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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黑洁明言情小说-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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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嘻。”终于听出来他是在称赞中国人,如意不觉咬着叉子又傻笑起来。“啊,对了,那你是哪种人?”

  他微微一僵,在惊觉自己差点把酒杯给握碎时,才匆忙松手将杯子给放回桌上。

  如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小声的道:“呃……如果你不方便说没关系啦……”

  杰森瞪着杯中那酒红色微微晃荡的液体。

  他一直清楚自己在乎这个问题,但却不清楚这件事还会如此影响他,直到听见她无意中问了出来。

  酒红色的液体渐渐平静下来,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不知道。”

  “咦?”她呆了一下。

  “我是孤儿。”他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直视着她道:“不知道自己是哪种人。”

  “啊?呃……对不起……我……我很抱歉……”

  如意一脸尴尬窘迫,有些语无论次的想安慰他,“我没想到……呃,其实那也不重要啦,至少你现在很成功啊,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嘛!而且美国不是一个大熔炉吗?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混到一点血吧,你就当自己是混血的,呃……大家都说混血儿都很聪明又比较漂亮啊,对不对?我看你的轮廓分明,鼻子又高又挺,说不定就有英国的血统,你的眼睛是银灰色的,那可能就是有北欧的血统啦。那你的声音浑厚带有一定的韵律感,说不定就是有墨西哥人或印地安人的血统,你的肤色是棕黄色的,说不定还带点亚洲人的混血呢。看,你能融合各家之长,也不一定就是不好啊,对不对?”

  “是吗?”被她一说,杰森觉得自己好像什锦大杂烩,但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虽然她有些拙于言词,表达的方式也不怎么恰当,可当他听到她—一点明他脸上的特徽,并笨拙地尝试着去归类,帮他找到归属时,他无法不感到她的善良,心头不觉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发酵。

  “对啊。”如意肯定的点点头。

  闻言,他嘴角漾出一抹谈笑。

  见到他脸上那稀有的笑容,如意稍稍松了口气,心情不觉跟着好了起来,而且经过方才那段谈话,她发现他也是人嘛,好像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可是,真看不出来他是孤儿呢。如意沉吟着,不过谁晓得孤儿到底是怎样的呢?她不是他,所以就算她再如何去想,也很难体会他的感觉。

  但,她倒是不难想像他小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景象……

  侍者在这时送上牛排,两人的对话一度被打断,双双拿起餐巾挡着,牛排上的罩子打开时,登时热气及香气四溢,铁板上还喷着热烫烫的油。

  “哇,好香喔。”她对他笑笑。

  “嗯。”他应了一声,拿起刀又专心吃起牛排。

  虽然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表情柔和了些,似乎没之前那么刚硬冷酷了。

  如意满意的笑笑,拿起刀叉也开始切起牛排,当她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牛排都切好,准备要吃时,却突然发现对面那家伙竟然已经拿餐巾擦嘴了,他面前的铁板还隐隐冒着余烟呢,他却已经将其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我的天,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这家伙有这么饿吗?

  如意眨了眨眼,看看自己在一旁还剩一半的沙拉和海鲜浓汤,不由得将自己面前的铁板往前推,道:“你还要不要?我这给你。”

  “你不吃?”他整眉问,“不好吃吗?”

  “不是。”她笑了笑,指指一旁的沙拉和浓汤道:“我不是很俄,我刚吃那个就已经饱了,我不习惯浪费食物,如果吃完那个再吃牛排,我可能就会胀到瘫在这裹不能动了。”

  当杰森听到她说“我不习惯浪费食物”时,不觉更令他对她另眼相看,因为从他成年后到现在,几乎每个和他一同用餐的女伴,都是将食物切一切,等到切好后就不吃了。

  对那些女人来说,在外用餐的功能是在于表现餐桌礼仪和切割艺术,浪费食物是正常,把食物吃下去才是怪胎。

  但她不一样,她并非在说客气话,他看着她那几乎已快吃完的沙拉和浓汤,她并没有将那些蔬菜翻弄,她只是有次序的将其吃掉。

  一口汤,一口蔬菜沙拉,她似乎很重视餐桌上的平衡。

  奇怪的是,她这点和他一样,他也习惯将食物分配平均的进食。

  不知为何,这点让他心情有些莫名轻松。

  “还是你吃吧。”如意笑着指指自己面前的牛排。

  杰森闻言,也就不和她客气,将她的铁板弄过来,续继专心的解决它。

  如意实在很难不睁大眼看他,虽然她明知道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吃东西是很没礼貌的事,但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吃东西能做到如此有效率,简直就只有快、狠、准、三个字能形容。

  他吃东西很专心,不说话,刀叉运用得非常俐落,没两三下就将盘中的牛排清了个空。

  “你吃东西都这么快吗?”’她忍不住问。杰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似乎在这时才发现自己进食太快,他看了她一眼,木然“我习惯了。”

  “习惯?”如意怪怪地重复着,一脸茫然。

  杰森望着她,本不想说,但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说,既然已经开了口,就将它说完吧。念头才在脑海里闪过,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小时候常常饿肚子,所以有食物的时候就会吃得根快,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啊?呃……对不起……我……”如意一听,又尴尬的愣住了。为什么她今天好像问什么就会错什么呢?她实在不是故意要让他想起不愉快的记忆的。

  “没关系。”他不介意地牵动了下嘴角,话出了口,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她的问题,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和她说呢?

