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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缭乱君心-第323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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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逸,我发誓,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苏锦翎的消息!”齐连娇的声音也开始出现粗哑:“林先生已经走了,你再也找不到苏锦翎了!哈哈……就算你找到,也再不是从前那个……”

嘴里被塞了团布。

宇文玄逸有些厌恶的擦擦手:“告诉煜王,别把弄死了!”

齐连娇被拖拖拉拉的往外拽,临出门,宇文玄逸忽然道:“齐连娇,我不妨告诉你,不管怎样,都是清宁王妃,是我宇文玄逸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回了头,正见他立在窗前,凝望窗外的几株台阁绿萼。

宇文玄铮心头一动,险些掉下泪来。

太监在院里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接旨,心想怕是因了清宁王妃失踪结果导致清宁王旧病复发,若是这样的话他是继续宣旨还是回宫复命呢?

正琢磨着,就见打屋里押出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

他急忙上前一步,问道:“清宁王为何不出来接旨?”

宇文玄瑞仿佛方想起院中还有个传旨的太监,摸摸鬓角道:“接旨?赐婚?”

然后摇头:“这圣旨清宁王怕是接不了了……”

太监一惊。

谁都清宁王和王妃伉俪情深,这王妃刚一失踪,赐婚圣旨就下了,的确那个了点,但抗旨不尊可是死罪啊!

宇文玄瑞“唰”的甩开了扇子:“莫非皇上想让清宁王娶个男人?”

“男人?”太监的尖叫是非比寻常的。

“是啊,公公还不吧,那个齐连娇……其实是个男人!喏,就是刚刚那个……”宇文玄瑞拿扇子挡住脸,目示齐连娇被押走的方向。

纪公公在宫里活了三十几年,头回碰到这事,当场石化。

宇文玄瑞继续摇头晃脑:“这可是欺君之罪。唉,你也,我那六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你明白的。”

纪公公已经不知因何要点头,反正无论宇文玄瑞说,他都应了。

宇文玄瑞看着纪公公一行人仓惶离去的身影,有些得意。

有何龄泰在皇上跟前说话,齐连娇又是奉仙教的人,奉仙教本就诡异莫测,突然来个男变女女变男的皇上怕是也不会受太大刺激。

回望暖玉生香阁……紧闭的珊瑚长窗内一片静寂。

他收起笑意,忽然叹了口气,苏锦翎,我为要帮你呢?

烛光起,轻纱落。

一片静谧。

宇文玄逸静静的坐在书案旁,烛光将他的身影与彩蝶穿花的图景一起映到墙上,帘幔上,摇摇晃动。

即便是影子,也风神俊秀,只是那出尘中仿佛带着一脉孤单。

的确,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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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追悔莫及

411追悔莫及

411追悔莫及

他举目四望。

方才有人在时还不甚觉,可是现在,只有他自己,整间房子,整颗心,都无法遏制的空起来。

只因为,少了一个人。

初时,他来回踱步,走走停停,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他坐在苏锦翎平日看书的荷花榻旁,抚摸静躺在上方的《京城彩韵》,想起每每见他提前回府时她放下书本露出的欣喜……

《京城彩韵》她每期都留着,不过他知道,只有记录他与她的内容才会被她反复翻看,以致于那合拢的书页边缘明显的深上许多。

他再次望向那张覆着锦帐的檀木大床……他特意放下帘帐,因为那上面太空落了,空得让人害怕。然后又忍不住一望再望,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那紧闭的帐帘嵌开一道缝隙,而缝隙边上搭着她纤细的指……

明知不可能,却忍不住如此希望,就像他听了何龄泰的再三担忧后,一向能谋善断的他竟然跑到熙安府,固执的骗自己苏锦翎不过是离家出走,什么奉仙教的劫持就是她一手安排的,只不过是因为和他赌气,可是他分明知道她没那么多鬼心思。

他还是寻遍了熙安府的每个角落,内力颇深的他竟有些气喘吁吁,可是他不敢停步……苏锦翎惯于迷路,熙安府又这么大……

可他注定是失望的。

天黑时,他又开始幻想苏锦翎回心转意回到王府了,然而等待他的又是一场空茫。

送走了焦急的苏穆风,如今,他只能静坐房中。

暖玉的房子一年四季皆温暖如春,可是他却觉得今夜的暖玉生香阁格外寒冷。

以往俩人闹了别扭,只要他远远的见这屋子的灯是亮的,心就安了。可是他今日身处其中,心却不知在何处。

何龄泰说早上遇见苏锦翎时,她的脸色很差,莫名其妙说出的话似是有离开之意。

锦翎,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你也准备离开我了吗?

案上正摊着那个小小的包袱……

几件换洗衣裳,一个漆木匣。

他知道,这是宇文玄苍的东西。

心里不是不别扭,但仍打开了匣子。

最上方的,就是他送她的木雕鸭子。

他小心拾起,依稀回忆起当时的紧张……他忽然想,如果可以让她不遭逢此难,他愿意像曾经那样永远的默默的守着她。

匣子边上有几个锦袋,一个卷的是百万两的银票……想来是苏江烈给她的私房钱,一个是……

轻飘飘的。

打开……

从里面飘出几片干燥的花瓣,淡淡的粉色。

他有些奇怪的拈起……

早茶花?!

心猛的一颤。

那是他们大婚后的第一个内廷家宴,他为她绾了枝早茶花……

他早已忘了,她却还留着。这些平整的花瓣,连花梗都没落下,可知她是费了多大的心思小心保存,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他到底还错过了什么?

