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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宫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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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心下黯然,依言走上前来,望着摊放于梳妆台的各种花钿之物:金箔片、珍珠、鱼腮骨、鱼鳞、茶油花饼、黑光纸、螺钿壳及云母等,都是时下女子常见的花钿之物,难怪公主总觉难以称意。秘色略微皱眉,随即眸光一闪,转身奔出帐门,引得公主和诸位侍女均是满脸的惊诧。

少顷,秘色捧着一本数回来,满面珍惜。当着公主和诸位侍女,秘色轻轻展开书页,其中平平地藏压着几片透明的蜻蜓翅膀,还有几根翠色的小鸟羽毛。秘色用描金笔将蜻蜓翅膀描画出金色的脉络,又将翠羽粘于其上,涂上呵胶(鱼鳔制成,用以贴制花钿),细致地贴在公主眉间……

帐中的人们都将眸光投向那奇特的花钿,只见公主眉间金光粲然,翠羽盈碧,一时间只觉得公主的双眸更加璀璨如珠,顾盼之间灵光熠熠!

太和公主也不禁展颜而笑,隔着菱花镜望向秘色,“闻得温庭筠曾咏《南歌子》,说‘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姐姐,你为我做的这花钿的样式,可是便想到了温庭筠所说的‘翠钿’?”

秘色点头,唇角丝丝微笑。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次龃龉,太和公主于自己真的是可能成为心意相通的朋友呢啊……

***********

贴过花钿之后,那几个侍女赶紧接下来给公主贴画靥、描些红、点唇脂……秘色闪在一旁,定定发愣。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公主,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秘色能为你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一桩了……

*********

“喂,你去后帐,把公主的披帛取来!”秘色正愣怔间,一个侍女扬声呼喝。

秘色一诺,急忙闪身离去。这命令来得倒也及时,总归能让自己暂时逃开太和公主盈满菱花镜的笑意,逃开那耀眼的新娘喜装,逃开……那深深刺入心肺的疼。

苏里唐与太和公主大婚的用品,集中地存放于后帐之中。为了方便各方使用,后帐除了有一个帐门连接公主的帐篷之外,另有几个门开向外面。秘色在色彩斑斓的各色布料间翻捡着,却讶然听到帐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嗓音,“阿布列克,我的蹀躞带钩散了,你再给我找一条!”

米色的心轰然雷鸣!这声音——这声音,不是苏里唐又是谁!

不能见他……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啊,任何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悲!

也,不愿,见他啊……当日他将狼牙项链那般郑重地挂在自己颈间之时,说得那般郑重;谁想到,不过几日,他便已经拥有了公主的处子之身,更是言之凿凿地说不再需要自己的“调教”,尽毁前言,更是一掌击碎了自己与他之间那些曾有的情分!

腾腾腾,苏里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秘色惶急地隐身于成堆布帛之下,只盼望着苏里唐能够早早离去,好免去二人直面的尴尬。

***********

可是,上天却似乎根本不想放过秘色,苏里唐一进帐篷,便被一抹翠色的闪动夺去了眼神!

翠色,这几乎是牵扯着苏里唐心神的颜色啊!纵然姹紫嫣红之中,只要有翠色的碎羽片影,也都会在苏里唐眼中,成为唯一的颜色!

苏里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蹀躞带,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一手便握住了秘色的胳膊!

“秘色!你在躲我?”

秘色扭过身,久久不肯回身来迎视苏里唐。

这又何必。不如不见啊……

“艾山……我是来给公主拿披帛的。她正在梳妆,正等着披帛急用,放开我,让我走吧,不然耽误了你们大婚的时辰,可就是秘色的罪过了……”

秘色有意的闪躲惹恼了苏里唐,“去他的时辰!去他的大婚!秘色,如果你依然这般躲我,我便让这场大婚落空,让所有的时辰都变成虚掷!”

