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慢慢呻吟 >

第8章

慢慢呻吟-第8章

小说: 慢慢呻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欠起了身子“翁上元,你娘的解什么气,我就是全身的骨头都折了,我老爷们儿的鸡巴也折不了!”   翁上元被激怒了,“我砸碎你的骚卵子!”挥起老拳朝翁息元的裆部砸去。   “哎哟!”翁息元大叫一声,颓然地歪倒在了土坑上。  



第四章

       后岭的“抢粮事件”发生之后,上边来了人。   来人调查完了事件的经过之后,召开村里的大会。上边领导站在高台阶上,扯起嗓子说:   “这次抢粮事件是严重的,领导是很震惊的。本来领导上正在想办法从唐山调拨一些粮食搞一下救济,其中包括你们村;你们村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真是又可怜,又可恨,不值得人心疼啊!为了严肃法纪,领导上决定,取消对你们村的救济,以引起你们的深刻反省,以傲效尤!”   人群大哗。齐喊:“都怨狗日的翁息元。”   待人声平息下去,领导庄重地说:   “翁息元同志是我们的好干部,为了集体和人民的利益,不惜牺牲,敢于管理,我们对他表示深深的敬意   “他狗日的也配,他专摸女人的奶!”人群骚动起来。   “摸摸奶子有什么关系呢?领导只管大的原则问题。”领导依然庄重地说。   群众被他的话激怒了——   “那就让翁息元摸你婆娘的奶子去吧,这不是原则问题!”   “对,翁息元摸你婆娘的奶子,领导婆娘的奶子是公共财产!”   ……   人们的情绪已失去了控制。   领导懵了!他站在高台阶上不好,走下高台阶又有失面子,便在高台阶上走来走去,嘴里咬着几个字:“刁民不可恤,刁民不可恤!”   突然,滚沸的人声嘎然而止——众人身后,翁息元出现了。   他柱着两根椒木拐杖,单腿朝人群这边蹦。他蹦得很慢、很吃力,但很坚决。他咬着牙筋,两颊的肉颤颤地抽搐着。   人们屏住了气。   他终于艰难地挪到了台阶之下。他朝台上惊慌不定的领导作了作揖,“多有得罪,请不要记挂!”然后转过身来,把两根拐杖撇在一边,慢慢地跪下了——   “乡亲们,对大伙儿,我翁息元对不住了!”   婆娘们看不下去,都扭过头去。   领导见状,咧了咧嘴,“翁息元,你给我站起来,你的原则哪里去了!”   “领导,我只是一个农民,我只知道众怒难犯。”翁息元依然跪着。他不禁咧了咧嘴,那是他的断骨疼痛,疼得他难耐。   “翁息元,我撤了你!”领导说。   “我愿意,这也是我来的本意。我建议领导上考虑一个人……”   “谁?”   “翁上元。”   “翁上元来了没有?”   翁上元扎在人群之中不抬头。   “翁上元,你还是条汉子不是?!”翁息元喊着。   翁上元慢慢挪到翁息元面前,“三叔,”他想搀起翁息元。   翁息元甩掉了他的胳膊,摸过拐杖,一咬牙,自己直直愣愣地站了起来,朝翁上元“嗯”了一声,朝人群之外挪走了。   翁上元接了他三叔的担子,当了后岭村的队长。                   二   翁上元当了队长,用后岭的土谚来说,就是“穿上了一件虱子棉袄”。摆在他面前的,没有一条光明之路:上级的救济被免了,秋粮的收成没有了,饥饿的人们朝他要吃喝,这对于连自身都混不饱肚子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翁息元,你好阴啊!”他终于明白,他三叔送给他的不是名誉与权力,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没有退路,只有硬撑下去。做为队长,他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怎么解决全村人的饥荒问题。   