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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那一抹月光-第68章

小说: 那一抹月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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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闹,你回去吧。”

啪啦一声,台灯灭了,文件夹扔到门口一个小秘书怀里,夏月被抓走。战子秦知道她死要面子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撒泼,任她瞪,拉着回家,吵也好,闹也罢,最好回床上算账。

“我这里太吵影响你办公了吧。“

“嗯。“

“我搬去芝琦那里吧。“

“不行。“

“这里东西也放不下啊。“

“董震!“

“七公子,安置新的档案柜和文件架吗?“

“放门口。”

“是。”

“战子秦,哪有把档案柜放门口的,你看我笑话!”

“你好看啊。”

“你流氓!”

“宝贝,小声点,我们回去闹好不好?你看外面那么多人等着我办事,听见多不好。”

啪啦,夏月铅笔芯断了,怒气冲冲出门,七八个处长,参谋点头致意后整齐拿眼看天,一律表示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夏月,我为什么要参加修女联合会举办的慈善晚宴?”

“因为你不让我去清江。”

“米兰不是去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米兰一个人怎么可以?”

“那让方军牺牲一下,让小宋过去。”

“哼。”

“我不去什么修女联合会的晚宴,我们去仙客来吃湖州菜好不好?”

“不吃。”

“不吃?”

“哼。”

“夏月,你脾气越来越坏了。”

“你管?”

“我还管不了你了?”

啪啦,夏月的椅子翻了,人被抱到后面战子秦休息用的小间。韩莎进到办公室,只见两张桌子上台灯都亮着,夏月的材料散了一地,椅子倒在地上,旁边一只高跟鞋,人却不见了踪影。战子秦从休息间出来,韩莎吓了一跳,“七公子?” 

“小韩,还没走?你帮夏月把桌子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吧。” 

战子秦只穿了件衬衣,扣子也只扣了两颗,捡起地上那只鞋,手背上深深一个牙印,不到明日是消不了的了。“七公子晚上不是有应酬?怎么没去?”

“谁会去参加修女联合会的晚宴啊。”

小间的门打开关上,人不见了。

114

谁是东瑾名媛里面风头最劲的?不用说肯定是七公子的那个小夫人,杜家的表小姐。谁都知道七公子眼界奇高,战夫人多年努力不曾有哪位小姐入得他的法眼,女朋友虽多,却并没有足以得登堂入室的人物。传说罗夫人和战夫人都甚是属意汤总长的妹妹,并不许这门婚事。夏小姐家里也不肯委屈,自然也不甚同意,七公子居然将人从杜家抢了出来,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筑了爱巢养了起来,自此东瑾不多日便有新闻,说是七公子为了谋美人一笑,封了公园给爱妻赏花被总司令禁闭,或是七公子江边排炮列装大放焰火,庆祝两人相识周年云云。极是甜蜜亲昵。

两人婚事既是不得双方家长认同,罗夫人的态度不变,底下的人便不敢先变,因此见面只称夏小姐,七公子的部众亲朋却一律成为“夫人”,因其长得娇小玲珑,性格又是娇憨活泼,报纸媒体称呼起来便在夫人前面加个“小”字,全了双方的颜面。

虽然这位小夫人绝少出现在晚会或者酒会上,但是只要一出现必定是全场瞩目。翌日所有新闻报纸必有照片刊登,她出席的活动内容不一也不能细述,文艺版则必有刊登,小夫人昨日礼服款式、长短,所配首饰的价值出处,订做或是海外邮购,逐一详述,必得城中小姐太太追捧。

