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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极品帮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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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劝淳妃娘娘,可她僵直着身体就是不肯坐下,过了一会儿,淳妃颤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满是珐琅指套的玉手,掩面大哭,其状悲烈。我怕她动了胎气,连忙找人宣太医。

太医提着药箱急冲冲跑进来,给淳妃把了脉后,才舒了一口气道:“还好娘娘只是气急攻心,孩子并无大碍。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怎么在这节骨眼儿上偏偏惹娘娘生气!我要禀报皇上,好好处置你们!”

淳妃微睁双目,拉着太医的衣袖,有气无力地说:“太医千万不要告诉皇上,本宫既然没事了,就不要打搅皇上处理朝中大事了。其实本宫只是早上发现养了多年的波斯猫死了,伤心过度而已。”

“噢~”太医想了想,给淳妃开了一付安胎药,便离开了。

我服侍娘娘睡下,带着紫嫣和小宫女走入后面的淳妃寝宫,去看那被破坏掉的七彩珍珠。

检视完毕后,我心中似是压上了一块儿重石——皇上大寿就在后日,这次若无法献出一件像样的寿礼,那么淳妃娘娘就无法脱颖而出,她老人家一不高兴,我出宫的日子也就遥遥无期了。

如今,七彩珍珠深藏在自己家,还被人毁成这样。如果不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恐怕以后延禧宫的人就都处在危险的漩涡里,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那,我的帮闲要诀迟早也会暴露,吉祥坊的来龙去脉也都会被深挖出水,从此我的一切行动将举步维艰!

第五十四章 物尽其用

我让紫嫣和小宫女先去忙,我自己在屋里静一下。

是夜,淳妃娘娘还在深睡中,我猜她身累心更累,便没去打搅她,只是独自坐在没有掌灯的黑屋子里,思考着。

在延禧宫,能出入寝宫的也就六个人,我、紫嫣、碧檀、玉印、佛尘、娟儿。而拂尘早已去吐蕃教习舞蹈去了,娟儿上月不幸病故,目前仅剩四人有权出入。紫嫣、碧檀、玉印这三个姑娘我是知道的,她们从来不在外边多嘴多舌,也不会暗地里给人使坏,更别说借她们个胆子去砸碎七彩珍珠了,那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厉害的来路,可以出入寝宫而无人知晓、无人阻拦呐?

我实在想不通,心想,只有问淳妃娘娘了,看看是不是最近新添了内侍宫女什么的。

……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听淳妃呻吟了一声,便赶紧出屋子去查看,生怕有什么闪失。

我见淳妃抓着床脚拼命往上起,才知原来是她自己想要坐起来,只是肚子太大阻挡着。

“娘娘,您是要起来么?”

淳妃抬眼看了看我,微声答道:“嗯。”

我听她嗓音发哑,观其眼眶浮肿,追问道:“娘娘您昨夜哭了?那可不行啊,您现在身子最要紧,不就是一盘珍珠么,碎了还可以再找。”

淳妃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恐怕这种出头的机会很少了。皇上年过半百办寿宴乃是当朝的一件大事,再想找机会就要再等上10年,可女人一生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啊,待皇上六十大寿时,后gong的年轻妃嫔又选送出一批,我们这代女子早就人老珠黄,再怎么用心,皇上也不会多看半眼,徒劳而无功啊!咳!咳!”

淳妃越说越激动,加上一夜伤悲,想是喉咙肿的不小,咔咔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我端来一碗冰糖菊花茶给她润润嗓子。喝完后,她舒服了许多,顿了顿又说:“哎!时也命也啊!本宫认命了。不过我不怪你,因为你尽力了。只怪本宫机关算尽太聪明,倒了了自个儿的前途……”

我插嘴道:“对了,娘娘,我想问句咱们延禧宫内廷最近可有新人来么?”

