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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风尘豪侠-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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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方猝不及防,向下跌倒。

他火速挺身站起,一剑下点。

第四个人的三节棍,正等待着他。

黑煞女魅从斜刺里窜到,一腿斜飞。

说快真快,危机间不容发,谁要是错失一刹那,谁便肝脑涂地。

“噗!”扫中了,靴尖踢中第四个人的左腰肋。

第四个人的三节棍已经砸下,棍距秋华的顶门不足三寸,腰肋被踢,人向右倒,带动了三节棍,棍也随着向右移,擦过秋华的发结,果真是生死一发之差。

黑煞女魅如影附形跟上,一掌劈在对方的脊心上。那人身躯一震,心脏碎裂,丢掉三节棍砰然倒地呻吟。

秋华的一剑,刺中第三名对手的右腿根,他还想留活口呢,临时变计不刺要害。

黑煞女魅抢到,一脚踢碎了对方的头颅,低叫道:“不能留活口,不然将永无宁日。”

秋华收剑纵向中飞刀的两个人,取回飞刀。

黑煞女魅跟到,拔剑在飞刀留下的创口上刺入,说:“你的飞刀创口易辨识,不可留下丝毫痕迹,让他们的同伴无法查出是被你所杀,快走!”

两人在大雾中奔跑,不分东西南北,不知江边在何处。糟的是这一段江流最平静,想从流水声分辨方向也不可能,只在飞仙岭附近乱闯。

先前那四个死鬼已发出警啸,所有的人全部闻声向这一带集中。

钻入一座丛林,这凡是山坡,两人本能地向下走,只有向下走方能到达江边。

“哎……”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两人贴树伏下,全神戒备。前面四五丈的雾影中,传出极为熟悉的声音:“说!谁主使阁下前来谋刺本座的贵宾?”

秋华向姑娘低声说:“是血雨剑青伯巨,他来接什么贵客?”

“我明白了。”姑娘抽口冷气说。

“明白什么?”

“他是为名单而来,难道你不知紫云娘为了获得名单,出了重赏么?他以为你携名单入四川找紫云娘了。”

“紫云娘出重赏的事我不知道,旱天雷为了西海怪客而到宜禄镇,我已猜出十之七八。”

“血雨剑可怕,快走。”

“不,且听他们问些什么。”

血雨剑得不到回答,又用刑了,然而却只能听到厉叫声。

“你招不招?”血雨剑的声音毫无人味。

“惟……死而……已……”受刑人虚脱地叫。

“你不招谁指使你来行刺四海游神,本座要剥了你。”血雨剑阴厉地叫。

“哈哈哈……”厉笑声乍起,最后突然中断。

“禀主人,这家伙嚼舌自杀了。”

“把他的脑袋砍下来。”血雨剑愤怒地叫吼。

秋华握住姑娘的手,悄然向侧急走。

地势愈低,雾气愈浓。不知走了多久,估计已下降了百十丈了,到了一段矮树丛生的斜坡上。

“皇天!”前面突然有人喝问口令。

第三十六章 恩师巧援手

前面有人喝问口令,显然对面的人已发现了他们,而且可能就在丈外。一动一静,他们自难逃出潜伏在那儿的人耳目。

两人立即戒备。秋华心中一动,应道:“后土。”

对方喝皇天,答后土也许答对,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老鼠,只要答对了就好办,对方一现身,便可动手袭击。

“五湖。”对方又叫。

“四海。”秋华自作聪明地答。

糟了,这次答错啦,雾中射来三枚枣核镖,一闪即至,不易看到这种小型暗器。

幸而两人在回答之后,已向下蹲伏,镖掠顶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人出现,显然对方相当机警。

“我去诱他们出来。”秋华低声说。

“敌暗我明,诱不得,等一等。”

“怎能等?雾一散,我们都完了。”

“这……”

“你等着。”

