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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御宠医妃-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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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哦”一声,丽娘有些意外,“那也是……”
  “小姐。”绿儿眼睛一亮,咬着筷子,满脸兴奋地道,“此去赵家沟路不好走,你这身子又不好,不如你写好了,我陪丽娘一块去,侯爷他一定认得我的,我去了,他定然肯信。”
  “我出不去,你又如何出得去?”
  她叹了一声,突然听见城门口传来一道重重的吼声。
  “兄弟们,换防了!”
  她心里一惊,抬头看了过去。
  夕阳西下,一例例穿甲佩刀的守城兵卒,开始了例行换防。她蹙着眉头,希望能看见一个陈大牛身边的熟面孔。可她原本就与他接触得不多,更不要说他营中的人了,他们又哪里会认得她?
  “小姐,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见到侯爷啊。”
  不仅仅是她,就连绿儿都紧张了起来。
  “再等等看。”赵如娜安抚着她。
  “小姐,要不然我去闯关,让他们抓我回去好了,等见到侯爷,我再告诉他,夫人来了,他自然就晓得了……”绿儿天真地眨着眼睛,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如娜喊停了。
  “抓了你去,你也见不上他。”
  绿儿颓然地叹了一声,想想也是,索性低头吃东西不再吱声了。可赵如娜却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城门口。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天底下果然有巧合,就在她们从饭馆里出来,想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城门那处突然骑马过来一个一骑。那人约摸三十岁左右,身材颀长健壮,正是一张她见过的熟面孔。
  霎时,赵如娜眼睛一亮。
  “耿将军!”
  耿三友闻声回头看来,一时竟像是不敢相识。
  “你是?”
  赵如娜小心地提了提裙摆,走过去朝他福了福身,才抬起头来,看向马上的他,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期许,“耿将军,是我……”
  耿三友狐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面前这个穿着襦袄,包了一张藏青色大头布的妇人,愣了一下,突然惊愕地张开了嘴。
  “你是菁……”
  赵如娜冲他摆了摆头,微微一笑。
  “耿将军,麻烦您带我去见侯爷吧?”
  耿三友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翻身下马,几步赶到了她的面前,行了一个揖礼,点了点头。
  “好。”
  
  ☆、第141章 土匪抢女人!
  
  今天白日里天气尚好,可到了换防时,天也极冷了。赵如娜三个人在耿三友的安排下很快上了一辆马车。
  经过长途跋涉,如今她心踏实了。
  靠在车壁上,心落下,又提起,一会见着他,她该怎样说?
  思考着,她半阖着眼睛,咳嗽得似是更厉害,脑子越发迷糊。在马车的晃悠间,直到外头传来耿三友低低的声音,她才惊觉到地方了。
  绿儿打了帘子,她弯腰还未下车,便呆住了。
  “耿将军,这里是?”
  耿三友翻身下马,在马头上拍了拍,看着面前幽静的宅院,不好意思地笑了,“回郡主话,这里原是北狄一个宣抚使置下的宅子,在奉集堡算是极好了,原就是为侯爷备下的,但侯爷忙于军务,也没过来住,如今郡主来了刚好……”
  赵如娜心下讶然,可面上仍带着浅浅的笑意。
  “可是耿将军,我有些急事,想要马上见到侯爷,可否代为安排一下?”
  耿三友似是有些为难,在冬寒料峭的北风中,很是迟疑了一会,才沉了眉眼,低低道:“不瞒郡主您说,侯爷他不在奉集堡。”
  不在?赵如娜霎时便担心起来。
  “他去了哪里?”
  耿三友看着她,目光微闪,“侯爷与兰侍郎一道去了建州府,恐怕得有两三日才回来。赵家沟大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不适合安顿女眷,下官只好先把您安置在这里,还望郡主见谅。”
  “建州府?”
  建州府地处鸭绿江边,与高句国只一江之隔。赵如娜目光一凝,看着耿三友闪烁的眼神,恍然间便想明白了,“是侯爷与兰侍郎一道去了高句国,接高句公主?”
  “不不不。”耿三友摆了摆手,“兰侍郎是去高句国册封,但侯爷确是因防务在身才去建州的……”
  赵如娜面色淡然,似是轻笑了一下,“那朝廷的圣旨,侯爷也应了吧?”
  耿三友微微低头,没有回答,只神色却已然明了。
  看出他的不自在,赵如娜喑叹一口气,不再为难他。只觉得自己是这般可笑。朝廷派兰子安千里而来,那一道赐婚的圣旨,定安侯如何能不接,如何敢不接?再说,即便他今日不娶高句国公主,来日不也得娶旁人吗?与她并无相干,她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便成。
  耿三友应是花费了心思的,这所宅院虽然不比东宫,也不比京师的定安侯府,但在奉集堡这个地方绝对算头一份的好。屋宇极阔,长廊亭台,假山碧石,花木扶疏,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住得起的地方。
  宅子里有几个漂亮的使唤丫头,听了耿三友的介绍,个个都拿眼神儿瞅她。
  看得出来,宅子确实是为定安侯置备的,不然也不能有这样好看的丫头。
  一个有权有势有兵权的男人,不论在那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耿三友吩咐了丫头们多照应,留下几名兵卒保护赵如娜的安全,便匆匆离去了。赵如娜没有想到,他离去没多久,又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同样满头是汗的大夫。老大夫一听说她是京师来的郡主,头都快要低到地缝里去了。
  诊了脉,开了药,赵如娜看着耿三友,颇有些过意不去。
  “有劳耿将军,我为您添了麻烦。”
  耿三友冲她一笑,“郡主不必客气。认真论起来,我与侯爷多年兄弟,交好不是一日两日。如今侯爷不在奉集堡,我做兄弟的,自然应当照顾好嫂子。”
  耿三友与陈大牛的关系好,赵如娜是知道的。因为她与陈大牛有限的几次接触里,耿三友都在旁,就连她与陈大牛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耿三友把喝得烂醉的陈大牛扶进来,面色尴尬地交到绿儿手里的。所以今日在城门口,她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唤住耿三友,也正是因了这个。
  考虑到陈大牛的安危,她在耿三友离去前,又央求了一句。
  “侯爷回来了,麻烦耿将军告之他,我在这里等他。”
  耿三友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终又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郡主,您好生歇着,我马上差人给侯爷送信去,让他回了奉集堡,便来府中看您。这几日,您有什么事,只管告诉守卫,他们会来营中找我。”
  “好的,一切拜托耿将军了。”
  赵如娜为人心性极为随和有礼,知他亦是难言,也便不再多问,还特意客气地送他到了门口。耿三友似是颇不得味儿,仔细吩咐了几个兵卒保护好郡主,离去时,大冬天的竟抹了一脑门儿的冷汗,才翻身上马离去。
  ……
  “小姐,如今怎办?”
