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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宫倾:为你淡花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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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蓝的眸子内暗沉无光,他手下使劲,捏得我骨头都疼起来。

“你要我休弃你,”他低声道,忽而一笑,“祈明月,原来不管我做了多少,你眼里永远都不会有我。”

指甲陷进我的皮肤,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不要妄想,”他一字一句道,“这辈子,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空洞的瞳眸,偏偏蕴藏了无尽的情感。

我惊住,茫然不知所措。

他甩手,背对我道:“送王妃回去,今日之事不许再提。”斜睨落夏:“落公子,王府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你……”落夏猛地起身,我急忙拉住他。扯着他的袖子站起来,“落夏,”我揉着嗓子,可还是沙哑:“你帮我去一趟长安。”

“小姐?”他疑惑不解。可能以为我是要找皇上吧。

垂下眸子,“我想娘亲了,你帮我去看看她,顺便陪她一段时间。你也知道,娘亲年纪大了,最是想念家人。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说完对瑶荆点头,她小跑几步扶住我,慢慢往回走。

这下,他应该对我失望透顶吧。

缓缓摸着肚子,才一个多月,并不凸显。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可是那样血脉相连的亲密感,却让人无法逃避。母亲怀我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希望我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即便前路未卜,她与父亲都愿意倾其所有来为我,只为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长安,去看看母亲,尽孝膝前。或许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变成当初的祈明月。不妄求、不憎恶,还是长安小儿女。

第二十九章 我心匪石(五)

落夏当天就离开了江夏,他并不曾来向我辞别。我和南宫的关系又回到怀孕之前,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府中下人也对我轻贱起来。

后来才得知,与筱夫人有染的那名黑衣男子,从他父亲那代就开始在王府做事,阖府上下都十分信任他。即便有了我的事,反而更赞他忠心,被打成那样也不放弃。

闻言不禁莞尔,也不知现在是什么世道。

瑶荆天天苦着一张脸,虽对我一如从前,可到底多了些怨怼。我自然明白她的想法,无非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我本来就不在乎所谓的“专宠”,当然也不气愤。

只是那天为了让落夏离开而编的理由,倒让我时时想起母亲。就连做梦,也梦到春日时,趴在她膝头看桃花缤纷的场景。

扳指一算,母亲生辰就在八月十七,我不能亲自给她庆寿,可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让瑶荆去告诉邵伯,说我十七时要出府上香,为母亲祈福。等了几日,回来的消息却是王爷不允。

心下不忿,但终归是我对不住他,他不让我顺心,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那偷偷摸摸一回又何妨。

十七日的早上,早早起来,寻了寻常的布衣穿上。瑶荆慌手慌脚地帮我系衣带,几次都弄错。我只得皱眉道:“你若是不愿去,我不会勉强的。”

她干干一笑:“府外不知有什么凶险,我岂能让王妃一人出去。”

好奇问她:“你既然担心,为什么不阻止我?”

她道:“瑶荆出生便没了母亲,每年生辰,却是亡母祭日。可王妃不同。瑶荆每见王妃对母亲思念、担忧,便觉心中感动。自不会阻止。”

我们相处月余,我却从没问过她的身世,没想到也是个可怜人儿。心中一软,对她再没有之前的防备。

等她换好衣服,两人摸索着往后门去。之前早已计算过换班的时辰,因此顺顺利利出了王府。心情大好,沿街慢悠悠逛下去。

冰糖葫芦、糖炒栗子……这些东西只有打战闲暇时我拉着恪哥哥去逛夜市才吃过,如今有了孩子,胃口越发不好。没想到一闻到那些香气,肚子就咕噜噜叫。

瑶荆会心一笑,掏了铜板买来给我吃。

我也不顾形象,边走边吃,俨然市井女子,无忧无虑。

到寺中上了香,乞求佛祖保佑母亲身体安康,然后顺着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方才在街边看见的炒年糕,对着瑶荆哀怨一眼,她无奈地笑,折身回去为我买来。

在原地转圈等她回来,脚尖点着一块块石头,在心里不停默数。

周围人声喧哗,扰得我忘了自己数到多少。跺一跺脚,索性不数了。

☆、第三十章 我心匪席(一)

抬头的一瞬间,鼻端飘来一抹香。

这味道很有些熟悉,似乎是千百次在梦中闻过的。那样淡雅的、悠然的——哦,对了,是兰花。

原以为我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没想到不过数月时光,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头只抬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能动弹。整个身子都僵硬住,我连手指都动不了。一阵风过,吹得衣袂翻飞,街角的风铃叮当作响。江夏民风可爱,都喜欢这样孩子气的东西。

我也是很喜欢的,可惜生在官家,父亲虽宠我,但在教育方面管得极严。平民玩弄的东西,更是不准我沾。

前日的中秋夜,我一个人趴在窗前看月亮。本是难得的好日子,谁知到后来竟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显得夜越发冷清。小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扰得人睡不着觉。就连瑶荆那个贪睡的丫头也半夜爬起来灌了几杯水。

长安的中秋不是这样的。长安的中秋没有夜晚,我可以逛到腿酸,然后靠在珠玉身上,边休息边听她埋怨。还有一人会在旁边温柔的笑。他对着我时,一贯只是笑容。不论我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不会责骂半分。