他一长身,急走两步,故意踏草发声。

果然不错,又有三枚枣核镖射来。

“哎唷……”他故意惊叫,其实枣核镖擦身左而过。

人影暴起,三方共有四个人,只看到朦胧的人扑来,难以分辨面目。

“打!”他大喝一声,飞刀连珠飞射,打出了三把,立即拔剑向右急闪,迎击右面扑来的人。

“啊……”有两个人狂叫,前扑的冲势仍猛,冲倒在地呻吟挣扎,像是中箭之虎,在地面猛烈地滚动。

姑娘一跃而起,拔剑叫:“分我一个。”

“咔”一声轻响,秋华削断了一根劈来的熟铜棍,乘势突入,一剑刺入使棍人的心坎。

最后一人还未近身,姑娘已狂野地扑到,剑出“星飞电射”,截住抢先进击。

那人用的是双怀杖,左杖“铮”一声侧扫来剑,右杖一抖,前一段杖身迎面点到,两节的杖身抖得笔直。

姑娘后退避招,她发觉对方杖上的劲道浑雄极了,不宜硬接硬拼,虽有宝剑也不可大意,因为能使用双怀杖的人,决非庸手,攻势必定出奇地猛烈,而且杖会折向,防不胜防,双手发招不易抵挡。

她刚退,对方已迫近来一记“上下交征”,奇快绝伦。

秋华大声一喝,从侧方射出一把飞刀。

她也在这瞬间,招出“指天划地”接招。

“铮铮!”剑杖接实,姑娘斜退两步。

对方“哎”一声轻叫,以手掩住右胁。上身一挺,脚下大乱,右手杖失手坠地。

秋华飞扑而上,那人依然剽悍,左手杖全力架出。

“叮!”凝霜剑无巧不巧地,削断了杖身中段的连接活扣环,扣环中分,前一节杖身以奇快的速度飞离,“噗”一声击中秋华的右肋,宝剑如用的不当,反而害了自己。

秋华未料到会击断扣环,他相距太近,想躲避已来不及了,杖身恰好击中皮护腰的上端,伤了肋骨,奇重的打击力道,打得他连退四五步方行稳住。

那人也支持不住,狂叫一声,拔出了胁下的飞刀,在鲜血狂喷中,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姑娘发现秋华受伤,急急冲到叫:“秋华哥,你……”

“小心身后!”秋华大叫,将凝霜剑奋力掷出。

姑娘机警地向侧一闪,但已晚了一步。

凝霜剑化虹而飞,贯入从姑娘身后扑到的一名灰衣人的腹部,剑身透背而过,尽锷而没。

“嗯……”灰衣人叫,丢掉手中的金色短枪,抓住腹前的剑把,踉跄向前挪动,再狂叫一声,扭身栽倒。

姑娘也屈膝挫倒,掩住左腰叫:“这人叫断魂金枪巫奇,枪中可发射一枚毒针。他囊中有解药,我左腰旁挨了一针。”

秋华的右胁奇痛入骨,痛得他冷汗直流,但仍咬牙支挣,走近断魂金枪身侧,先拉下对方的百宝囊打开,发现夹层中共有两瓶药,一白一黑,不知哪一瓶是解药。

“解药。”他将两只玉瓶送到断魂金枪的眼前问。

断魂金枪眼中已现散光之象,伸出颤抖着的手,接过黑色的药瓶,突然一咬牙,掌中的玉瓶粉碎,药末泄出,径向口中塞去。

秋华手急眼快,一把抓住对方已到口边的手,另一手接住了一些漏出的黑色药末。

他为人机警精明,并不因断魂金枪这种毁药举动而信任这些药末,伸手用指甲划开断魂金枪的脸,皮开肉绽鲜血涌出,他首先将一些药末洒在创口上。

创口不消片刻,便开始发黑。他再取过白色的玉瓶,洒一些白色药末在发黑的创口上。

片刻间,创口黑色渐消,流出白色的清水。

断魂金枪已经一息奄奄,快完蛋了。

他一掌拍碎了断魂金枪的天灵盖,拔剑归鞘,恨声说:“你这厮可恶,该死!”