这一季的粮食没有指望了,就只有寄希望于伏天的地萝卜;地萝卜伏天下种,秋暑交节之时多少能等上一点雨,秋后就多少能有一些收成。去年他三叔给了大家一季地萝卜,今年他翁上元也不能不给大家一季地萝卜,而且只能给比他三叔更多的地萝卜。所以,不仅要利用熟地,还要开辟生地。生地怎么个开法,便是燎荒。   翁上元把全村的男女劳力都赶到山坡上,说:“‘头伏萝卜,二伏菜’我们多燎一块荒,就多得一些萝卜菜;萝卜菜不好吃,但吃了饿不死人,上下连三村人家都没饿死人,咱后岭要是饿死人了,给祖宗丢脸。真要是到了这份天地,死了的委屈,活着的也不安生,那可就惨了,说(尸求)的都没用,你们说是不?”   “是哩。”一片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就卖力气燎,可要加点小心,别烧连了踪,燎了鸡巴毛。”翁上元说。   大伙儿哼哼乐起来。   人们动作起来。先在梁与梁的袂处,拓出宽宽的防火沟,岭上的山场广阔,还有大片大片的原生林,翁上元所说别烧连了踪就是别烧了原生林。   防火沟打通了,也到了晌午。翁上元叫大家回去吃饭,大家伙儿纹丝不动,“吃什么吃?费力巴巴地下了山,也只不过填一肚子地萝卜树叶,再爬上山,肚子就又空了,白折腾;不如就地歇会儿,燎完荒再说吧。”大家伙儿都是这个意思。   翁上元说:“歇就歇,早燎完咱早收工。”   大家伙儿呼啦一下子就都躺在草窠子里了。   “咱们说一个荤段子。”一个说。   “说。”一个应。   “你说‘四大白’是什么?”   “地上的雪,兜里的银,大姑娘屁股,发面盆。”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   “新的咋说。”   “头箩的面,新打的米,刚出锅的豆腐,雪花梨。”   “尽是吃的,是你小子馋坏了,瞎编派。”   “这叫奶子摸不上,还不兴想想。”   “新打的米可不是白的,小米儿是黄的,新打的就更黄。”   “你小子也就是吃小米儿的脑袋,我说的是大米。”   “小米都吃不上,还大米,你小子有病。”   “都有病。”   ……   翁上元躺在草窠子里,听到爷们儿们的对话,觉得那些东西得来不易,他当队长的没办法帮助他们把这一切变成现实,这个队长也就是味儿事,能干出啥名堂来?他觉得他很渺小,就像草尖上的土蚂蚱,蹦也蹦不了多远。他没心气同汉子们搭话,就合着眼皮子听风声。那风声噼里叭啦的,总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风带过来一股气味,是一种呛人的焦糊味——歇不踏实的人们,已开始点火了。   翁上元一跃而起,“点火就一起点,也有个阵势。”   躺着的,也就都爬起来,争着去点火。   火焰由小到大,争着往梁顶上蹿,且万焰攒动,毕剥成一片。烟气冲腾,把空气烧得都吱吱响。   这宏大的气势把人震惊了,人们不禁怦然心动:半死不活的生活里,难有这种火烈的情形。   火越烧越烈,声音越烧越响人们越来越感动,终于激情爆发了,就都呐喊起来。   嗷嗷……嗷……嗷……男人嗷嗷,女人也嗷嗷。   大火映射之下,那声音都是通红通红的,把心里的郁结烧断了,激情就迸发得无遮无拦了。   翁七妹就在翁上元身边,嗷嗷的叫声像一匹发情的母狼。   翁上元问:“七妹,好绵的你,怎么恁大气性了?”   七妹说:“痛快得要死啊。”   再看时,汗水在欢快的七妹身上流淌,把薄薄的衫子淋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胸便鼓得没有办法。   翁上元不禁脱口而叫:“哎哟娘,七妹,你的奶子可真结实啊。”   七妹低声“骂”:“你可是我哥啊,怎也恁不正经,跟翁息元似的。”   听七妹说他跟翁息元似的,他阔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来,弯下了腰。   “咱翁家的爷们儿都怎么了?”翁七妹大为不解。   