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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本宫在上-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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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轻佻的口吻,听得她想作呕!什么是次数多了?他难道还指望着有下一回么!她气得浑身发抖,痛得声音都变了调,边哭边愤声骂道,“你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自会有老天收拾你!”

他感到凄苦,黑暗之中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触手全是一片水渍,那是她的泪水,已经冰凉彻骨,在面颊上凝成了泪痕。他薄唇微微抿起来,面对她时总是无法完全地狠下心肠,她在哭,娇弱的身躯抖成了风中的落叶,他叹息着偏过头吻上她的左颊,口里的话似是梦呓般,“你以为我想对你做这样的事么?我爱你,所以别无他法……”

他说这句话,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直听得她愈发感到愤恨。什么是别无他法,他费尽心机地来玷污她的清白,到了他嘴里竟然被冠上了这样堂皇的理由!爱她?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理由了罢!

“我早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被禁锢着双手,只能偏过头躲开他的唇,怒极道,“严烨,你欠我的债愈来愈多,这辈子也还不清!若你有能耐最好是一气儿了结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原来已经憎恨到了这份儿上么,到了你死我亡的田地!她这番话几乎是用吼的,在他耳旁响起来,震耳欲聋。他只觉得胸腔都闷痛起来,自己付出的情意得不到回报也便算了,她定是瞎了眼也瞎了心,他对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见,居然还有杀了他的念头!

她总骂他狠心,可在他看来最狠心的人分明是她才对![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他怒极反笑,口里连说了几个好字,又道,“陆妍笙,我果真小看了你,你就这么恨我么?”

他这么问,教她忍不住又流下泪来。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全心爱着的人,可她的爱换来的只是一杯鸩酒,一个家族消亡的消息,爱没有了,剩下的当然是浓烈到极致的恨。这辈子原不想再同他相见,可造化弄人,他强占了她的身子,两个人之间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局,注定一辈子也牵扯不清了。

这样一个人,欺骗她的感情,把她当猴耍,上一世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世玷污了她的清白,恨么?怎么可能不恨!往事已经如此不堪回首,现状也教人不忍直视,她难道不该恨他么!

陆妍笙死命忍住眼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严烨,你以为女人的心是跟着身子走的么?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过去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满心所想只有杀了你,我就是恨你到这样的地步,你听懂了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哭泣后的沙哑,语调是讽刺的,仿佛要硬生生在他的心上戳几个血窟窿。

这样的事实铺陈开,教人目不忍视。他愤怒得难以自抑,周身绷紧得像一块石,猛地狠狠握住她的双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冷笑道,“这么说还真是为难你了,可你也知道,我就是天下头等狠心残忍的人,你愈是痛苦我愈是高兴。”说完微挑高眉,抽身再狠狠撞进她最深处,“你这样恨我,这样是不是令你痛不欲生?”

她果真痛得脸色惨白语不成调,伶牙俐齿被这痛楚拍得再没了用武之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痛苦的事,胡不令她现在死去了好!她痛得又流下两行泪,口里哀绝似的,难堪不已,“不要这样……”

他怒意不减,唇角绽开讥诮的笑颜,“痛么?痛就对了,我带给你的痛比起你带给我的恐怕微不足道。无论你心中怎样憎恨不甘,木已成舟,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过去的一切温润果然都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骨子里的血性是残忍与掠夺,此时他卸去了一切伪装,活脱一个临世的恶鬼。

语调是颤抖的,陆妍笙觉得天昏地暗,“我究竟哪里招惹过你,你要这样糟践我!”

横竖在她心中是恨毒他了,他也感到万分地困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她,她给予他的却是这样的伤害。永远无法理解她对他那莫大的仇恨从何而来,就如同她永远无法理解他对她的情意一般。

爱有多深,痛就有多狠,黑暗之中他的眼神是苍凉的。忽然感到讽刺,关于她的一切分明都遵循着他设定的棋局在走,半道上却出了这样大的偏差。他千算万算,居然最后把自己算了进去。分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却在她这里栽了跟头,要成的大事还在后头等着,一件接一件,此时却都变得有几分苍白,满脑子回荡的只有她那些伤人的字句,像个刀斧手,一刀一刀刮得他体无完肤。

他冷嘲道,“什么是糟践?我不过是爱你,你却总将一切都往最坏的方面想。那日瑞王府中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哪儿?”

像他这样的人,有了软肋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有时候觉得索性杀了她倒还干脆,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宁肯自己死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毫毛。

这么想着复又长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口吻,夹杂浓烈的挫败,抵着她的唇叹息,“卿卿,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他的意思,是认为她欠他一条命么?她觉得可笑,上一世他亏欠她的岂止一条命!只冷声道,“不要叫我卿卿,这是我的闺字,只有我的夫主才能这么称呼我。”

他窒了下,眉眼间是凌厉的,“夫主?你的夫主从今往后就是我了。”

身下的动作忽然急骤起来,她的力气早被消磨光了,此时像是风浪的一叶舟,飘来荡去无处安身。眼角蓄满泪,黑洞洞的世界更加模糊,他反而成了唯一,呼吸在耳旁,满脑子都充斥着乌沉香。

******

严烨翌日还有旁的事办,从养心殿出去后吩咐了桂嵘伺候陆妍笙回永和宫。

桂嵘诺诺地应了,谁知前脚严烨刚走,贵妃主子就从养心殿里头出来了。身上穿着备下的宫装,面色惨白,像是刚刚死过一回的人。

小桂子面色颇尴尬,昨儿晚上他师父和师娘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守在外头都捏了一把汗。此时见陆妍笙这副状貌,不禁兴叹师父他老人家也忒不会怜香惜玉了,怎么把娘娘折腾成这样了?