他走近姑娘,蹲下说:“伤在哪儿?我替你起毒针。”

“左……左胁……”姑娘虚脱地说,浑身发抖,双手冰冷。

左面雾影中,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唤声:“左兄,有发现吗?”

两人都受了伤,怎能再和高手拼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一些药末在掌心,急急撕破姑娘的胁衣摸到三寸余长的针尾。针长有六寸,色黑,粗如手指,贯入左胁外侧,穿肉而入,前后穿孔,因此只伤皮肉,而未贯入内腑,再内偏半寸,那就惨了。伤虽不重,但附近碗大的圆径内,肌肉已经发黑,肿起老高。

他将药末擦上两处创口,拾起姑娘的宝剑,抱起姑娘忍痛向侧急窜。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到热浪渐消,但痛楚却愈来愈凶猛,大汗如雨,口干舌燥。

“看样子快到江边了。”他跟姑娘说。

痛楚难支,脚下虚浮,他不能再走了,放下姑娘强忍痛楚问:“冰心妹,伤口感到怎样了。”

“痛……痛……”姑娘打着冷战说,并不住呻吟。

他察看伤势,黑气已退,肿仍未消,羊脂白玉似的肌肤上,红肿了一大块,看去极不调和,两处创口仍在流白色的液体。

“糟!恐怕另有治伤的药,仅用解药是不会奏效的。”他抽着冷气说。

蓦地,他戒备地拔剑,低声说:“有人来了,忍着些儿。”

片刻,脚步声起自左面,渐来渐近,有人说:“禀主人,要不要派人禀报贺姥姥一声,派人先清除这群前来行刺的人?不然很讨厌呢!”

“不用了,反正咱们见一个杀一个,不需人相助,谅这些浪得虚名的人,在我阴风客手中绝难逃命的。”

脚步声从左侧两步左右通过,渐渐去远。

秋华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人竟然是风神阴风客,要是遇上了岂不束手待毙?危险极了。

“是风神阴风客,四神的老三。贺姥姥,就是云神紫云娘。”姑娘低声说。

“歇会儿再走。”他喘息着说。

“秋华哥,你怎样了?”

“被杖尾扫中,胁下受伤。”

“你……”

“我支持得了,只担心你……唔!又有人来了。”

这次,脚步声从右面不远处传到,接近至三丈左右,云门僧熟悉的声音入耳:“不杀吴秋华,咱们大事去矣!咱们决不能让他与四神见面,无论如何,不成功决不撤走。”

“那些四神的鹰犬……”另一人接口说。

“遇上了就格杀勿论,慈悲不得。任施主,到何处了?”

“不知道。”

“再往前搜。”

脚步声逐渐去远,秋华又出了一身冷汗,低声说:“是云门僧,共有八个人之多,好险!”

姑娘突然掩面饮泣,颤声低叫:“秋华哥,丢下我,你……你走吧!”

秋华如中雷殛,讶然叫:“老天!你用原嗓说话了,好耳熟,你……”

“我留在这儿,你快……”她避开正题凄然地说。

秋华掩住她的嘴,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吴秋华是没有心肝的贱丈夫?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不离开你一步。”

“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好些……”

“你再说,我可要打你了。”他咬牙说。

“我怎能不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叭”一声轻响,秋华果然打了她一耳光,不轻不重,说:“我不和你废话,闭上你的嘴。”

他解下腰带,也解下姑娘的腰带接上。江湖人的腰带,通常长有三四匝,妙用无穷,可以用来爬墙、可以捆人、可做兵刃、可以裹伤……背一个人更是足矣够矣!他不管姑娘肯是不肯,强横地将她背上来,沉声说:“咱们俩已是一条命,你死我奉陪。你的手可以活动,拼起命来你替我照顾上盘,劳驾劳驾!呵呵!你可别睡着了。”

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姑娘拧了他一把说:“你真像个亡命之徒,教人又恨又……讨厌。”

“讨厌不要紧,恨却未免严重了些。走也!不可出声。”

他以地势分辨方向,向下急走。

又降下百十丈,居然发现一条小小樵径,可知附近住有山民。水是生命之源,有居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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