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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御宠医妃-第750章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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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面前闪着一道道重影,咬着唇,牢牢地盯住他的表情,晃了晃脑袋,觉得脑子似乎都有些不清楚了,“我……赵十九……赵十九呢?”
  “阿七!”
  “阿七!”
  赵樽还在往这边冲,夏初七目光迷糊着,嘴唇一张一合。
  “东方青玄,我好像听见了……赵十九的声音……”
  东方青玄拢住她的衣裳,气得面色通红,“不要乱动,你幻觉!”
  轻轻一笑,夏初七从打开的帘子望出去。外面是漫天的箭雨,是铺天盖地的南北将士,是他们森冷的刀锋与冰冷的甲胄。她咬白了唇,面色苍白如鬼,身子疼得恨不得蜷缩一团。死死掐了一会儿手心,她颤抖着,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东方青玄的手腕,抬起头来,眼睛红若滴血。
  “东方青玄……我的孩子……要……要出来了……!”
  “杨雪舞!”东方青玄大吼一声。李邈和杨雪舞闻言,从侍卫中围了上来,纷纷高声大叫“楚七”,慌乱不已。她们都没有生产的经验,李邈托着她的肩膀,杨雪舞托着她的腰身,不知从何下手。
  “三公子,你且回避。”
  考虑了一下,李邈大喊着转头。
  东方青玄眉头紧拧,跳下马车,肃杀地挥舞着手上的武器,目赤如火,大声吼道,“护住马车,不许任何人靠近!来一个,杀一个!”
  “是,公子。”
  夏初七身子轻飘飘的,疼痛得几乎没有了意识。但外头的厮杀声她却奇怪的有了感觉。就好像恢复了一点听力似的,偶尔有,偶尔无。不过,她的世界里,更多的是混沌与空白。腹部的挤压,让她疼痛难当,一双手死死抓住车厢里的软垫,紧了又紧,紧了又紧。
  软垫被她是抓破了,裂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来,四处飞舞。但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小腹的疼痛感控制了她的大脑,这疼痛,比生宝音更为强烈,更为飘忽。让她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名字。
  “赵十九……啊……赵十九……”
  “阿七!”赵樽重重拍向大鸟的屁股。大鸟嘶叫着,高高扬蹄,从人群中跃起,落在了马车外面。赵樽来不及考虑,冲入马车,一把抱住陷入了半昏迷的夏初七,面上冷肃如魔,“阿七,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赵十九!”她喃喃的,虚弱无力。
  赵樽只觉手上湿热,借着里头昏暗的光线,他发现满手满血。
  “阿七,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想着她怀了孩子不远千里到京师的种种,赵樽手背上的血管狰狞的爆涨着,急火攻心,大喊着,“丙一。快,找稳婆……”
  外面的兵戈声未绝,里面只有阵阵沉闷的呻吟声。
  夏初七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乱军之中产子。
  更没有想过,会生产得这样艰难。九死一生。
  第一次生宝音,是赵樽亲自为他接生。这一回,他仍在她的身边。不论李邈和杨雪舞说什么,他都不肯离去,铁青着一张杀人脸,不停的哄着她,不停为她试着咬破的嘴唇上的鲜血,一双冷眸红得仿佛滴血。
  “赵十九……我……我……不行了……生不出了……”
  赵樽沙哑的声音,已近哽咽。
  “你可以的!阿七,你可以的。”
  “赵十九……”夏初七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嘴唇了,却也没有考虑为什么她可以听清他的话,只不停喃喃道,“我……不行了……”
  “不!你坚持。”赵樽回头再喊,“快,找稳婆!”
  “赵十九!”夏初七耳朵里嗡嗡作响,声音不太清晰,却听见了他的暴喝,想象着他此刻的模样,她闭了闭眼睛,身子一软,从车窗稀开的缝隙中,发现外面的月光似乎越来越黯淡了……
  一种仿佛力气就要被抽干的无助感,扼住了她。
  死亡的感觉,再一次逼近她的心脏。
  她紧紧抓住赵樽的手腕,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我给你唱首……歌吧……”
  “闭嘴!”赵樽看她如此辛苦,还要强做镇定,亦是大汗淋漓,在一片白惨惨的昏暗光芒里,两个人对视着,他的脸上不比她更有血色,“阿七,你听着,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坚持,坚持听见没有。”
  夏初七无力地扶着他的手,意识越来越游离。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像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咬着牙,慢慢的唱着,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扯得赵樽心脏嘶拉嘶拉的疼痛。
  “好,好听吗?”她问。
  “不好听!”赵樽嗓子沙哑,“阿七保存体力,不要唱了。”
  “再不唱,我怕没有机会……”她虚弱的说着,再次一个字一个字的唱,“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低低唱着,夏初七此时的心里安定的。有赵樽在身边,她并不害怕,即便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感觉到了力气的殆尽,感觉到自己真正的遇到了难产,她并没有什么委屈,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与他分离,她还没有见到孩子的样子,远在北平的宝音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赵十九……”
  她闭上了干涩的嘴,突然睁开了眼。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赵樽微微一愣,“阿七,你糊涂了?”
