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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驿唐-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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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鄙人知道。”区掌柜点头哈腰地答道。

“知道就好。另外,我也不希望有人在这吵着贵客。”

区掌柜听了面又难色,刚要解释什么,梁兴财摆摆手道:“区掌柜,你经营客舍的确是个内行。可能你以前经营民间客舍时间太长,经营驿馆的客舍时间太短,忘了虽然陛下开恩准许商旅住宿驿馆,但驿馆却还是官府的地方。”

区掌柜听了一震,随即明白了梁兴财的意思。梁兴财是让他去找驿站的费驿丞,让费驿丞出面将这些人撵走。

孰料,区掌柜还未开口,那管家却讥笑道:“官府的地方又怎样?我家阿郎的兄长就在朝中当官,小郎君住这里乃是名正言顺,想拿官府来压我家?呸就驿丞那种针鼻大的八品小官我家阿郎还不放在眼里。”

梁兴财撇了一眼洋洋得意地管家,不屑地道:“按照朝廷律法,即便是官员住驿站也需持有券、角等凭证,不知你们可有凭证?”

那管家听了顿时泄气。那锦衣公子见状忽然道:“如何没有。我这位兄长便有凭证。”说着,锦衣公子向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道:“兄长,你把凭证拿出来给他看看。”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皱眉道:“不妥吧。为兄的品级可没资格住这院子。”

锦衣公子道:“无妨。兄长只需拿出凭证让他们看看,至于住这院子的费用由小弟出。”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在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耳边道:“兄长,这事虽说是小事,不过却牵涉到咱们博陵崔氏的颜面。若是咱们压不住这个小小的商号掌柜,传出去咱们博陵崔氏可就颜面大损了。兄长,你也不希望咱博陵崔氏的颜面受损是吧?”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思忖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吧。”说完从腰畔的衣袋里取出一张厚麻纸,递给锦衣公子。锦衣公子拿着厚麻纸来到梁兴财面前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梁兴财没有理会。区掌柜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上前接过厚麻纸打开一看却大惊失色,急忙恭恭敬敬地将厚麻纸递还给锦衣公子,然后快步上前冲那个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拱手道:“不知崔参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梁兴财听了暗暗吃惊。参军这个官职有多种,最高的是正五品上的亲王府谘议参军事,最低的是从九品下的兵曹参军。说白了这个官职只是幕僚,其品级与所跟随的对象有关。虽然梁兴财没看到那张厚麻纸上写了些什么,不过看到区掌柜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兵曹参军。如果是这个年轻人是某个亲王府的谘议参军事,可就麻烦了。因为得罪了他就等于变相的得罪了那个亲王。更让梁兴财感到诧异的是这个年轻人姓崔。

就在前不久发生了一件故事,说的是当今陛下诏令编撰《氏族志》,按士族门第来排姓氏。负责编撰的官员没有领会陛下的意思,修订《氏族志》时,按两晋时沿革下来的“崔、卢、李、郑、王”的习惯顺序把崔氏列为第一大显赫姓氏。李世民知道后大怒,说:“当今崔氏既无显官,又无人才,凭什么列为第一?难道我李氏贵为天子,还比不上崔氏吗?”后来李世民亲自下令改皇室李姓为第一,皇戚族长孙氏列第二,崔姓及其他山东士族列第三。虽然李世民将崔氏排在了第三,但在老百姓心里崔氏依然是第一等的显赫姓氏,特别是在关东(并非现在的山海关,而是陕西以东)崔氏的影响力极大。

梁兴财暗忖,若这个年轻人是博陵崔氏或清河崔氏可就麻烦了。唐朝初年,虽然崔氏并没有出过宰相一级的高官,也没出过封疆大吏,但从汉末到隋朝,崔氏出的高官太多了,宰相,将军、尚书、侍郎层出不穷。前隋就出了个崔仲方当过礼部尚书。可以说崔氏在关东百姓中的名望地位乃是首屈一指,即便是地方大员也不愿轻易得罪姓崔的。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不亢不卑地回礼道:“不敢,不敢。掌柜如此客气崔某怎敢当?”

那锦衣公子见区掌柜服软心中洋洋得意,道:“掌柜的,既然知道我兄长的身份,是不是该让他们赶紧搬走了?”

区掌柜听了面临难色,对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的道:“崔参军,若是往常鄙人肯定扫榻相迎。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院子虽然是梁掌柜定下的,可里面住的并非梁掌柜。还请崔参军多担待。”

布衣儒衫打扮的年轻人一愣,这时那锦衣公子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爽利,我兄长乃堂堂的左武卫录事参军,怎么不能住在院子?莫非怕不给你钱不成?你放心,该给多少钱我加倍给。”

区掌柜听了只能讪笑。

梁兴财听到这年轻人乃左武卫录事参军心里送了一口气。左武卫录事参军乃是从六品上,从品级上来说比李潜差了许多。于是梁兴财走上前对那年轻人拱手道:“鄙人盛元商号的掌柜梁兴财,敢问崔参军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回礼道:“在下崔仁师。”

梁兴财闻之愣了片刻,道:“久闻崔参军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梁兴财会对崔仁师这般客气是因为崔仁师出身于博陵崔氏,武德年间中过进士,在士林中颇有名望。

崔仁师刚要答话,那锦衣公子听了十分的不耐烦,道:“既然你早就听到过我兄长的名声还不赶紧搬出去这院子好让我兄长入住?”

梁兴财没有理会他,道:“崔参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崔仁师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跟着梁兴财来到一旁。梁兴财低声对崔仁师道:“不知崔参军来此事公事还是私事?”

