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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与君aa-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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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的鬼哭狼嚎中,渡过了可怕的三天,伤透了脑筋。

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扰。

偏偏那小不点就是不肯放过他,一寸不离的跟着他,就连净衣都不放过。

他最终忍无可忍的爬上院中大树,望着天空发呆,对蹒跚着步子追到树下的小女娃完全漠视了。

直到他在树上一觉醒来,滑下树,看见小女娃居然抱着树杆睡着了,眼角还有没干去的泪。

起身,正想离开,才想起这三天,送他进宫的王妃离开后,除了并不准时送饭来的宫女,这末央宫再没见过其他人。

那日王妃在的时候,表现得极殷勤的奶娘,更是鬼影子也没见着。

心里奇怪,明明是个公主,为何会如此?

重新回到树下,蹲下身,小女娃似乎感觉到他,睁开还没睡醒的眼,仰着在树下滚得灰扑扑的一张小脸,向他看来,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糯糯的唤了声,“子言哥哥。”

他怔了,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还不熟悉。

这三天,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到来的那天,王妃抱着她,指了指他,道:“这个小哥哥叫子言,是你的驸马,以后就陪着无忧,喜欢不喜欢?”当时她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记得我的名字?”他冷冷的看着小女娃。

小女娃怯怯的看着他,很慎重的点了头。

刹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空落落,冷冰冰的心,象落进了什么,死水般的心潭久违的泛起了波浪。

她竟记下了他的名字。

父皇要他的命,母亲一心要保他,却不能留在身边。

送去舅舅那里,却被舅舅用做保住他儿子性命的替身,七倒八拐的送到了这里。

从此以后,再不会被任何人记起,知道。

如今的他,不过是被世人和亲人抛弃和遗忘的该亡人。

兜兜转转的一年多来,他孤单,害怕,无助,最终原本该属于孩童的心,却变成了一潭死水。

生无谓,死也不惧,过一天,是一天,反正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这么个人。

没想到这样的处境中,记住他的,竟是一个两岁的小女娃。

小女娃歪着头看了他一阵,将护在怀里的什么东西,递了给他,“给你。”

他看向她的小手,小小的掌心中摊着被捏得不成形的半边小馒头。

她明明脏着一张小灰脸,小馒头却干净的没粘上一点土,也不知她小小的人儿是怎么护着的。

他曾是北齐的太子,衣食无忧。

照着以往,哪里会在意那块小馒头。

这些日子,他恍恍惚惚的过一日算一日,也是不知饥饱。

那一刻,他竟接过她手中小馒头。

小女娃笑得眼睛都弯了。

当他将馒头放到嘴边时,却见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他停下,问她,“想吃吗?”

她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忧忧给哥哥的。”

他突然莫名的心酸,眼慢慢湿润。

这一年来,头一回感觉到,还有人会在意他,将小馒头,分成两半,给回一半给她。

她见他手中还有一半,欢欢喜喜的接了过去,却不吃,直到看见他咬了一口,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馒头已干,而她人又小,被哽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突然感到害怕,竟害怕这小女娃死在自己面前。

忙去寻了水来给她服下,看着她涨的小脸,慢慢恢复正常,大松了口气。

把剩下的一半馒头给她,她却不肯吃了,“哥哥不吃东西,会饿。”

“你怎么知道我会饿?”

“因为忧忧会饿啊。”

“饿就吃掉。”他将馒头给她。

“子言哥哥来了后,就没吃过东西,忧忧害怕哥哥会死掉。”她背了小手,大眼里包着泪。

“为什么害怕我死掉?”他怔了一下。

“因为你是我的驸马,姨娘说驸马是要陪着忧忧的人,忧忧不想一个人。”小人儿垂下头,大眼里的泪滴了下来,落在她的裙子上。

“我不会死的。”他在一个两岁的小女娃身上看见的,竟是孤独,心里象堵进什么,将她抱进怀里。

她那么瘦,那么小,好象再用点力,就能把她小小的身子折断,全然不象他的弟弟们那样,圆圆滚滚,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他不知,这一抱,便再也放不下她。

那一天,曾身为太子的他,却觉得那块馒头比过去在宫里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更为美味。

自那以后,他再不躲开她,她成了他的小尾巴,整天吊在他屁股后面。

她仍然会哭,但不管她怎么哭闹,哪怕是宫女误了两三个时辰来送饭,饿得她哇哇大哭,只要他抱着她,,她就立马收声,乖乖的偎在他怀中,很快入睡。

看着入睡的小人儿,突然觉得这世上仍有所念,不该就这么下去。

有了生念,但拾起了在山中解毒时,神医所授的内心法,夜夜修习。

另外在王妃来探望无忧时,便求了她送来各种书籍。

但他看书实在太快,王妃已然供不上他学习的速度,索性将宫中书库的钥匙给了他一把,弥补她送书不及的空缺。

无忧只要赖在他怀里,就十分安静乖巧,所以他时常将她抱在怀里,就连每晚读书学习时,也不例外。

直到她渐渐长大,已经完全可以自己行走,不再哭闹,才慢慢改去她总赖在他怀里的习惯。

但晚上在他看书时,她睡不着,仍会偷偷摸进他怀中。

他白日里对她严肃,不容她过于靠近,她委委屈屈的忍着,到了睡前,不再忍心让她包着泪入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钻进他怀中。

