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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世界我的梦(姚明口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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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做了牺牲,为荣誉牺牲。如果让我请世界上的三个人吃饭,我会第一个请巴克利,第二个请萨博尼斯,第三个请我的女朋友。但如果我女朋友问起来的话,拜托,就说我提到的第一个是她。
  湖人比赛的两晚后,在主场对克里夫兰的比赛中,我第一次单手抢到篮板,那是一个我终于能够自如发挥的标志,篮球又充满乐趣了。CBA打球时,我常单手抢篮板,我的手足够大,能很轻松地拿球。但前八场比赛,我都格外小心拿球,用双手,不翻转,一次比赛只求得一次分,我希望的就那么多。
  当然,对达拉斯的比赛中,第一次跟肖恩·布雷德利对抗时我做的远比这些多。每个人都很感兴趣,因为我们是联赛中最高的两个球员。比赛前巴克利又说了我的坏话,说跟我相比,肖恩·布雷德利就像比尔·拉塞尔,而我还没准备好打NBA。中国人都知道比尔·拉塞尔在凯尔特人多次赢得总冠军,所以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来NBA之前,常听到人们把我跟布雷德利,还有前步行者的中锋里克·史密斯相比。我一直觉得我可以比他们更好,或者说我想做到更好。我对里克·史密斯了解不多,但觉得我知道该怎样对抗肖恩·布雷德利———跟他保持接触。给他空间,他就每次拦截你的投篮,而贴近他,如果你有我的身高,你就可以钩射或后仰跳投,而不用担心他的拦截。


                  
第六章 终于踏进NBA(5)
  
  莫里斯·泰勒(火箭队队员):姚明第一个赛季,有两个时刻是我的最爱,对达拉斯的第一次比赛就是其中之一。首先,就想看两个如此之高的人对打会怎样,而且不知道姚明会打得如何。他打湖人时得了20分,但那时大鲨鱼奥尼尔不在场上。我们坐在板凳上,看到姚明和肖恩·布雷德利对阵,好像在他眼里布雷德利只有6尺2一样。那时,我们就明白姚明会不同凡响的。 
  比赛一结束,我们就赶去达拉斯机场飞回休斯顿。从巴士下来上飞机时,斯蒂夫把他装着西装的包给我,“哎,新人,拿着包,”他说,“你得了30分,但还是新人。”斯蒂夫到哪儿都带着这只包,但从没叫人帮他拿过。“好吧,”我说,“我来拿,没问题。”杰伊·纳莫克,我们的设备经理,看我把包拿下车,说,“好,是新人的活。”
  我把包从巴士拿到飞机上,很短的路。一上飞机,斯蒂夫就拿回去,“谢谢,新人,”
  他说。
  那是整个赛季他唯一命令我做的事,我知道是个玩笑,但不认同这样的做法。在国内也是一样的———老球员可以让年轻球员做任何事,比如买吃的,或者其他。我从不那样,但我不能阻止别人那么做,而我自己永远不会那样做的。我会让新人帮忙,但那是不同的。我说过,要跟队友平等。我是说跟所有的队友平等。
  球队要求新人做事,那就不同了。因为那不是一个人做,而是所有新人一起为球队做事。每次客场比赛,我得去设备经理的房间,取球员酒店住房单,运送他们的训练装备。就是说,如果巴士9:30离开去做投篮练习,我就得8:30起床。那是唯一我要做的事情。我很幸运,因为我们有4个新人———Boki、我、霍金斯和马多克斯,所以一个人只要拿两、三包训练装备。
