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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色佣兵团-第40章

小说: 黑色佣兵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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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魂正在逃跑。敌我双方都急于从他跟前躲开。死亡缠绕在劫将周围。搜魂冲向陌路,腾身而起,把后者撞下马去。他跃上坐骑,催马跳到第二层,挤过那里的敌军,跳下平原打马狂奔。

夫人沿他开辟的道路追去,黑发随风飘逸。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也无法停止追击。我们到达平原时,距离搜魂大概有三百码。夫人催马猛追,我也紧随其后。我本来坚信这些马早晚要绊倒在满地的装备和尸首上。但它们跟搜魂的坐骑一样,稳得就像在跑道上疾驰。

搜魂快马加鞭,冲向敌军营地,径直闯了过去。我们紧咬不放。到了前方开阔原野,我们逐渐缩短距离。这三匹畜生好似不知疲倦的机器,将一段段路程甩在身后。我们每跑一里就能缩短五十码距离。我抓着长弓,身子贴在马上。我并不信神,但当时真有祈祷的冲动。

夫人如死神一般毫不容情。等搜魂落在她手上,我真要替他惋惜。

****

搜魂跑上一条蜿蜒崎岖穿过高塔西方峡谷的道路。我们当初在山顶休息,结果遇到黄绿雾丝时,就距这里不远。我忽然想起刚才骑马穿过了什么东西——一座黄绿雾丝的喷泉,但它根本没碰到我们。

战场上怎么样了?这是不是某种计划,把我们的同伴交给叛军处置?事态逐渐明朗了,夫人的策略就是要将破坏最大化。她希望双方都只留下一小撮人。夫人正在打扫房间。她在劫将中只剩一个敌人。搜魂。搜魂,他对我几乎算是不错,至少救过我一次,就是泪雨天梯那回,风暴使想把我和渡鸦除掉时。搜魂,劫将中只有他像正常人那样跟我交谈,告诉我昔日的点点滴滴,回应我近乎病态的好奇……

我他妈在干什么,陪夫人狂奔猛跑,追猎一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吞掉的怪物。

搜魂绕过一处山脚,几秒钟后我们赶到那里,却不见他的踪影。夫人放慢速度,缓缓转头左右张望,然后一抖缰绳,冲向道旁山林。她在第一排树木前勒住缰绳,我稳住坐骑停在她身旁。

夫人翻身下马,我想都没想就也跳了下去。我的脚刚以沾地,就见夫人的坐骑轰然瘫倒。我的马僵立原地,也咽了气。它们喉咙上都有个拳头大小的焦黑灼痕。

夫人伸手一指,向前走去。我搭上一支箭,矮身跟上,像只狐狸似的穿过灌木丛,尽量保持无声无息。

夫人忽然停步,蹲下身指指前方。我抬眼看去。一闪,一闪,又是两秒钟的高速图像。画面消失。我看到大约五十尺外有个人,背冲着我们,蹲在地上匆忙干着什么。没时间琢磨一路上都在考虑的道德问题了。这家伙已经数次想要取我性命。等银头箭飞在空中,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它击中那人的太阳穴。对方一头栽倒。我楞了片刻,随即长出口气。这么简单……

夫人往前紧走两步,忽然皱起眉头。我们右侧一阵窸窸窣窣。灌木丛里有东西在动。她转身跑向空地,经过时拍了下我的胳膊。

我们转眼来到大路。第二支箭已然搭上弓弦。她抬手指点……一个方形物体在五十码外飞出树林。毯子上的人冲我们做了个投掷动作。我被不知源自何处的爆炸冲击波震了个趔趄,眼前似乎罩上了蛛网,视线模煳不清。我隐约看到夫人做了个动作。蛛网消失。我感觉没少什么零件。她指着逐渐上升的飞毯。

