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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茶色生香-第179章

小说: 茶色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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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眯起眼来:“说来听听。”

那宫娥只能附身道:“有几位誓死不降的将军,还有些之前的宠臣,都是皇后不认识的。只有……”说着,她抬起头来瑟瑟望着秦珂。

“只有谁?”秦珂垂下眸子。

“只有邱家,许是皇后知道……”

秦珂的眉微微一跳:“邱家……”

“可不知为何,单单留下了邱家的长公子,现如今正关在大牢里。说是陛下说了,只不要让他跑了便好,定要锦衣玉食的伺候着。”

秦珂叹了口气:“我躺的也乏了,正想起来走走,你们去被下步辇,我去瞧瞧那邱公子。”

众宫娥顿时慌了手脚,那大牢乃是戾气极重的地方,秦珂身子又病弱。若是再有个好歹,保不齐整个长春殿都要人头落地。

于是一时之间跪了一地,纷纷央求她不要出去。

秦珂有些生气,一撑身子坐了起来:“到底我是皇后,还是你们是皇后!我只是要去见个故人。便引得你们说三道四……”

众人闻言再不敢言语。只能忐忑不安的服侍她下床。

项仪关邱锦生的牢房实在是特别。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在大明光宫中单独给他开辟了个独门独院的私宅。

门口虽然有重兵把守,可里面却清幽雅致的很。

秦珂披着件银灰色的锦裘。脸色略有些苍白,可因着了脂粉,看起来仍旧艳丽。

来到屋内,只见邱锦生正闭目而坐,手里念珠滑动,一声声佛号清幽悦耳。

秦珂放轻了步子,缓缓来到一旁坐了。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待到日头偏西,他才收了经书念珠,扭过头来。

“皇后竟然屈尊来看罪臣。罪臣真是很有面子。”邱锦生的眼窝仍旧是黑。

他一边放下念珠,一边抄起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蓝色的眼圈荡漾开去,秦珂的眼沉了沉。

“邱公子如今还能看见鬼怪吗?”她忽然间问道。

邱锦生愣了愣,脸色苍白难看:“有时。”

“这些鬼怪里,有没有周子充?”

邱锦生陷入沉默。良久,他颤抖着指头,磕去一戳烟灰。

“他死的那晚,我的确见过他。”

“他说了什么?”秦珂的眸子没有波澜。

“什么都没说。”

“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秦珂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交汇,良久。邱锦生缓缓叹了口气:“今日我尚且能为父亲诵经祈福,他日我们离世时,谁又是超度我们的人呢?”

秦珂垂下眼帘:“邱公子可恨项郎?”

邱锦生摇头苦笑:“我曾同父亲说过,想办法解开中在我们身上的蛊毒。然而,父亲说,这毒液是下如了血液之中的,而人失去血液便会死亡,因而根本就是无解的。我如今已经将生死勘破,留的这条命,不过是希望姑娘能多康健些时日,亲眼看着项仪收拾山河。”

说到这里,秦珂禁不住心头一热。他并没有再叫自己皇后,也没称项仪陛下,可见他心内已经空彻无物了。

“我这一生,欠下太多人情,却要这么快就走了……”

“不。”邱锦生吐出个烟圈,默默抬起头来:“自来因缘便是两两相互,你没欠下什么。”说着,他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那蛊毒是何时种下的吗?”

秦珂摇头。

“就在那日,你被天雷击中。头顶显出血洞。蛊毒便是在那时候今日你的体内,进而完成了与我的通感。”

秦珂一激灵。原来那时候竟不止有他们几个孩子在场,竟还有皇后派来的巫师。

“难怪梨花说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还有白莲花……”

“那白衣女子却并不是巫师,你误会了。”邱锦生沉声道。

秦珂不解的望住他:“雅集之上,你也曾指着我说,白衣姑娘……难道你看见了什么?”

