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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公子风流-第546章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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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恩泽四海,那暹罗王有不臣之心,大明予以一些教训也就罢了,哪有毁人宗庙,侵人土地之事,这若是传出去,不但各国忧惧,人人畏我大明如虎,而且暹罗土人必定要揭竿而起,那里距离我大明腹地,又是山长水远,朝廷莫非年年都要调拨军马,前去弹压么?陛下富有四海,又何须这一隅之地,反而坏了自己的贤德之名,与其如此,不如置暹罗王,使他领国,他们沐浴了我大明的恩德,必定年年岁贡,永不相叛。”

朱棣倒是有些心动了,这话倒是有点对他的胃口。

那胡俨见状,也是附和道:“微臣也是附议黄学士之言,暹罗对大明,就是一个包袱,与其如此,倒还不如效仿秦晋之事,使他们复国,成秦晋之好。”

解缙趁热打铁:“黄公所言甚善,陛下,其实百官大多数,都是这个意思。”

大家众口一词,解缙又提到了百官。

本来假若只是黄淮一人说,朱棣心念动摇,确实不愿因为一个小小暹罗,而使各邦疑惧,使各藩都认为大明垂涎于西洋的土地,可是如今大家如此同声同气,那郝风楼的话却仿佛在他耳畔之中又是响起:“陛下,文武百官,大概是因为不愿让陛下尝到甜头吧。”

想到这里,朱棣的眉头不由皱起。

因为这句话透着两层意思,一层是自己似乎是被人耍了,另一层却是这些人,伙同在一起,为了自己的私利,想要左右自己的决策。

朱棣不由冷笑。

他眼眸深邃,慢悠悠的道:“哦,看来朕的大臣们,似乎都反对郝风楼的意思,是么?”

这句话,却是有些莫名其妙,让在座的学士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朱棣却是似笑非笑的道:“可是朕却是觉得,郝风楼的建言,老成谋国,将士们厮杀疆场,为咱们大明开疆拓土,难道要轻易拱手让人?你们拿,未免也太大方了,我大明固然是重恩而不重威,只是那暹罗王失德,朕吊民伐罪,这又有什么好教人说闲话的?你们平时都说,这天下各国都仰慕我大明,既然如此,料来那些暹罗人也很愿意成为我大明的子民吧,朕理应满足他们的愿望才是,依着朕看,这件事,就按郝风楼说的办,解缙,你来拟旨意,其一,改暹罗为定南行省,其二,于定南省设资政院,使这暹罗土人推举大臣秉持军政之事,其三,在暹罗设十三府,同设十三卫……”

解缙不由愕然,只是陛下虽然看上去说的轻松,却又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其他几人正想再劝,解缙却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连忙给黄淮和胡俨二人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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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暖阁里出来。

解缙刚走几步,便被黄淮追上,黄淮显得气急败坏,不禁道:“解公,陛下如此专断,解公为何不仗义执言,莫非这件事,就如同儿戏一般?”

黄淮所说的儿戏,不只是因为不能将郝风楼禁锢在暹罗,而是这暹罗的资政院之事,这暹罗既不派遣朝廷命官,又不封一个国王过去,却全凭暹罗人自行推举大臣主持政务,这显然,有些儿戏了,这不是胡搞么,历朝历代,乃至于中外,也不曾有过这样荒唐的事。

解缙微笑,道:“既然黄公知道这是儿戏,那么就不妨,让它儿戏吧,既是儿戏,将来迟早要闹出事来,到时咱们再仗义执言,又有何不可,何必要急于一时?况且,今日陛下突然变了口风,老夫觉得,必定是那郝风楼事先就进了谗言,这个时候我们何必要碰这个壁,哎……可惜了,原本将那郝风楼禁锢在西洋,京师中的麻烦,就少了一半,看来咱们还是不得不和那郝风楼打交道,不过,其实这也无妨,你看,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郝风楼固然是厉害,可是他想改变江山的颜色,却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蜉蝣撼树、螳螂挡车,何其不意,黄公,你不必多虑,这几年,老夫其实是想明白了,咱们不能做石头,做石头便是中流砥柱,看上去是坚硬,实则迟早却是要被水流冲垮。咱们要做水,水无常势,也无长形,因时而动,因地而形,时间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笑了一声,走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基业成矣

宫中的旨意终于出来,旨意并没有脱离郝风楼的期望,一切都如郝风楼建言的一般,并无二致。

其实这份旨意,关注的人除了一些朝廷命官,士林和坊间倒是闹了许多争议,有人捶胸跌足,说是朝廷胡闹的,也有人觉得朝廷如此,未免失德,于是有人一阵哀嚎,倒也有‘无知百姓’,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朝廷开疆拓土,这不正是盛世的征兆么?

