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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御宠医妃-第149章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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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打开内室的侧门儿,她去了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个静静立在窗前等待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奈的低喊了一声。
  “你去吧。”
  那女人默了一下,转过身来,对她福身。
  “多谢梓月公主成全。”
  “你不必谢我。”赵梓月有些烦躁,“对我哥哥好点,好好侍候他。他那个人看着不近人情,可你若真成了他的女人,他是不会薄待了你的,还有我,我母妃,也会感谢你,我父皇也会感谢你,你的家族都会为你骄傲……”
  那女人目光微微一闪,“是,公主。”
  内室那镂空的紫铜香炉里,烧着幽幽的蘼芜淡香。
  那女子月白色的轻缎寝衣里头,是一件浅粉色的柔纱衵服,头上一顶同样月白色的薄薄纱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见容貌,可从那窈窕婀娜的身段儿来看,是一个娇好清和的女子,穿得虽不艳丽,却淡雅而清贵,自有一番女子淑静的风韵。
  她走得很慢,脚步是用挪的。每一步都极轻,极轻,屏气凝神,每挪一步,都似有幽香从她刚刚沐浴过的身上传出来。她慢,却不犹豫。一步步坚定地往那榻上的人走了过去,烛光之下,她长长迤逦的裙摆将玲珑的身形儿拖得老长……
  赵樽没有睡着,面色有些潮红,半眯着眼睛看她,袍子的领口被他自己扯了开去,露出一片紧绷结实的肌理,一张从来冷寂的俊脸因了药性在灯火之下,泛着一种让人心醉的惑人气息。
  即便做好了准备,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脸还是很烫。
  都说美男的魅力在于眼神儿,被他那半阖着似有万千种钩人魂魄的眼神一瞅,她慌乱得越发狠了,喉咙像被人扼住,想要逃开,更多的又想要靠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端详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第一次有机会用如此虔诚的目光膜拜他满是力量的身子。
  他近在咫尺。
  比任何一次都要近。
  他向来习惯了疏离与冷漠,酷烈与肃杀也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从来不允许哪个女子多靠近他一步。也只有此刻,这尊贵得让人不可触碰的晋王殿下,才会给人机会靠近。
  站在榻前,她看着他,慢悠悠地跪了下去。
  磕头,将头贴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爷,妾身有罪。”
  没有人回答她,良久,她又抬起头来。
  “可妾身不悔。”
  她低低的,似嘲似笑地说了一声儿,站起身来走到榻前,想要去抚一下他的眉眼。可手刚刚伸出去,没有想到,那原本神志不清的男人却突地偏开头去,一挥手,便扯开了她头上的纱帽。
  “好大的胆子。”
  “爷……”她大吃一惊,吓得跌坐在地,
  赵樽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默默地盯着她,一张潮红的脸上,全是冷酷的,阴鸷的神色,那眼神儿如同刀子一般剜过来,像一头准备捕杀猎物的狼,眼风掠过,满屋都是凛然的冷意。
  “谢氏,爷倒是小瞧你了。”
  谢清芷身子一颤,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被赵樽那森凉冷漠的目光一扫,她觉得全身都像结了冰,整个人都冻住了,一层阴霾笼罩过来,锁住了她想说的话。
  她知,一切都解释不清楚了。
  她更知,连同上一次对东方婉仪下药的事情,都会被他理解为她的自编自演。
  轻呵了一声儿,想想,她却是又笑了。
  “公主让妾身沐浴准备的时候,妾身还有些奇怪,依了爷的心性儿,又怎会随便让公主给下药戏耍了?想来,爷为什么吃下那些酒,喝下那些汤,就为了抓住妾身,顺便看看到底是谁在指使公主吧?”
  赵樽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她,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深邃冷漠,瞧不出半点儿情绪。
  “可惜,你知道得晚了。”
  谢清芷没有动,也没有的挣扎,只是看着他。
  “如果妾身告诉你,不是我做的,爷您会不会信?”
  赵樽有些头痛,不太耐烦听她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对匆匆推门而入的两名侍卫淡声说,“谢氏教唆公主,有失妇德,带下去,明日遣回谢府。”
  “是。殿下!”两位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谢氏身子整个儿都软了,半跪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烛火之下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轻轻抬起手来,像是要隔着空气抚一下他的眉眼,又像是后悔刚才没有做好那个动作,失去了一个近距离触摸他的机会,眉眼之间满是浓浓的涩意。
  “妾身太傻了!妾身该知道的……爷的身边常年都有侍卫跟着,如果不是爷自个儿愿意,又怎么会落入了公主的圈套?是妾身……太贪心了,鬼迷了心窍。”
  “如夫人,请。”
  一名侍卫躬下身来,提起谢清芷的胳膊,她也不怎么挣扎,起身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自嘲,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多谢爷留清芷一命。”
  她定定地看着满面冷意的赵樽。
  然后,含着笑意一转头,看向侍卫,“我自己走。”
  再怎么说她都是府上的如夫人,侍卫垂着眸子便松开了她的胳膊,可愣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凄然一笑,整个人突然往赵樽身上扑了过去,张开的双臂,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求死般的绝望……
  “爷,抱抱我吧。”
  换了别的男人,很难拒绝一个这样儿的女人。
  可谢清芷太不了解他。赵樽最讨厌受人胁迫,不论是何种形势的胁迫。
  只见他冷脸一黑,虽说吃了赵梓月的药,反应却未迟钝,袍袖狠狠一挥,那谢清芷便撞在了他手臂上,整个人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撞得那青瓷的花瓶滚了两圈儿,碎了个七零八落,也把刚刚听到消息闯进来的赵梓月给吓得尖叫了一声儿。
  “十九哥……”
  赵樽眸色赤红,可赤红里又满是冷意。
  他看了赵梓月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直接一拂袖子,转身出了屋子。
  “回宫前,不许公主出青棠院。”
  哇啦一声儿,赵梓月被他的样子给吓住,声音呜咽了起来,想要上去拉他,可看着他寒得透骨的身影,却又是不敢。
  “十九哥,你听我解释……”
  她大声儿哭了起来。
  十九哥对任何人都不算太亲近,可他以前待她是极好的。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过脾气,而他曾经有过的暴怒样子,她都快要记不清了,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会是对她这样儿。
  那种孤傲寒冷,像是他凉透了心。
  又像是,他再也不会对她这个妹妹好了。
  “十九哥,梓月错了……”
  哭丧着脸,可她怎么哭,都没有哭回来赵樽的安慰。抹着眼泪,她满肚子的委屈都找不到地方发泄,看着地下的谢氏,吸着鼻子狠狠一跺脚。
  “你也真是无用,怎么连个服了‘入门欢’的男人都勾引不了?”