  夏初七半阖着眼睛,带着灿烂的笑,强撑着身子,紧紧拉着他的手,怔了怔,这才发现几个月不见,他的手上又有了好多茧子,也变得更加粗糙了,可以想象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忽然的,她很想掉眼泪,那些心里的小计较,小委屈,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她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便笑着流了泪。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夏楚……也不是楚七……我叫……”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提气,以便让自己吐字清楚。
  “我叫……夏初七……夏天的夏……腊月初七……那个初七……”
  赵樽看她落泪,心如刀绞,一边扯着她的衣袖为她拭着泪水,一边轻搂着她安抚,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阿七,你不要说丧气话,你和我们的孩儿都会好好的……稳婆就要来了……你坚持住……”
  血污大团大团的从她身下流出……
  即便夏初七自己看不见,也知道她在大出血。
  有种情绪,叫心里笃定,心里明白。她看着心急如焚的赵樽,轻轻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觉得心里很难过。从来没有过的一种难过。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便要离开他了吗?
  “赵十九。”
  她梦呓般喊他的名字。
  “阿七,我在。”赵樽闭了闭眼睛,心里疼痛难忍。这一刻,他在默默祈求上天。只要让他的阿七没事,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再要求。什么皇权、帝业、江山、社稷他通通都可以抛弃。如果神灵可以为他交换,他可以用他的一切来换她的安康。
  夏初七闭了闭眼睛。
  “若来世你……遇到一个叫夏初七的女子,那……就是我……”
  “阿七,不要说傻话,不要……”赵樽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生怕弄痛了她,“你再用力……用力!为了我,为了宝音,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他在问她好不好,她想说“好。”
  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她的手指握住他,无力的紧了紧,像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神色迷乱地低低喃喃,“我还少一双鞋……新的……新的鞋……”
  “阿七!”
  看着她退去了血色的脸,赵樽几近疯狂的摇着她。
  她像是听不见,只一个人低低喃喃道,“赵十九……把我怀里的镜子……镜子拿出来……”
  赵樽咽着唾沫,那种仿佛身体的骨骼被人活生生碾裂的疼痛感,蔓延在他的身上,令他血液逆转,呼吸发紧,一只拿出镜子时的双手,也在颤抖不停。他的手,可以握住江山权柄,握住千军万军,可在这一刻,他却握不住一把镜子。
  夏初七看着镜子,嘴唇已煞白。
  “……照照……我想美美的……在你面前……”
  赵樽的脸很生动,可她却觉得死神在镜子中逼近。
  “赵十九……是我太贪心了……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却想一人独占你……想来是老天……老天也不容我了……但我……不悔。你若是我的,便只能是我一人的……只能是我一人的……”
  “阿七……你不贪心,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她泪眼朦胧中,看着赵樽,仿佛看见了这些年来的世事沧桑,看见了与他的坎坷情路,也看见了他们共度的点点滴滴,这些日子美好……却永不再回来,它们都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却即将消散。
  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一些承载了时光的东西,终是会慢慢的逝去。
  她喃喃,“赵十九,再见。好像要结束了……”
  但愿他从此一生荣华,鲜衣怒马。
  但愿他从此平安康健,妻贤子孝。
  但愿他从此,忘记一个叫夏初七的女子。
  泪水一串串从她眸中落下,她的眼前模糊了,感觉小腹在迅速下坠,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挣扎。
  “哇”一声,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可是她泪眼模糊着,看不见面前赵樽的容颜,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散开了,散开了,她身子僵硬着,惊恐不已,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
  可是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便垂了下去。
  天上的月亮,在这一刻,红若滴血。
  “阿七!”
  天地昏暗,苍穹有泪,赵樽声音嘶吼的大吼。
  “夏初七……”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耳朵里,隐隐传来一阵歌声,似有,似无。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那一年天,赵樽知道了她的名字,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
  那一年,夏初七二十三岁。
  
  ☆、第341章 精彩大结局(上)
  
  建章四年九月十六日,晋军攻破南晏京师。
  这一晚天有异相,血月当空。如今一来,赵绵泽兵败沉戟,正好衔合了“血月现,气数尽,国之将衰”的大凶之兆。可怜的月食,便再一次无辜的成为了罪魁祸首。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离赵樽洪泰二十七年独闯金川门,差不多五年。
  不同的鲜血,洒在相同的青砖地上,沉淀了历史,写出了必然。
  那一日的金川门,血光冲天,火光四起,晋军与南军各为其主,杀得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但他们浑然未觉,疯了似的,奋不顾身往前冲,浴血苦了整整一夜,天明方止。但那漫天的杀戮与血腥,嘶吼与哀号中,在夏初七昏过去那一瞬,赵樽似乎都看不见了。
  他抱起夏初七,大步上马,冲向了尚有残余南军的皇城。
  一路上,凌乱的旌旗,翻倒的马车,逃命的宫娥,惊慌失措的太监,还有看见他的身影,杀将过来的南军,都被他甩在了马后。他仿若邪灵附身,视身外一切于无物,踏过尸横遍野的千步廊,径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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