将首饰一样样拿起,下面的一层都是他这回带她出去玩时沿路买的小玩意。

唇角微勾……这个傻丫头,不知道财不露外吗?倒把这些不值钱的玩意藏得紧。

可是笑意忽滞……这些东西怕才是她心中的无价之宝吧。

喉间发涩。

又自最底层拿出一块冰蓝的布条……因当年的投毒一事,二人都误会了对方,以至于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而他分外思念她,便趁夜在窗外偷看她,结果被坠儿发现。他仓皇逃走之际,衣袍刮在了窗边……于是这布条便落在她手中,藏于枕下……

锦翎,你把和我有关的一切都带走了,除了我……

拿起那几件衣裳,上面依然留有她的余香。

她的衣裳不少,平素却只喜欢穿这几件,简简单单,连花都绣得极少。

他展开一件湖碧色的锦衣。

里面忽的有几样东西零零碎碎的落在地上。

伸手捡起。

目光在触及上面的龙凤图案时忽的滞住,一时竟是胸口发闷,不能呼吸。

是宇文依薇送给她的小孩衣服,男孩女孩各一套,那日在温泉时她喜滋滋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来给他看。

“玄逸,我想要一个孩子……不是为了那个位子,只是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玄逸,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玄逸,你说孩子是会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玄逸,你说我们的孩子将来要叫什么名字?我们不要皇上赐名好吗?我想你给他取个名字……”

“玄逸,我喜欢你……”

他攥紧了那精致小巧的衣物,心上的裂痕再次延长,加深,渗出鲜红的血汁。

自去了温泉,她就开始坚信自己很快就会有孩子的,床弟之事不用他说服她就肯主动了。

他倒觉得那就是个传说,不过只要她开心,比什么都好。

她是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与她的孩子,而今终于心愿得偿,可是……

若是没有这场磨难,若是她已经知道自己怀了身孕,那么第一个告诉他这个喜讯的会不会不是别人?于是一切嫌隙皆烟消云散,他们又会和好如初……

今天早上,他明明看出她不舒服,只因了齐连娇的一句话……“是不是夜里难眠?夜梦繁多?王妃千万不要思虑太多,劳心伤神啊……”他就认定令她深夜难眠的人不是自己。

若是当时他没有收回手,若是即时送她回府,是不是现在就可以与她一起分享这个喜讯?

齐连娇果然不简单,可是如果心无芥蒂,他又怎会轻易犹豫?他收回手的时候,他看到她神色黯然,他却狠心的不去理她。

他竟为了一句挑拨之言伤了她,他是怎么了?

他果真是不如宇文玄苍的,宇文玄苍尚且知道有“不三不四的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伤心”,他却蒙在鼓里。

齐连娇到底同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她说了,只是他当时纠结于她在梦中唤出的那个名字,纠结于自己一片诚心对她而她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人?他只当她是无理取闹,却被她当做是在维护齐连娇,让她以为他移情别恋。

被不相干的人离间,竟是如此简单。

原来他对她不过如此,还以为自己满心里装的都是她,果真是自以为是!

既然以前他可以在她念着那个人的情况下默默的守护她,帮助她,甚至偶尔会希望她和那个人在一起,只要她快乐。他可以不顾父皇降罪从络戈身边把她抢回来,可以舍十年阳寿为她求取一瓶解除余毒的灵药,可以耐心的等她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为她对自己的一点小小亲近而惊喜万分,可以在她梦中呼唤那个名字的时候冒充那个人握住她的手说“我在”……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仅仅因为她的一个梦就无法忍受?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个怎样的梦?

他给了她解释的机会吗?

没有。

他只在愤怒着,为着自己的颜面坚持着,心里却渴望她能来找他。只要她肯出现,他一定要欢喜得疯了。

他们一路走来,有过不少磕绊,他以为他们会同从前一样,总有一日会云开雾散,他也在寻找这个时机。然而最近朝廷有些波诡云谲,皇上又忽然说要将齐连娇赐婚给他……她定是也有所察觉吧,他不想两人相对时再起龃龉。

于是没有陪她,只通过秋娥得知她是否用膳了,是否认真吃补药,晚上是否睡得安稳……

她好像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谁也没有想到她竟打算离开他。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定是很绝望吧。

也难怪,以往但凡有了麻烦,他可以同玄瑞、玄铮商量,可是她呢?十五年的幽居生活,已让她不知该如何向他人倾诉心事,而她又极少回烈王府,即便回去,有些心思也是不能同父亲、兄长讲的,她又惯于报喜不报忧。她也没有朋友,樊映波沉闷冷漠,秋娥一团孩子气,玄铮也不方便……

平日里她对下人恩威并施,成熟稳重,然而在他面前,却温柔体贴,软语呢喃,时而垂泪撒娇,尽是小女儿情怀。

他忽然发现,原来她是把他当做了至亲至爱的人,她能亲近的人只有他,只有他啊。

可是他呢?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挑拨,只为了一句没有他的名字的梦话,他就拂袖而去。

他曾那么珍惜她,一点点的去获取她的真心,在她毫无保留的开始依赖他信任他后,在她为了挽救他的性命为了让他“完好如初”不惜舍了十年阳寿之后,在她对他倾诉自己的真心实意之后,在她完完全全的将自己交给他后,在他得了她的心甘情愿之后,在她由初时的连碰都不肯让他碰一下到不顾危险的要为他生儿育女后,他却无情的推开了她。

这些日子,她是如何心力憔悴的恐惧着齐连娇的存在,纠结着他的冷漠?今日,她又是如何含笑应下皇上将那个屡次三番欺侮她大行挑拨之能事还想要至她于死地的女人赐婚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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