  谢氏面色变为苍白,却是又笑了。
  “是妾身无用。”
  她的笑很复杂,有自嘲,有讥讽,也有释然……
  三年前,在她出府的前一晚,她娘亲曾对她说过,男儿是铁是钢,女儿是水是泥,男儿的心再硬,也抵不过女儿的柔软。只要她温驯听话,懂事体贴,晋王总会善待她的。
  她娘亲还说,男人要女人,大多不与情爱有关,在房闱之事上,也与男人的教养和道德无关,一个正当盛年精力旺盛的男子,怎么可能长久的禁欲而不碰妇人?娘亲希望她能成为晋王心里那个人,为她争一口气,能让她在父亲面前多一份脸面。
  一个妇人的好与坏,总是维系在男人的身上。
  她娘亲如此,她也是如此。
  所以,她总是听娘的话,乖乖地等待,可一等三年,晋王待她薄么?不薄。认真说来,不管哪个王爷府上的侍妾,都未必有晋王府上的来得轻松自由。她们不需要侍候主子,不需要去讨主母的欢心,只要她愿意,也不需要与谁勾心斗角,因为谁也不比谁得宠……而她娘的话,却从来没有在晋王身上得到体现。可也就是那样禁欲而自爱的赵樽,深深的迷住了她。
  想曾经,她信心满满的入晋王府,对他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探索,想要近一步,再近一步,直到信心一再被消磨,消磨了个干干净净,突然看见梓月公主递过来的稻草,她想要抓住,疯狂地想要抓住,想得忘了她娘的嘱咐,要安分……
  是她不安分,才有了如今。
  打了一个冷战,她知道,她没有路了。
  ……
  为了避免赵梓月那个小魔女来搞破坏,夏初七这几日都睡在良医所里。平素要像今儿一样累跑了一天,她一占枕头就能睡过去。可今儿白日里她搞死了夏巡,晚上却有些睡不安枕。
  她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是第一次,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想象与实际其实有出入,杀人之后,心总是不太淡定。
  她承认,自个儿还是太过善良。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她扯着头发胡思乱想着,又拼命想要岔开思绪,不去想夏巡脖子上汩汩涌出来的鲜血和一双瞪大的死鱼眼睛。嗯,想她的青霉素。如今她已经收集了一批食物腐烂后生成的青霉,注入了她自行做出来的培养液里。再过一些日子,便可以进行过滤和提纯了。
  迷迷糊糊中,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而良医所在晋王府的前殿范围,离后面的承德院和青棠院都非常远,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可这好不容易与周公见上面儿,突然觉得身边的榻沿往下一陷,接着一个沉重的物体便压了上来,吓得她睡意全消,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谁!?”
  “你家爷……”
  低低的嗓音,带着熟悉的韵味儿,顿时赶跑了她的瞌睡虫。
  就说嘛,外头有守卫,别人又怎能进得来?
  吁!她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嘻嘻直笑。
  “想我了?来看我?”
  轻“嗯”了声儿,那人浓重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同时,手上滚烫的触感也吓了她一大跳,脑袋嗖的一下就仰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脸咋地这么烫?”
  “楚医官……”赵樽干燥的手指縻挲着她的下巴,一双灼灼的眸子,在黑暗里逼视着她的眼睛,“没事,爷只是有些热。”
  “热?”
  夏初七自然看得出来他很热,而且不是一点半点的热,那简直就是整个人都快要着火了。推开了他的手臂,她试图起来替他把脉查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肩膀刚刚抬起,又被他狠狠摁住下一压。
  “我勒个去!赵樽,你吃了多少酒?”
  脊背被他给撞得生痛,她呲牙咧齿地低咒了一句,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了空气里一股子酒味儿还有淡淡的沐浴清香味儿。看得出来,这厮不仅吃了酒,还是洗过澡才过来的。可这大半夜的,跑过来干嘛?丫太不劲儿!她满肚子都是疑惑,可屋子里黑沉沉的,窗口的光线很暗,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又哪儿会知道他着了什么魔?
  “你起开,我去点焟,替你醒醒酒。”
  她又一次想要起身,可这一回却被那货给拎着领子又摁了回去,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床头的木板上,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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