他只会弯着唇角,叫我明月,我们回去了。

我也一样。不管在别人眼里是怎样骄横无礼的大小姐,只要他说一句话,我都会喜滋滋地附和。他要上刀山、下火海,我连眉都不皱一下便跟着去。

曾因为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让珠玉摘了许多兰花回来,放在水里泡澡。只是等穿上衣服,来到他面前,我还是什么都闻不到。鼻尖尽是他的味道,我费了半天功夫洗的澡,根本没有一丁点效果。然后恼羞成怒地扑到他怀里,使劲吸上几口气,逗得他笑。

胸膛震动,熨帖着我的脸,舒服得想马上睡去。

……

几个小孩子追追逐逐地跑过来,一个小女孩不小心撞到我,连忙说声对不起,又继续欢快地跑开。

忽然有了力气,慢慢抬起头。

乌溜溜的眸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似乎这世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陌生得让人惶恐,几欲窒息。

他正微侧着脑袋与身边的人说话,漫不经心的神情。

可即使这样的他,闲闲立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所有的人事都瞬间化为背景。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无法不注意他。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眼角微挑,风华无限。

为什么要来呢?既然丢下来,最好是一生一世不闻不问。

他来了,是来找我吗?

是我多想了吧,他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算真的悔了,也不会承认。

自嘲一笑,却见他看到我的下一秒,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变为真实的温暖。一如以往岁月中给我的那样。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闪闪的,像发现了宝藏。

是我的幻觉吧。

☆、第三十一章 我心匪席(二)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他的方向迈出步子,一步一步,落得很稳,却让我觉得虚浮。呼吸渐渐不顺畅起来,空气中弥漫的兰花香气愈发浓重,连眼前的景物都化作一片片薄雾。

渐渐走进,他的眉目变得清晰。还是数年前初见时的模样,只是眼里的墨色光华更深了些。

他身边站的人原是王鹣,方才竟一时没认出来。

看见王鹣面上的忧色,不禁莞尔。我已走了,他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呢?想来他也算忍了我那么多年,不断为宋月然打算,真是劳心劳力。

王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一下子脸色灰白。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恪哥哥还维持着微笑,标准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仿佛计算好了似地,多一分、少一毫都难显其韵味。可我就是迷恋他这样的笑,如同我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珍宝,只要瞧着我,他就永远开心。

对面飞来一只小虫子,直直往我眼睛上撞,急忙低下头躲避。脚下步子不停。

眼角瞥见他伸出手,却还是没有拉住我。

“夫人。”瑶荆喜滋滋地把炒年糕递到我面前,“排队的人太多,我才弄到现在的。”生怕我责怪她,她连声解释。

我点点头,也不接过。拉住她道:“我们快回去吧。”

她没动,诧异道:“夫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快步往前走。

她小跑跟上,曳停我,严肃地板正我的脸。

“您怎么哭了?”顿时又急又慌,想用袖子为我拭泪,又怕唐突,只能干着急。

我摆摆手,“沙子进眼睛了。”

“哦,”她似乎有所明白,踌躇着不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反握住我的手,“那咱们快回去,我为您打水洗眼睛。”

“好。”含糊一句,反被她扯着往前走。背后灼灼,强忍着不回头。一步一个脚印,虽艰难,但还是走回去了。

刚把后门推开就感觉到不对劲,想跑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通道两排满满站着人,全都负手垂目,静然无声。瑶荆手心出汗,我安抚地看她一眼,干咳一声。

通道尽头转出一个人影,淡淡看着我,“你去哪了?”

闷声说:“上香。”

话音落地便是一片安静,我不由有些火大。你不给正大光明出去,我也自己偷偷走后门了。你问我去哪,我也照实回答,凭什么还给我摆脸色?!

“王妃……”瑶荆推攮我,“温柔点,别惹王爷生气。”

忽然意识到瑶荆算是“从犯”,我怀着孩子,他不能拿我如何,可瑶荆就不一样了。

先前对她的怜惜一时占据上风,柔下神情,“今天是母亲生辰,我已向邵伯说过要去上香的。王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去佛寺寻问。”

☆、第三十二章 我心匪席(三)

他似是没料到我突然软下脾气,反倒不能应对。再且我们正在冷战,于是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站着的下人互相看看,也乖乖跟着离开,我莫名其妙地回头注视瑶荆,她抿着嘴,对我眨了眨眼。

真是莫名其妙!

拂袖便走,回到卧室将门摔上,连衣服都不换就躺倒床上。

瑶荆以为我在为刚才她让我妥协的事生气,不断在门外轻声细语地讨饶。我屏着气,不敢发出一点生意。

过了许久,她才离开。

赶忙抬起脸,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眼睛发涩,水珠顺着脸颊落在锦被上,一点点晕染开来。浅白变为淡灰,仿佛什么在无声哭泣。

等情绪平息得差不多了,才出门自己打了水来,沾湿帕子擦脸。

水面倒映出看了十多年的容颜。峨眉微拢,似是聚集着无尽的忧愁。眼睛有些红肿,睫毛上是莹润水光,更衬得眸子水光潋滟。

嗤笑一声,“啪”地将水盆打翻。

一半的水泼在身上,凉意入骨。

当天傍晚就昏昏沉沉起来。

瑶荆来叫我吃饭,敲了半天门。我隐隐听到声响,想起身去开,无奈脑子沉重如灌铅。费力开口,发出的是只有自己才能勉强听到的喘息声。

等了一会儿,叩门声停止,她低声道:“王妃,王爷对您一直是如珠如宝,您今日纵使服软也并不丢人。”顿了一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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