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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超级大忽悠-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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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差不了,就是被审查的窝火,预审处那俩位可倒霉,跟了不过两周还背了个处分,端木每天要笔写自白材料,我们是日防夜防,谁知道他真是写自白,写得文采菲然,愣是把我们的警惕给放下了,你知道死后身上藏了一张遗书写得什么,不堪忍受看守和审讯人员的**……就这一句话,让检察院的揪着不放,哎,还什么专案组呀,早撤了,我拼着这张老脸把扫尾的事办办得了,对了老帅,我今天叫你来现场是有个事想问一下。”郑冠群回头瞥了眼,看着老帅漫步走着,丝毫未见有什么心事,顿了下才出口问着:“你对端木最后这个表现怎么看?”

“什么表现?”

“就是见你家那个混蛋儿子。”

“哟,这臭小子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怎么?有问题?”

“我说不上来,不过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怎么感觉端木最后想见帅朗,怎么像托孤一样?可我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儿来。”

“什么意思?”老帅吓了一跳。

“明知故问不是,端木藏匿的巨额财产,现在可下落不明啊。”老郑沉声道了句。

帅世才不说话了,立马回头就走,这下郑冠群按捺不住了,急步上前拉着老帅赔着笑脸道:“别生气,老帅,咱俩一个战壕里的,我仅仅是怀疑……我不都说了不可能吗?你这什么态度嘛,好歹我也是省厅的处长,我都不敢给你脸色,你倒给我脸色看了?”

“无端的怀疑和猜忌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你觉得端木会把一生拼来的身家白白便宜了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还是坑他进监狱的人?”帅世才问。

“问题就在这儿,端木被捕是一个突发事件,在这种情况下他无从处理藏匿的财产,而进了看守所,除了办案人员就见过你们爷俩,要不是帅朗,你告诉我是谁,那就是你喽。”郑冠群开着玩笑,帅世才一脸苦笑,万般难受地道着:“哦哟,郑处,您真是神探啊,那我问你,端木的财产有多少?”

“最少十个亿,甚至更多。”

“不能。”

“那不得了,谁要真拿,那不得照样栽进去,除非他有端木的本事,可你想想,端木经营了可不是三年五载。”

“那倒也是,有本事拿走的,先得有本事消化掉,否则还得让咱们拣现成便宜,不过老帅,我丑话说前头啊,敲打敲打你那儿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给你这当爹的通个气,人活着就几十年,可别让他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了啊,现在省厅专门调了几个追踪好手,唯一的一个目标就是要追查端木藏匿赃款的下落,别让他绕进去啊……”

郑冠群放低了声音,有通气报信之嫌了,帅世才笑了笑,无所谓地道着:“儿大不由爹嘛,他将来成什么样子,我还真不想去干涉了,不过我相信呀,他毕竟是我帅世才的儿子,不至于蠢到把赃款都塞自己兜里,再说这个钱呀,究竟存在不存在,究竟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嘛,端木说他有十几个亿你们就相信呀?你别忘了他的身份,是个骗子……他临死都不忘骗咱们一把,你还期待他的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倒也是,最好让一切慢慢消失吧,几个月了,大家都经不起折腾了。”郑冠群一厢情愿地道了句,还是心里放不下,问着老帅道:“哎,对了,帅朗呢?”

“你好意思问我?”帅世才翻了老郑一眼,老郑一咧嘴,吧唧声直拍前额头,忘了忘了,把这事忘了,今天是端木界平下葬的日子。一说到此处,老郑看帅世才很是不悦,赶紧地追着老帅,不迭地陪着笑脸说话,这种种事由都是因他而起,说起来还真有点对不住这帅家的爷俩。

老帅自然不是矫情,其实对于这个其情可悯,其人可诛的端木界平,在他看来倒是直接当场击毙更好一点,省得知道了来龙去脉还得拷问自己的良知,两个人有一茬没有一茬闲聊着,直到中午结束现场勘测,这里离铁路公安处不远,帅世才中午就近请郑冠群吃的午饭,俩个人的谈话呢,自然是三句不离老本行,其实也老帅对端木究竟是不是藏匿了赃款也颇有兴趣,只不过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俩人闲扯了一番,根本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

