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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极品帮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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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得很专注,连头里公公的指令也没听见,一头撞在“沈腰”的后背上,她哎呦一声,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还说句:“有病!”

“静怡轩到了,众位秀女请稍等,我去请掌事嬷嬷们进行第一轮初选!”

注1:沈腰——沈约与徐勉素善,遂以书陈情于勉,言己老病,“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以此推算,岂能支久?”后因以“沈腰”作为腰围瘦减的代称。

第七章 落跑秀女

“齐嬷嬷到!众秀女施礼!”

一位身材微胖,面相严厉的老嬷嬷在一票新晋年轻嬷嬷的簇拥下,如南飞大雁般,齐刷刷地列在静怡轩正门,闪电似得眼神扫视如云美女。

“你,你,你,先出来。”

老嬷嬷指着叫三个女子出队,一一摸过她们的脑门,腮骨,鼻子后,对接引公公一挥手道:“出局!”

“诶,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们还没有见过皇上呐!”

三个秀女哭喊着不走,有一个甚至抓住了老嬷嬷的脚踝。

“蠢物!额头太窄、痄腮、塌鼻梁、一副粗妇样,我都看不过去,皇上能喜欢么?!拉走!”

马上几个太监扑上来,将三个可怜的姑娘推出静怡轩,其他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是第二轮筛选,也是最隐秘害羞的过程——脱光衣服。

……

第一波被带进去的秀女刚一进去,就有人发出尖叫,而大凡这种货色,就是最先被淘汰的,嬷嬷说这种女子侍寝时要吓坏皇上的。

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轮到我们这一批。进去后,发现里面皆是白帘白被单,净的一尘不染。

“太胖!”

“太瘦!”

“怎么还有狐臭!”

嬷嬷一顿摸索,就减去了近20人,剩下的女子里又有10人因眼、耳、口、鼻、发肤、颈项、肩、后背等细小缺陷被挑剔的嬷嬷丢到九霄云外。

我是我们这批最后一个被检查到的,嬷嬷踮起脚尖围着我转,眉头一皱,显然是觉得我过高,待我转过身,她突然一顿,拔出我的后髻插花,用手在里面一掏一按道:

“嗯?有反骨!!!”

嬷嬷猛地转到我面前,用手量我的鼻翼鼻梁,突然很严肃地说:“脑后有反骨,聪明不服管;面前挺山峰,自做主张多。克夫,克夫啊,这样的女人取了就要代替男人反了天,不能要,不能要!带走吧!”

我也是一愣,欲哭无泪,刚要被推出去,嬷嬷又对接引公公道:“等等!哎,一会您在清退花名册上不要写这姑娘克夫,这样对姑娘的下半辈子不好,嗯,就写,鼻梁子太高,妨碍皇上亲近吧,也算是给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太婆积一点阴德。”

……

“姑娘,你和她们现在这红叶坊等候最终指示吧,选秀没结束,谁也不许离开,私自出宫者,格杀勿论!”

“哎,真无聊。”我若无其事地左右环顾了被淘汰的30位女子,她们大多数哭哭啼啼,唯有我在暗喜。

晌午时分,先前那位接引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端着几个食盒来在落选秀女休憩的地方,大声呼喊着:“起来起来都起来,吃些东西,还要再等一下午才出结果呐,不吃东西饿死在宫里可不行!”

小太监一一揭开食盒,众女大失所望,原来一个食盒里只有八九块糕饼,想要一人一块,还未必够。

果然如我所猜,单单就差了那么一块儿。

我身旁有个身材矮小但皮肤吹弹可破的女子将手中糕饼一掰两半儿,递给我一半儿说道:“我是南方人,不喜吃这些北方馅料的糕饼,给你一半儿吧,别饿晕掉就好。”

“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感激地边吃边问。

那女子甜甜一笑,回答道:“我叫伊尔佳。克锦。出身就不值得说了,呵呵。”

