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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大风歌 第一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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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以前乐荣轩运送的茶叶只是为寒族自用,不曾有什么进帐,但若是陛下准许同吐蕃人往来的话,那里上下无人不需,岁入三十万贯并无困难。”张淮深赶紧解释道。
  哦了一声,皇帝还是在犹豫着。
  张淮深有些着急了,他继续道:“陛下,茶叶、瓷器不是铁器,即使输入吐蕃也不会对大唐有所损害,倒是一味的禁运才是一大隐患。”
  “这怎么说?”这话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茶叶、瓷器自文成公主以来已是吐蕃必须之物,若不能互市而得就会兴兵剽掠,长庆会盟以后历次寇边无不为此。陛下明鉴,与其刀兵相见不如网开一面,万勿将吐蕃逼急。”
  “这倒不可不虑,只是……”皇帝听后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不准茶、瓷输出不仅会招致兵祸另外还有害处,乐荣轩同西域往来胡香和酒的买卖时无不用铜钱交易,本来我大唐钱货就少,为此陛下才禁佛收铜,但长此以往地流出岂不是又要出现钱荒,民间怕又要怨声载道了,陛下之前的壮举也将功亏一篑,但若能通吐蕃贸易,那有来有往,就大可不必担心。”
  张淮深本是商贾出身,说起货殖平准来头头是道,只听得皇帝连连点头,感触地道:“你若是当三司使倒是极好。”
  “谢陛下抬爱。”张淮深随口应了一句,见皇帝已经意动,继续道:“若是陛下能准许乐荣轩经营此道,非但可以免去前述之祸,还可以坐拥厚利,练兵之时可得乐荣轩五十万贯报效,将来兵戈止息之后,臣愿将这每年茶叶往来所得的三十万贯报效大盈内库。”
  先是用征战和钱荒相威胁,再用报效巨款来利诱,张淮深这番苦心没有白费,皇帝反复盘算利弊,终于被打动了,他点点头,艰难地下定了决心,说道:“卿说得极是,朕恩准乐荣轩今后可以和吐蕃往来。”
  终于听到这句话了,张淮深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但他强自压住喜意,平静地磕头谢恩。
  “臣最后还有一处需要陛下明示,就是这‘人’,臣一人难撑大局,不知陛下可否准许臣出京前自行挑选部属。”
  “准。”皇帝回答得非常干脆。
  “另外,臣远在千里之外,军中人事可否由臣便宜行事?”
  “可以。”
  “那臣再无疑虑了,臣这就回去拟定部属名单,请陛下恩准。”张淮深舒了口气,终于把该说的都说了,也达到所有的目的,此时心情轻松了许多。
  “好,你快些将属员配齐,前几天的廷议已经定论,因此朕就必须在这几日下诏了。”
  “是,臣请告退。”
  张淮深站起身,转身向殿外走去。皇帝走下来,破天荒地亲自送他到了殿门口,让张淮深感动不已,只觉得实在是旷古未有的恩典。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二十六章 离京

  离开了大明宫,张淮深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了入苑坊到了一所高宅门前,这高宅门广庭深,匾额上泥金的两个大字“光宅”,原来这里就是光王府了。他上前两步,对门官说道:“这位爷,能否替在下传个信,就说张淮深想见贵王府仆固俊阁下。”
  如今张淮深的名字在长安城中可是尽人皆知,那门官不敢怠慢,先请他在门房坐下少候,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进了内院。不一会儿,仆固俊提着袍角快步而出,远远地就道:“七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千万恕罪。”
  张淮深站起身来,笑着迎上去道:“你我兄弟,何必这么客气。”等到了近前,亲热地拉住他的手,语笑晏晏之间低声道:“我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借清静的地方一叙。”
  仆固俊会意,连忙把他请到了一座小院子中,说道:“这是小弟的居处,还算清静。七兄若是有什么事这里没人会听到。”
  张淮深打量了四周一下,见这里庭院中颇多青竹,布置得也很是清雅,笑道:“
仆固真是雅士。”但又立刻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杀兄之仇你是否还打算报?”
  仆固俊脸色顿时变得肃穆,正色道:“此仇无时敢忘,七兄是否要对付仇士良了,若真的是,无论是何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不要这么紧张。”张淮深想让交谈轻松些,故作笑容道:“如今有了个机会了,我将出京为陛下练兵,急需人手,不知仆固有意做我幕僚之长,为天子效力?”