邱锦生淡淡点头:“那一刻,我们连通在一起,我看见了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一个姑娘身着白衣,凌空而至。落入痴三儿的身子里。接着有莲花纷飞,那莲花分明是光影。仿佛是……”说着,他转眸望向秦珂:“佛光!”

秦珂讶然:“佛光?你是说……是佛光牵引着那女人投进了痴三儿的身子里?”

邱锦生缓缓点头。

“那么,那女人又是谁?”

“那便要问你了。”他沉下眼角:“但我能确定的是……她不是人。”

秦珂一哆嗦,指头瞬间冰凉:“你的意思是……她只是个魂魄……”

邱锦生没有说话,他缓缓转过身去。

两人就这样默默坐着,良久,他叹了口气:“痴三儿早就死了。你完全是另一个人。你来自哪里?”

秦珂缓缓起身:“谢谢你曾经帮我,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走了。踩碎了飘零在地的落叶。宫娥们谨小慎微。

谁知刚刚离开邱锦生的住处,她便吩咐人备车,去了枯禅寺。

又是一个冬天,她还记得去年冬季的大雪,厚厚覆盖在山间。枯禅寺便像是一朵开放在峭壁上的莲花。和正端雅,清整无暇。

十年了,她来这里刚好十年。好像是很久,却又好像只是一瞬。她抬起眸子,默默注视着那块风霜侵袭的牌匾。

“枯。禅。寺。”她一字一顿的默念着。

大门打开,开门的僧人便双手合十,刚要说话。她却弯眉一笑:“智深,不要叫我皇后。”

智深愣了愣,随即点头:“秦珂姑娘可是要见破囚禅师?”

秦珂点头:“老禅师可还好?”

“最近师傅身子不太好,不过昨天他说,你今日会来,便让我在这里守着。”

秦珂顿时愣住:“那便快带我去见他吧。”

宫娥都被屏退,禅室里只剩下她和破囚。

阳光透进来,把窗棂的影印在两人之间,界限分明。

秦珂忽然间想起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破囚的场景。

“禅师可还记得我们的初见?”

破囚点头:“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

“禅师救了我,又赐我新生,秦珂感激不尽。”

破囚抬起眸子,目光有些浑浊:“世事难料,你如今竟然做了大楚国的皇后。”

秦珂向前倾了倾身子:“大师难道真的没有料到?”

破囚默默望着她,两人目光相处。良久才缓缓点头:“其实,早在十多年前,枯禅寺的染水亭便现出过佛光,那时候老衲刚好亲眼所见。”

秦珂愣住。

“佛光之间,隐隐现出三朵白莲。就在那花藤之间。徐徐不去。”

“那是何意?”

破囚淡然一笑:“将有三个位慧根深种的人出现。”

秦珂默了片刻:“是谁?”

“后来,染水亭有很多人去拜会。却只有三个人在那里喝茶,那便是九王,周小姐,还有你。”

“这么说,或许我来到这里,并不是意外。”

破囚摇头:“老衲以为,任何事都有特定的因缘,只是世人难以洞悉罢了。”

“那么,大师可否洞悉?”

破囚摇摇头:“世人之间,因缘错综复杂,三世因果又岂止只有三世,若是想知道究竟,便要生生追溯,而这又岂是寻常人所能办到的。”

“难道大师也办不到吗?”

“老衲爱莫能助。”

“大师,我只想问你,我当真活不过十八岁吗?”秦珂的声音有些颤抖。

“放下吧,这尘世的一切都是幻影,如同霜露落在沙堡之上,待到海水一来,便会悉数消失。既是这样,姑娘又何必执着。”

“人生皆在梦中?”秦珂忍住泪水。

破囚抬起眼来:“皆在梦中。”

“那么,我斗胆再问大师一句……”秦珂跪行了几步,捉住破囚的衣袖。“大师可知道,项郎从南疆带回的是什么方子?”

破囚沉下眼帘,良久,才缓缓道:“一瓶药酒。”

秦珂一哆嗦:“什么药酒?”

