脸沮丧,把信往接待人员面前一放。接待人员奇怪地看了看他:“你还没去?”白刚说:“我已经回来了,他们不接信,还说只听省委的,右派问题不解决。”接待人员沉默了,轻轻地说:“他们怎么会这样呢?……”这回完全是自言自语。又等了一会儿,接待员才说:“你生活很困难,不好让你老跑了,你在北京呆一段时间,我和领导商量一下,直接和省里联系,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你实在没地方住,我给你开一封信到上访接待站吧!”

对中组部的接待,白刚充满了感激之情,几乎流下了感动的眼泪。虽然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使白刚颇感意外,但是中组部接待的真诚、热情,却使他感到亲如一家!

他听说不久前人们对中组部没有一点好印象,该办的事顶着不办,对被冤枉多年的老同志冷若冰霜,想不到组织部只换了一个胡耀邦,变化竟然这么大,从政策到态度到作风全变了。省里僵化死硬的态度,曾使白刚心灰意冷,看到中组部的态度,他又增加了信心。

白刚在接待站住了几天听到了许多奇闻怪事。以前他觉得自己就够惨的了,已经是莫大的冤枉,莫大的不幸。看到了许多人更悲惨的遭遇,听到了许多更加骇人听闻的冤案以后,他觉得自己和许多人的冤枉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前他觉得自己被人无中生有地制造组织集团,篡党夺权等等的罪状太离奇了,谁想到还有那么多案件更离奇,更荒唐。

不久中组部告诉白刚,他的问题和省里联系好了,让他回去等待解决问题。说也许你要等待一个时期,但一定会解决的。白刚喜出望外,眼前一片曙光。

………………………………………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7(1)

………………………………………

形势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1978年下半年,报纸上连续发表评论、社论,催促加快解决右派改正问题。1979年初这类文章更是连篇累牍。文章说,划错多少就改正多少,绝不应划框框、定调子和按什么比例。对那些受冤枉二十多年的同志,要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一定要珍惜每一分钟的时间,尽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把这项工作做好。现在离春节不远了,能在春节前解决的,就不要拖到节后,让那些背着沉重包袱多年的同志,愉快地过个春节吧!

这是多么真挚的感情和令人兴奋的话呀!听了都让人高兴。可是白刚听了这些话只是增加了他躁动不安,本省不仅按兵不动,甚至连点进展的消息也没有。1978年,他等待。1979年初,全国许多右派已经改正,报纸上发表了许多机关右派改正的消息,他仍然等待。这期间他几次给原机关打电话都问不出一点情况,最好的情况是说正在复查,你等着吧!看到报纸上说得那么果断,春节前没解决,春节后该解决了,他又打电话,问是否能解决。

奇怪的是接电话的人竟什么话也不说,不管你说多少你问什么,他只是嗯嗯地应付,打十分钟的电话,对方只有一个字:嗯。对方是在故意折磨他,你有钱打长途?好!你打吧!我一分钟一分钟地拖着你,看你有多少钱?白刚十分气愤也十分奇怪,这种人对中央政策怎么会是这种态度?对受冤枉多年的同志不仅没有一点同情,竟然是这样一种狠毒心肠。他气得把电话一摔,撂了,决定再去中组部告状。

白刚正要出发去北京,原单位突然来了两个人,找他谈落实政策问题。白刚见到来人非常高兴,便开门,让二位到屋里坐。虽然地震已经过去四年了,他们住的还是地震棚,来人一看这房子这么低矮窄小,进门还得低头猫腰,便说:“时间不长,就在院里说吧!”来人便在北风怒吼中对他们两口子简单宣布:“你们的问题已于1979年1月9日经领导批准给予改正,恢复原来的工资级别,恢复党籍。你们应该感谢领导对你们的关怀……”

什么?原来是春节前一个多月就解决了,离现在已经两个月了,白刚听了以后非常不满,没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了他,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工作忙,没有工夫。腾不出时间来通知你们!”白刚说:“春节后我打电话询问过,为什么不告诉一声?”来人说:“是吗?我们不知道啊!”白刚说:“接电话的××,也是分管这个工作的呀!”

“那可能是他一时很忙顾不上说吧?”白刚大声地抗议说:“不!我和他通话十几分钟,问他什么他都是嗯嗯地应付,一句话也不回答,他哪里是忙?纯粹是故意折磨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受冤枉二十多年的人呢?”

一直和白刚对话的人一时语塞,另一个人解围说:“这个问题是早已解决了,可是也要等领导决定什么时间通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