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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御宠医妃-第402章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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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瞬,殿中的呼吸少了。
  “楚七……?”
  顾阿娇迟疑的轻唤声,是带了一个问号的。
  今夜的夏初七,与她熟悉的那个人大不相同。
  一袭长长的裙摆,迤逦在地上,精致的五官像上了一层细白的釉色,幼嫩光滑,细腻如同豆腐,包裹得并不严实的春装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弧线优美诱人,再往下包裹着的一对鸽子鼓囊囊的似要展翅飞翔,一时风情无双,瞧得人心里痒痒,却偏生不敢触摸。因她微抬的下巴,轻仰的头颅,却是说不上来的疏离,还有倨傲。如画中仙子,高远在云端,又如一朵迎着冷风盛放在悬崖峭壁上的美艳牡丹,虽容色倾城、姿态诱人,却无法靠近,除非拿命去换。
  久久,都没有人说话。
  如今殿内的男人们,身在众美云集的皇宫中,无一不是早已阅遍了人间美色。可即便如此,她桀骜不驯却又气度雍容,风情万千却又矜贵娇艳的别致风流,不仅惊了男人们高贵的眼,就连一干女人都忘了呼吸。
  人与人,就怕比。
  她立在殿门,如同一颗光芒万丈的明珠,不仅那几位漂亮的侧妃和美则美,却少了一份大气的顾阿娇,就连以美貌闻名于京师的太孙妃夏问秋,登时就被她给比到了宫城外的御城河。
  “咳!”
  赵绵泽第一个反应过来,敛住神色。
  “小七,你来了?”
  他这话明显没有半分斥责之意,众人微微一惊。夏初七却是噙着笑,不看任何人,只拿目光逼视着他。
  “不知皇太孙殿下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她谋害皇嗣,她却如此坦然?
  赵绵泽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眯,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
  “把保胎药里的山药换成天花粉一事,你还不知情?”
  夏初七抬了抬下巴,唇角牵开一抹带着嘲意的笑容,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又不是卖假药的奸商,我应该知道么?”
  低低的“噗”声起,殿中竟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赵绵泽尴尬地轻咳一声,端详她片刻,望向了堂内跪着的典药内使王小顺。
  “说,为何要污蔑七小姐?”
  被他冷厉的一呵护,王小顺一愣,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紧张地“嗵嗵”就地叩了两个响头,脑袋转向夏初七,就急不可耐的指证。
  “七小姐,你救救小的啊,小的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不是你告诉孙师傅,说有皇太孙撑腰,绝不会出事的吗?如今怎会……呜,七小姐,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养……”
  夏初七乐了,轻摆了一下流水般的袖口,“笑死人了,你今年才多大?八十岁老娘,你爹又多大?还有生育这项功能吗?”
  又是一阵“嗤”笑,不知是哪一些捧场的人发出的,王小顺面色一白,自知口快,赶紧圆场,“小的太紧张了……是八十岁的奶奶……”
  “得了得了,我不是你祖宗,不必找我求情。”
  “七小姐……”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口舌刁毒的女人,王小顺根本没法搭讪便败下阵来,又把予头转向了孙正业。
  “孙师傅,你救救我啊……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的……如今怎能不认,把一切推给我?”
  “我呸!”孙正业满脸怒意,啐了他一口,气不到一处来,“好你个无耻小儿,枉老朽当你是个人才,岂料你竟是这等血口喷人的泼才。老朽何时指使过你把山药换成天花粉?何时给过你七小姐的书信,何时让你去济仁堂找顾小姐了?”
  “孙师傅,不是你说七小姐叫你做的吗?”王小顺咬死就是这一句。
  孙正业气到极点,一阵吹胡子瞪眼睛,“你心肠竟如此歹毒,陷害了老朽不算,还想陷害七小姐?”
