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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宫倾:为你淡花容-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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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定让你永生不忘。”

差点吐出来。深呼吸,尽力保持笑靥如花,柔情蜜意。

柔声细气道:“大哥误会了,奴家并不是怕,只是感激。钫”

“感激?”三人中的老大也走过来,调笑道:“小娘子莫不是被吓傻了?”

老二竖起食指摇了摇,笑道:“大哥,说不准小娘子就好这一口呢。”

我装作羞涩地微微垂眸,抿唇一笑。

老三啧啧叹道:“咱们今天真是没白忙活,银子美人两手抱。还都是心甘情愿给咱们的。大哥,我按辈分,你和二哥先来!”他说得十分豪情万丈,我听得差点气绝。

僵笑,缓了缓,方道:“三位哥哥,你们但且听奴家说说话,之后你们纵是……纵是要一起,奴家也甘愿。”

三人眼中皆闪过兴奋,老三催促:“你讲啊,我听着呢。”

我冲他一笑,见他吞了口唾沫,忍住心中的嫌恶,又垂首,硬挤出几抹泪光。

“三位哥哥一表人才,魁梧雄壮,且……且言谈风趣,奴家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方才见哥哥们对奴家青睐,心中更是高兴不已,是以对哥哥们感激。”说着抬袖,摸了摸眼角的泪。

老三急道:“小娘子你别哭啊!你说你高兴,那应该笑才是,怎么反倒哭了呢,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我的心都给你哭疼了。”

我抽咽几声,强笑道:“哥哥不知,奴家是在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上天不怜。要是叫奴家早些遇到哥哥们,也、也不会……有今天的摸样。”喃喃低语,“孤身一人,无人敢近,这般孤苦一生,死了反倒好。”

“呀”,低呼一声,急忙捂住嘴,顿了顿,方柔声道:“奴家本已厌倦人世,没想到竟遇到三位哥哥,肯垂青于我,奴家愿以一己之力,讨……讨哥哥们欢心。”

老三动容,一时想来抱我。

倒是老大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他。

“大哥,你作甚?”他不满地瞪了老大一眼。

老大恍若未见,眼里虽也有***,但此刻也淡了不少,“你虽然腿不方便,但长得貌美,没道理要孤苦一人?”

“是啊,”老三恍然大悟般,“便是我们见惯了美人,都难免拜倒在小娘子你的裙下,那些乡野村夫,还不将你当做仙子好生供奉?”

我黯然,苦笑:“哥哥们不必再问,只消明白奴家愿陪着哥哥们便行了。”

“你莫不是有暗疾?”老二忽然道,往后退了一步。

我惊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家好好的,哪里……哪里有什么暗疾?!哥哥不要胡说!”许是我反应过激,他眼中的怀疑更多了几分,脸上浮起厌恶,。

“不、不会吧?”老三摸摸头,不舍地在我身上打转。

我勉力一笑,对老三道:“哥哥,你别信他胡说。奴家好得很。”缓了缓,道:“只哥哥待会不要瞧我下身,奴家……奴家怕羞。”

他眼中且惊且疑,忽地伸手来扯我裤子,我忙拉住。撕扯见只听“嘶”一声,白色的亵裤被他生生扯下一块,露出腿部肌肤。他惊得大叫,踉跄着往后,跌坐在地上。

月光明晰起来,照得四周亮堂堂的。

猜想中白皙柔嫩的肌肤,此刻却在月光下呈现一片暗红,仿若撕开的血肉,隐隐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三当即干呕起来。

“晦气!”老大掩鼻退开,瞪了老三一眼:“都是你,当真以为会有艳福自己上门?!”

老二亦是附和:“不然我们现在已是在青花阁温香软玉在怀。”

我凄楚地眨眼,迷蒙地望着老三:“哥哥……”凄凄切切一声。

他怕得跳起来,指着我怒斥:“你腿瘸了还这般风***,自己得病,居然还想祸害我!”气极,狠狠踹了一脚轮椅,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在地上滚了几转。道上的小石子尖利,即便隔了衣服,还是硌得人生疼。

“晦气!”他再啐一声,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开。老大和老二一人呸我一声,跟着走了。

我屏着气,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放松下来。

全身力气失,一阵风过,身上发凉,这才发现我早已一身是汗。

幸好昨日白胡子才给我抹的药膏颜色尚未褪去,否则也不知捱不捱得过今天。

脸贴着泥土,大地的热气传上来,叫人无端慵懒。真想就这样躺一辈子。

心中想着,撑起身子,朝轮椅爬过去。努力了三次,才让自己坐上去。

怕他们去而复返,忙往家赶。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八)

幸好一路上再无枝节,回到家,身上都是泥,汗味夹杂着药味充斥鼻尖。皱了眉,打开水缸,却发现水已经用完了。

本想忍一忍,等天亮再说。可一想到手上、脸上,方才都被摸过,便觉恶心。转念想到何大娘,她明日来,若是发现我……算了,还是现在弄干净吧。

找了干净衣物用布包着,抱在怀里。

出了门往左手边的小道去,这条路只通琼江,应当不会有人来往。可到了江边却犯了难——江水不似白日汹涌不绝,可对于一个双腿不便的人来说,仍是没有安全多少狙。

不甘心无功而返,四下转了转,终于在一处岩石后发现一个小湖。湖水由琼江水分支而成,水流缓缓,在月光下显得静谧安详。

将衣物褪下,干净的一面朝上铺在岸边,顺着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慢慢将身体浸入水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上下打战,发出细微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快速将整个身子都沉进去。一阵寒冷过后,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温度。

湖水不深,岸边尤浅。我坐下来,也只淹到胸口。不过再往里我是不敢去的,而且也没能力去。

以手作瓢,舀起水从脖颈缓缓淋下。

水声冷冷,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心中的彷徨全都卸下,似乎直到这个时刻,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险些遭受什么钫。

忍不住叹息,轻轻靠着石头,将一缕发丝攥在手心。

琼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我的家人失去了我,是不是很伤心……

我要去找他们吗?