“鹤顶红。”

啪的一声,秦珂的手滑落在地,玉镯随之崩裂。

“项郎,你竟是要用这样的法子跟我去吗?那何必还要打下这大好江山……”她咽下泪珠,缓缓起身:“秦珂告辞,大师保重。”

谁知,她刚来到门边,却听那破球沉声道:“秦珂,你左右不了那孩子。”

秦珂停下脚步。

“他事事都依着你,可这件事,你却无法替他做主。”

朕已如惊弓之鸟

秦珂回过头去,破囚的脸色有些灰暗:“大师,我不会让他成为不负责任的帝王,秦珂说到做到。”

回宫的路上,秦珂忽然间感到一阵眩晕。

大明光宫中,项仪已经换上了一套便服,快马一匹,朝枯禅寺去了。硬是连侍卫都拦他不住。人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帝王,可不像项婴那么软弱。他不会理会陈陋的宫规,更不会让别人摆布他的决定。

秦珂的车辇正在山路上缓慢的行进。却在这时,忽然间停住。接着,她听见了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陛下,陛下……”

秦珂连忙挑开帘子。果然见项仪面色难看的翻身下马。

他疾行而来,穿过匍匐在地的宫人,目光直视着秦珂。

秦珂连忙起身走下步辇。

她恍然间觉得,好像有一生没有见面。

她张开双臂。项仪紧闭着嘴唇,单臂一勾,将她收入怀中。

“对不起……”

“你可知我到处找你……”

“我知道……”

“我已如惊弓之鸟……”他紧紧抱着她。

秦珂含泪笑道:“我又不会凭空消失,你急的什么?”

“你不会凭空消失吗?你确定……你不会么……”项仪捧起她的脸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她勉强笑了:“我不是好好的,你看。”

项仪缓缓握住她的手:“从即日起,早朝时候,你也要跟在朕的身边。”

秦珂愣住:“这是什么话,哪有天子带着女人登朝的,你就不怕权臣非议!”

“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是朕的皇后。只是当前事务繁忙,百废待兴,朕暂时还没有册封你。这也是为了稳定军心。但你必须时刻跟在朕的身边。若是谁敢非议,朕就罢了他的官!”

秦珂破涕为笑:“听听。这分明是暴君的口气。”

“暴君如何!朕只有这一位皇后,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大楚的江山传给谁去!他们若是敢说个不字,朕便这么问他。”

秦珂撅起嘴来:“这么说,那些老臣必定要埋怨我狐媚惑君了。”

“自古以来成败乃是帝王自己的事,与女人何干。”项仪一撇嘴。“总之明日你要在我身边。”

“这是何苦……”秦珂撇嘴:“古有班婕妤不与陛下同车的故事,我就算不是个贤妃。却也不能把自己祸害成个妲己吧。”

项仪顿时瞪眼:“班婕妤是谁,朕不认识她。你也莫要去学那些个人。朕只知道朕离开了你九年,你便险些嫁给了苏五,所以朕发誓要这辈子缠住你,你休想逃走。上天入地,我都跟定你了。”

秦珂瞠目结舌:“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项仪瞪她:“鸣不鸣都是因为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便了事,莫让我再生气。”说罢,一抬手,将她举到马背上。竟也不顾身后一众目瞪口呆的宫娥太监,自顾自驾马离去。

这一路上秦珂倚在他的怀中,心里酸酸的,却又暖暖的。

“项郎,你说。若是我们有了孩子,不论男女,你都爱的,是不是?”

项仪点头:“只要是你生的,我便都爱。”

秦珂缓缓转过身来:“项郎,那你要履行承诺哦……”

项仪愣了愣,随即渐渐露出个惊喜的笑脸:“你是说……你真的有了?”

秦珂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我猜着多半是了。”

项仪连忙放慢了马速,他紧紧拥着秦珂,两人心满意足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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