……

青山苍翠、河水呜咽,沿着南郊一片林立的碑林觅路而上,正是北邙公墓新建二区的所在地,不是祭祀的时候,山顶处却影影幢幢数个人影,偶而间还能看到烟火的听到鞭炮的声音。

放鞭的是程拐,手伸得老长,一个炮仗不长眼直钻进他裤腿里,炸得程拐跳脚直骂晦气,本来这地方人都不让放鞭炮,还是好说歹说塞了两条烟管理员才给开了后门,而且不让放超过五百响的炮仗,硝烟未尽,程拐一屁股坐到新坟边上,拿着酒瓶子先仰脖子灌了一口,一边烧黄纸的帅朗踹了脚骂着:“给死人喝的,你抢着喝什么?”

“那你把他叫出来喝两口我瞧瞧?”程拐一斜眼,噎了帅朗一句。旁边来帮忙的平果和田园扑扑哧哧笑了,帅朗一把压走酒瓶,剜了一眼,那远处两位一直随行的也笑了,这几个货操办丧事,从栾山县界河村直到中州一路上拌嘴不断,磕磕绊绊,不过总算完成了。

对,还去了趟栾山县,这一回可做了个大动作,把端木夫妻的坟迁到邙山公墓了,本来帅朗只答应了端木界平的事,不过后来经不过沈子昂和老郑的轮番劝说,干脆顺着原专案组的意思,出面把这一家三口全迁到邙山公墓了。

忙碌了若干日,就着山头起了两座新坟,事完成了,大家还是一肚子疑问,特别是迁个坟还有警察跟着,实在是让兄弟不理解了,最不理解的恐怕就是稀里糊涂被抓了劳力的程拐,一瞅帅朗坐在新坟前又是念念有词,悄悄凑上去听着,听着帅朗轻声说着:

“……端木,别怨我啊,我把你父母的坟也迁来了,其实警察呢也不都是烂人,他们说得没错,总不能让他们俩孤零零地在几百公里外想儿子吧?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怀,儿子再操蛋,爹妈也不会嫌弃的……你看我这么混蛋,我爸就不嫌弃我,我想不管你干了什么,在你父母看来都是情有可原的,他们都会原谅你,接纳你的……更何况呀,你还没有坏到家,你要真坏到身上没有一点人味,我和我爸还真找不到你……现在想想,我那天真不该答应你,要不答应你,说不定你还不会寻死寻得这么快……不过呢,你这点也让我很佩服你,你这死得厉害啊,把不少警察都装进去了……我要去自杀,我可没那勇气,跳楼吧我怕高,上吊吧我怕疼,吃毒药吧,我怕难受……”

程拐听着这番表白,明显地撇着嘴以示不屑,一撇嘴,帅朗听到了,一看程拐的肥肉堆着的嘴脸大大破坏心情,一瞪眼迸出了个字:“滚”

“尼马这两天你鬼跟上了,一个劲跟死人说话……那能听见么?能听见让他应个声。”程拐绝对无神论者,一噎帅朗,又怕帅朗拳脚施暴,说完赶紧地溜,一溜直和后面等待的两位站到了一起,撒了支烟,点着火,诧异地看着两位便衣,这两人同样让程拐看不懂了,一路上一边话都没说,边点烟程拐边问着:“哎,两位兄弟,我说这都两三天了,是不是这完了就没事了。”

没事了,两人点点头,有位矮个子应了声,一应声程拐小心翼翼问着:“我说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警察不管活人,改管死了啦?”