秘色忍不住转身回来,凝视苏里唐,“艾山,这又何必?”秘色没有说出口的是——你既然已经拥有了公主的处子之身,既然你已经名言不再需要我的陪伴,又何必在我面前这般侃侃而谈!

秘色眼神中明白的顶撞和隐隐闪现的怀疑,刺得苏里唐的心,鲜血淋漓!他不知道秘色这是怎么了,难道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将狼牙项链和自己的心奉上都还不够?自己的赤诚一片,难道依然只换来秘色的闪躲与置疑?

挫败与不甘,绞缠着对秘色的心疼和担忧,让苏里唐的头脑中燎原火起,焚烧着苏里唐的理智,焚烧尽苏里唐最后的一丝忍耐!

苏里唐惊恸地低吼一声,“秘色!你为何这般对我!”说着,猛然将秘色拽至身前,唇狂乱地压下……

该相信什么?该如何判断?

话语可能并非心声,表情也许不是真意,只有求证身子的反应,只有听着她真实的心跳才能确认,秘色还在自己怀中,秘色她不会从眼前飘走……

四 双生 22、元日。相见争如不见(下)

**********

当苏里唐的唇带着探索与惩罚,重重的压下,秘色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燎原的天火已然点燃,除了倾天燃烧,绝不可能静静熄灭……

唇舌将彼此紧紧纠缠,仿佛还不够,仿佛需要更深更多,于是手臂互相缠绕,于是身体抵死缠绵!

五彩的绫罗,遮天倾地,随着两个身子的翻滚,而飘飞、蔓延。它们不时与裸裎的肌肤相遇,同样的柔滑,同样的细致,同样的丝丝入骨,同样的缱绻流连……

金风玉露乍然相逢,苏里唐再也顾不得今夕何夕,此地何地,苍茫天地只剩下眼前的人儿,肩负的责任都不能阻拦他一再的深陷……他只想抓住这个身子,他只想牢牢守住这个灵魂!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不容闪躲,永无结束!

***********

“秘色?沈秘色?公主等着你的披帛呢,你到底找到没有?”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女的嗓音,清澈地传入后帐,随之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碎碎传来。

秘色一惊。那条披帛依然抓在自己手中,刚才苏里唐骤然来袭,秘色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披帛扔掉!

秘色努力地推着苏里唐,想逃开他的怀抱。可是苏里唐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他依然紧紧钳制住秘色,再次用自己的唇堵住秘色的,将秘色一切可能发出的反对之声,牢牢淹没在唇舌的交缠之中……

那侍女等了片刻,并未听得秘色作答,她便一步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个沈秘色,跑哪去了?好吧,还是我亲自来找,否则真的要误了时辰了……”

秘色的心惊得狂跳!她的手扣住苏里唐的肩头,紧张之下,都已经将苏里唐的肩头掐出殷红的血色!

身上突来的痛意,不但没有吓退苏里唐,反倒激发了他心底一抹奇异的快意,他忍不住闷哼着,悍然发动对秘色的另一波攻势!

***********

眼见着,那侍女翻翻拣拣着,再拐一个小弯,便要走到苏里唐和秘色身边!到时,就算再多布帛掩映,那侍女也都将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在做些什么!

秘色惊得几乎不敢呼吸,身子骨轻颤着越收越紧。苏里唐无奈摇头,紧紧拥住秘色,扯住身畔一匹大红的绫罗,层层缠住两个人的身子,随之猛然一个腾身跃起,两个人一同跌落到了帐篷另一边的被褥妆衾堆中!

那侍女只觉得面前恍惚有影子一闪而过,待她抬头,早已不见了任何的踪影,惹得她一边找着披帛,一边喃喃自语,“难道,我眼花了吗?回鹘草原也有猫?”