  下一场比赛是在休斯顿,对乔丹所在的奇才队。自从18岁在他的训练营打球后,我再没见过他。我记得,如果能从球场五个不同地方投篮命中的话,就可以得到一双乔丹签名的球鞋。我那么紧张,几乎不会走路。要求投篮的地方其实很容易,但我第三投没中。乔丹的神奇之处在于,每次他投篮,你可以从他的身体动作看出,他在等待球进篮,太神了。
  中国的记者们现在说,如果我2001年被允许参加选秀,也许就是状元秀,而不是夸梅·布朗。那样的话,他们说,也许乔丹会打到季后赛,可能现在还在打球。这不是我能想像出的事———那件事没有发生,如果发生的话,很多事都会连带着发生改变。对于所有的事,你都可以放马后炮,如果过去的事情有所不同,那么现在和将来就会有所改变。
  这次我看到乔丹已经不紧张了,我第一次首发,得了18分,11投7中,我们赢了。我不喜欢的是,他们用我开乔丹的玩笑。火箭的吉祥人物穿着我的11号球衣跑上场,挥着火箭的白色旗帜。这时,一个老人穿着乔丹的23号奇才球衣登场,弯腰,拖着脚走,显得非常年迈。
  众人大笑,我觉得对乔丹如此不尊重,太不应该了。这样的事,我不会掺和进去。
  我们在西雅图时,我第一次过感恩节,吃火鸡腿。球队在酒店一起吃,那以后我就一直讨厌火鸡。腿太大了,我拼命咬,像咬木头一样。我不懂为什么美国人吃那么多火鸡。不要惩罚自己嘛,享受你们的假日,别碰火鸡了。我喜欢鸡翅和牛排。
  下一场比赛在萨克拉门托输给国王队,我却不能怪罪火鸡。如果除火箭队外还有一支我想加入的球队,那就是国王队了。如果你能够在个人天才的基础上营造球队的默契和协作,那就是非常强大的组合。我在第一年就是那样认识国王队的,他们打球很成熟,我们队有时很默契,有时一点都不。那场比赛就是不好的一次,输了19分。
  下一场对马刺队的比赛与他们的双塔蒂姆·邓肯、大卫·罗宾逊对攻。那是我赛季最好的比赛之一,27分,18个篮板。我觉得是因为他们有两个大个儿,不像其他队双人盯防盯得我那么紧,所以我的机会很多。我跟他们打过表演赛,也很有帮助。每次我有机会从错误中学习,就做得更好。
  12月的时候,我听说加入NBA球队不等于你会一直待在那支球队,那时火箭把肯尼·托马斯交换给了76人。我的感觉吗?吓坏了。很多人跟我说,“你怕什么呢?他们永远不会交换你的。”这就好比:你去医院看到一个死人,虽然你不会死,但看到了死是什么样的,你就很害怕。
  我从没见过队友被交换,在CBA他们不那么做。如果我留在中国,就一定在大鲨鱼一直打下去。明星球员从不更换球队。二流球员会更换球队,但不是被交换,只是跟一个新球队签合同。我也有队友去其他球队,但从不会在赛季中离开。肯尼·托马斯之前,人们把他柜子里的东西都拿走,他进来跟大家说再见。几个小时后,詹姆斯·波西进来跟大家见面。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对此习以为常。
  和步行者的第二次比赛就在那晚,伊萨·托马斯是步行者的教练。我记得他以前是个矮小的球员,人们叫他笑面杀手,他永远在笑。第一次跟他们比赛之前,他跟我握手,说:“祝你本赛季好运。每次跟我们打球时,打糟点。”他说的时候还在笑。
  这次对步行者我打得并不糟,是我最好的三场比赛之一,29分,10个篮板,6次拦截。我们轻松获胜,95:83。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同。也许我把第一场该得的分数都留到第二场了。也许这事就像NBA给孩子们的启示:“学习让你成功。”我看了录像,思考对方的球路和他们的中锋杰梅因·奥尼尔喜欢的打法。我研究他的动作、防守,是否喜欢起跳或者保持接触。我不常独自看录像,但看球队给我的所有录像。每次比赛前,更衣室里总在放对手上一场比赛的录像。


                  
第六章 终于踏进NBA(6)
  