边思索边猫着腰上前见礼,“娘娘,奴才伺候您上宫轿吧。”

她侧目乜一眼桂嵘,只觉满心都是愤恨。这是严烨的心腹,昨晚的事必然也参与其中,上梁不正下梁歪,东厂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牵扯到那个人的一切都变得格外让人厌恶,她并不想搭理这个小内监,转身就走。

桂嵘在她身后连着喊了几嗓子,她却仍不理会,径自朝前独自离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根本没脸见任何人。身上的痛还未消散,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提醒她昨晚的点滴,回到永和宫时只觉得双腿都在发颤。

玢儿同音素两人牵挂着她,均是一夜未眠地等在宫门口,一眼瞧见她,连忙迎上去,一左一右扶过她的手臂。

她双眸红肿,脚步虚软,浑身像是没力气,看样子昨晚是没能躲过一劫了。两个丫头心疼不已,只勉力架住她往寝殿走。

一路缄默不语,最后玢儿终于沉不住气,眼圈儿里留下泪来,“主子,您昨晚……”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回头望,只见一个吴楚生猫着腰急急忙忙地朝着她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陆妍笙侧过头,略遮挡住红肿的眸子,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吴公公语气在发颤,答道,“娘娘,出大事了,昨儿太子爷醉了酒,不知怎么闯进了彤妃娘娘的银鸾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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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雨打狂花

玢儿同音素早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景晟太子昨儿晚上和彤妃在一处,再打眼看陆妍笙;走起路来双腿直哆嗦;显然已经是开过脸了……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在她们看来;太子爷荒唐惯了,什么样的事做不出;就算真和彤妃做出了苟且之事也不算太奇怪。

眼下她们只关心一件事——昨晚上在养心殿里,和主子在一起的男人究竟是谁?

陆妍笙却皱紧了眉头;这桩事发生得太过古怪;昨儿夜里严烨亲口对她说给景晟下了药,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跑到彤妃的银鸾殿中去呢?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景晟喝醉了酒闯进去;难道彤妃都不闹腾么?银鸾殿的宫婢内监都是死人不成?

愈发感到可疑蹊跷,她因追问道,“太子爷昨晚果真在彤妃的寝殿?”

吴楚生的面上显出几分复杂难言的神色,似乎为难,只道,“主子,话说出来教人没脸,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来说笑。宫里闹出了这样大的丑事,太后和中宫娘娘都被惊动了,这会儿正往银鸾殿赶呢。”

闻言,她微合起双眸揉眉心,“眼下那地方必定乱成一锅粥,可有人主持大局?”

吴公公答有,“回主子,严掌印在那儿。”

脑子仿佛被什么狠狠抽了一记,陆妍笙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脱口而出,“严烨?他怎么在那儿!”

话刚说完又后悔了,严烨是禁中的掌印太监,合宫里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可是她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那是个催命的阎罗王,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事儿该不会就是他一手谋划的吧!

她被这个猜测唬了一跳,吴公公这时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她,道,“明细的奴才也不得知了,只知道今儿一大早厂公路过银鸾殿,听说将好撞见彤妃又哭又闹地拿绳子上吊,这才知道昨儿夜里太子爷干的荒唐事。”

陆妍笙一颗心沉落到谷底,想起今早上严烨离去时说有要事办,原来是一大早掐着时辰去“路过”银鸾殿,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凑巧的事!看来和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这桩事八成同他脱不了干系!

她惶惑起来,眉头锁得愈发深重。吴楚生在一旁觑她面色,试探着问道:“娘娘,太后和皇后都往银鸾殿去了,咱们呢?”

音素听得直皱眉,主子昨儿晚上遭了大难,走路都发颤,这副模样怎么还能见人呢?正要说话,陆妍笙却抢先一步开了腔,沉声道,“我这样子不能面见太后皇后。不过银鸾殿那方须派人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告诉我。”

吴楚生应了个是,猫着腰退了下去。

眼见着那背影转过屏风再瞧不见,陆妍笙才终于松懈下来。她面色惨白,方才全靠一口气强硬撑着,勉力靠着玢儿同音素的搀扶站稳身子,说道,“差人去准备,我要沐浴,现在。”

音素闻言看了玢儿一眼,似乎很为难,支吾了半晌涨红着脸道,“娘娘,您气血上有了亏耗,先好好睡上一觉,沐浴的事等夜里再说吧。”

她神色却冷硬,闷声重复,“我要沐浴,现在。”

音素无可奈何,只好应声去了。玢儿架着她缓慢往寝殿走,连着觑了她好几眼,神□□言又止,说不出的怪诞。

陆妍笙侧目乜她,“你想问什么?”

她面色漠然,眼神里头夹杂说不出的严霜。玢儿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嗫嚅着开口道,“主子,太子爷昨晚在银鸾殿,那养心殿……”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后头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复杂地看着她。

妍笙哦了一声,“你是不是想问昨晚养心殿里我和谁共度了一夜?”说完也不去看玢儿的反应,唇角勾起个自嘲的笑,兀自道,“昨儿夜里我伺候的一不是太子,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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