翻找了少顷,那侍女并无所获,因为披帛一直还攥在秘色的手中,她如何能找得到呢。那侍女无奈地转身离去,帐篷中霍然寂静了下来,红色绫罗纠缠成的逼仄天地之中,苏里唐和秘色只听得见彼此怦然的心跳之声。

**********

苏里唐率先轻笑,拥紧秘色,用鼻子轻轻蹭着秘色的发顶,“谁说,我们回鹘没有猫呢?现在我怀中不就正抱着一个!这么慵懒,这么娇俏……”

秘色被苏里唐突来的情话,惹出满脸的红云。心中对于苏里唐的疑虑尚且未除,便被稀里糊涂地扯入身体的漩涡,惊恐交加地勉强躲过那侍女,却又在此时迎来这般直白的情话……

秘色尽量撑开身子,“你这般会逗人心,大婚之后,自然再不需要我留在你身边,做那所谓的‘调教’了!”

秘色哪里能直接质问苏里唐,为何尽毁前言,早早地要了太和公主的身子不说,还跟公主信誓旦旦地说此后再不需要自己的“调教”?毕竟那是他与公主情浓时刻的所言啊,再说,自己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奴,剔隐与公主之间的任何谈话,又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

再深的情,或许都有转薄的一天;更何况,苏里唐目下从年龄上来说,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够保得,他会只把心,拴在一个小小宫奴的身上?……

苏里唐,这以“帝王”为名的少年,他是回鹘的剔隐,是未来的回鹘可汗啊!天生贵胄,身份煊赫,这样的少年,未来的人生中,又怎么可能不穿行于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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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可惜,我会逗哄的人,只有你啊……”苏里唐微笑开口,湛蓝的眸子被大红的绫罗染成一片潋滟的紫,“你不‘调教’于我,那我只能让公主一辈子守空房了……”

秘色心底有清冷的风,倏然滑过。

她其实是给了苏里唐一个说出来的机会。只要苏里唐能够坦诚地将自己与太和公主好事已成的消息告诉自己,那么自己心底真的不会抱怨苏里唐,真的会接受眼前的一切。

可是,苏里唐竟然没有……甚至他还在以嬉笑的口吻,避重就轻,彻底毁掉了秘色心中最后的一个念想!

为什么……为什么……

艾山,你是在帮我,打开那道,离开的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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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情,瞬间凝至冰点。秘色娇软的身子,寒成旷野间的石,冷硬地推拒开苏里唐的拥抱。

秘色伸出手臂,劈开缠裹住两人身体的红色绫罗,站起身来,失神地将衣衫整理好,攥住手中的披帛,眼神空茫地说,“公主在等着这条披帛。没找到的话,她还会再派人来的。我不能再跟你一起呆在这儿了,我要去了……”

说完,都不等苏里唐回过神来,秘色翠色的身影已经奔出了帐篷,再也不见。

苏里唐被惊愣在了那里。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只是隐隐觉得秘色的一切来得这般诡异,仿佛一只纸鸢,突地想要扯断他手里攥着的线,远远地地飞上高天!

四 双生 23、元日。有情何似无情(上)

秘色软着脚步,托着披帛回到太和公主的帐中。太和公主此时已经妆成,正在穿大红的礼服。

今天的太和公主,继青丝已然绾成回鹘髻之后,身上也选择了传统的回鹘裙。大红的织锦连衣长裙,松腰紧袖,翻折小领口上金丝刺绣着凤鸟衔花的富贵图,更加映衬得太和公主,喜气盈然,人比花娇。

太和公主身边的侍女见到秘色捧着披帛进来,先是诧异,“你刚才就在后帐么?我怎么没看见你?”继而又是催促,“快点拿过来,公主殿下等着呢,怎么这么慢!”

秘色垂首,不想解释,只趋向前,将明黄色的披帛呈给公主。心里上的伤还殷殷地淌着血,身外的一切,还有什么重要……

倒是太和公主用眼色示意侍女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披上秘色呈上来的披帛,笑意盈盈,“姐姐,今儿早些时候,苏里唐送过来点子香料,嘱咐我今晚上一定要熏在身上,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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