我拉弓放箭,却没指望能在这种距离射中移动物体。

确实没中,但那时因为箭在空中时,飞毯突然一沉,还朝一侧歪斜。我的箭从那人脑后几寸远的地方飞过。

也不知夫人动了什么手脚。上方传来嗡鸣,一只巨型蜻蜓凭空出现,跟我在云雾森林看到的相同。它逼近飞毯,撞了上去。毯子一通乱转,抖来抖去。上面的人掉了下来,随着一声绝望的唿喊摔向地面。我在他落地的瞬间射出一箭。他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我们走了过去。

夫人从那人的脸上揭下黑面罩,随即咒骂起来。没完没了的脏话,活像出自老资格的士官之口。

“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在我看来,那人死透了。

“不是她。”夫人转身面对树林,几秒钟里脸上毫无表情。她随后看了看飘在空中的飞毯,又扭头注视森林,“去看看里面那个是不是女的。看看马在不在。”她说着冲搜魂的飞毯招了招手。

我走进树林,心里乱成一锅粥。搜魂是个女人?真够狡猾的。看来早就做好完全准备,计划让夫人追到此处。

我蹑足潜踪在林间穿行,惧意逐渐增强。搜魂跟所有人耍了个花招,狡猾得连夫人都没料到。接下来又该是什么?我已经遇到那么多次暗杀……也许现在还不是结果我的时候?

但什么也没发生。我溜到树林中的尸首旁,掀开黑面罩,看到一张英俊的青年面庞。恐惧、愤怒和失落涌上心头。我猛踢尸体,蹂躏那团死肉。

狂暴没有持续多久。我开始寻找这两个人栖身的营地。他们已经在这等了一段时间,而且肯定准备待得更久。他们有一个月的补给。

一个大包裹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割开绑绳,看了一眼。都是纸。这捆东西足有八十斤。好奇心占了上风。

我匆匆环顾左右,没有发现任何威胁,便仔细看了两眼,顿时明白自己找到了什么东西。这些是我们在云雾森林发掘出的部分文件。

它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还以为搜魂早上缴给夫人了。啊哈!将计就计。也许他交了一部分,其余的自己留下,认为日后能派上用场。也许我们追得太紧,他没时间来取……

也许他会回来。我前后左右扫了一眼,又觉得心里发毛。

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他在哪儿?

她,我提醒自己,搜魂是个女的。

我在周围搜寻劫将离开的痕迹,很快发现马蹄印指向森林深处。还没走出多远,蹄印便来到一条窄路。我蹲下身,透过阳光中漂浮的金色微尘,沿着这条林中小径朝前张望。我试图鼓起勇气,继续追踪。

&回来。&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回来。&

夫人。我心知不必再往下查,不禁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大路。“是个男的。”我走向夫人时,开口说道。

“我想也是。”她一手扶着离地两尺的飞毯,“上去。”

我咽了口唾沫,按她的吩咐办事。这就好像从水中往小船上爬,我有两次差点掉下来。她随后走上飞毯。我对夫人说:“他……她还骑着马,跑上了一条林中小径。”

“什么方向?”

“南。”

飞毯旋即升空。两匹死马迅速缩小。我们飞向森林。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昨晚喝了几缸烈酒。

****

夫人压低声音轻声咒骂了几句。她最终提高嗓门对我说:“臭婊子。她在跟所有人耍花招。包括我丈夫。”

我没搭茬儿,心里正天人交战,考虑该不该跟夫人提起那些文件。她肯定感兴趣。但我也一样,而且如果现在提起,就再没机会一窥究竟了。

“我敢打赌她就是这么盘算的。假装参与劫将们的阴谋,把他们一一除掉;然后就轮到我了;回头再把帝王留在坟里。如果没人帮忙,他自己无法脱困。”夫人更像是在整理思路,而不是跟我说话,“我没发现那些蛛丝马迹,或者说没在意。那些东西始终清清楚楚摆在那里。狡猾的臭婊子。她会为此下地狱。”