传闻一日小夫人穿了一身月白山东绸刺绣的旗袍,胸前用珍珠别针别了一朵红白相间的精致绢花,搭配得极是美丽。众多小姐只见那珍珠颗颗精圆不说,难得颜色白中带着银色,衬在那红白相间的绢花之中格外的娇贵,纷纷询问这样的设计是哪家首饰行的手笔,她们竟是从未见过。谁都知道七公子对他的小夫人宝贝得很,两人出现都是形影不离,那日又是接待英美大使来访,那小夫人被他带着与两位大使夫人应酬之后就带了回去,竟是没有人有机会去问她。遍寻各大珠宝店都不见类似装饰,有人寻机问了小夫人,据说小夫人瞪大了眼睛嗔道,你们怎么如此不关心时政?那绢花乃是孤儿收留所里的孤儿手工制作,在街头公开贩售的,一则宣传抗日,二则卖来换取收留所的维持费用的,小夫人乃是天主教徒,为这个收留所奔走多日,那些太太小姐们也多有帮衬,却没想到她一身华贵,竟是将那她们看也不看的胸花带到了身上。当真只看见花蕊里的珍珠名贵,却是根本没想那绢花的意义出处。

传说第二天,小夫人取了数朵绢花送了给七公子身边的秘书,之后便有军官纷纷买了回家送与太太,一时间更有无良商家仿制贩卖,被七公子卫队的人发现,七公子身边的卫队长带同统管全城工商的处长官员亲自查封了那商家的作坊,于是哪位小姐太太要是肯佩戴,都需得遣下人去儿童收留所的摊位购买,若是肯屈就亲自前往,说不定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夏小姐交谈几句,若是能得她一笑,七公子那边是一定知道的,说不定家里丈夫父亲都有好处。

所谓妻凭夫贵,怕是就是如此了。七公子如今坐镇东瑾,当真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四公子西去,虽然没与日本人交手,却是和汉奸部队较量了多次,如今对峙在清源一线,七公子这边统筹军备,支援前线,其实已是将财权政权全都握到了手里,新军的筹建也很有规模,任谁都瞧的出,这是把钱和权都理顺了的结果。大公子原想借着统军规建的东风实现的梦想,如今却成全了七公子,加上四公子远征,这东瑾可就是七公子的天下了。小夫人可是七公子的心肝,谁敢不恭敬?

前方正式与日本人交战开始,便有日军的飞机自海上来,轰炸所谓战略目标,战子秦调了高射炮兵严防密守,日本人的飞机航程有限,很难对东瑾造成什么损害,说是空袭多是恐吓民众心理为重。

但是国内军阀混战多是抢地盘为主,往往今日打了明日便和气地兄弟相称,彼此之间真打的极少,因此往往军阀养军多讲忠诚勇悍,甚少关注真正的战力。且现代化军队花钱如流水,只要军队在自己手里就好,倒没有多少人当真肯花钱去好好装备。如今和日本人正式交战,战子秦一个高射炮营,并四个高射机枪连守卫东瑾,饶是日本人航程有限根本不可能有效地定点轰炸,每日里打出去的炮弹子弹,都够原先全军消耗一年的。当年何曾见过这等正规作战的气势?七公子肯花钱,更是名声大噪。

一时之间东瑾城内也很是惶恐了一番,有些家底子的人纷纷要逃,可都是享受惯了东瑾繁华安稳,除了这里,哪里才是安稳的地方?因此除了部分人将家财迁往清江之外,那些初初出了城市的人不多时也就回来了,日本人的飞机来来回回,到了城郊一遇到七公子的高射炮火也就扔了炸弹调头逃跑,城里倒是极安全的,再说督军和总司令夫妇都不曾离开,并不时发表讲话以安民心,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民族几千年下来苦难深重,民众自有一份坚强淡定沉淀在骨子里,形势略为稳定便又乐安天命地安居乐业起来了。初初空袭的那几日,夏月很是害怕,过了那最恐惧的日子,她便又有些在家里坐不住了。和主教一起就在被炸毁的民居附近建立了临时居住所,连难民儿童收留所的孩子们也来帮忙,在废墟中收集完整的建材帮助重新建筑房屋。