……

苍蝇漫无目的地飞着,多数人都处在假寐状态。我却在考虑我的人生大事——离开还是留下等分配。

之前我曾道听途说:宫中女子若没有选中秀女,则会被贬为奴婢或者赐给低等武官做小妾,其命运都是卑贱的,主人让你几时就几时死。

那么,如果我走,命运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不妙。

因为首先这脸面就算丢到家了,恒吉理氏一定到处象活版印书般大段传播我的缺点和劣行,尤其是选秀失败这段历史;鄂家也不会再接受我做女儿,因为我对他们一点用途也没有了,添双筷子都嫌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混出模样,母亲大人李氏颜面也无光,所以一定要留在这座大监牢里,还要好好活着。

对了,我要溜进后厨去做个厨子,靠把子靓汤闯天下!谭环一定是怕我比他强,出头早,才会说御厨全是男人,我才不信咧。

决定了,我要跑了!

怎么跑是个问题,我回头看着倒下的一大片姑娘们,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不是还做过记号么,先离开这座红叶坊才行,然后趁天黑慢慢摸索去后厨,像在鄂府那样,老羊汤一出,倾倒一片,谁与争锋,然后啊,皇上就会召见我,然后……

想着美事,我不小心踢了克锦一下,她迷迷糊糊地转过来,晕乎乎地说了句梦话:“什么?谁是皇后?”

哎,这可爱的女子,目前我也不知那边选秀战况如何啊,若是我与你一起选中秀女就不用分开了,现在要永别了!

说完,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木门。

“吱呀。”

我赶紧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被开门声吵醒,还好没有。

然后我探出头,左右环视,没有人看管。

正欲拔腿开跑,突然一个阴阳怪气地叫声,叫得我后背发阴。

“站~住~你要去哪!”

未等我回头,值班太监已经三步并两步跃在我身后,一拍我道:“你这女子!回过头来!”

我颤微微地缓慢转动脖颈,顺便想好了借口——去茅厕。

这么低级的借口在这个急于回去打牌的小太监眼里,是那么的合理,他不耐烦地将手里一颗红中在衣襟上擦了擦,一努嘴道:“赶紧的,快去快回,厕所在南边树后边,不许乱跑,杀无赦!”

说完,他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咔咔”横刀的动作,吹着红中,走了。

死太监,我心想,便走向大树后。

在树杈阴影里观察场内再也没有人溜达后,我看了看天色,觉得必须抓紧时间了,要不一会儿秀女选完了,接引太监就该来宣旨分配了,那时候可就再也逃不脱了。

用谭环给的开锁拨钗顺利扭开红叶坊前院门,来在红墙耸立的夹道里。

天啊,这是哪啊,刚刚不是从这里来的吧,记得来的路上全是月季花,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后退想再回红叶坊另觅出口,却见那个打牌的太监正往我们休息的地方往里看,此刻回去一定会被抓。

晚霞半明半昧,估计一会儿就要天黑了,得赶紧找到来时路。

不知走了多久,靠着手里仅剩的小米,我硬是拼出了一条通往御花园的路线。可等到了那里,我傻眼了,先前做的记号早已消失殆尽,也没刮风,也没下雨,这些小米都跑哪去了?

“呱呱”几声怪叫,两支身形庞大,羽毛乌黑的鸦雀落在草棵里,用巨大的硬嘴去叨一条被毁的模模糊糊地记号。

第七章 井中老妪

该死的乌鸦!!!!!!

老娘走断了腿,到处用小米做标记,往复了无数次路线,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被你毁得洪水冲米粥,我打死你们!