淳妃想了想道:“是来了一个。这不是佛尘、娟儿全不在么,前些日子内务府总管程公公来宣旨,称皇上考虑本宫身怀有孕,急需人手照看,便从别的宫里调拨一名懂事的宫女过来伺候,就这样。”

我问:“那名宫女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淳妃答道:“她叫梳雪,现在可能在浣衣局吧,本宫这几日换洗衣服增多,她去给督办去了。”

“噢。”

淳妃一皱眉道:“梓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难道你是怀疑梳雪做了手脚?”

我说:“也许吧,但现在还不能肯定是谁。”

淳妃道:“会不会是紫嫣这丫头,抑或是碧檀她们?当然了,本宫知道你们三个姐妹情深,本不想说这个,但后gong蛇蝎之辈层出不穷,本宫是怕你枉做好人!”

我摆手道:“我想不能是她们几个,因为每当我受到娘娘奖励的时候,她们比我自己还高兴。不过娘娘提醒的是,这件事我肯定要差个水落石出,然后秉公处理。要真是她们当中的一个,我也绝对不会包庇和姑息,请您放心吧。”

“那就好。”

淳妃喝了茶,又躺下了,我看天色尚早,娘娘的早膳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才会送过来,便也退在一旁假寐片刻。

……

我继续苦思冥想着:是谁压碎了珍珠?皇上的寿宴,娘娘如何再挑出一件拿得出手的寿礼?

就这样,晨光轻轻滑过窗棂,那窗子上的剪纸映射在衣服上,显得十分别致。

我端着那盒散碎的七彩珍珠粉末发呆,一不小心撒了一小撮在地上。

好心疼!

我赶紧用手指捏起落在地上的珍珠末儿,但覆水难收。我只好随意用手在地上蘸着它们乱写乱画,然后又不知所措地找东西擦手指上的彩色珠粉。

突然,在暗暗的纱帐后,我看见自己用来画画的那根手指荧荧发光,发的是像虹、像霓那样的七彩辉晕,照得四周半尺以内都如幻如梦。

这时,一个奇怪的想法从我的脑子里迸发出来,那就是,把这些七彩珍珠粉做颜料,给皇上画一幅山水画儿,一到夜里还会发光,这将多么与众不同啊。

我合上锦盒,冲出淳妃娘娘的寝宫。本想叫醒娘娘,又一想,她已经够烦的了,这么费心思的事情还是做好了直接拿给她吧。

我直接上到吉祥坊二层,找到画匠任溪碧师傅询问。

任师傅看了一眼珍珠粉,很平淡的说:“用珍珠粉混在颜料里作画,这个并不是什么独创,早在宋代就有人用各色染料混合珍珠粉,仿了一幅清明上河图献给宋徽宗赵佶,那老儿自己就是个书法鉴赏家,他十分喜爱清明上河图,而加了珍珠粉以后的图画则更加鲜亮立体,在暗处还能发出幽光。赵佶欢喜得天天观赏这幅会发光的清明上河图,甚至还用自创的瘦金体在画作上题了字。可惜,这幅恢宏长卷在金兵入侵后被付之一炬,无法传世。当然,我大清也有人喜欢用珍珠粉做颜料,随着这种画法的普及,此类画作的价格也一降再降,现在差不多10两银子就能买一副三尺见方的珍珠颜料画儿了。所以,梓珊姑娘,恕我直言,你这创意没什么特殊的。再个你要真想画珍珠颜料的画儿,直接找我就是了,没必要自己费劲儿地把珍珠粉染好颜色,因为你配的颜色并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我忙解释道:“任师傅啊,这是天然的七彩珍珠,不是我刻意染的,只是,只是我们没保管好,给弄碎了,所以这才想到这个办法……”

任师傅做恍然大悟状,哈哈一笑说:“你这孩子,真有辙!好吧,隔行如隔山,恕我错会你的意思了。要真照你这么说,这盒珍珠粉可够价啊,这还是挺可惜的。”

我叹气道:“是啊,我真的很痛心,但事已至此,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尽量做到物尽其用吧,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把它们带回来。”

“行,那我尽量构思好。”任师傅收了珍珠粉。

我补充道:“师傅这件事情您一定要保密哦,真的要保密,不然我会有麻烦的。时间也比较紧,恐怕只有一晚时间。”

“一晚!!!”任师傅犯了难,在地上直溜达。

我问:“师傅,我就问您,咱们大清的地界里,这种用珍珠做的画儿,成了气候的、举世闻名的、独一无二的、到底有没有?”