  一周后我过了第一个圣诞节,有两天假,好极了。来休斯顿之前,我对圣诞节以及美国人如何庆祝知道一些,但我们家从来不过。我给所有打过球的中锋、所有来看我选秀前芝加哥测试的球队经理,还有迈克尔·乔丹发了圣诞卡,给所有为火箭工作的人发了圣诞卡。鲁迪、道森和迈克尔·戈德堡对我能来休斯顿非常关键,我送了他们从中国带来的真丝衬衣作为礼物。 
  下一次旅行是去洛杉矶,对阵快船队和王治郅,国内所有人都看这场比赛。我打得不好,4投只得4分,7个篮板,上场28分钟。不仅仅是因为王治郅比谁都更了解我和我打球的方式,他也没上场太久,而且比我打得还糟———11分钟,没有得分和篮板。我的麻烦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对方重点防守我———一直双人盯防,让一个人在我前面,使我不能拿球。另一个原因是他们的中锋迈克尔·奥洛沃坎迪。我在5分钟内连续两次用同样的动作晃开他,但他很粗野地对抗我。我不喜欢他一直用一只手在我身后,也不喜欢每次我防守时他都袭击我。如果你让我挑选我最不喜欢和我打球的两个人,第一个是大鲨鱼奥尼尔,而第二个就是奥洛沃坎迪了。
  洛杉矶的比赛后,另一个漫长旅途开始了,前16场比赛,10场都是客场。这使我非常疲劳,倒不是训练造成的,而是赛季开始时的长途飞行。我一开始就很疲劳,却总是不能停下来用足够的时间恢复。
  如果是在国内,我会有一周的春节休假。那是中国最重大的假期,每年时间都不一样,因为是阴历,但总是在一月或二月。我在NBA的第一年,春节是2月1日。在中国,人们做很多好吃的,给孩子发红包。每个孩子一年就等这一天,我也是,但现在不了。我现在有钱了,所以发红包给别人,而不是收红包。大年夜,大家都来到户外,喊“新年快乐!”然后放鞭炮。春节的每一天意义都不同,比方说初四是灶王爷神的生日,他看得到家里发生的一切,那天自己即使不吃,也要准备很多吃的,给灶王爷上供。初六是财神爷的生日,那天大家也要放鞭炮。
  科林·派恩(姚明的翻译):春节那天训练结束后,球队给了姚明一个惊喜,庆祝中国新年。我去中国城,买回装饰物,和球队的健身教练兼篮球运作副总裁基思·琼斯一起装饰了更衣室。我尽可能多买些人物的肖像装饰画,尽管不懂每个人物的意义。每个象征,每个人物都有特殊的意思。我买的一幅装饰画竟然是用于婚礼的。我还买了一盒中国音乐磁带,结果是广东话的,而大多数中国人是讲普通话的,所以无人能懂,但听起来像新年的音乐。我们找了一些红信封,每个球员都在一个信封里装了2美元给姚明。有个人———不是球员,我忘了是谁———搞错了给了他一个白信封。那太糟了,在中国死了人才用白色的。
  更衣室的聚会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太可爱了,除了那个白信封。
  十天后,我第一次技术犯规,是在亚特兰大,我被罚了500美元。我失去了控制,西奥·拉特利夫整场比赛都让我显得很糟,我觉得对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就想在他头上灌篮只要一次。他拦截了我的投篮,在整个球场占我上风,对我灌篮。我无法反击,就只想灌一次篮。我的整场比赛都很糟,前7次投篮都不中,包括没人碰的灌篮,和拉特利夫拦截的一个钩射。4次罚球3次都不中,没有助攻。
  然后,终于做了那个灌篮。
  在第三节剩大约一秒钟的时候,我双手对拉特利夫灌篮。我大声叫喊,挥舞拳头,发泄所有的沮丧。我的队友喜欢我的灌篮和庆祝动作,当裁判给我技术犯规时,他们更开心了。莫齐在替补席上,对我挥毛巾。第三节结束,我回替补席,连鲁迪都跟我击掌庆祝。卡蒂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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