  杰森在心里暗暗纳闷着。不知为何,她虽然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但问的问题常会在不自觉中切中要害,莫名其妙的是,那些原本他根本很少也不想和人提及的事,却在她问到时,很自然的从口中说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听到她说她只会在这里待一个月吧!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面对她时才会比较没有负担,对他来说,她和他只是暂时在生命线上交会的陌生人,她只是来洛杉矶工作一个月的女人,等一个月过后,她就会回到那遥远的小岛上,不太可能会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也之所以如此,他才会较没顾忌。

  思及此,他才恍然发现,其实她就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一个不会牵涉到太深感情的女人,偶尔可以约个无伤大雅的会,没有商务、没有太多的负荷,而且还可以舒解歌兰所说的压力,然后一个月后,她可以照样回她的小岛,他也可以继续过他的生活,如果“增进女性交际”这方法有效,那他或许可以逃过歌兰电话本里那一长串心理医生的茶毒。

  吃过饭后,如意本要去付钱,但当她趁着去化妆室回来时,走到柜台付帐,那位小姐却和她说杰森已经付过了。

  她不解的走回餐桌,问道:“你结过帐了?”

  “嗯。”他起身往外走。

  她跟在他身后,“不是说这次我请客吗?”

  “下次吧。”男侍帮忙开了门,外头夜风吹来,杰森一脚踏出了门外,深吸了口气。

  “咦,下次?”如意呆了一呆。

  “对,下次。”他说完,泊车小弟正好将他的车子开了出来,他便直接往车子走去。

  “啊,喂,等一等!”如意见他一副就要上前开车的模样,立刻忘了心中的疑惑,赶紧抓住了他,“杰……杰森!”

  他停下脚步,看看抓着他手臂的如意,一缕夜风吹来,她耳际散落的要丝柔柔随风扬起……

  奇怪,他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意外的顺耳,他那带点异国腔调的语音丝毫不让人觉得怪异。

  “什么事?”他问。

  “你刚喝了酒,现在就开车不好吧?”她担心的劝说。

  他像是看到怪物似地看着她,“那只是葡萄酒。”

  “葡萄酒也是酒。”她坚持着。

  “我只喝了一点。”

  “是半瓶。”如意一脸忧虑的陈诉。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要为了那半瓶的餐前酒,就不准他开车吧?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却见到她眼里纯粹的恐慌和忧心。

  如意见他没说话,忙加把劲道:“其实我吃得很饱,我们能不能到附近走走,消化一下,等过一会儿,再回来开车吗?”

  “附近走走?”

  “对啊、对啊,我……我没来过洛杉矶嘛,当然也没来过长堤,你可以陪我逛逛吗?”她语音中带着急切和不安。

  杰森发现她抓着他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才领悟她不知为何,是真的不想他现在去开车。

  天晓得他到底几年没做过这种毫无目地逛街的举动了,但是当他看着眼前和英华神似的东方面孔时,他仿佛看到英华担忧的面容,所以他听见自己说:“好,我们到附近走走。”

  橘黄的路灯一路蔓延下去,人行道旁,一边是马路,一边是海港。

  海风徐徐吹拂着,灯光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这地方夜景真漂亮,你常来这里吗?”如意跟在他身旁,没话找话说。

  “偶尔。

  “是吗?”她无意义的应着声,望着海面上的游艇,有些好奇那些豪华游艇到底一艘要多少钱?

  嗯!一定很贵,这里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

  马路上有一辆货柜车突然投了两声喇叭,从旁呼啸而过,还顺便喷出了一股废气。

  “赫!”如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紧了杰森的手臂。

  见她脸色发白,杰森微微一愣,“怎么了?”

  “没……”如意紧急松开了手,苍白着脸,勉力扯出微笑,“我只是……不喜欢大车子……”

  不知哪来的灵光一问,他若有所悟的看着如意问道:“这和你不想我酒后驾车有关吗?”

  如意无措的绞扭着手,轻垂着眼睑,不自在的道:“我……呃……我爸妈还有我大伯和婶婶,就是因为有个卡车司机酒后驾车,才出车祸死掉的,所以……我后来看到大车都会怕,也不希望我的朋友们喝了酒还开车。”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杰森心一紧,轻声这:“抱歉。”

  如意抬起头,脸上血色总算恢复了些,微微笑了笑,道:“没关系,我知道可能有些人会认为我太小题大作了,可是我每次看到那种庞然大车从旁经过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而且大家不是常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望着她那有如小鹿斑比般明亮却隐隐闪着不安的黑瞳,杰森的喉咙不知为何有些收紧,也许是因为她那样怕被否定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那期待不安的眼神……

  什么叫做“小题大作”呢?她想必因为这件事被人笑过许多次。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她在过马路时会那么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好似生怕被来车撞到一般。

  “他们过世时,你几岁?”他凝望着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开口。

  “十五。”她说。

  他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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