  “孙师傅,你不能这般抵赖啊,小的与太孙妃无冤无仇,若不是你指使,我怎会去害她肚子里的小世子?”王小顺跪在地下,声声哭泣,还一阵抹眼泪,“皇太孙饶命,太孙妃饶命……小的是无辜的,都是受了奸人蒙蔽,才犯下大错……”
  “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栽赃!”孙正业恨声道,“老朽还想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居心何在?”
  看他二人争辩不休,赵绵泽蹙起了眉头,良久不语。顾阿娇先前一直跪在地上,没有敢抬头,可如今形势如此,为了保命,她不得不狠狠一叩头,面色苍白的辩解,“皇太孙,民女与七小姐和孙太医识得是不假,但并不认识这个王小顺,更是不晓得他怎会出现在济世堂的耳房里。那一间耳房,除了下人值夜时偶尔使用,平常都是空着的,请皇太孙明察秋毫,还民女公道……”
  赵绵泽轻轻“嗯”一声,眉头微微松开,又冷眼看向王小顺。
  “王小顺,你说孙正业给了你一封七小姐的手书,手书在哪?拿来给本宫一观。”
  王小顺有些畏惧赵绵泽,缩了缩脖子,脑袋埋下去,低得快要落入裤裆里了。
  “回皇太孙,小的在济世堂时,已把手书交给了顾小姐……如何拿得出来?”
  “嗯,合情合理。”赵绵泽声音极轻,唇角却凉了不少,“那你深夜进入济世堂,除了顾小姐之外,就没有旁人看见?”
  “有,有一个。”王小顺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忙不迭地道,“济世堂有一个值夜的人,瘦高的个子,下巴上有一颗黑痣,说话有些结巴,是他为小的开的门儿,又去后院叫来的顾小姐。”
  赵绵泽眉梢轻扬,脸上看不出情绪,顿了顿,他看向了顾阿娇。
  “顾小姐,府上可有这样一个人?”
  顾阿娇下意识抬起头,正眼对上赵绵泽俊朗湿润的脸,原本吓得苍白的面色,竟是微微一红,心脏霎时狂跳不已,好不容易才组织起顺当的语言,“回皇太孙话,下巴上有黑痣的人,说话结巴……是有。他叫邓宏,是济世堂新来的伙计,今晚正是他在济世堂值夜。民女与爹爹是锦衣府来京投亲的,因舅妈不喜,不好住在舅舅家的宅子,一直住在济世堂的后院里,一来为了守药铺,二来爹爹也可以为深夜求医的人看诊,所以今晚是济世堂的……”
  她一开口话就没完,赵绵泽似有不耐,蹙了蹙眉。
  “与此事无关的,不必说。”
  轻“哦”一声,顾阿娇尴尬的住了嘴,只听他沉声吩咐。
  “焦玉,去,把邓宏给本宫找来。”
  京师城就那么大,焦玉一个人骑马出去,不多一会儿工夫,就把那个值夜的邓宏给拎了过来。
  他从未有入过皇宫,一看源林堂中的阵仗,登时吓得快要瘫了。
  跪在地上,他白着一张脸,抖抖嗦嗦的结巴着说了好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与王小顺的一致。他说,确实是王小顺先来济世堂敲门,然后他以为是夜诊,给开了门。听了原因,他请王小顺坐了,才去后院叫的顾阿娇出来。而那一封手书,他也亲自看见,确实是王小顺交给了顾阿娇。
  一个突然撞入的陌生人证词,大多时候,更能取信于人。
  源林堂里的所有人,都自觉心里有底了,几个侧妃更是鄙夷的窃窃私语起来。
  顾阿娇完全不明所以,看着邓宏就急眼了,“邓宏,你个混账东西,亏得我好心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却信口雌黄来害我!”
