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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御宠医妃-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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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方青玄目光沉沉,觉得自己快疯了。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除了她,真不会有旁人。
  “高兴坏了罢?”夏初七伸了个懒腰,似是没有看见人家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自己,眉梢扬得高高,很为自己强大的脑洞而得意。尤其想着自己闺女十几岁,水葱似的年纪,而东方青玄那时正是后世女人说的魅力大叔,一个男人最有性感魅力的年纪,更是眸光晶亮。
  “那你岂不是本座的丈母娘?”
  头顶传来他隐忍的磨牙声,夏初七却不以为意,重重点头,“对,怎么样?赚大了吧?”
  一个问话刚出口,她的脑袋就被东方青玄重重拍了一拍,“嘶”一声喊痛,她从臆淫里回过神来,抬头看他,见他唇边挂着一抹笑意,也不知是没有生气,还是已经被她气糊涂了。
  “楚七,你这样的脑子,属实不是常人。”
  “那可不是么?像我这般的人,一千年一开花,一千年一结果,再隔一千年才生出一个,世间仅有,奇葩啊……可遇不可求,那我姑娘就更不一般了。东方大人,我肯把姑娘许配给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请问你可愿意为了你的福气买单?”
  她一串串话说得直溜,高兴得笑弯了眼,可东方青玄却一言不发,看了她许久,终是将屏紧的呼吸散开,吐出一口浊气。
  “不就是想银子了?这么多说法。”
  夏初七莞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就当早一点孝敬岳母,意思意思?”
  东方青玄终是败给她了,长声一叹,娇娆浅笑。
  “等你生出姑娘再说吧……”
  ~
  重译楼。
  楼后方的宴宾院,是北狄来使的居处。
  此时,细雨濛濛,院子笼在一层夜色之中。
  北狄公主乌仁潇潇居住的画堂在院子左侧,外间虽一片沥沥的雨声,屋子里却安静一片,净房半掩的屏风后面,香雾阵阵,乌仁潇潇正踏入热气氤氲花瓣飘浮的浴涌。
  将身子浸入水里,她叹息一声。
  真是舒服!
  热水一激,她颤了一下,闭上双眼。
  沙漏一点点滑动,外间的天色似是更暗了。
  好一会儿,她突觉有人在往木桶舀入热水。在泡澡前,阿纳日便取了滚水放在边上备着,泡了这一会,水是凉了一些,这样添上滚水,更是舒服不少。于是,她没有睁眼,只当是阿纳日在侍候她,也未在意。
  “先不添水了,等水再凉些,我唤你。”
  她慢吞吞地说完,可那热水还在往里舀,阿纳日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她抿一下唇,慢吞吞睁开眼来,正想要说话,目光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吓得她低呼一声。
  “你……”
  “嘘”一声,元祐手指竖在她的唇上,好心情的看着她,“乌仁公主,小声一些,若是让人听见闯进来,发现你我两个在此间,你可就嫁不成晋王了?”
  乌仁潇潇喉咙一哽,一张被热水熏得绯红的脸,顿时退去了一半的血色。她将身子缩到水底,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双目怒视着面前的纨绔男子。
  “你怎么进来的?还不快滚!”
  元祐撩一下眉梢,低头朝她低低一笑,那笑意掩在水雾里,如同隔了千重烟水扑面而来,却仍是风情无限。
  “小爷自是走进来的。想你了,怎生舍得滚?”
  乌仁潇潇退了退身子,看一眼门的方向,似是不信。他也不以为意,只闲雅地看她一眼,拉过边上的一张高脚圆凳,坐在木桶边上,饶有兴趣的手肘在桶沿,看着她笑。
  “在你入屋前,小爷便已经等在这里了。”
  怔了一下,乌仁潇潇“呸”一声,骂了一句“不要脸”,耷下脸来,又瞪着他,“阿纳日呢?你把我的阿纳日怎样了?”
  她沐浴的时候,阿纳日总是侍候在身边的,先前她就坐在屏风外面,如今却没有动静,令她极是惊慌。可元祐只是笑笑,邪邪地看她道,“这般风情,小姑娘不宜多看,小爷只是让她睡一觉而已。”
  他说得理所应当,乌仁潇潇身子一阵发软,心脏怦怦直跳,更觉头痛欲裂,“元小公爷,你到底要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元祐斜斜瞄她一眼,不回答。
  稍稍一顿,在她的怒视里,他突地起身,一点点拉开腰上玉带,把外袍解下,往屏风架子上一丢,直接搭在乌仁潇潇的衣裳上头,轻谩的笑。
  “小爷自然是来沐浴的。”
  “你……滚!”乌仁潇潇瞪大了双眼,“你要做什么?”
  很快,元祐便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什么也没有做,真的只是沐浴,只不过是与她一起沐浴。这厮真就是一个不知害臊的人,他也不顾及她还是一个大姑娘,褪光自己的身子,看一眼她捂着双眼的样子,挽唇一笑,大剌剌往木桶一跨,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鸳鸯戏水,鸾凤穿花,果是快哉!”
  “你滚出去!”
  乌仁潇潇紧张地捂住双眼,不敢看他,一字一句吐出时,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可元祐却漫不经心的在水桶里伸展着身子,眼波一扫,坏坏的道:“出哪去?这浴桶这般宽敞,足够我二人使用。公主又何必这般小气?”
  “你个无赖!你再不出去我便喊人了。”乌仁潇潇压低着嗓子,即不敢直接出木桶,又不敢动弹,就缩在浴桶的一角,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直到他轻笑着移过来,拉开她蒙脸的手。
  “再不睁开眼,小爷便入了你。”
  “……你,你混蛋!”乌仁潇潇气得眼睫乱颤,一时欲哭无泪,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可是,在这般窘迫的情况下,她为了不与他有肌肤之触,连手脚都不敢乱动,哪里又能打杀他?