飞毯开始下降。我几乎把肚子里那点东西全吐出来。我们飞入附近最深的一道峡谷,不过两旁山峰也不过两百尺高。我们放慢速度。

“箭。”夫人说道。我忘了再准备一支。

我们在峡谷中飞了一里多地,然后开始上坡,飘到一片水成岩附近。飞毯在天上盘旋,朝岩石逼近。空中刮来一阵冷风。我的双手几乎冻木。我们已经远离高塔,进入寒冬掌管的国度。我不断打着哆嗦。

仅有的警告只是轻轻一句“抓牢”。

毯子向前疾驰。大约四百米外,有一匹狂奔的战马,马上趴着个人。夫人降低高度,飞毯在距离地面两尺的位置急飞。

搜魂看见了我们,扬起一只手摆出防御姿势。飞毯迅速逼近,我射了一箭。

飞毯往上一撞,夫人控制它迅速升高,想要避开马匹和搜魂。但她没拉到足够高度,撞击令飞毯猛然倾斜。木框分崩离析。我们打起了转。我不顾一切地抓着毯子,眼见天地在身边旋转。飞毯坠落地面,又是一阵冲击,继而连滚了不知多少圈。我这才跳了出去。

我立刻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在弓上搭好箭。搜魂的马摔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搜魂跪在旁边,晕晕乎乎地趴着。一支银箭头从她腰际探出,正好指着我。

我开弓放箭。又一箭,再一箭。满脑子想的都是瘸子在云雾森林显示出的可怕生命力;渡鸦用刻有真名的箭矢将他放倒,但那劫将似乎并无大碍。我还是不放心,射光箭矢后便抽出长剑,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这柄剑怎么还在身上。我猛冲过去,高举长剑,双手用力斩下。这是我有生以来使出的最强力最骇人的剑招。搜魂的脑袋滚在地上。黑面罩滑到旁边。一张女人面孔用谴责的目光盯视着我,看起来跟夫人一模一样。

搜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她双唇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领悟她想传达的信息,生命已经从搜魂体内消逝。

我注定要千百次回想起那一幕,试图读懂那两片垂死的嘴唇。

夫人拖着一条腿走到我身边。老习惯迫使我转过身,跪在地上……“断了,”她说,“没关系。以后再说。”她的唿吸又浅又急。刚开始我还觉得是因为疼痛,但很快发现她正盯着那头颅。夫人咯咯欢笑。

我看了看那张与她酷似的面容,又看看她。夫人抬起左手【文。】扶在我肩头,允许我替她【人。】分担体重。我小心翼翼【书。】地站起来,伸手将【屋。】她揽住。“从没喜欢过这臭婊子,”她说,“哪怕在我们小时候……”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把嘴闭上。所有表情转眼消失,她又变成冰雪女王。

就算真的像兄弟们指责的那样,曾有离奇爱意在我心中萌动,那它也燃尽了最后一点火花。我清楚地看到叛军想要毁灭的妖魔——真正源于白玫瑰的理想,不是另一个怪物操纵下的目标。正是帝王创造了这个女人,如今又想将她毁去,好让自己酝酿的恐惧重返大地。在那一刻,我很想把夫人的头颅放在她妹妹旁边。

第二次,如果搜魂说的是真话。第二个妹妹。此人绝不值得效忠。

每个人的运气和力量都不相同,敢于反抗的东西也各有限度。我没有胆量遵循自己的冲动。也许以后可以。团长犯了个错误,选择为搜魂效力。不知我的特殊地位是否足以说服他抽身出去,就说搜魂的死结束了我们的契约?

恐怕很难。至少也要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倘若真如我所料,他在绿玉城时送了市政官一程,那就更麻烦了。只要我们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佣兵团便不会面对明显的危机。团长绝对不肯再次背叛雇主。他会在道德冲突中看到更严重的罪恶。

现在还有佣兵团吗?高塔之战不会因为夫人和我的离开而结束。谁知道我们追猎劫将叛徒时,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没想到居然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夫人也想起了高塔。“飞毯,医师。”她说,“咱们最好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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