“啧,我们是有治丧任务。”一位搪塞道。

“对,有任务。”另一位也在搪塞。

姓端木,肯定不是帅朗亲戚,帅朗爹妈包括后妈亲妈都在世,这没来由地神神秘秘办这么个丧事实在让大伙不理解,要不是冲着帅朗现在兜里有钱,淫威颇盛的话,大家伙肯定不来。更让几个人纳闷的是,从来没见过帅朗如此的慎重,如此地严肃,如此地庄重,比如此时,又在郑重了用一把行军锹清理清理一座坟包的新土,前一座看碑是一对夫妻,可后一座连名字也没有,着实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有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昔日奇骗天下,而今只剩骨灰一捧,帅朗拍着新翻的冻土,边拍边自言自语着:“……端木,我可没有寻龙点穴的本事,不过这回也花了不少钱,就按你说的,立了块无字碑,好不好合适不合适你凑和着住吧,现在这吧倒也不错,一辈子折腾,一闭眼安生,这么大彻大悟,一般人还真没你这么好的机会……不过甭指望我常来看你啊,反正你也寂寞不了,尚银河比你早,你们下去互掐去吧,你一辈子骗人,在地底骗鬼我估计你也吃不了亏……”

沿着坟包转了一圈,等再一次站到空空如也的墓碑之前时,帅朗总觉得这副空碑怎么看也不足以般配墓地里躺着的人,一伸手,气宇轩昂地喊着:“拿笔来。”

要题词,田园掏着口袋,接货常用的记号笔颠儿颠儿送上来了,帅朗郑重其事,想在碑身的前面写字,不过知道自己的龟爬字上不了台面,于是放弃了,侧着身子斜斜地在碑后来了个悬腕狂草,刷刷刷几笔写就,大笔一扔,仿佛完成一件天大的心愿一样意气踌躇。

田园愕然地侧着身子去看,尔后捂着鼻子窃笑,程拐和平果也奔上来了,伸着脖子一瞧,俱是挤着眼睛直笑,那两位随行的警察也赶上来了,凑到帅朗题词的碑后一看,先是面面相觑,尔后是各咬着嘴唇,喜上眉梢,咬得再紧也憋不住那份笑意。

只见得碑后貌似龟爬猫扑几个歪歪扭扭大字:活不憋屈、死得厉害。

……

……

“沈督,我们这里结束了,端木界平的骨灰已经于12时20分下葬,帅朗和他几个朋友刚刚离开,没有什么异常,我们随行治丧两天,他们没有和什么人接触,在栾山县界河村我们和当地乡派出所接洽,走访了当地不少群众,证实端木父母的坟地确实近十年没人动过,迁坟的时候留照片了,棺材板都朽没了……”

电话里,两位外勤汇报着,沈子昂若有所思地听完汇报,只是淡淡地给了个命令:“归队”

放下了电话,从站着的窗口重新回到了办公室的座位上,再一次看着办公室里通知来的几位同行,斟酌了下,出声问着:“告诉我有什么发现。”

一位中年男摇摇头,疑惑地说着:“我前后看了十几遍,如果要交待藏匿资金,必须首先要交待个去处,除了他父母的坟地还有邙山公墓,从两人的谈话中没有涉及到其他地点呀?”

省厅刑侦处的老侦察员,沈子昂听着没有发现,眼睛又投向一位女人,三十多岁开外,省厅经侦部门的一位资深人员,这位女人同样疑惑地摇摇头道着:“我这儿也没有,理论上讲他这十个亿是现钞的可能性不大,我想他会换成价值比较高的东西,比如古玩、钻石、黄金或者其他,要不就像本案涉及的那些伪造债券,一个箱子也能装十亿……不过也像佟大所讲,要交待这些必须交待个地方吧,他是意外被捕,消息暂时他传不出去,如果在一个像坟墓,老宅或者其他隐敝的地方,他应该讲得更确切一点,否则无从寻找;如果存在银行或者那个机构的保险箱里,应该涉及到密钥之类的东西,可那谈话里什么都没有啊。”

“有啊,那首词……苏东坡的,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沈子昂问,有点焦灼。

“佟主任,帮我在全市刑侦老手里物色几位,咱们来个集思广益……事情低调点,没有结果以前不能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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