任师傅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还真没有,因为这个不是作画的必要形式,要求技巧也比较高,颜料的浓淡稀稠调不好,就会使线条燥结在一起,得不偿失。所以,画家们不会为了画上那一点点儿蝇头小光儿去浪费时间、牺牲钱财的。”

“好吧。不如,我们就做它第一个!我知道,要您重新画一幅清明上河图,技术是没问题的,可时间已然不够用。那我们就用最快的时间,最简单的线条,给皇上来一幅世上最绚丽的山河社稷图好了!”

第五十五章 引蛇出洞

任溪碧师傅听闻我要用珍珠粉绘制一幅山河社稷图,便也兴致大起。

他唤伙计从材料库里抬出一只檀木箱子,打开后,里面尽是一沓沓明黄色似黄绢般的薄纸。

任师傅捏起一张,对我说:“这就是特等水牛角烧溶了以后拉成的牛角蝉,你看看这透亮度和这韧性,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不?”

“恕我愚笨,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任师傅答道:“这是唐朝就留下来的工艺,是用来做皮影戏或者刻板画儿的,稍等,让你开开眼。”

说着,任师傅又打开另一座檀木箱,我见里面有无数小夹子,且所有画片儿都是竖直站立。这样的布置,据说前朝也有类似的:乾隆年间西洋画师来内廷给皇室画像就喜欢将画片竖着晾晒,他们用的颜料也不像我们用的那般水水的、茵茵的粉质,而是油油的膏体,称作油画。

任师傅随便抽出一贴画片,那是以白板纸衬着,且用丝带固定着的一个齐天大圣的影像图。那身铠甲,那张表情夸张的猴子脸,还有那两条长长的弯弯的雉鸡翎子,也颤微微好似真的。

任师傅得意地说:“这就是牛角蝉最巧妙的地方,它不仅薄巧,而且像人的皮肤一般透气,柔韧,有弹性,你可知道,在好几十头牛里才可能选出那么一对儿颜色、质地都上乘的材质,而就这仅有的一对儿,还有可能因工匠力度、技巧的高低被作废掉。用它来衬托你那七彩珍珠末,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我笑道:“说的是啊,最关键的是这珍珠末在暗处还会发荧光,用这牛角蝉的纸一衬,还能投在墙壁上产生剪影效果,简直是玲珑剔透,两面锦绣。”

“好个两面锦绣!”任师傅赞道,“我猜皇上在批改奏折时,无论晨昏如何更变,都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我大清的每一处锦绣河山。好,我有灵感了!那你瞧好吧,明天早晨你就来取走这幅画片儿。”

我千恩万谢地离开吉祥坊,回到了延禧宫。

还没进门口,我就听见好像有奴婢的哭声和淳妃的训斥声,我忙挑帘进去。

果然,有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

我上上下下打量这宫女,估计她就是梳雪,因为能处在淳妃寝宫的只有内侍宫女和李公公。

我突然心生一计,对淳妃下跪施礼道:“娘娘千万不要动怒,其实,其实那个七彩珍珠已经修复好了。”

淳妃疑惑地看着我道:“梓珊你在说什么啊,珍珠碎成了那样,怎么可能修复好,你莫不是怕本宫生气伤身,故意安慰我的吧。”

我侧目看了梳雪一眼,她的眉头微拧,嘴唇紧咬,好像心里有所不甘。

于是我一边拼命使眼色一边对淳妃道:“娘娘,真的修好了,我一会儿给您拿回来,咱们把它锁起来。”

淳妃见我挤眉弄眼,心知我用了计策,便也附和我道:“本宫就知道梓珊最能干,那你去办吧。”

我又装作不知道,问淳妃:“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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