说着,我捡起湖边一颗鹅卵石,照着乌鸦的屁股砸将过去。

乌鸦掉下一片漆黑的尾羽后仓忙飞走,此刻天色真的如乌鸦那般黑了下去,我彻底迷失在御花园里。

白天的御花园还是奇花遍地,湖光山色,晚上却是另一番场景。四处怪树高耸,假山逶迤,活像一队身穿铠甲的御林军,对我虎视眈眈拿刀拿叉。

我只好就地取材,一棵树一棵树地数,一点点蹭着往前走,不久后,终于看见有个圆形拱门立在面前。

有门就好,有门就好,至少证明我能出御花园了。

我侧目往门里看,见没人,就大胆往里走。

怎么这么黑啊,我从腰间摸出一枚火折子,擦亮后对着四周一通乱照。

难怪这么黑,这个地方破败的要命,荒草、断柱,貌似还有口老枯井,上边的辘轳长满了青苔。这么美的御花园一隅居然还有个这么丑陋的死角,好诡异。

“谁在那!”

我猛回头向后看去,是两个提灯巡视的卫兵,糟糕!

他们越来越快地向我这边跑来,我急得手心出了汗,想躲却没有地方可藏,腿一软坐在地上,手摸到了身后那个破落的井台。

跳井吧,抓住也是死,跳井也是死,还能落个全尸。

想罢,我一个鹞子翻身,极其敏捷地跳入那口枯井。

坠落过程中,恍惚间听见有个卫兵说:“不会是岑嬷嬷显灵了吧,刚刚看上去有东西,怎么到跟前啥也没有了?”

……

井道深不可测,掉落了好一会儿才到底,紧接着就是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弹了我一下。

我低头一看,是水草。于是我揪了一把水草,那屁股底下的东西便开始猛烈摇晃,像地震一般,顷刻间,我被甩出去好几丈。

摔蒙了再一醒来,惊奇地发现周身所在另有洞天。

“这口井里没有水?我却没有摔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坨坨……,你去哪了……”

一种空灵的呼喊声从土缝里发出来,惹得我浑身汗毛张开,井底的凉风划过我凝结的脸庞。

从一个伪装的和周围土墙一般不差的土门里,走出,或者说是爬出一位鹤发鸡皮的老怪物,头发平铺着散了一地,四肢几乎是匍行,像一块儿蒙古破毡毯。

它直起上半身,居然坦胸露乳,还长满了青苔,这,是人还是妖啊!

待它撩开遮在脸前的白发时,我才看清原来是个老妪。

她没有搭理我,直接爬向那个“水草堆”道:“坨坨,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爬到那边去,上边不要命的死鬼多,容易砸裂你的旧伤口,到时候你就不能和我一起死了。”

水草堆动了下,呼扇呼扇地游到老妪身边,从乱草的最底边缓慢伸出一个脑袋。

哈,敢情是只巨大的乌龟。

老妪爬上老龟的背,两人一起钻进土门,消失不见了。

“别丢下我啊!”我站起来,抖落几下身上的烂泥,奔向那座土门。

“开门呐!”我砸向那座土门,可好半天也没人出来。

我突然想起了谭环给的那支钗,便从腰间口袋里倒出来,顺着门缝一溜溜地划拉。

“噗噗!”

我发现有一处掉落了许多打着卷儿的土面儿,便伸手去掏,三下两下就给掏空了,再往里一拨,土门就像泄了劲儿的发面,竟是缩小了一圈,站立不稳,轰隆向内倒塌。

什么,这哪里是门啊,分明是草包,这么一摔就散了。

哎呀,不是草包啊,尽是些个蚯蚓在倒下的土门处四散逃窜,最起码有几万条,许是刚刚那钗子胳肢到了哪条蚯蚓,它忍不住开溜了,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条蚯蚓逃走,别的蚯蚓也慌乱地变换了队形,这堵靠蚯蚓扎结的土门就泡汤了。

这老太太是何许人物,竟然想出这么怪诞的方法来阻拦我,不行,我倒要闯进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

跳过地上稀里哗啦一堆土,我继续往里走。

再往里又是无休止的通道,四壁长满了苔藓,滑腻腻的好险恶,几次都摔了跟头。

好像又走了落井时那么长的距离,我又被土墙阻挡住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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