自然,寻常百姓觉得好,未必就是真的好,因为这些人自然没有发言权,他们说好和坏,都和舆论无关,就如那万民伞一般,地方官员离任,自然也轮不到你寻常百姓来评价,好坏终究是士绅老爷们的事,若是当真做好了,士绅老爷们不但敲锣打鼓的相送,自然还要假托‘万民’的意思,代表一下广大人民群众,送那么几柄伞意思意思。

假若真有一些愚民,自认为这万民伞当真和‘民’有关,那么就未免让人觉得可笑了。

说来也是可笑,那暹罗相隔万里,许多人甚至连暹罗在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牢骚,该骂的自然还在骂,只是读书人对于‘愚民百姓’固然是专断,总是如后世公知一般喜欢代表一下人民群众质疑一下朝廷,大放厥词几句,可是恶人终有恶人磨,皇帝老子压根就不搭理你,你能奈何,当今天下,看了不是明末之时一群东林公知们指点江山的时候,真要敢把事情闹大了。这廷杖和官军的枪棒可都饥渴难耐。

而郝风楼得了消息,却是大喜过望,他连忙修书。命人飞快送去谅山,事实上,这份圣旨,关系到的乃是整个西洋的格局,只要有了圣旨,郝风楼几乎可以肯定,数年之内。西洋一带,很快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修书之后,郝风楼旋即便请了那陈夫子来。

陈夫子得到郝风楼的召唤。自也不敢怠慢,在翰林院下了值,便坐了轿子前来拜谒,其实郝风楼和陈夫子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交。可是大家心里清楚。大家是利益攸关的共同体,因而都必须维护对方的利益。

陈夫子落座,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海防候,那满肚子的雄心,立即烟消云散,要知道他自创陈学,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迅速传播,而他自然而然。在交趾云贵一带被人称颂为大贤,百年之后。若是陈学的影响依旧,将来混个亚圣的名头,却也未必没有可能。

他心里本就渐渐有些骄傲,可是一见到这个名满天下,交趾一带军、政、文、商的背后实际操纵者,竟是这么个‘小’家伙,难免使他英雄气短,觉得矮了一截。

吃过了茶,二人自是寒暄,陈夫子对郝风楼很是开陈布公,直截了当道:“恭喜侯爷得偿所愿,这圣旨说起来,还是老夫拟定的,是解学士地差遣。”

“哦?”郝风楼不由笑了,问道:“这是什么典故?”

陈夫子捋须,道:“拟诏本就是翰林的职责,昨日内阁那儿请了几个翰林去,为的就是拟这诏书的事,只是那几位同僚听了内阁那儿的意思,个个义愤填膺,都不肯动笔,说是不敢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解学士似也有推诿之意,也不肯动笔,不得已,只得将老夫从文史馆里请了去,让老夫动笔。”

郝风楼听的失笑:“如此,岂不是让陈先生又背了一个骂名?”

陈夫子却是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老夫身上的骂名难道还少了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他们的毁誉,老夫已经习以为常,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

他说的倒是有道理,陈学的领袖敢来京师做官,本来就是需要有担当和勇气的,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奢谈什么光大陈学?

自然,这些是题外话,郝风楼决心进入正题了,他沉吟片刻,道:“陈先生的书,后进都曾拜读,许多都很有道理,让郝某人耳目一新。只是有一处,我不太明白。”

“哦?”陈夫子道:“不知侯爷有什么不明之处。”

陈夫子打起了精神,他意识到,这位海防候既然来讨教,必有用意,自己决不能等闲视之。

郝风楼笑道:“先生有一本经典,叫《富国论》,这本书里提到说,重商并非是坏事,便是孔圣人也并不排斥货殖之说,可问题就在于,重商能强国,能富民,可是先生也是亲见,商贾历来被轻贱,这不是一日也不是两日,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商贸是好的,又该如何保障商贸才好呢?”

这句话,才是郝风楼真正地意图。

保障商贸,就是保障郝家这个天下一等一的大财阀,才是保障谅山乃至交趾这些所有息息相关人等的利益,是保障郝风楼的根基。

陈夫子皱眉,竟是有些答不上来。

其实说白了,陈学这等离经叛道之言的出现,倒并非是闭门造车,只不过是因为有了谅山,有了谅山的商贸和土壤,有了这土壤,才滋长出了陈学。这便如明末的王学,在明末时因为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之后,开始出现许多奇谈怪论,甚至有所谓王学大儒,提出天下完全可以不要君主,君主本就该由大臣自行推举。

这些破天荒的话,并非是因为这些绝顶聪明的王学领袖们脑子抽了筋,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只不过他代表的,是江南一带,某些利益集团的诉求而已,只不过这个诉求,最终被满清入关所打断,自此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早被人遗忘。

而陈学,也是如此,他们破天荒的提出各种‘奇谈怪论’,并非是陈夫子闭门造车,也不是他脑子糊涂,只是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滋生了新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需要有人说话,需要有自己的理论,有了需求,自然而然,陈夫子就被高高捧了起来。

现在,郝风楼这句发问,使陈夫子不禁一呆。

因为他为这个新的利益集团著书立说,传达了他们的利益诉求,却是发现事情又到了原点,这陈学,竟然忘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那便是,如何长久的保障这个集团利益的问题。

若是不能保障,即便今日如此,那么明日,王命一下,岂不是陈夫子乃至于他身后的这些人,又重新回到了原形。

郝风楼趁热打铁,又说了一句:“陈先生可莫忘了洪武年间,有个沈万三。”

陈夫子面色更加凝重了,沈万三,富可敌国又是如何,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如那些地主士绅,他们今日能有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这不但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除此之外,还有理学为基础的理论,更重要的却是,他们拥有极大的政治权利,天下表面上是在天子手里,可是最终若是没有士大夫参与,或者天子与士大夫离心离德,那么最后,极有可能天下大乱,这江山的主人,怕是要还一换了。

陈夫子陷入了深思,他感觉到,自己确实忽略了财阀们一个更为重要的利益诉求,而这个诉求,似乎才是真正的关键。

最后他苦笑,却是正儿八经的看着郝风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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