  邓宏垂下头去,“顾,顾小姐……对,对不住……可小,小的,不敢撒谎啊……”
  大概顾阿娇长了这样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睁眼说瞎话,恩将仇报的人,在邓宏无辜又老实的指责里,她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儿,气得通红,脑袋一阵猛摇。
  “根本就没有的事。皇太孙殿下,民女真的没有,我与楚七有两年未见了……”
  “哪里来的野丫头,还不闭嘴?”夏问秋先前就发现这个女人盯着赵绵泽的目光痴傻,如今见她在殿上撒泼抵赖,看了一眼赵绵泽情绪莫测的脸,又睁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悲悲切切地看向了夏初七,声音哽咽而痛苦。
  “七妹,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
  一群人都跪在地上,唯独夏初七一个人风姿妖娆地站着。赵绵泽没有让她跪,她也没有跪,甚至连请安都没有。别人在说话的时候,她只是一直微笑,并不插言,也不打扰,比起旁人来,她更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丝毫不露怯意。不过,如今被夏问秋问到了,她还是转过头了去,静静地看着她。
  “太孙妃,妇人刚落了胎,脉涩血虚,宜静不宜动,你就不该坐在这里生气。若邪气入体,气浮攻心,到时轻者头昏目眩,呕吐咳痰,重者停经毙命……气死了,气得闭了经,多划不来?”
  事到临头,她还敢如此伶牙俐齿,夏问秋是真没有想到。
  微微一愕,她崩溃般低低饮泣着,手帕拭了拭眼睛,神色哀怨地怒视着她,凄苦的哭诉起来。
  “七妹,就算三姐往常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来找我便是。骂我、打我都可以……为何要狠心为难我的孩儿?想他已有四个月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爹娘,他也是要叫你一声姨的……大人有错,稚子何辜,你怎生,怎生下得去手啊?呜……”
  夏初七眉梢微微一动,仍是不动声色。
  “我劝你还是少哭一些罢,免得伤了眼睛,还伤身。”
  她不留情面的冷言冷语,加上出色的装扮,早就让一旁侍立的几个侧夫人心生怨对了,加之她们早有耳闻皇太孙宠她上天,如今见这般情形,不由得人不信传闻。谢氏面带冷笑,丁氏面有不悦,李氏更是旁敲侧击的讽刺。
  “太孙妃,你为人实在太过良善,你与别人讲姐妹情分,别人可未必要与你讲呢?你道人家为何不要侧夫人的名分?不是等着你孩儿落了胎,好做太孙妃么?”
  这完全就是一个火上浇油的人。
  不过她这挑唆似的一解释,夏初七的“作案动机”更明朗了。
  赵绵泽淡淡看了她一眼,面上似有不悦,正想要呵斥,可夏问秋哪里容他这般包庇?当着东宫辅臣和詹事官吏的面儿,她长长的抽泣几声,呜咽着半趴在案几上,似是终于支撑不住了,喊一声“我的孩儿啊”,便凄苦地晕厥了过去。
  “秋儿?”
  赵绵泽眉头一皱,伸手拥她过来,唤了两声,不见她回应,赶紧叫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林保绩过来。在“抢救”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问秋,直到她再一次悠悠转醒,又揪着他的衣襟,让他一定要替孩儿做主。他才幽幽一叹,换上一副脸色,看向眉目噙笑的夏初七。
  “小七,我只问你一句话。”
  看了一眼堂上的众人,夏初七微微抿了抿唇。
  “皇太孙但问无妨。”
  赵绵泽揉着额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似是有些焦躁,但语气还算平静。
  “你可是因为恨我……故意为之?”
  四周一片静寂。
  这一句话,他问得属实太直接。
  夏初七心里微微一沉,抬起下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没有。”
  这三个字,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情绪,只是陈述。赵绵泽目光沉沉,静默了一会儿,艰难地点了点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柔和了声音。
  “好,我相信你……”
  “绵泽!”夏问秋尖叫一声,截住他的话头,颤抖着苍白的唇,手指着夏初七,恨声不止,“你怎能这样轻信她?你想想,她没入东宫之前,我们的孩儿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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