崔仁师道:“在下这次是为了省亲途经此地。”

梁兴财点点头道:“若是梁某住在此处得知参军到此肯定二话不说便搬出去。只是,这院子并非梁某自己住而是为一位贵客安排的。”

崔仁师一愣,“可是梁国公?”

梁洛仁归顺大唐后被封为国公。梁兴财一听崔仁师如此说便明白他知道自己与梁洛仁的关系,遂道:“看来崔参军知道鄙人与梁国公的关系。”

崔仁师微微一笑道:“在下的确知道梁掌柜以前乃是梁国公的管家。”

梁兴财道:“既然崔参军知道这些那在下就不敢隐瞒参军了。这院子里住的乃是驾部的李郎中。”

崔仁师听了立刻色变。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七五章博陵崔氏(二)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李潜在长安以外的民间或许声望不大但在长安却还有些薄名,特别是长安的官员,没听说过李潜的还真不多。凭借着武勋以弱冠之年担任驾部郎中,大唐讨伐梁师都时,他当说客劝降了梁洛仁,让唐军兵不血刃拿下朔方。大唐讨伐颉利,他亲身赴险保护唐俭脱离危险,他还扳倒了申国公安修仁。单是这些功勋倒也罢了,更让人艳羡的是李世民对他的赏识。以其驾部郎中之职却有直接向李世民的奏报之权。崔仁师的族叔,现任兵部侍郎的崔敦礼(也就是李潜的上司)都没有直接奏报之权,可见李世民对他的信赖。

崔仁师听到梁兴财如此说,想都没多想立刻拱手道:“在下鲁莽冲撞了梁掌柜,改日崔某一定登门向梁掌柜道歉。”

梁兴财看到崔仁师二话不说便道歉,心里暗暗高兴,回礼道:“不敢,不敢。先前不知是参军您在外面,不然李郎中肯定会亲自出迎。不如参军少待片刻,待我向郎中通禀。”

崔仁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李潜肯定听到了,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李潜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于是他点点头道:“劳烦梁掌柜。”

梁兴财点点头,顿了片刻又道:“崔参军,恕梁某冒昧,您这兄弟……”

崔仁师立刻明白了梁兴财的意思,“梁掌柜放心,崔某马上让他们离开。”

梁兴财点点头,拱手辞别崔仁师。那锦衣公子见梁兴财走了立刻过来道:“兄长……”

崔仁师摆摆手,“什么也不要多说,你现在带着他们马上离开。”

锦衣公子虽然嚣张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听到崔仁师如此说立刻道:“莫非里面住的是我等惹不起的人物不成?”

崔仁师点点头,“莫说是你我,就是三叔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你赶紧带人走吧,再闹下去只会给三叔惹出**烦。”崔仁师口中所说的三叔乃是锦衣公子的父亲。听到崔仁师如此说,锦衣公子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未再多问,对那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管家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走了。”

那管家不解,“公子,为什么要走。那姓梁的已经服软,等会他们就得从这院子里滚蛋了……”

锦衣公子听了不耐烦地骂道:“你个狗奴才,让你走你走就是,唧唧歪歪地啰嗦些什么。”

那管家吃了锦衣公子一通训斥,如同遭主人一顿暴扁的恶狗一般立刻老实了,跟着锦衣公子匆匆离去。

区掌柜看到这一幕顿时一头雾水,他想不明白梁兴财到底给崔仁师说了什么,怎么刚才那个还气焰嚣张的锦衣公子一句话不说就灰溜溜的走了呢?

梁兴财来到水榭,将事情向李潜详细回禀了一遍。李潜听了思忖片刻道:“崔仁师之名我听说过,他出身于博陵崔氏,满腹才学,武德年间中过进士,且为人正直宽厚,倒是值得一见。”

梁兴财听到李潜如此说,便道:“是否撤去残席,我等暂且回避?”

李潜摆摆手道:“待会撤去残席重新布置即可,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何须回避。”

梁兴财、马三奎、谢志成听了心生感动。

李潜带着梁兴财三人来到院门外,崔仁师看到李潜立刻迎上前。李潜抢先拱手道:“不知崔参军大驾光临,李某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参军担待。”博陵崔氏本事名门望族,崔仁师又是博陵崔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是以李潜对他客气相待。

李潜心里非常讨厌门阀世家的贪得无厌、鼠目寸光,为了自己家族的私利他们可以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一想到汉末、两晋门阀们干的那些事,李潜就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拔起。现在的门阀世家已经收敛了许多。一个原因是连年征战对门阀冲击不小,不少门阀已不复存在。再者大唐立国后,颁行了一系列法律,比如给予奴仆人身权(以前奴仆是主人的私产,可以随意打杀而不受法律追究),强制门阀放归奴仆等等,也起到了限制门阀的作用。不过门阀世家在政治、经济方面依然有很大的话语权,且在民间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厄,门阀世家虽然贪婪不过因为要顾及名声,所以吃相不会太难看,对那些他们为种地、干活的佃户一般不会逼的太紧,而且经常做些修路搭桥的善举,是以民间对他们的风评还是比较高的)。李潜现在的根基还不够牢固,暂时还没能力也不准备与门阀世家发生正面冲突。

崔仁师赶忙还礼,道:“扰了郎中的雅兴,崔某惭愧,崔某在此代族弟向郎中道歉,还望郎中海涵。”

李潜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

崔仁师立刻明白了李潜的言下之意。没错,年轻人都有冲动,而李潜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也是年轻人。刚才若是他那兄弟再闹下去惹恼了李潜想要和气收场可就难了。不过,崔仁师虽然为人正直宽厚,却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泥,听到李潜这句颇有些威胁意味的话,崔仁师心里很不高兴,遂点点头道:“郎中说的没错。结果就看谁的冲劲更足更大了。”言下之意真要起了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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