  绿儿看着赵如娜的脸色,又顺着她的目光目送了耿三友离去,嘟了嘟嘴巴,似有遗憾。
  赵如娜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一颗心也是不太平静。
  “绿儿,你去给我准备纸笔。”
  顿了顿,她又看向丽娘,“你随我去房里。”
  等绿儿准备好笔墨,赵如娜静静坐在案几上思索片刻,慢慢挽起袖子,在面前摊开的纸笺上画了一副画,然后折叠好了装入信件之中,交给了等待的丽娘,微微一笑,“丽娘,虽然耿将军去寻侯爷了,但这件事我还是拜托给您才放心,你设法找到他,把这个交给他。”
  丽娘看着她,明显不放心,“我若走了,你怎办?我答应了大当家,一定要护你左右的。”
  赵如娜轻轻咳嗽,“如今我在府中,有营中兵卒守护,亦是安全,你自管去。”
  丽娘迟疑着,接过那封纸函,没有看,直接塞入怀里。再抬头时,看了看赵如娜尖细了不少的下巴,还有一双眸子里的暗色,不由感叹。
  “郡主,你这是何苦。”
  “嗯?”赵如娜不太明白。
  “这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个是不负心的?”丽娘低低一笑,像是感慨般劝慰,“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人犯了事才编入了教坊司为妓,后又被那贪墨银子的教坊司官吏卖入了锦绣楼。在锦绣楼时,也曾遇得一个良人,他说要娶我,等他考取了功名,有了银子便来替我赎身。我信了,把卖身攒的银子都予了他,结果他早把我抛在脑后……”
  “丽娘?”赵如娜知她不是清白出身,在锦绣楼里做过娼妓,虽未有嫌弃过她,却也没有听过她说起往事,不由一时怔住。
  她不知,自从李邈接手锦宫事务之后,锦绣楼虽然还是青楼,可却与往日不一样。锦绣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秦淮风月还有,却绝无强迫之事。然而,风月中打滚的男人却是贱的,吃不着的肉,才是好肉。自从绵绣楼改制,生意却是比袁形在的时候还要好。这个丽娘那会便是锦绣楼里的头牌姑娘,不仅琴棋书画别具一格,拳脚工夫也是不错,据说没入教坊司之前,她父亲也是一员武将。后来跟了李邈,自是不干那个营生了,但锦绣楼的事务却是由她在管理。所以,她见多了男人,也见多了男人的劣根性,深深为赵如娜这种行为而不值。
  “郡主你在为他操着心,他如今却在去迎接新人的路上……”
  “丽娘!”赵如娜看着她,轻轻一笑,“世间男子,大抵如此。我自入侯府那日,便没想过他此生会独我一个。如今我要做的,只是尽女子本分,至于旁的,我没想过。再说,他也未曾负我,因他从未许过我任何。若真要论起,应是我……负了他。”
  赵如娜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度一二。陈大牛为人并非那种心狠毒辣的,为何要让她孝服入府?为何让她为他亡妻三跪九啊?为何待她不冷不热?她心知这中间必有她爷爷她哥哥的功劳。人家好好的恩家夫妻,便被这样生生拆散了,也是极苦。且她这般身份入府,他虽不喜欢她,待她也不亲厚,却也不算太刻薄,连他的老母亲,待她也还算好。不近不远,不亲不疏,这样的关系刚刚好。她并非心胸狭窄的人,早晚他身边还会添新人,这事不可勉强,她只管尽力,能偿还一二,也算安心。
  “哎!好吧。”
  丽娘知她的性子看似温婉,骨子里却是个犟的,也不再劝她,只嘱咐了绿儿要好生照看着她的身子,记得按时吃药,便转身独自离去了。
  入夜,喝下煎好的中药,赵如娜咳嗽得更是厉害。
  她没有住在为定安侯置备的主屋,只是选了一间客房住下。屋子里有烧了地龙,她喝了药有些发热,在床上辗转久久不能入睡。
  先前,她与丽娘说的话还在耳边。可世间女子,没有人甘愿与人共事一夫的。
  于她来说,那是无奈,也是一种认命。
  一宿难以入眠,天亮时,她才疲惫地合上了眼睛。然而身子忽轻忽重,有些发起烧来。她身子素来娇弱,从南到北,已然耗尽了心力,把那副画交给了丽娘,强撑的心力散去一半,身子更是大不如前。
  “郡主,郡主……”
  迷迷糊糊中,是绿儿的声音吵醒了她。
  “嗯?”她睁开眼,发现绿儿在哭,这才强撑起眼皮子,“哭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绿儿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扶她坐起来,把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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