  见她双颊绯红,元祐眯了眼,沉声一笑。
  “三,二,一,睁眼。”
  心脏狠狠一抖,乌仁潇潇牙一咬,终是睁了眼。
  好在,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样子,他亦是泡在水桶里,水面上还有一层玫瑰花瓣,完全可以阻止她的视线,不会让她瞧到羞窘的一幕。
  她暗松一口气。
  “我睁眼了,如今你可以走了?”
  她从惶恐到释然的样子,落入元祐的眼睛里,又引起他一阵低低的笑意,“走什么?小爷的话还没说完呢?乌仁公主,你也别怪小爷的手段不入流,若不是这般迫你,你又怎能好生与我叙话?”
  这些日子,元祐来找过她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乌仁潇潇拒见了。她不想见他,也害怕见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可她怎会想到,结果愣是逼得这个不要脸的钻入她的净房,甚至还钻入了她的浴桶里?
  隔着一层水波,他一直噙笑看她,一只脚有意无意的触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撩她。她又羞又恼,可退无可退,除了尽量往后缩着身子,别无他法。
  “你要与我说什么?说罢,说完赶紧滚。”
  元祐潋滟的眼波扫一眼她的面色,带着笑意道,“只有一句话,不管你要嫁谁,哪怕嫁猪嫁狗小爷我也不会管,就是不许嫁给天禄。”
  旧事重提,惹得乌仁潇潇烦心不已。
  想到为这事受他欺负,她眼圈一红。
  “你凭什么来管我?你是本公主的谁?”
  “你说呢?”元祐懒洋洋的笑,那一只作怪的脚,又往她身上伸了伸,泥鳅似的滑来滑去,声音更是轻谩不已,“你少霍霍天禄了,就你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乌仁潇潇,他眸底满是讥诮之意,“就你这样的,真是配不上他。我说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再说,你以为嫁过去,天禄便会看上你?”
  乌仁潇潇身体一僵,狠盯着他,艰难地咽一口唾沫,自嘲一笑,“那又与你何干?这是我的事。即便他看不上我,我也喜欢他,我一辈子都喜欢他。”
  元祐面色微变,一张俊美的面孔上,变幻不停。好一会,他又是一声低笑,满是不屑地扫向她气极的脸。
  “你好好一个姑娘,好好找一个疼你的人不好吗?何苦非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火坑?”
  轻轻吸了一口气,乌仁潇潇笑了。
  那是一种气恨到极点的嘲弄之笑。
  在这样荒唐的地方,在同一个浴桶里,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光着身子讨论嫁娶问题,难道这个王八蛋就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很是可笑吗?
  她呵呵一笑,红着眼圈问,“依小公爷看来,本公主该找一个怎样的人来疼我?你明知好人家的儿郎,都不会瞧上一个不干不净的姑娘,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我,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元祐打趣地一笑,目光冷厉下来,“几十年征战,我南晏有多少无辜子民死在了你们北狄鞑子的屠刀之下?你有没有觉得很羞耻?”
  乌仁潇潇脸色一白,眸底沁了一丝无奈。
  只一瞬,她又笑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元祐你就是欺负我,你就只是欺负我而已。你不要以为,我真是拿你没法子,你若真惹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好歹是北狄公主,你这般侮辱我,我就不信大晏的皇帝果真就不管不问……”
  元祐“嘿”一声,俊美的五官慢慢凑近她一些,慢条斯理地道,“你还真就说对了,你自以为的鱼死网破,于我来说,大不了只是一顿训斥,末了皇帝还得把你许给我。而你的父皇,只怕也不得不如此?”
  乌仁潇潇反唇相讥,“我父皇才不会,我北狄人没你南晏迂腐。”
  “那可不一定。若你已是我的人了呢?”
  元祐笑嘻嘻望着她,又凑近了些许。
  “小野猫,不如试一下如何?”
  乌仁潇潇呼吸一紧,咬紧了牙齿。
  木桶里头,冒着袅袅上升的浓重热气,他凑到面前的脸极近,可恶的气息似乎就喷在她的脸上,她呼吸不畅,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任凭她怎样瞪视他,他仍是弯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可怜她恨到极点,但彼此身上寸缕皆无,她不敢出手去推他,只瞪视了片刻,终是服了软。
  “你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
  “你不缠天禄,我便放过我。”
  “我没有缠他,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是吗?”元祐不怒反笑,“若不想你执意要嫁,谁还能逼你?上回在麟德殿,若非你那般与太后对上,天禄也不会为了帮你,许下那样的承诺,都是你……害得我与他十几年的交情,都生生疏远了。”
  说到最后,元祐几乎咬牙切齿。
  可他嘴里的这个“疏远了”,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或者说是他心里头有鬼,便觉得赵樽也一定有鬼。实际上,赵樽不见得晓得他到底在作个什么劲儿。
  乌仁潇潇一愣,身子几乎瘫在木桶上。
  “都是你逼我的……若非你那般羞辱我,我也不会……”说到这,乌仁潇潇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凭什么向他解释,他要怎么想她,根本就不重要。他是她的敌人,仇人,是她恨不得置之于死地的王八蛋。
  略略一顿,她又笑了。
  “不过也幸亏有你,若非你那般羞辱我,我又怎能决意如此?我又怎能被皇帝亲许给晋王?这桩亲事,我极是满意,我前几日已传信到哈拉和林,告之我父皇。我父皇也定会为我高兴,我的全族都会为我高兴,因为我就要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了……可这些,都与你无关,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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