夏月并不喜欢接受采访,记者们却是哪里肯放过她,只要一见到她蓝色的车子过来,就有人端着照相机跟在后面。很快便有人发觉她的衣服与众不同了,初初夏月现于公众总是西洋回来的小姐形象,多是洋装西服,与七公子“成婚”之后便多了穿旗袍的时候,自是并不大适合现时这样在废墟间奔忙,这段时间便多是骑马装,或是猎装。近几日更是独特,却是一件长长的军装样的厚长衫,直肩修身,肩章系扣一样不少,只在腰间束了条宽皮带,露出里面白色的长围巾,包裹头发,遮挡灰尘都是极方便的。她身材虽然娇小,却是婀娜秀婷,穿这一身,既是英姿飒爽,又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流韵味,虽然七公子那里有严令,不得随意刊登和她有关的照片消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她这件长风衣别致得有趣,竟然也有小姐模仿,做了与军装类似的衬衣外套开始引领新的“抗日风尚”。

那日战子秦外出巡视,猛然间在人群中看见这样一个身影,马上下令停车。也不与迎接的军官寒暄径自走到正和主教和修道院长说话的夏月身边,“宝贝,你这穿得是什么?”

夏月吓了一条,忙与主教和院长道了抱歉,回头皱眉,“你吓我一跳呢,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今天不忙?”

战子秦只是打量她,“你这样子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宝贝,干脆你也入伍算了,和芝琦一样,也穿军装,多好看。”

夏月皱皱鼻子,“不,入伍参军,岂不是你的部下,被你管着?我才不干。”

战子秦笑,“也是,我被你管着才是。”

周围还有旁人,都不免尴尬,夏月瞪他一眼,“七公子说笑话呢吧。”脸上赧色一片,就要逃跑,战子秦拖着她往车上走,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和他撕扯,被他塞到车上才忍不住发飙,皱着眉头捶车座,“战子秦,你又怎么了?干什么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扯过来,在脸上亲了一下,“宝贝,你穿我的衣服真是好看,快回去换了,等我晚上再玩好不好?”

夏月不依,看看自己,“我的衣服都不合适,我看你这件外套从来不曾穿过,便让他们改了改,又耐脏又耐磨的,我还让他们照着做了几件,谁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妥?”

战子秦笑,“是,又耐脏又耐磨的,却是我德国军校时候的作训服,那些记者不多几日便知道你穿的是我的衣服,咱们甜蜜私下就好了,人人都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夏月脸都吓白了,“你说的是真的?”

战子秦又亲她一下,“我骗你是小狗。”

115

夏月呆了,赶紧回家换衣服。饶是这样,还当真有记者挖出战子秦当年德国军校时候的军装样式,写了篇报道,说是小夫人甚有巾帼不让须眉气概,身着丈夫旧时军服奔走罹难居民之间,大有安定人心之作用云云。同是也有报纸揣测,七公子有意让小夫人从军,别别汤六小姐亲自驾机升空迎击日军轰炸机的风头。一时间风言风语都是关于夏月那一身军装。夏月欲哭无泪,几日不敢出门,只得连头都躲进被子里哀叹,怎地如此倒霉,战子秦回到家里便只见床上她蒙着被子正在发恼,看他回来索性躲进去缩成一团,扒都扒不出来,笑着问怎么了,只听夏月哀叫,“我怎么这样倒霉,这可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战子秦乐不可支,“别人不见难道我也不见?宝贝快出来,憋坏了怎么好?”

夏月隔着被子捶他,“都怪你的臭衣服,这可怎么办?丢人死了。”

战子秦笑着抱住她,她嫌他重,不住挣动,“你好重,快起来。”

战子秦隔着被子凑近她的耳朵,“宝贝,出来吧,我除了作训服,还有礼服、常服、衬衫背心,你都穿给我看看嘛。”

夏月气恼不已,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扁人,战子秦笑着任她打,一双手抓住她睡衣的下摆,一下子从头上将睡衣脱了下来。夏月一声尖叫,“你做什么?”赶紧抓起被子缩了进去,战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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