敛了眸子,将疑问放在心间。我脸伤痊愈,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如今这样一副容貌却没有为我带来任何东西,反倒将我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而我独居竹屋,身残体弱,又应该怎么保护自己?今夜的谎话不过凑巧,他朝不见得仍有用。

忽闻细微的摩挲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挡在胸前。

环顾四周,月亮躲在云层后,遍野都是黑。这个时候……莫非是蛇?

念头一起,再也止不住惧怕。加快动作清洗,再接着石头爬上铺在岸边的衣物上。擦干身子,将肚兜、亵裤穿好,木簪子却忽然松了,湿发披散下来,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染湿衣物。蹙眉,取过不禁将头发全部拢上去包裹住,正打着结,忽然右肩一重,我僵住。

“我……”沙哑、破裂的声音。

肩上一痛,只闻“咚”一声,那东西松开我的肩,擦过背部,狠狠砸在地上。

我几乎在那声响的同时反应过来,快速穿好衣服,扭过上半身,只见一个人面朝下地倒在地上,他的右手还向前伸着。五指微蜷,似乎要抓住什么。

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手已搭上轮椅,却顿了顿。纠结地回头去看他,脑中天人交战。

要不要管?

我不过孤弱女子,他要是居心不良,我岂不是引狼入室。况且他这副狼狈模样,想必是得罪了人,如果救他,可说后患无穷。但……我当初也是这个样子。若是何大哥当时没有救我,我必定早已轮回。

人在我需要时伸出手,我为何不能?

咬咬牙,反身去推他。半晌没有动静。

吸吸气,双手抓住他一侧手臂,猛力一推,他登时翻过身来。

月亮露出脸,总算给我些光。借着月光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总算没有死。

“喂!”拍拍他的脸,他呻吟一声,却没有清醒的迹象。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四下找找,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眼睛在他周身转了几转,福至心灵,将他外面已很有些破烂的衣裳给脱下来,顺着裂开的地方撕成几条,结成一条长绳。一端缠在他脚上,一端绑在轮椅靠背上。

原以为这样好歹更容易将他搬回去,没想到昏过去的人沉得就像一块大石头,而我又只能靠手上的力气,所以拼了命才能向前一小步。

走一段停一会儿,如此往复,直到破晓才回到竹屋。我累得险些脱气,厌弃地瞧了瞧他又脏又破的衣裳,最终还是找了块席子丢在墙角,再将他给拖过去。

忙完这一切我已经头晕得不行,将门拢上,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总听到呻吟声,吵得人烦。干脆用被子将头罩住,世界安静下来才睡沉过去。

等到被饿醒,睁眼一瞧,窗外已是暮色。霎时惊了惊,忙起床搭着轮椅到门边,打开一看,门外果然放着一个篮子,里面的饭菜早已冰凉。

正怔忡间,远远传来一声“梅儿”。

抬头,弯起唇角,待他近了方礼貌点头道:“何大哥。”

他看了看我脚下的篮子,额边汗水顺势流进眼睛里,他忙抬手拭了拭,含糊问:“才起?”

“嗯,”笑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轻松道:“昨夜睡得太晚。”

他点点头,放下手,一双眼睛被揉得通红:“赚钱是好事,但也要爱惜身子。你再这么熬下去,把眼睛熬坏了可划不来。”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我,拾起地下的那个,“我早上敲了好久的门却不见你来应,我便猜着是起不来,所以就把东西放这。还有,”指着水缸,“已经给你装满了。”

“谢谢大哥。”真心感谢。

他被我这么一望,顿时害羞得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用,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你记得不要熬夜。”他一路过来,连气也没顾上喘一口又走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九)

抱着篮子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线才轻轻叹了口气。我欠何家的,不知道拿什么来还。

折身进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眼角瞟过墙时一顿,才想起来捡回来一个人狙。

绕过桌子看了看,他背对着我,身体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心下一软,过去探了探他的身子,果然烫手。迷蒙中听到的呻吟应当是他无意识间发出的,或许是太难过,哼了半天也没有人理,累了只好放弃。

看他的样子,只怕凶多吉少。也幸好方才没有想起来,不然要是告诉了何大哥,又是给他添一桩麻烦。

他突然翻了个身,身子缩得更紧,牙关上下碰撞,发出“咔咔”的响声。身上大大小小许多伤痕,加之我昨夜是将他拖回来的,更是多了许多擦伤。脸上黑乎乎一片,形容狼狈至极。

我昏迷的时候应当与他一样吧,那么瑟瑟发抖的模样,任谁都会心软。

将炭盆找出来,燃着了,支个架子。舀一壶水,放在铁架子上。等水开的间隙,找出衣裳备着。

壶盖呼噜噜往上喷气,忙用帕子包着提了下来。将热水和凉水对半,往盆里丢个布巾,晃悠悠到他身边。熟练地把自己放到席子上,静下心,将他的残破的衣裳全给脱了钫。

不得不说,他看起来瘦,拖起来重,可身体却很好看。结实却不纠结,只是伤口太过狰狞。

毕竟是女子,耳根渐渐发烫,红着脸用布巾给他擦拭。脸、脖颈、胸膛……再往下我也不敢看了,闭着眼睛胡乱擦一把,他忽然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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