想着等她再大些,就好,不必过于苛刻。

她每晚都会在他怀中睡着,他怕她跌到,只要她钻进他怀中,便将她搂着,渐渐成了下意识的习惯,有时看书入了迷,往往直到手中事情做完,才发现她赖在他怀中。

无奈中,却有更多的怜惜缓缓流淌。

结果她竟将这个习惯一直延伸了下去,一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

不凡看着怀里熟睡的无忧,隐约记起,她是怎么钻进他怀中,怎么在他怀中安静的把玩花瓣和桌案上的白玉笔架。

那些动作,那些习惯,与他逝去小妻子一般无二。

胸口中象团了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吸不进,也透不出,闷痛得无法呼吸,生生要将他闭过气去。

这几个月来,她不经意中的那些让他感到熟悉的小动作,卷卷袭来,与儿时的记忆一点点重合,揉成一团,再分不开。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到底是谁……她到底从何而来……

一些荒谬的想法油然而生,但很快被他再次打散。

217 还魂

不可能……不可能……

人死不能复生

他亲眼看着她在怀中没了气息,又在昏迷前,亲眼看着她被葬下。

入了土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口中否认着,却在纸上写下‘还魂’二字,但很快又将那两个字揉去。

他将怀中柔软的身体抱紧,将脸埋进她鬓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胸口起伏,难以平复,低声呢喃:“你到底是谁?”

无忧被环在身体上的紧窒感弄得醒来,双目涩涨,不大睁得开,头也沉重得厉害,平时再困,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感觉。

迷惑中略略恢复知觉。

耳边是微促的呼吸,鼻息间的是阵阵熟悉的干净衣裳味道。

突然记起自己入睡之前做过什么,一下子慌乱起来,在他怀中不敢乱动,小声叫道:“不、不凡……”

他没答。

无忧越加慌神,“你……你睡,睡了吗?”

不凡慢慢舒出口气,轻应了一声,“没。”

他将她抱得极紧,紧得被他的箍着的手臂,都有些发疼。

她偷偷吡了下牙,他不答,她无措,他答了,她更不知所措,“你……就这么睡了么?”

“嗯。”他的头仍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哑,“不睡,难道圆房?”

无忧脸颊上象起了火,腾腾的烧了起来,烧得身上都热了起来,眸子忽闪不定,将唇咬了又咬,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说与我圆……圆房是说笑的,是吗?”

“你说呢?”他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从侧面看向她慌乱的眼。

侧眸扫了眼屋角的砂漏,回脸笑了,“想与我圆房?”

无忧在他怀里转身,小手攥了他的衣襟,僵着不答,他不是浪子,不会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南朝正式宣战了,鬼面随时可能出动。

所有人都说鬼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不凡也说,如果有人阻了鬼面的道,必是杀无赦。

约束鬼面,能不能在他手下逃生,她不知道。

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知道子言下落的办法,无论生死,她都得去搏。

如果搏输了,就再也回不来。

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是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

虽然他太深,深得她不能离他太近,也不能去爱他。

但他确实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两世为人的第一次知道男女之情……

真的好想与他真正的亲近一回……

就算死了,也算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至于光身而来,又孑身而去,什么也没带走。

“你不想吗?”

他微微一怔,“改日,我累了。”

无忧不敢相信的微睁大了眼,这到底是怎么了?

开心关键时候不要她,说不是时候。

他也是如此。

转念一想,若有所悟。

自己的身段,现在虽然只得十五,却也长得极好,相信换成二十一世纪,换上一身辣妹装,那条小腰,翘臀,长腿,光让那些个男人看看,就足以热血沸腾。

但冰棍一样的身体,任谁抱着,都会禁不住打上几个寒战,爬满一身鸡皮。

现在被他抱着,隔着衣裳,能感到他身体传来的微热,他当然也能感到自己传过去的寒意。

过去看过的小H书,总说身体炙热如火,让男人如何如何的热血沸腾。

自己身上总是冰冰冷冷,别说勾起男人的**。

就是起了火,都能生生的给灭了。

现在长衣阔袖长裙,眼观的优势全遮得严严实实。

身体上的弊端全暴露无疑,他没嫌抱了她,象大冬天抱了块冰,将她推开,已是客气。

无忧丧气的扁了嘴。

但这么算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挂了,如果不争取一下,死之前一定会后悔。

咬了咬唇瓣,鼓着勇气道:“我的身体……虽然凉一些……但应该还是……”

她学医,知道自己的身体结构上与正常女人相同,但自己的内部结构是不是正常,就无从知道,后面的‘应该正常’,‘正常’二字就没信心,再说出口。

“你是想我在一盏茶内完事呢,还是想在你睡着后,我继续独自忙活?”不凡又瞅了一眼砂漏,捂了捂额头,故作为难的接着道:“可是两种,我都不乐意,你说该怎么办呢?”

无忧迷惑的看着他,虽然**昏迷,或者如果男方过于的长时间折腾,女方累得睡过去,是有可能发生。可是还没办事,他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会睡过去?

何况还是限时一盏茶功夫,能在一盏茶功夫就累得睡过去的女人,委实是人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自信体质不错,与那种人才实在搭不上边。

“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会是第三种?”无忧从他手臂间的抽出手,去解他的系带,没皮没脸强过日后后悔,“当然如果你不行……就直说,我不为难你。”

不凡哭笑不得,她平时无赖,满嘴胡言,实际对男女之事,却是一张白纸,居然以为是他不行,而寻的借口。

无忧初初醒来时,头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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