  仆固俊惊异地看着张淮深,良久才道:“宫里传说七兄即将被贬出京,本以为是谣言,原来是身负要任,可见陛下宠信更深,实在是可喜可贺。”
  摇摇头,张淮深郑重地道:“我刚从宫里出来就立刻到这里,如此机密之事也是坦诚相见,如今只要听仆固一句话,愿还是不愿,任君选择。”
  仆固俊凝视张淮深良久,忽然撩起袍子跪了下来,郑重道:“此仆固万幸,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张淮深赶快扶他起来,紧紧地握住他的臂膀,高兴地道:“你我今后同心协力,铲除孽宦,为你兄长报仇,为天下万民造福。”
  “好,七兄说得好。”仆固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颤声道:“七兄提携之恩,仆固俊没齿难忘,愿今生今世追随七兄。”
  “好兄弟。”张淮深强自压抑着激动,兴奋地连连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那你尽快收拾一下,和光王辞别后到我那里,过几天就走。”
  “没问题。”仆固俊很干脆地说道。
  很满意地离开了光宅,张淮深策马向南走去,一路上默默想道:“参谋有了,掌书记也有了,现在就缺了个理财的了。”忽然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老四,看你这次逃得了逃不了。”
  此时正他走在丹凤门大街上,天气晴朗,在阳光照射之下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左顾右盼,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在摩肩接踵之间,在市井闹语之中,虽说是已经是久居此地但此时看来却是比平日更加亲切,想到即将离开这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张淮深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惆怅,但旋即就被将身负重任所带来的憧憬给冲淡了。
  兴冲冲地进了宣阳坊,来到辛浩铭的家,推开前来阻拦的辛家家人,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辛家的大堂,高声道:“老四,快来,有好事情找你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胡言乱语啊,是不是喝醉酒,到我这里撒酒风,不会为了前些天的麻烦吧?”随着话声,辛浩铭笑嘻嘻地从后面转了进来。
  “那麻烦先不要提它,我知道这次秋选你选了宿县县尉,眼看就可以大展身手,今日是特来道贺的。”张淮深笑眯眯地说道。
  “太过分了吧,从九品下的小吏能会是什么好差使,是不是看到我和你一样走霉运了,觉得有人垫背了。”辛浩铭气乎乎地说道。
  “大家都什么交情了,哪会幸灾乐祸,不要乱想。”张淮深凑了上去,诡异地笑道:“那亲府仓曹参军这差使你觉得如何?”
  “你什么时候可以管到吏部了?”辛浩铭狐疑道。
  “你不要管,我只问你觉得如何?”张淮深摆摆手摇摇头说道。
  “七郎,要是你真的能帮我家四郎弄到这差使,我一定重重酬谢。”一个声音从大堂外传来,紧接着,一名四十来岁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辛伯父”,“爹”,张淮深和辛浩铭立刻站了起来,垂手恭声道。
  “坐,坐,都是常客了,不要这么客气。”辛知康连忙道。
  “谢辛伯父。”张淮深坐了下来,辛浩铭陪在一旁。
  咳嗽了一声,辛知康说道:“七郎,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张淮深见他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知道他是热中之人,不敢怠慢,笑道:“这自然是真的。”
  “那好极了,不知费用几许?”辛知康大喜,赶紧接着道。
  “无需费用。”张淮深回答地非常干脆。
  “啊,这……,那不知七郎另外需要些什么?”辛知康以为自己的耳朵不行听错了,他不信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亲府仓曹参军是十二卫中掌管钱粮军饷的要职,乃是有名的肥缺,哪有这么容易得到的道理,就算是张淮深这中书舍人也未必能说了算,何况什么打点的费用都不要。
  “什么都不需要,只不过这亲府仓曹参军的官署不在长安而在夏州。”
  “什么?”辛知康愕然道,旋即明白了,他淡淡地道:“听说七郎你马上就要出京外放了,可是夏州?”
  “不错。正是夏州。”
  “那你这不是开玩笑么,夏州何来十二卫何来亲府,又怎会有仓曹参军。”辛知康空欢喜一场,拂然不悦道。
  “小侄哪敢和伯父说笑,小侄这次去夏州需要理财之人,若是四郎愿去,小侄保证可加亲府仓曹参军衔。”张淮深怕他着恼赶忙解释道。
  “不成,夏州这么偏远苦寒,怎能让我家四郎到那里去受苦。”辛知康几乎没有考虑就一口回绝了。
  “四郎,你还记得在都水监那次查账吗,那时候起我就晓得了你的理财手段有多高明了,我那里每年要经手上百万贯的财物,没个可信的人专掌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是我唯一信赖的人,那里又有你用武之地,所以才来诚意相请,令尊担心你受苦所以反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张淮深转而向辛浩铭劝说道。
  见到儿子脸上出现犹豫之色,辛知康连忙喝止道:“不行就是不行,那里狼烟不断的,我决不让四郎去。”
  辛浩铭蠕动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张淮深只得向辛知康说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辛伯父应当知道这句话。小侄今日来给四郎说的可不是夏州的仓曹参军而是亲府仓曹参军,伯父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辛知康心中一动,口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这要请教了。”
  张淮深见出现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心中一喜,说道:“各中详情不便多说,我只能说官署虽是在夏州,可还是御林军的职衔,将来论资历可是不比寻常的。还有,这次和小侄出京的人选都要报上皇帝陛下过目的,假若能简在帝心,那……”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忽然一断,只是一笑却没有说下去。这一手可把辛知康的心给挠痒痒了。
  他原先绷着的脸立刻就转了过来,陪笑道:“七郎此话可是当真?”
  “我何曾说过谎。”张淮深故作不悦道。
  “是,是。”辛知康连忙说道,适才已经侧过去的身子转了过来,垂下眼帘仔细盘算了起来。
  “其实这事对四郎是有利无害,本来一个小小的县尉不过是从九品下,能有什么前程,可亲府仓曹参军不同,那是正八品下的品衔,一下子就可以升六级,何等合算,这还不论将来资历上的益处,只有贪图眼前安逸的人才看不明白。”张淮深悠闲地坐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辛知康听的。
  “好,就让四郎跟你去吧。”这番话听得辛知康心痒难搔,生怕会将这到手的好处给溜了,没多考虑就脱口而道。
  “那好。一言为定,伯父立刻就给四郎打点一下行装,过两天我就让吏部送来告身。”张淮深怕他反悔,紧盯了一步道。
  “行。”辛知康也是同样想的,所以回答地更干脆。
  “那我先走了,四郎送送我吧,还有些话要和你说,辛伯父请留步。”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张淮深不再逗留,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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