大火仍然弥漫着,人们的叫声却不经意间喑哑无音。见到一对儿一对儿的男女往林子里跑。   “哥,这人们要做啥呢?”七妹问。   翁上元没有回答也朝林子里跑去,翁七妹也不禁跟着他跑。“别跟着我。”翁上元边跑边回过头喊。“我不跟着你,跟谁呢?”七妹说。   刚进了林子,翁七妹就看到一个汉子把一个婆娘掀翻在地,然后顺势扑上去。婆娘叫喊着,双腿踢腾着,看不出一点反抗的样子。   翁七妹颓然坐在草丛里,她不敢往前跑了。   听到了女人欢快的叫声和男人粗切的喘息声。   翁七妹惊呆了。   翁上元从林里跑回来,喊:“七妹!”   翁七妹不敢回答。   “七妹,你什么也没看见,你跟哥哥走哩。”   两兄妹磕磕绊绊走出树林。   翁上元知道,这燎荒的大火,唤醒了后岭人被饥饿压抑得太久的生命意志;这种火一般的东西,一旦迸发,他小小的翁上元,又怎么奈何得了呢。                   二   后岭人满怀激情地燎了大片大片的荒,种下了有史以来面积最大的地萝卜。地萝卜种下了,人们陷入沉默,他们只有等待。   他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一切交给老天爷了。   以往,不管吃什么,只要填满肚子之后,翁上元上炕就睡。自从当上了队长,翁上元就再也睡不着了。以前横竖都是为自己和自己一家子,不管怎么凑合,凑合过来也就齐活;如今面对一队的人,他怎么能凑合呢?地萝卜是种下了,如果雨水不济,收不回来,大家伙儿的怨气不会朝别处撒,以前是朝翁息元,如今是朝他自己;即使自己能够承受,村里大人小孩啼饿号寒的凄惨景象,也足以使自己无地自容。他感到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压迫着他。他睡不安生。   在黑暗中,他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房顶;饿鼠啃噬仓板的咯吱声也搅得他心烦。他披衣坐起,点着了油灯;他眼睛定定地盯着那跳动的火焰,巴嗒巴嗒地抽烟袋。   刘淑芳也没睡,油灯被翁上元点亮的一瞬间,兀然亮起的光焰灼疼了她的眼皮,她也睁开了眼睛。   翁上元的臭烟叶弄得满屋子污浊,翁大元一声接一声咳起来。   “上元,少抽点儿吧。”   婆娘的声音,打了他一激灵。还有一个不眠人哩。但他没有吭声。   油灯的光亮暗下去了,是捻子烧短了。翁上元换了一根新捻子,又添了一肚子油。油灯就吱吱地叫着,火焰越跳越亮。   “上元,睡不着就摸黑躺下吧,那灯油又不是有富余。”女人很温和地说。   但翁上元却感到这话里有无数根刺,刺得他异常难耐——   “死你娘的眼子吧,(尸求)的就几滴灯油!”   自从知道刘淑芳与他的三叔有些不清白之后,贤惠的刘淑芳在他眼里变得丑陋起来。她贤惠不贤惠就那么回事,她越是贤惠越觉得她不清白。他心里脾视她,时时想发作;但一来刘淑芳越来越柔顺,不给他发作的借口,二来他大小是个队长,他还得要一点儿小面子,就把怨怒压到肚里。他整天不跟她说句话,好像没有她这个人。   “以往的恩爱哪去了呢?”刘淑芳常常自己问自己。人的感情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在利害与是非面前,它显得无足轻重,甚至毫无用处。就说那天晚上,她怎么就不知不觉钻入翁息元的怀抱了呢?翁息元真会摆弄女人,摆弄得你六神无主,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熟肉,自己往他嘴巴送。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埋怨自己,但又不知从哪儿说起。以前在翁上元身下,从来就没有那种感觉,腿股之间的那点活儿,也能弄得人找不着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